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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五十一章 流水無情 文 / 櫻桃女

    二百五十一章流水無情

    林遠聽得表姐打趣自己。臉上就是一紅,他想起那個花苗來也是一個頭有兩個大,無可奈何的笑笑道:「表姐,休要再提這個花苗姑娘,她如今整日到書院裡來,弄得院長都問我她是哪個?」

    蕭十一聽了大笑道:「那你說那個小姑娘是你未過門的小媳婦兒,不就成了?」

    小桃也聽了不由得好笑,轉頭對蕭十一道:「你就是個專管八國販駱駝的,巴不得弄出些熱鬧事情來瞧才好呢,是不是?」

    蕭十一笑道:「是你的表弟太有意思了,方纔那個小姑娘進來挨著人找他,他嚇得那樣子倒像是官兵捉強盜呢,虧得掌櫃的把他引來了帳房裡,那小姑娘找了一圈沒有見人,這才走了,我瞧那小姑娘的模樣也算俏皮可喜,不如就給你做個表弟媳婦兒,豈不是好麼?」

    「這事兒我們說得算啦?」小桃笑道:「若是遠弟願意還用得著跑到你這帳房躲起來?」說著,便向林遠笑道:「遠弟,那個花苗姑娘為什麼整日癡纏著你,莫不是真的想給你做小媳婦兒不成?」

    林遠苦笑道:「表姐莫要打趣我了。那位花苗姑娘是鏢局裡的大小姐,我父親以前做生意之時,也常聽說那四海鏢局的威名,也算得上江湖上一個有名的人家,哪裡會跟我們這樣人家結親,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了麼?」

    小桃可是不愛聽了,歪著頭笑道:「瞧遠弟你年紀不大,這說話口氣倒像是老學究似的,咱們家裡怎樣了,哪裡配不上她一個鏢局子家的小姐?想是你自己覺得如今家裡落敗了,所以怕人說你攀富顯貴,是以躲著那花苗姑娘,是也不是?」

    林遠聽了半日不答,只微笑著不說話。那蕭十一瞧著,不由得笑道:「桃子,我瞧你這個表弟是個甚是有骨氣的,不過我瞧著那小姑娘的性情,怕是你躲著也不是個法子,她想必是瞧上你了,你若是對她無意,不如乾脆跟她說清楚,省得將來麻煩」

    小桃瞧著林遠也沒言語,看來那個花苗姑娘是真的對自己這個忠厚的表弟有好感,只是瞧著這情形,這表弟心裡倒對兩家的身份有所顧忌,這種心結怕不是外人能幫著解開的。林遠聽了蕭十一的話,也想了半日。停了好半晌,才道:「表姐和蕭大哥的話我都記住了,這出來也有一陣子了,得趕快回去書院,表姐,蕭大哥,我這就回去了,改日再來瞧你們。」

    蕭十一聽了笑道:「你這小子敢情還不知道你表姐如今已經被皇上賜婚給當今的平遙王了罷,不恭喜她麼?」

    林遠一驚,心裡不由得替表姐歡喜起來,他還真得不知道這回事,當下滿臉笑容的給小桃深深作揖笑道:「表姐真的是好福氣,弟弟恭喜表姐了。」

    小桃笑著趕忙把他扶起來,笑著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皇上賜婚罷了,偏蕭十一這個愛說事兒的當成一件多大的事情來說,快起來罷。」

    林遠笑道:「表姐說的哪裡話,這還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若是我爹娘和叔叔嬸嬸知道了,非樂得蹦起來不可,表姐成了王妃,這可是家族裡從沒有過的事情。還算不得大事麼?」

    小桃笑著瞧瞧他,從腰間荷包裡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子,又吩咐掌櫃的拿一個大食盒裝了幾樣點心,又讓廚房裡現做幾樣迎客來的拿手好菜,拍拍林遠肩膀笑道:「遠弟,這五兩銀子給你買書看,那點心和菜你拿了書院去,讓廚房裡的人給熱熱,也請請你的同窗們吃喝一頓,你們大家平日裡一起唸書,你也總有幾個要好的同窗,雖說你平日裡甚是省儉,但是也不可太過,該請同窗們一個小客也不要太不捨得了,今日正巧你來了,就拿些好菜回去,請那平日裡和你交情不錯的同窗吃喝一番,想必你們院長也不會說什麼,雖說唸書重要,但這人情往來的也不要落下才好」

