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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八十九章 問題解決 文 / 櫻桃女

    一百八十九章問題解決

    樂武笑道:「行了。如今我可知道你的小私房了,我原本尋思著你那幾家鋪子雖說賺錢,但除去咱們家公中花用,所剩也有限,沒想到你竟攢下了這許多東西,這也好,省得將來真的成了王妃,連幾套好頭面也沒有,沒的叫王府裡的下人們笑話。我想著那裡的人都是看好東西看慣了的,不是極好的東西那些人是入不了眼的,雖說他們當面兒不敢說些什麼,難保在背後不會議論,何必讓她們瞧不起呢。你那些東西好生收著,將來都是你嫁妝單子上的,二哥入錢莊份子也是要給你添份嫁妝,只怕你到時候瞧不上了。」

    小桃笑道:「只要是二哥送的,就算是塊手帕子我也喜歡。」

    兩人正說著,樂武屋裡伺候的小廝順寶在門口探頭笑道:「四小姐,我們二少爺方才鬧著心呢,連晚飯也沒有吃,這時候想是餓了。我來問一聲兒,可是要到廚房端飯來吃?」

    小桃聽了轉頭對樂武道:「二哥,你這又是因噎廢食了,多大點子事情連晚飯都不吃了?身體怎麼能受得了,今晚虧了爹和大伯出去了,不在家吃飯,因此咱們都各在各屋吃,要是還在一處你這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豈不叫娘看出端倪來了?」說著便吩咐順寶道:「你去廚房將晚飯端來,再多端碗飯來,我在二哥這裡吃了就完了,省得回去再吃了。今個兒我陪二哥吃飯。」

    順寶應承著去了,不一會兒提著一個食盒回來了,打了開來將飯菜擺在桌上,邊擺放菜飯邊笑道:「小姐,我方才去廚房裡跟於嬸子說多添碗飯,順便也將四小姐的晚飯也端來了,於嬸子晚上給姑娘熬得一碗雪燕羹也做得了,正燉在那廚房的小風爐上單熱著呢,說是等會兒派小丫頭給小姐送屋裡去。」

    他邊說邊在外間兒桌上放了飯菜,小桃瞧時見是一碟子熱騰騰香噴噴的鮮筍燉雞塊兒、攢盤裡是一份鍋塌雞絲、一份晾羊肉、一份香簟火腿絲兒,另有一大盤芽韭炒豆腐,一小鍋碧粳稀飯,和一盤子象眼兒小饅頭兒。小桃見那象眼饅頭做得又軟又暄,雪白噴香的,忍不住便接過順寶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手,伸手拈了一個象眼饅頭咬了一口,點了點頭道:「二哥。這幾日廚房裡可真是不糊弄,一樣的菜做得精細多了,你有沒有覺得?」

    樂武端過碗來順邊喝了幾口,夾了一筷子鮮筍絲放到嘴裡吃了,笑道:「可不是麼?我聽說是因著廚房裡招了賊,於嬸子怕你這當家的小姐怪罪她撤了她的差事兒,還不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伺候?你瞧這幾日家裡吃的飯菜精細極了,我看於嬸子的手藝都快趕上你迎客來的大廚了。」

    小桃禁不住笑起來,旁邊順寶也賠笑道:「小姐,你不知道,那幾天於嬸子滿府裡散錢抓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發了財呢,倒像是話本兒裡說的散錢的大仙兒了。」他邊說邊給樂武兄妹二人倒了茶放在一邊兒涼著。

    小桃點了點頭笑道:「順寶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巧了,倒像個說相聲的。還挺長眼色的,二哥有這麼個人兒在身邊兒跟著伺候著,倒是可以放心了。」

    順寶笑道:「小姐,這相聲是個什麼東西啊?奴才不明白。」

    小桃心中暗自好笑,道:「這相聲的意思就是說你嘴兒巧,會說話,說話人愛聽,是誇你的意思呢。趕明兒你好好伺候好我二哥娶了親。你有了二少奶奶,我便賞你去娶個小媳婦,怎麼樣啊?」

    小桃這樣說本就是開句玩笑,誰知話音兒還沒落呢,就見順寶也顧不得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對著小桃砰砰就是連磕了兩個頭,道:「小姐既這樣說,順寶兒我可就當真了,我正有一件事兒要求二少爺和小姐做主呢。」

