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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五十五章 主使是她? 文 / 櫻桃女

    二百五十五章主使是她?

    樂武聽那領頭兒的官差說的有理。便又狠狠的瞪了那新入伙兒的小官差一眼,掉過身子來跟樂文和樂賢商量如何安排人找尋小桃。

    那邊林氏讓眾人好一通揉搓才悠悠醒轉過來,睜眼瞧著丈夫和三個兒子湊在一起分派家中下人都隨著官差去找人,又聽得方纔那小官差說到漂亮的女子都讓拐子賣到了娼館窯子裡,一時間又是擔心又是心疼,禁不住悲從中來,待得她的丫頭艷紅剛扶著她坐下來,她便不由得放聲大哭道: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多兒子,就得了這麼一個心肝寶貝兒!四妞兒打小就是我的心尖尖兒啊!她有什麼萬一,我也不活了」

    幾個丫頭也在旁邊直掉淚,小姐平日裡對她們下人都很照顧,現在竟然下落不明,她們如何不心急呢?尤其是桃仙居剩下的三個丫頭畫眉、小珍和豆兒都快哭成淚人兒了。

    樂山見妻子和丫頭們哭成一片,又是著急又是心煩,不由得頓足道:「行了,都別哭了。四妞又不是死了,你們哭個什麼?這京城裡趁著夜裡為非作歹的事情向來是屢禁不止的,如今還是找人要緊!」

    那幾個跟來的官差本是樂武一個衙門裡辦事的,況且這會子知道了這位樂小姐還是當今七王爺的示過門的王妃,這事情可鬧得大了。他們早已派人回去老爺府裡稟報了情況,又著全府裡官差四處去查探尋找。這面樂武叫齊了家裡的下人。帶著幾個官差和眾人一起上街去搜尋去了。

    樂文聽見方才官差言講已經派人去官府那裡回稟了,料想不過一時半刻就會有大批官差幫著尋人,不由得心裡稍稍放心了一下。樂賢畢竟幫著小桃打理鋪子在外面與人打交道好幾年,待焦急過後,心思就動開了。他想了想,便同已經急得六神無主的老爹樂山打了聲招呼,便急急的出門去找了平日裡與他樂家鋪子相交好的幾戶商舖,問他們可認識這京城裡什麼專賺黑銀子的人。樂賢心裡明白,光靠衙役官差尋人不靠譜兒,就算是日子久了找到了,小妹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糟蹋下毒手?一定要盡快找到人才好。

    樂文聽見三弟這樣說,便想起了方才讓周管家直接去找七王爺,這會子也不知道七王爺得沒得著信兒,兩兄弟倆便有些坐不住了,連忙跟林氏說了要親到平遙王府去走一遭,又對樂山道:「爹,你和娘別急,我們這就去七王爺那裡知會一聲,他王府裡人多勢眾,又是王爺身份,找起人來比我們方便多了。他或許有辦法找到小妹。」

    又對一旁的幾個家人吩咐道:「你們在家裡照顧好老爺和夫人,若是有什麼人來傳送什麼消息,記得一定要讓人馬上到王府來通知我們。」

    幾個家人齊齊點頭答應。分派完人手,樂文和樂賢兄弟兩個便讓老姚趕了馬車往平遙王府來。這時候的平遙王府正是用晚膳的時辰,風翊宣因在書房看工部新呈上來的文書,便沒有到飯廳裡吃飯,聽讓下人們把熬好和白粥和幾樣小菜端到書房外間桌上。仍在用功公事。

    他正在用心考量的時候,就見外面陸平慌慌張張從外面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人,風翊宣覺得那人有些面熟,猛然想起那人正是小桃府裡的周管家,自己曾去樂府時見過他跟自己請安的。這周管家走得腳步甚是急促,過門檻兒的時候還不小心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幸虧陸平眼疾手快將他扶住,這才沒讓周管家摔個狗啃屎。

    周管家也顧不得滿身的狼狽相,就往風翊宣面前奔過來,請安也忘了,直接就說道:「七王爺,不好了,小姐她出事了!」

    深夜如墨。方纔還掛在夜空中的一輪殘月不知何時已被遮住,無月的夜空黑得彷彿要將這天地萬物給吞沒了一般。平遙王府的書房裡卻是燈火通明。此刻的風翊宣正劍眉緊鎖地背著手在窗前走來走去。

