《》正文 二百五十九章 得救 文 / 櫻桃女
二百五十九章得救
當小桃再次從黑暗中醒來的時候。一切依舊,她發現自己仍然倒在喜鵲懷裡,渾身火炭一般的發熱,頭也沉沉的暈暈的抬不起來,喜鵲一見自家姑娘從昏迷中醒來,不禁高興的叫道:「姑娘,你醒啦,可嚇死我啦,你都昏過去一整夜了,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身上嚴重的高熱感和不適感讓小桃知道自己一定是背後的鞭傷感染了,她苦笑了一下,看來那吳曼霜還真是下了狠手了,她那樣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還有把子力氣,這就是嫉妒的女人的可怕的力量罷?小桃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卻覺得背後鑽心似的痛,便不敢再動,只能由喜鵲輕輕抱住她,半靠在喜鵲身上。
小桃覺得腦袋裡昏沉得要命,眼皮支撐不住似的要往一處合,她知道自己這會子清醒怕只是暫時的,等會一定還會昏暈過去。她得利用這難得的清醒一會兒的功夫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雖然知道這次吳曼霜是根本不可能主動放自己和喜鵲出去。可是她確實也沒有想到吳曼霜竟真的會下毒手至此,行為如此過激。好在她只是衝著自己發脾氣,沒有牽連到無辜的喜鵲。可是看吳曼霜如今的樣子,讓她放了喜鵲幾乎是不可能的,這該怎麼辦呢?
小桃努力用盡力氣,在喜鵲耳邊輕聲道:「喜鵲你聽著,如果晚上吳曼霜再來的話,如果就只她一個人,你就瞅準機會跑罷,不要管我了,我如今走動不了,你若是再不逃怕是要陪著我一起讓她殺了,我瞧她昨晚使鞭子那個樣子甚是凶險,怕是你再和我呆在這裡,她會連你一起加害了」
「姑娘,我不走」喜鵲的眼淚都下來了,她瞧著小姐渾身是血的狼狽模樣兒,抽噎得渾身顫抖,「那個吳曼霜也太狠毒了,她今晚來了我就跟她拼了,要死和也要跟小姐你死在一起!」
小桃還想說什麼,但是她覺得力氣正一點一滴從身上流失掉,這感覺就跟上次自己中鏢那次很相像,她顫抖著把手舉到眼前,看到手指上風翊宣送給自己的那個金鑲翡翠的指環,那是以前風翊宣送給自己的,在皇上賜婚之後她就拿出來戴在無名指上了。此時她覺得自己那只白皙手更顯蒼白。
小桃突然很想見到風翊宣,就只一眼也好,她好想活著見到他。被吳曼霜給綁來這裡她知道阿宣一定在外面瘋狂的尋找她,只是不知道當他找到自己的時候自己還活沒活著。小桃想到這裡覺得心裡像是一塊東西被堵住了,無法疏通。她忍不住閉上了疲憊的眼睛,沉沉的睡去。
喜鵲見小姐剛醒了一會兒,就又陷入了昏迷,她知道這樣下去小姐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喜鵲這一生沒有這樣慌亂過,她抱緊小桃發熱的身子,拚命的大叫道:「有沒有人哪,我家姑娘發燒了呀,來人呀」
只是屋子裡和院子裡都靜靜的,哪有人來回應。喜鵲想起三年前自家姑娘在街上救了快要被她那賭鬼父親賣掉的自己,從打她和娘親兩個被小姐救回去並收留了那一天開始,喜鵲就暗中發誓自己這條命就是小姐給的,就算是為了小姐把自己的命搭上也值,可是如今的情況卻讓喜鵲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把小姐救出去,反而還讓小姐來保護她,她真是沒有用。
喜鵲除了哭。根本沒有其它的辦法可想。就在她急得滿頭是汗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子外面的院子裡有動靜,只聽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道:「小姐,你怎麼可以騙我,你明明說這個丫頭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原來她竟然是那樣大的來頭……」
「有什麼關係,她本就是一個平民丫頭,」外面又傳過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喜鵲聽那聲音認出正是吳曼霜的聲音,就聽她說道:「反正都是綁人,綁誰還不一樣?」