    林遠本不欲收小桃的銀子,但聽得表姐說得在情在理,又是真心對他關照,自己若是再推拒倒顯得自己不近人情了。於是又謝了小桃,這才收了銀子,小桃又問了幾句他平日裡唸書的情況,林遠都一一說了。廚房裡的人聽說是東家要的菜品,急著一會兒便給做好了,五六道迎客來的拿手菜,裝了滿滿的一個大食盒。掌櫃的笑吟吟的給提了來。

    小桃又讓掌櫃的出門外給雇了一輛馬車,要林遠坐馬車回去書院。林遠笑道:「表姐不必如此,我一個男人走兩步路算得什麼,這書院和城裡我是經常來回的,都習慣了,用不著如此。」

    小桃笑道:「我自然知道的,只是今日與往日不同,你提著這麼個大提盒,裡面又是菜品又是點心的,若是走上一個多時辰,回去時菜也涼了口味便不好吃了,還是坐馬車回去罷,聽表姐的。」

    林遠這才答應,過了一會那掌櫃的來說馬車雇好了,林遠這才提著食盒由小桃送下去了。

    坐在馬車裡,林遠想到表姐如今對自己非常照顧,心裡覺得一陣陣溫暖,又想到方才蕭十一說的表姐已經被選為平遙王妃,也是一陣陣高興。他把那食盒放在車板上,拿起那一撂從書局裡拿來的要騰寫的稿子,這一陣子他已經騰寫了一本書冊,書局老闆對他很是滿意,林遠本就寫了一手好字。這騰寫文字的活計最是能顯出他的能耐,也最容易表現著給人看的,就像今天那書局老闆就說他的字寫得乾淨,便舉薦了另一樁活計與他。

    那卻是一家專賣佛經道書的書局,書局掌櫃的是這家書局老闆相熟的,因這幾日進了一部道藏書來,有好幾百本,正分著找好些人去騰寫,這書局老闆見林遠字寫得乾淨,人說話行事也老實,便讓他也去那道藏經的書局也領了一份差事。筆墨紙張都是算書局裡的。林遠聽了猶如挖到了一所金窖一般,他不願意總是由表姐出錢供自己唸書,表姐既然已經付了他整年的束修銀子和零用,那剩下的零碎花用的銀子他可不能再跟表姐伸手了,他如今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也應該自己分擔一部分了。

    正在想著回去先請幾個交好的同窗吃一頓,再來騰寫那書卷。忽聽得馬車廂後面一陣響動,林遠嚇了一跳,正尋思怎麼回事呢,就見馬車廂的簾子一挑,竟然一個人蹦了上來,跟自己同坐在馬車裡。這人進馬來的速度很快,那趕車的車伕倒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遇上了打劫的,把馬車勒停,回頭一瞧,見那扒上馬車的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氣哼哼的坐在林遠旁邊,嘟著嘴正在生氣的樣子。車伕見那少女的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直瞅著林遠瞧,像是二人認識一般,他正自發愣,就見那少女開口說道:「瞧什麼瞧,我認得他,你自去趕你的車就是了。」

    那車伕嚇了一跳,自去看林遠,只見那個林遠一臉不可思議外加無可奈何的表情,車伕就知道八成這二人是真的相識,再說還沒聽說哪個小姑娘劫道的,而且看車裡那個年青人穿著是個書生的模樣,敢情一個小姑娘也不會為了劫一個食盒跑來罷?

    那車伕識相的仍舊坐回馬車前頭,去趕他的車了。林遠哭笑不得的瞧著滿面氣憤的花苗,想破腦袋也不明白她是何時跟上來的。花苗瞧著林遠看她那副神情就覺得心裡既委屈又生氣,不由得用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他道:「我是怎麼啦?你這樣的瞧不上我?」

    林遠讓她說的莫名其妙,也不知如何回話才好。花苗瞧著林遠不說話,只低了頭看著車廂地面,更是心裡來氣,伸手便推了林遠一下。眼睛裡就充滿了淚水,道:「林大哥,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我回了鏢局之後你就不愛理我啦?我知道上次是我師兄們太莽撞才害得你坐了牢,我回去跟他們好一頓鬧,還讓他們來給你賠不是,上次在書院門口你不是說已經不生他們的氣了麼?為什麼就是不肯象原來那樣對我?我究竟是做錯什麼啦?你只跟我說」