    此刻的風翊宣緊握著拳頭,手掌裡面是方纔他派下去找人的王府隱衛們找尋回來的一隻芙蓉玉的耳墜子。那耳墜子雕成一個小小的桃子形狀,上面垂著兩片小小的綠玉雕成的葉子。風翊宣記得小桃今日進宮時就是戴的這種耳環,好配她那一身淡粉的衣衫。

    風翊宣握緊那只掉落在餛飩攤上被拾回來的耳墜子,右手緊緊的攥著它,連那耳墜上的銀勾都深深的扎進掌心裡。他此刻那深遂的黑眸正盛滿了痛苦無處宣洩。小桃。他的小桃被人掠走了。而他卻不知道此刻她是不是安全,有沒有受受到傷害?就連是誰綁的她現在他也一無所知。風翊宣覺得自己快要急瘋了,他知道小桃這時一定很害怕很慌亂,一定想著他趕緊去救她回來,可是他卻只能坐等著王府派出去的隱衛們帶來訊息。

    風翊宣覺得心裡有一把火在雄雄燃燒似的,讓他不得不起身快步走到窗前,用力的推開窗戶,感受那冰冷的夜風拂面而帶來的一絲清醒感。方才當樂府的周管家來跟她說小桃出事了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是真的,直到小桃的大哥和三哥來了王府親口證實了這件事,風翊宣才終於肯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雖然擔心和著急,心似火焚似的,但是依著他的經驗他知道此刻頭腦清醒才是最重要的。強按下心頭劇烈的不安,風翊宣在幾個深呼吸之後,才稍稍把那顆跳得慌亂的心鎮定下來,思緒開始快速的轉動,現在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能自亂了手腳,這樣才能保持清醒的意識想法子找到小桃。

    京城的府尹半夜就得到手下來報,說是七王爺的未婚王妃樂小桃在小吃攤上被幾個彪形大漢給綁走了,府尹又驚又怕,嚇得連夜趕到了平遙王府等候七王爺吩咐,並同時派出了府裡所有捕快衙役去滿城裡尋找蛛絲馬跡。

    風翊宣讓府尹帶來了那對賣餛飩的李氏夫妻,在細細的問過兩人之後,風翊宣終於可以肯定,那幾個大漢根本不是來餛飩攤鬧事兒的,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小桃,而且恐怕是策劃了好幾天了,他們一定也暗中跟著小桃好幾天了,否則怎麼會知道小桃和喜鵲晚上在餛飩攤上吃東西?這幾個大漢是什麼來路?為什麼要掠走小桃?風翊宣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小桃素來人緣極佳。根本不會有什麼仇人,而樂家人都是本分善良的,也沒有江湖恩怨那種背景,怎麼可能惹上道上的人物?聽那李氏夫妻講他們還會點穴,這讓風翊宣確實這幾人八成是江湖上專收銀子給人辦事的,可是究竟是什麼人會讓他們綁小桃?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風翊宣俊臉上陰雲密佈,抬手猛力一拳砸在窗前書案上,竟生生將案角擊斷。小桃,小桃!他心裡瘋了一般叫喚著這個名字,心裡的痛一陣緊似一陣,都怪他!怎麼就聽她的話沒有親自送她回府裡,怎麼就在兩個月前撤了暗中保護她的隱衛?是他太大意了,才讓人有機可趁擄走她。風翊宣恨不得拿刀捅自己兩刀出氣,自己怎麼會大意了呢?想起如果那些大漢對小桃用強或是毒打她甚至是非禮她,都讓他心如刀絞,他的小桃怎麼就這般命苦,好不容易他們兩人的婚事才得到了父皇的認可,在他以為一切都順風順水的情況下,竟然老天給他來了這麼一手,讓他措手不及之餘又痛徹心扉。

    他想起小桃跟自己在一起快活的日子,想起小桃今日還說要給他親手織件毛衣,還說自己要快快辦置嫁妝好預備婚禮,風翊宣的眼睛一下子湧到眼底他絕不會放過這個膽敢傷害小桃的人!