那男人道:「這分別大了,我還想這丫頭穿得衣裳不像是普通人家的,還跟著丫頭,原來她竟然是平遙王爺的未婚妻,小姐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些,她如今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你提前根本沒有告訴我她的身份讓我找人將她綁了來,這若是出了什麼萬一,誰能有十個腦袋夠砍的,七王爺還不要了我的命,怕是連你和相爺也逃不過責任。()」
吳曼霜的聲音沒有說話,就聽那個男人沉吟了半晌,接著道:「我勸小姐,趁人還沒有出大事趕緊把她送回去罷,就算七王爺怪罪起碼人還好好的活著,我瞧著你昨晚打得她全身是血,若是她萬一身子挺不住死了,怕是個滅九族的罪名呢。」
吳曼霜冷笑聲響起,「哼。吳良,你還說你是江湖出身的人,原來膽子竟然這麼小,你想想,人既然咱們已經擄了來,若是再給她們放了,豈不白忙一場?況且我恨這個人,她死在我手裡我才能放心,橫豎事情做了,就索性做到底就是了。」
吳良此時聽得吳曼霜的話覺得渾身都發冷,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小姐讓自己綁的這個年輕女子竟然是當今平遙王的未過門兒的王妃,他還是今日一早從別的家人口中聽說的,馬上就想到事情不好,趕著來問吳曼霜,果然一點不假,他竟找人將皇上的兒媳婦兒給綁了,怕是他如今這條命也去了一半兒了。
喜鵲在屋子裡把外面吳曼霜和吳良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她猛然覺得這是個好時機,看來那個男人有些動搖了,在知道了自家主子的王妃身份之後。或許她這時候應該添一把火,如果能讓那個男人出面把自己小姐放了,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喜鵲便在屋子裡大叫道:「你們放了我們吧,我保準小姐不會追究的。若是小姐出了什麼意外,七王爺一定會殺了你們全家的。你們現在放人還來得及,不要一錯再錯了……」
吳曼霜在外面氣得一跺腳,怒道:「你個死丫頭還不趕快給我閉嘴,若是你再亂叫亂嚷,小心我先把你殺了,再殺了樂小桃那賤人。」
你才是賤人!喜鵲心裡不住的罵著吳家的八輩祖宗,只是不敢罵出聲兒來,人在屋簷下她只有在心裡暗罵洩憤。她發誓,如果她和小姐能夠得救出去,非得讓七王爺狠狠教訓這個賤人不可!
吳曼霜見吳良生了放走小桃的心。怕自己不在的時候他當真背叛自己將人放了,當即便起了殺心。瞧了吳良一眼,冷冷的道:「吳良,你先回去罷,打聽打聽外面可有什麼風聲兒沒有,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殺她,我還沒解氣呢,要留著她好好折磨一番才行,你說的放人我可以考慮一下,你先走罷。過一個時辰再來接我。」
吳良以為她真的答應考慮放人,便轉身走了。喜鵲在屋裡聽得吳曼霜叫那男人先走,心裡一動,她心道此時只吳曼霜一人在這裡,如果她進來的話,自己不如就跟她拚命,自己好歹是有把子力氣,就不信弄不過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喜鵲暗自做好了跟吳曼霜拚命的準備,就把小桃拖到牆角處放下,自己暗暗輕挪步走到門後藏著,想等吳曼霜進來的時候出其不意的撲倒她拚命,最好是把她弄到院子裡去,找塊石頭什麼的砸暈她就最好了。
喜鵲在這裡想著各種可能性,外面的吳曼霜卻也不傻。她透過門縫往屋內瞧了瞧,見只有小桃一人在牆邊半昏迷的躺著,那個丫頭喜鵲卻沒了蹤影。吳曼霜便知道她定是藏到了門後面,隨即一想便知道了喜鵲的用心,便冷冷一笑,大聲道:「死丫頭,你好歹毒的心腸,埋伏在門後面是想暗襲我不成?我勸你不要白費心機了,你們主僕兩個馬上就誰也活不了啦,哈哈哈哈」
吳曼霜邊說邊一陣狂笑,哼,讓她放人,休想!這世間上只要有樂小桃存在一天,她吳曼霜就不會有好日子過,她就得整日活在輸給樂小桃的失敗感裡。她絕不能讓樂小桃活著出去!