    林遠長長歎了一口氣道:「花苗姑娘,你這樣說我可是擔不起,我只先問你,你怎麼跟上我的?」

    花苗面上一紅,小聲道:『我方才在迎客樓門口處遇著你姐姐,問她她卻說不知道你在哪裡,那個掌櫃的可惡,也不肯告訴我你跑到哪裡去了,可是我方才明明就看見你跑進了這酒樓,我跟你姐姐略說了兩句話,她說我對你對你反正我見她不知道,便裝做跑開了,其實我又悄悄繞了回來,就躲在對面的店舖裡,等了好半天瞧見掌櫃的去雇了輛馬車,又瞧見你上了車子,這才使輕功跟在你後頭,這段路人少,我就跳車上來啦」

    林遠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瞧她臉泛紅暈,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瞧著自己,裡面還充著淚水,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他突然想起來在迎客來時蕭十一大哥跟自己講過,若是想要花苗別總這樣纏著自己,有些話就要跟她說清楚。

    林遠想了想,才苗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纏著我想做什麼,若是因著問我生沒生氣,我可以告訴你,我林遠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只是我起先以為你是一個可憐的拾荒的女孩子,便幫了你兩次,後來知道你原來竟是四海鏢局的大小姐,這才知道原來你是個有錢人家的女孩,我那幾文錢給你,當真是成了笑話了。如今你和你哥哥已經團聚,也不用再到城外去拾荒了,咱們也不過是萍水之交,而且男女有別,花苗姑娘還是好生過你的日子,我林遠不過是一介窮書生,若是沒有表姐的幫助連這個白雲書院也是念不起的,我和姑娘確實是天差地別的,還請姑娘今後不要再來找我,若是讓那起子小人編排起來閒話,怕是有損花苗姑娘你的名聲,那林遠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花苗聽這一番話聽得都愣住了,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這樣跟她講過話,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拾荒時遇見林遠時的情景,那時自己是個穿得破破爛爛的撿剩的女孩兒,而且林遠不僅幫著自己還對自己那樣溫柔,說話也是帶著笑意的,可如今自己恢復了本來身份,是個鏢局裡的小姐了,反倒這林遠竟然跟自己生分了,在花苗單純的思維裡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難不成林大哥喜歡那樣髒兮兮的她,而不喜歡現在這樣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自己?

    「林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啊?」花苗還是不信林遠竟真的這樣對待自己,顫著聲音問道:「我哥哥說要請你去鏢局裡吃頓飯,當是你曾經幫助過我要感謝你,可是你卻拒絕了,如今連我來找你,你也三日躲著,兩日不見的,我就不知道為什麼,你這樣討厭我?原來明明不是這樣的」

    林遠心裡歎一口氣,嘴上卻說道:「花苗姑娘,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如今在白雲書院是在表姐幫助下唸書,並沒有多餘的時間陪著你玩,你還是找你的那些師兄弟罷」

    花苗見他真的趕自己走,她四海鏢局的大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心裡是想起身走開的,但是她畢竟好不容易才見到林遠一面,雖然理智上想走,但那感情上卻是不願意離開,那腿顫了兩顫卻還是沒有動作,過了好半晌,她才皺著眉頭道:「我我要去城外看望洪家爺爺和奶奶,你你就不能順便捎我一路?」

    林遠聽她說起這個,也不好就把她半路放下來,只得歎息了一聲由著她了。花苗見他不說話,想是答應了,眼角瞧了瞧他,低聲道:「這幾日我們鏢局裡的人都被我大哥帶著出鏢了,如今鏢局裡只我和幾個師兄留著,晚上師兄們都一起睡去了,我房間只我一人在那裡,怪害怕的」

    林遠道:「你也是想得多,那有什麼好害怕的?青天白日的也沒有人敢到你們四海鏢局裡來打劫罷,就是到了夜間,橫豎你們鏢局裡自有看門守衛的人,你怕個什麼?再不行就叫個丫頭陪著你一起睡就是了。況且,你不是會武功的麼?一般的毛賊我瞧著你都能對付得了的」