    這一晚。小桃幾乎睜眼到天明。懷裡的喜鵲許是因為乏極了早就昏昏沉沉的睡去,小桃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卻在想著逃出去的辦法。她想了半天決定明日天色放亮時再細瞧瞧關自己的是個什麼地方,再做打算。她想閉上眼小睡一會兒,知道有體力才有可能逃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桃醒來的時候,正是天才濛濛亮的樣子。太陽也還沒升起來,但是從那門縫裡已經隱隱透出亮光來,小桃推醒喜鵲,兩人走到那扇門處扒著門縫往外瞧,只見外面好像是一處荒廢的院子。目光所及之處是幾棵乾枯枯的樹木,天空中微微泛紅,和原本的天青色交融到一起,美麗的讓人心顫。從這房門的角度也只能看到這些了,而除了兩人可以在這空屋子裡走來走去外,是什麼也做不了的,小桃只好拉著喜鵲又在牆角處坐下。

    這屋子說是一間空屋也不為過,室內除了四面牆之外就只有地上零零星星的稻草,此外一切全無。屋子不大,只需要十步就可以對面走個來回,那牆皮灰敗一片,角落裡有蜘蛛網,還有老鼠屎的痕跡。

    喜鵲拉住了小桃的手,輕聲問道:「姑娘,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小桃苦笑道:「你瞧,這屋子裡只有那一扇門鎖得緊緊的,連個窗戶都沒有,看來咱們想逃出去是太難了」

    正說話時,就聽外面傳來幾聲雜亂的腳步聲,喜鵲嚇得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就把小桃攬到了身後,小桃不由得好笑,這喜鵲真是個忠心的丫頭,遇著危險第一個就擋在自己前面。小桃伸手把喜鵲拽到自己身邊,握住她手,飛快說道:「別亂說話,知道麼?一切我來。」

    喜鵲瞧著小桃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這時可以看到有一個身影擋住了門縫裡射進來的光線,只聽得一陣開鎖的聲音,門吱啞一聲打開了,兩個蒙著臉的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那前面走的漢子膀大腰圓,後面的那個卻是個頭兒略矮著一些,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幾個饅頭和一個皮製的水袋。

    那走在前面的漢子瞧了小桃和喜鵲兩眼,轉頭對身後那個人道:「怎麼樣,人我可是給你帶來了,咱們哥們兒的事情可是辦完了。剩下的銀子等會兒就交給我們哥幾個罷。」

    身後那個黑衣的蒙面人瞧了小桃一眼,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說道:「嗯,知道了。今晚兒上老地方見,你們拿了銀子就回去,別在京城裡轉悠,若是萬一被人認了出來惹出事兒來,可就連累了我家主子。」

    那先前的大漢嘿嘿一笑,答應一聲後轉身便出去了。小桃瞧著這個仍呆在這裡的黑衣人,聽他們剛才說話便可以知道這就是僱傭昨晚那幾個大漢把自己和喜鵲近年來的主使,只是聽他言講他還有個主子,想來這也只是個替幕後主使辦事的傀儡而已。那個神秘的主使人究竟是誰呢?

    小桃正在想著,就見那個黑衣人把幾個饅頭和水袋放在地上,轉身便要出去。小桃實在忍不住了,便衝口叫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我們主僕?」

    那黑衣人聽小桃說話便站住了,慢慢轉過身子來瞧了瞧喜鵲,又瞧了瞧小桃,啞著聲音道:「你不必問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得罪了我家主人,才得此一報。而她」那人指了指喜鵲,陰側側的笑了,「不過是順便多綁了一個,反正一個也是綁兩個也是綁,索性你們兩個做個伴兒也好。」

    小桃聽得心裡咯登一聲,原來他們目標從始至終就只是她自己。「你們若是想要銀子,就放了我的丫環先出去,讓她拿銀子來贖我,反正你們的目標也不是她,留她在這裡也沒有用。」她盡力克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它發抖,腦海裡跳躍著以前看過的亂七八糟的警匪片中的情節,思索著該怎麼跟對方交涉應對。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忽而笑起來,那嘶啞的笑聲像是半夜的烏鴉叫一般難聽,他笑了幾聲,才道:「你這個丫頭想得倒美,當我們是傻子呢。這丫頭要是跑出去了,領著官兵前來,我們豈不是要遭殃?我勸你們兩個丫頭省省力氣罷,這裡是沒人來的也沒人會找到,還是等著我家主人想好了怎麼發落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

    小桃巴不得多跟這個黑衣人說幾句話,好套出有用的線索,讓自己不那樣被動,便嚷著道:「我不知道你們家主子是誰,可是你們一定是抓錯人了,我從沒有仇家也沒有害過人,怎麼就惹到你們家主子了?你們還是快把我們兩個放了,我就當做沒這回事就算了,要不然我家裡人找了來,怕是有你們的好果子吃呢。」能嚇唬嚇唬對方也是好的,好讓他們不敢輕易的輕舉妄動。