喜鵲見吳曼霜看破自己的意圖。又聽得那女人笑聲中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狂亂,心道這女人不會是瘋了罷?她還沒有緩過神兒來的當口,就聽到外面有人搬東西放到門上的聲音,一股火油味兒直衝入鼻端,喜鵲低頭一瞧,只見順著門的縫隙竟緩緩流進了黑油油的火油來。
不好!那女人要放火!喜鵲幾乎驚呆了,她實在不敢想像這無處可逃的小屋子裡若是起了火,豈不是要把小姐和自己活活燒死在裡。這個吳曼霜的心腸真的是太惡毒了,竟然殺人放火的勾當也做出來了。
喜鵲顧不得別的,拚命去拉那兩扇門,可是那門卻是紋絲不動的,她瞧見門上被放了一堆稻草,想來是吳曼霜引火用的。喜鵲大叫道:「你這個瘋子,快放我們出去,你要報仇燒我好了,把我家小姐放了!」
吳曼霜冷如冰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你這丫頭倒是個好的,只是跟錯了主子。她再好也沒有用了,等會兒就會和你一塊變成兩塊焦炭了,哈哈。你去了閻王那裡別怨我手狠,只怨樂小桃為什麼偏偏什麼人不好爭,非要跟我爭我想要的。只要搶我的東西的人,就必須得死!」
吳曼霜此時心裡一陣暢快,好像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都在這一時刻爆發了。她早在安排吳良把小桃綁到這裡來之前,就已經準備了兩罐子火油在這裡存著了,就是為了折磨夠了人之後萬一在緊急的情況下,好放火燒死對方,來個毀屍滅跡。哼,敢跟她搶東西的人,別說活著別想安生,就連死了她也讓對方留不得全屍。
從懷裡掏出火折子,吳曼霜想也不想的就點著了火往堆在門扇上的稻草上一放,呼的一聲,澆了火油的稻草飛快的就著了起來,沿著那條火油延伸到屋裡的痕跡,屋子門扇附近一下子就燒起來了,而這屋子裡四處散著稻草,還有那木質的地板也飛快的燃燒起來。
喜鵲驚叫著跑到小桃身邊,把她拖到暫時沒有火蔓延過來的區域,完了,她和小姐死定了。這火用不上一會兒便會越燒越大,讓濃煙嗆也嗆死了。就在喜鵲哭著覺得老天爺不公平,不保佑好人只縱容壞人的時候,就聽得外面有人大喊了一聲:「住手!」
緊接著便是有幾個人一齊踢門的聲音,喜鵲也不管是誰,總算是見到了希望,在屋裡大叫道:「救命啊,救人啊」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只見那扇她們怎麼也出不去的門被一腳踢倒,一撥人直衝了進來。喜鵲只見為首的是七王爺和四皇子還有十二皇子三人,身後跟著二十幾個穿著侍衛衣服的人,其中一個正是自己喜歡的人陸平。喜鵲心裡一喜,暗叫了一聲小姐有救了,便直接暈了過去。陸平趕忙過來扶住她抱了出去。
風翊宣的心臟都要被方纔的景象嚇麻痺了。他騎著快馬剛到園子外面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空氣中飄散的濃濃的火油的味道,他直覺的感到這定是匪人要燒屋害人。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短短的距離竟不由自主的施了輕功進來,一眼就瞧見那個該死的吳曼霜遠遠的在一間狀似倉庫似的屋子外面站著,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看著已經著了火的門板。
風翊宣真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這個狠毒的女人。只是他這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趕緊把小桃從火場裡救出來。當門板被踢倒,他衝進來第一眼就看見喜鵲的懷裡抱著昏迷了的小桃,風翊宣只覺得腦袋像要炸開了一樣,小桃唇唇畔和衣服上的血讓他的大腦一片的混亂,他站在那兒,人是呆呆的,不說話,也不動彈。
一種心疼的感覺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心,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是急促的,是幾乎可以窒息的,是無法控制的僵硬。面前的小桃,一張蒼白的面容,一雙緊閉的雙眼,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讓他心疼到死的憐惜。一時間,在他腦海中混亂成海。他想起那次在醉仙樓附近遇襲的時候,小桃擋了那一鏢倒在他懷裡,也是這樣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他當時對天發誓再也不讓小桃經歷這種痛苦,可是她還是被再一次的帶入了這種境地,風翊宣只覺得他沒有保護好她,一切都是他的責任。
風湛然也看到了小桃躺在那裡,見風翊宣還在愣愣的,便條件反射的推了他一把,風翊宣猛得回過神兒來,望住小桃那昏迷的臉。
「七哥,七嫂她……她昏過去了。」十二皇子風秀林也湊了過來,見到七哥似乎是愣住了似的,不禁著急的看向他,風翊宣心裡痛得鑽心,上前一把將小桃身子扶起來,手剛碰到她背後卻摸一片濕熱的血跡,他眼裡閃出一絲嗜血的陰狠神色,咬緊了牙關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當場衝出去,一劍劈了那個吳曼霜!