    花苗見林遠開口跟她講話了,心內一喜,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我大哥不在家我只覺得有些怪害怕的,到了晚上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若是大哥不去走鏢在家裡陪著我就好了。」

    林遠道:「一聽你說這話,就知道你是個大小姐了,簡直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你大哥和父親還有家裡的人都不走鏢,只在家裡陪著你倒好,只是誰又來賺銀子養家呢?莫不是那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花苗不想自己一說話便被林遠給頂了回來,心裡又是氣悶又是不服氣,只是卻不太敢頂嘴,怕是林遠一生氣當真以後再不理自己了,只得閉著嘴生了半天悶氣。她偏了頭瞧見了林遠身邊那一撂子白紙和書冊,便問道:「林大哥,你弄這麼些白紙做什麼?」

    林遠道:「我如今閒來沒事便給城裡書局騰寫書冊,每天給人家抄字,這樣累起來一個月下來也有一兩銀子」

    花苗問道:「我瞧著你表姐都能開得起大酒樓,自然送你唸書一應俱全的,你何苦再來辛苦騰寫那些,莫不是零用不夠麼?」

    林遠冷笑一聲道:「大小姐,我說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為這世上的人都像你似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成,我表姐雖送了我來唸書一應費用銀子也都是不用我們家掏一個子兒的,可是我是個男人,就算如今要先靠著姑母和表哥表姐的幫助唸書,可是難不成事事都要人家管著不成?莫不是要買一張紙一本書也樣樣跟表姐伸手要銀子不成?」

    花苗聽著林遠話語不善,急忙擺手道:「你不要誤會,林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因為你是個不愁吃喝的大小姐,哪裡知道窮人家的苦處,」林遠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花苗氣哼哼的打斷了。

    「我怎麼不知道呢?」花苗不滿的說道:「莫不是林大哥忘了,我也在洪家住了好一陣子,那吃不到東西的苦處也不是沒有受過。」

    林遠聽她這樣講,一時間倒不知如何說了,只搖了兩搖頭,不言語了。花苗見他不說話,自己也不敢再說了,只得低了頭揉著手裡帕子,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的坐著,只聽得耳中馬車輪響。

    過了一陣,馬車停到白雲書院跟前,林遠提了食盒拿了一撂書冊和白紙,下車而去。花苗見他毫不留戀的樣子,心裡一陣難過,跟著下了馬車,見他徑直向書院裡去了,氣得跺了跺腳,轉身對那車伕道:「我要去那邊,你拉我去罷。」

    那車伕見來了生意,自然高興,讓花苗重新上了車子,直向著洪家老倆口家而去了。林遠回了白雲書院,想起方才在車裡跟花苗相對的事情,不免心裡也有些悶悶的,偏巧這時莊辰正走出來,瞧見林遠提著一個食盒回來,他和林遠交情最好,不由得上前來替他接過食盒來笑道:「喲,林老弟,你今日這一趟出去,怎的還捧了個大食盒子回來了?莫不是你又接了騰寫書冊的活計,買來這些好菜來孝敬哥哥我麼?」

    說著,便上前將食盒揭了起來,果見滿滿的食盒上下三層都是一道道好菜,莊辰最是喜吃的,瞧見了大笑道:「還真讓我猜中了,林老弟,你今日發了財不成,竟整治了這麼些好東西,不請哥哥吃麼?」

    林遠笑道:「這本是要請你們幾位同窗一起吃一頓的,只是要先拿到廚房裡熱一熱才好,我先把這些東西放回屋子裡,你去叫幾個平日裡與咱們交好的同窗來,咱們吃飯就是了。」

    莊辰便叫跟著他身邊的書僮去把食盒拿到廚房裡熱了,又跟他說了幾個名字,讓他按著名兒去請人到林遠房間裡去,自己則跟著林遠回了房間,笑道:「我不想你騰寫這些字兒也能賺大錢了,竟整治了這麼些好東西,不如明日我也騰寫得了。」

    林遠好笑道:「可見這是你打趣我了,就算是騰寫了一本書冊,要整治這麼幾個菜怕是也不夠,我原是去城裡書局拿些新的書冊來騰寫,偏就順腳去了一趟我表姐的酒樓裡,正巧趕上她在那裡,便讓廚房裡整治了這麼些個拿手菜,讓我回來請同窗的,平日裡儘是我吃你們的席面兒,今日也請請你們,這也是應當應分的。」