    「嘖嘖,你這丫頭好一張伶俐的利嘴,」那黑衣人冷笑道:「怪不得連我們主人都吃了你的虧了。我不妨老實的告訴你,現在你說什麼都沒有用的,只要我們家主人不放你們,你們就一輩子呆在這裡罷。」

    說完,那黑衣人便再不理會小桃,轉身揚長而去,那扇門匡啷一聲重新又緊閉上了。

    小桃無奈的瞧著人來了又走了,他們還真的是放心她和喜鵲,居然連綁都不綁她們,看來是算定了她們逃不出去。小桃苦笑,她可以肯定這附近一定是沒有人家的,看來大喊大叫想引來人也是行不通的了。喜鵲上前來扶住小桃,道:「姑娘,怎麼辦?」

    小桃搖搖頭蹲下身子撿起地上放著的饅頭和水袋,拉著喜鵲到牆角處坐下,把一個饅頭一掰兩半,分了喜鵲一半,苦笑道:「不怎麼辦,等著瞧好了。早晚那個神秘的主使人會出現的,倒時候我倒要瞧瞧這人是怎樣的三頭六臂?不過在那之前,咱們得補充好體力,東西還是要吃的,你知道我昨晚最怕什麼?」

    喜鵲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小桃笑道:「我最怕他們不給咱們吃的喝的,若是那樣不出三天咱們就得渴死在這屋子裡,方纔我瞧見那黑衣人手上的饅頭才算放了心,要是他不給,我上去搶的心都有了。」

    喜鵲被小桃的話逗得撲哧笑出聲兒來,可是她隨即又想到自己是身在虎穴之中,這笑就又收回去了。小桃瞧出來,笑道:「喜鵲,你也別犯愁,橫豎就算是他們把咱們扔海裡餵魚去,也有我陪著你呢,你還不足麼?現下咱們還活著不是麼,那就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否則不是給這幫畜生省乾糧?」

    喜鵲實在忍不住笑了,拿過小桃遞過來的饅頭就大大的咬了一口,又接過水袋猛灌了兩口水,差點嗆著,小桃給她拍了兩下,喜鵲這才嘴裡咬著饅頭含糊的說道:「姑娘說得對,吃飽了才有力氣跟他們打架,若是那個主使的人來了,咱們就跟他拼了」

    小桃不由得好笑,她和喜鵲兩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哪裡對付得了有準備有預謀的對方?她瞧著喜鵲吃饅頭吃得拚命似的,便逗她道:「你這丫頭也不動腦筋,就不怕人家在饅頭裡下毒?藥死我們?」

    誰知喜鵲竟頭一揚道:「不會的,他們費了這大的勁兒把姑娘和我弄來關著,何必再多此一舉下毒來害人,若是想殺我們,早在巷子裡就一刀一個砍了,還等到這會兒呢?」

    小桃一樂,剛想誇讚她變聰明了,就聽門外一個聲音笑道:「呵呵,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哪,不光你樂小桃手段高,就連你調教出來的丫頭也是個聰明伶俐的」

    小桃不聽這聲音則已,一聽這聲音便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耳熟得很,她腦子急速閃過幾個人影,忽然渾身一抖,嚇得一個激凌,皮膚上立時起了一層小雞皮粒子,她已經聽出這個聲音是誰了

    「吳曼霜!是你!」小桃緩緩站起身來,她雖然瞧不到外面說話的女子的樣子,但是這聲音和口氣中那微諷的意味,分明就是相府的大小姐,「竟然是你!」

    外面的笑聲頓了一頓,緊接著便又響起,「哼,樂小桃,你好耳力啊」

    「吳曼霜,你是瘋了麼,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小桃這才明白了為什麼剛才那個黑衣人說自己得罪了他的主子,原來這神秘人就是吳大小姐,她得不到風翊宣竟然把矛頭指到自己身上,「你知不知道這是要判死罪的,你快放了我們!」

    「放了你們?哈哈哈哈」門外傳來吳曼霜一陣大笑聲,過了好一會兒那聲音才笑道:「你覺得可能麼?樂小桃?在我費勁了心機把你弄來這裡之後,你居然天真的以為我會放了你麼?哈哈,人人都說你聰明伶俐不是麼,怎麼這會子變成傻子了?你說我會不會放你,在你認出我是主使人之後?」