風翊宣感覺到小桃在自己懷裡的身子越來越沉,越來越軟,根本就扶不住。他只得換個姿勢打橫抱起她來,急步往屋子外走去。此時的吳曼霜已經呆了,她沒有想到風翊宣竟然帶著人找到這裡來,這件事根本就只有她和吳良知道,別人全然不知的,而吳良還才走了沒多久,應該不是他告的密,怎麼他們會這麼快找了來的?
吳曼霜看到了風翊宣那雙盯著他的眼睛,她頭一次見一向俊美冷傲的七王爺這樣凶神惡煞的樣子,她相信若不是他此時手裡正抱著那個樂小桃,一定會上前來掐死她的。不知怎麼的,吳曼霜此時生出了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冷,她竟有些後悔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因為她已經從風翊宣的眼睛裡看出了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他會殺了她麼?
風翊宣抱著小桃站在吳曼霜面前狠狠的盯著她,沉默了好半晌了他才冷冷的從牙縫裡崩出一句話來:「她身上的鞭痕是不是你做的?」那話說出來,幾乎是一字一句,從地獄裡傳出來的。
吳曼霜嚇得整個人快抖成一團,不知說什麼才好。風翊宣卻不再理會他,只走過去抱著小桃離開園子,上了門口馬車,對風湛然和風秀林道:「四哥,十二弟,我先回去請大夫給小桃醫治,你們在這裡幫我一把火把這園子燒了,那個賤人讓人把她綁了,送到我的平遙王府來,若是吳相有什麼說的,就連他一起綁了!」
風秀林瞧著七哥一臉的陰沉,他知道七哥真的是生氣了,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像是冰塊似的,也難怪,若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還要被放火燒死,他怕是早抑制不住一劍殺了那個毒婦了!想到這裡,風秀林大聲道:「七哥,你放心,這裡交給我和四哥了,你快先救治七嫂她主僕二人要緊。」
風翊宣讓馬伕快馬揚鞭而去。留在園子裡的風湛然臉上也是冷冷的,他瞧著吳曼霜的眼神比風翊宣好不到哪裡去。小桃雖然成了他的七弟妹,可是風湛然內心最深處仍是對她保持著那種尊重和喜愛,只是他用不著讓別人知道,只希望她和七弟過得好好的,能看到她快快樂樂的笑臉,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可是,眼前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竟然把小桃折磨成那個模樣兒,還要放火殺人。她的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的,他真想看看。一向溫文的風湛然板起臉來甚是嚇人,連旁邊的十二皇子風秀林也嚇住了。不過他覺得這也是情有可原,別說四哥和小桃原來就是朋友,就是他也想把那個吳曼霜吊起來用蘸了鹽水的靴子狠命抽。
剛才七哥抱小桃上車時,他就看到小桃背後的衣服都染成了大紅色,可見她留了多少血,而這惡毒的吳曼霜又下了怎樣的狠手?風秀林瞧了瞧風湛然,臉一板,上前一把抓住吳曼霜手臂,用力一擰,只聽喀喇一聲,已經將她的關節處折斷了,順手往地上一扔,命王府的親衛道:「把這個罪婦帶到七哥的王府去,在那之前你們去個人到刑部支會一聲兒,就說綁架平遙王妃的罪犯抓到了,平遙王爺要親自審問,若是刑部想要人,便等我們審完了人再說罷。」
吳曼霜被風秀林一下子就擰斷了手臂,痛得殺豬般的尖叫起來,頓時暈倒在地上。兩個親兵上來粗手粗腳的把吳曼霜渾身用繩子牢牢捆上,抬死豬似的抬著就走。帶著風翊宣等人來園子的吳相府中的老家人看到此種情景,腿都嚇得軟了,卻是一句話也不敢亂說。
這家人見一幫子皇室成員帶著大隊人馬呼嘯而去,這才好容易在郊外雇上一輛往城裡送菜的馬車,回了相府。吳離此時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坐立不安,他知道自己女兒闖了大禍,恐怕弄不好連性命也保不住了。雖然他也恨女兒做出這等狠毒沒有王法的事情來,可是他畢竟只有這個孩子,哪裡會捨得她喪了命。