    莊辰就笑道:「你表姐?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就是那**從牢裡放出來,在你跟前那個漂亮的女子,我聽她管你叫遠弟來著,想來就是她了。」見林遠笑著點頭,莊辰接著笑說道:「你這個表姐果真是個極懂事兒的,我瞧著她年紀也不大,也不知許沒許人家,她那樣一個俊俏的人兒,倒那樣有能耐,能開起那樣一家大酒樓,真是了不得。」

    林遠放下了手中白紙和書冊,笑道:「你死了那心罷,我未來的表姐夫你是不知道是誰,若是知道了,怕是你得把剛才的話急著嚥回去呢。」

    莊辰笑道:「那你就說與我聽聽,我瞧瞧是哪家的公子能配得起你這樣一個好表姐。」

    林遠笑著說道:「你知道當今的平遙王爺七皇子罷,那便是我未來的姐夫了。前兩日皇上才親口賜婚,將我表姐許與了七王爺做王妃,你倒說說,這兩人配不配呢?」

    莊辰一聽,剛喝進嘴的茶差點兒噴了出來,就這樣也把自己嗆到了,猛的一陣咳嗽,林遠見他真的嗆著了,便上來替他拍著,邊拍邊笑道:「怎樣,嚇著了罷?」

    莊辰好一陣才緩過來,瞪著兩隻大眼睛衝著林遠道:「林老弟,你不是騙我罷,你表姐真的是未來的平遙王妃?那你不是成了平遙王爺的表小舅子了?了不得了不得,你如今也是鹹魚翻身了。」

    林遠笑笑,「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嫁與了七王爺,不過表姐這樣嫁入皇家,倒真是一件喜事兒,我也是不曾想到的,而且那個平遙王爺是娶她做正室王妃,這一點卻是不容易的。」

    兩人又就著這事兒聊了幾句,便見莊辰那個小廝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平日裡與他二人交好的幾個學生,都進來笑道:「聽說林遠要請客,我們來叨擾了。」

    林遠忙起身將幾個人迎進來,因這屋子不算大,坐幾個人便顯得有些擠了,莊辰便提議大家到他房間裡去,他房間比這裡大著一倍,眾人便欣然同意了,那廚房裡的婆子熱好了那食盒裡的飯菜,便一樣樣給端到了莊辰屋裡來。莊辰屋裡也不知什麼時候藏著一罈好酒,也趁著興頭兒起了封,大家就著熱酒熱菜吃喝了起來。林遠平日與這幾人關係最好,這幾人家裡大都是不愁過活的,平日裡經常叫身邊小廝去城裡買了酒菜提了食盒回來,倒是一回沒忘了林遠,吃喝時都是叫著他的,這一次小桃叫林遠從迎客來拿回來幾樣拿手菜,卻是比平日裡這些書生們叫的菜還要好上一些,於是幾人吃得甚是痛快,也喝了幾杯酒。

    莊辰就問林遠道:「林老弟,你今日怎麼想起到你表姐的酒樓上去了,若是你今日不去這一趟,怕是我們也沒有這好口福吃這些好東西呢。不知你知不知道,你表姐這迎客來甚是有名氣,若是平日裡到那裡點上這一桌子菜,怕是沒個十兩八兩的下不來呢,不過雖說是價錢不便宜,這東西倒也做得好吃,別家可吃不到這風味兒。我們今日可算是沾了你的光兒了。」

    林遠不由得苦笑道:「你們不知道,我今日本沒打算去酒樓裡,只不過打算去書局子一趟,誰想到竟然碰到花苗姑娘,她纏著我又要說話,我沒有辦法只得躲著她,偏她不知怎麼了非要跟著我不可,我見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甚是不雅,這才躲進了表姐的酒樓,誰知她竟跟了進去好一頓捉賊似的把我好找,最後表姐給我雇了馬車送這回來,她竟跟著馬車跳上車來跟我一路到書院門口才算完。想來她們鏢局的功夫,她都用在扒馬車上了。」

    說著,便歎氣。幾個人聽了,又是好笑又覺得有趣,不免都哈哈大笑起來。那莊辰第一個笑道:「得了罷,有這樣一個俊俏小姑娘整日想著你,你倒當著我們幾個的面假裝,太不實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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