    完了!小桃心頭一驚,她方才大驚之下脫口而出叫出吳曼霜的名字來,這確是有些失誤了。若是說先前她不知道主使人的身份就已經有危險了,那麼這時她認出了吳曼霜便是這次綁架事件的策劃者,她和喜鵲怕是真的沒有活著出去的希望了。

    兇犯們向來如此,若是被害人沒有看到他們的臉,那麼還可能有一線活著的希望,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沒有暴露,若是被害人看到兇犯的真面目,那麼活下來的希望真可以說是十分渺茫了。

    小桃正為自己剛才的衝動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就見門應聲而開,吳曼霜穿著一身白衣外面罩著一件長長的黑斗篷緩步進來,臉上卻沒有蒙黑布,想來是小桃已經認出了她的聲音,她再蒙臉顯然是多此一舉了。門口站著兩個昨晚的大漢,他們沒有跟進來,只是在門口一左一右的象門神似的站著,可能是怕小桃會對吳曼霜不利。

    一旁的喜鵲見了吳曼霜,兩眼便冒出火兒來,恨不得上前給她兩記大耳刮子才解氣,她剛站起身來,還沒有邁步,就見吳曼霜冷冷的瞅了喜鵲一眼,陰森森的道:「臭丫頭,我警告你。你最好跟你家小姐學學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你若是敢做那多餘的事情,我整治你的辦法會讓你想也想不到。」

    吳曼霜說著,還回頭向門口的兩個大漢瞟了一眼,那話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喜鵲還沒有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小桃早已嚇白了臉,一把扯過喜鵲攬到自己身後擋住,恨恨的盯著吳曼霜道:

    「吳曼霜,你想綁的人是我,想整治的人也是我,何必拿我的丫頭來撒氣。再說,雖然我和你話不投機,但是我卻不願意相信你竟然會拿那種下流卑劣的手段來威脅我們。就算是江湖上的黑道也是有規矩的,你連做壞事都這樣沒品,簡直讓我瞧不起」

    吳曼霜臉上發青,冷著臉道:「我方才說了,只要你們兩個不要妄想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我自然不會用那下流手段,只要你和你的丫頭老老實實的。」

    小桃強壓下心頭驚怒,轉頭衝著喜鵲道:「喜鵲,你到一邊牆角里坐著去,這裡沒你的事,吳曼霜的目標是我,和你沒有關係,你好生聽話,一邊呆著去!」事情不干喜鵲的事,連累了她跟自己一起被綁來已經很讓她鬱悶了,她不能再讓喜鵲有絲毫的閃失,那樣她會更內疚的。

    喜鵲瞧著小桃板著臉嚴肅的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她跟了小姐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小桃這樣嚴聲厲氣的模樣。她想起方才小桃讓自己聽話,又怕自己衝動之下吳曼霜當真對自己和小姐用出下做手段來,便咬了咬牙走到牆角處站著,但那一雙眼睛卻是盯在吳曼霜身上,提防著她若是對自家姑娘有所動作,就撲過去跟她拼了這條命就是了。

    吳曼霜斜眼瞧著小桃,冰冷的眼光在她身上掃視了幾個來回,終於落到小桃的臉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道:「樂小桃,我真的是有點佩服你了,都這會子了,你難道就不怕我麼?」

    小桃一笑,正視著吳曼霜的眼睛,道:「怕自然是怕的,只是我想這會子害怕也沒用,乾脆就省了罷。吳大小姐你費了心機把我綁來這裡,不會是想殺了我罷?」

    吳曼霜呵呵一笑,在小桃面前站定,笑意盈盈的瞧著小桃,柔聲道:「怎麼會呢?我不過是請未來的平遙王妃來敘敘舊,我這樣強請樂姑娘來,是我的不是,還請你不要生氣啊。」

    小桃瞧著吳曼霜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這個女人也太虛假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要裝淑女。

    小桃不禁嘲諷的一笑道:「吳曼霜,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卻沒想過竟然到了想殺我的地步,別跟我說你不想殺我,鬼也不信的。只是我知道你一定是覺得痛痛快快殺了我太無趣了,你也不能出氣,便把我綁到這裡來關著,殺是要殺的,只是在殺我之前,怕是你早想好了怎麼折磨我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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