那帶路的家人顛簸了一路終於回了相府前廳,吳離一眼瞧見他便問道:「怎麼樣,小姐在那荒園子裡麼,是她做的麼?」此時,吳離還心裡存著一絲僥倖,也許自己的女兒只是去做別的了,沒有做這年事情。
那家人滿臉眼淚,哭著道:「相爺,不得了啦。這事兒果然是小姐做下的,我們到了那裡,正瞧著小姐往那關著人的屋子裡倒了火油,在放火燒屋呢。若不是我們去得及時,再晚個一時半刻的,怕是那王妃和她的丫頭兩個人就燒死在裡頭了。那平遙王妃被七王爺抱出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太慘了,小姐下手也太重了,那小姑娘的背上全是血,把衣服都染透了,老奴瞧見一根鞭子扔在牆角里,血淋淋的呀」
吳離腦袋嗡的一聲,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頭暈目眩,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家人嚇得連忙去扶,還道:「相爺,你沒事罷?還是想個法子快救救小姐罷,我瞧著她被四皇子和那個十二皇子帶去了平遙王府,怕是七王爺不會饒了小姐的,若是殺了她怎麼辦啊?」
吳離又氣又急又心疼,同時又恨自己怎樣生了這麼一個毒心毒腸的女兒。聽了那家人的話,吳離忍不住哭罵道:「救什麼救?她不知天高地厚做出這等綁架平遙王妃的事情來,就應該早知道是這種後果。還把人打成那樣,你讓我怎麼去想法子。她死了倒好,這也是惡人有惡報,難不成*人家平遙王妃就白白讓她打了殺了不成?」
那老家人哭道:「可是,相爺,小姐她她不過是年紀小不懂事」
吳離惱羞成怒,一把推開扶住自己的老家人,哭道:「放屁,都是平**們慣得她,讓她養成這樣驕縱成性的脾氣,吃不得一點虧,受不得一點委屈,她她打了人還不算,竟然還想放火燒死人家,這這樣狠毒的心腸的女子怎麼會是我的女兒」
吳離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他不是不知道女兒將要面對的後果是什麼,也不是不想救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自己身為一朝丞相,自家閨女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對方還是平遙王妃,他真的沒有辦法救她,也沒有臉去跟人求情,他知道此時平遙王妃的家人和七王爺那幫人一定是想把自家女兒剝了皮的心思都有了,而他這個做父親的,明知道女兒所犯的罪是無可饒恕的,該怎麼去開口求情呢
吳離兩行老淚從眼角流下來,看來這個向來目無下塵,心高氣傲的女兒終於為自己的任性,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了,只當只當他沒有生過她罷
平遙王府。曉春閣院落。
風翊宣輕輕的將小桃放到床上,小桃是完全沒有知覺的,只是安靜的躺著,臉色比白紙好不了多少,靜而無聲。望著面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女子昏迷著,風翊宣的心中有種深深的不間斷的莫名的絞痛,他好像又回到了上次小桃中毒鏢在王府養傷的那時候,她也是呆在曉春閣裡,剛開始時也是這樣面無血色,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去似的。而不同的是,這次她流的血更多,受得傷更重。
他已經派人進宮裡去傳最好的太醫來王府醫治小桃的傷,他方才想幫小桃換下血衣,但是卻發現她的衣服已經結疙,和皮膚連在一起,若是一扯,定然會扯下一層皮來。風翊宣沒敢再亂動,他眼裡已湧上淚來,恨不得此時能替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