    樂武擺擺手道:「正吃飯呢,我知道還是你那樁事兒不是?我妹子好容易在我這裡陪我吃頓飯,你又要來搗亂,等會兒吃完飯再說罷。」

    小桃也笑了,「你也真巧,我不說賞你你也沒有事,我剛說了你就順著桿子爬上來了,莫不是真的要我賞你個小媳婦不成?」說著,便將手裡碗筷放下,瞧著順寶發笑。

    樂武道:「這小子你且不用理他,先吃飯再說。等下飯好涼了。」

    小桃笑道:「沒事兒,我正嫌這稀飯太熱了燙嘴呢,正好聽聽這小猴兒說些什麼?」

    順寶仍跪在小桃和樂武跟前,聽了小桃的話便笑道:「小姐可記得玉兒嗎?」

    小桃道:「我哪裡知道什麼玉兒翠兒的?」

    樂武笑道:「怪不得,也只是順寶這小子記在心裡就是了,我們哪裡還記得住,虧他兩年了還沒有忘這件事兒。」

    小桃笑道:「二哥只管吃飯吧,我來問他。你說的這個玉兒是誰?莫不是你的小媳婦?還有,你站起來說話兒吧,跪在那裡我瞧著倒怪彆扭的。」

    順寶謝了小桃從地上起來。垂著手兒在兄妹兩人旁邊站了,才說道:「這事兒說起來年代久遠了,倒是兩年前的事兒呢,那時咱們府剛招丫頭時,那玉兒便是夫人院裡的二等丫頭,只是她簽的是活契,只等著家裡湊足了錢便把她贖了回去,她在咱們府裡也呆了一年多,和奴才倒是極投緣的,我還想著過幾年跟夫人求了恩典,將她配給奴才做媳婦兒。她也是極願意的。」

    小桃聽她講到這裡,才想起來,「我有印象了,莫不是那個皮膚白淨,嘴角有顆米粒大小紅痣的女孩子,常幫著艷紅丫頭做些屋裡的針線的?我娘還誇過她手巧呢。只是我記得她家人早將她贖出去了,她如今人也不在咱們府裡,你提起她來做什麼?」

    順寶拍手道:「正是她呢,小姐說的一點兒沒錯兒,她是一雙巧手,偷著給奴才做了好幾雙鞋呢。」

    小桃笑了起來,「我明白了,定是你們兩個人私定了終身。說好了將來要成親的,是不是?我瞧著那丫頭是個好的,你這小猴也算是個有福的,既然你們兩個都有心,她也沒有成親,你就請個媒人去她家裡說定就是了。」

    順寶歎道:「要是象小姐說的這樣就簡單了。小姐不知道,玉兒當初上咱們府裡來,不過是因著那時她家娘老子欠了人家的債,才讓她上咱們府裡做了一陣子,頭年兒裡她老子娘也不知從哪裡得了錢,便求咱們府上將玉兒贖回去了。奴才過了不久便托了媒人去她家裡說親,玉兒同她老子娘都願意的了,誰知她的這個混帳老子賭極了,尋著慣放京債的債頭兒,九扣三分吃利錢,兩個月一轉票,利上起利,如今滾到三百多兩銀子。那債頭兒明知他有個女兒,所以安心放給他,如今來要錢玉兒的老子還不上那些銀子,那債頭兒就不依不饒的,就要把玉兒給帶走做了那債頭兒的小老婆兒去,因為玉兒不肯,在家裡尋死覓活的鬧,人還沒有抬去。還是玉兒她娘心疼閨女,轉托媒人來尋奴才,叫商量尋個辦法。怕是再拖上一陣,事情便不好辦了。」

    小桃聽了道:「這就怪了,還有這樣硬拖了人家女孩兒去做小老婆的,豈不是沒王法了麼,那銀子是她老子欠的,又不是玉兒欠的,這親事的事兒要先問人家女孩願不願意,那債頭兒就能強著霸佔她麼?」

    樂武此時已吃了個半飽,騰出嘴來插口道:「這就是妹妹你不知道了,他們那樣人兒什麼法子想不出來。雖說是不能硬把人家閨女搶了去,可是那家裡也擱不住那債頭兒天天逼著玉兒的老子要銀子啊,這樣怎生開交呢?」

    小桃道:「二哥,你們衙門裡管不管這樣的事兒?讓順寶告到衙門裡去不行麼?」

    樂武道:「事兒倒不大,但是卻是那玉兒的爹理虧,他確是欠了人家好幾十兩銀子,人家跟他要債是天經地義的,又沒有打他又沒有罵他,不過是整天上門罷了,這就叫癩蛤蟆跳腳背,不咬人厭煩人。」

    小桃道:「若是給了那債頭銀子,他還要不要人呢?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跟你二少爺和小姐借銀子罷?」

    順寶賠笑道:「奴才哪有那樣大臉,敢跟主子借當頭呢?實不瞞二位主子說,奴才這幾年在府裡跟著伺候二少爺,這月錢和年節間主子們發的賞我都沒花攢著呢,吃喝穿衣都是府裡給統一置辦的,因此奴才手裡也攢了有二三十兩銀子,再加上奴才跟其它幾個交好的夥計們借的,也差不多夠了。只是如今這債頭兒卻反了臉,不要銀子偏要人,因此才難住奴才了。奴才這才想請小姐給奴才想個法子,若是這樣逼下去,那玉兒是個烈性兒的,說不得就尋了短見了,可怎麼辦呢?」

    小桃想了想道:「這事兒原也不難,我先前以為你沒有銀子替玉兒還帳,既然你有銀子給她老子還帳,依舊就直接去找了那債頭兒來,幾個人當面把銀子還了,借條要回來燒了,你跟玉兒說好就說她的奴籍依舊在我手裡,那債頭兒想要人是萬萬不能,他硬要便讓他跟我到衙門裡打官司去,我想著他不過是藉著銀子的事兒鬧一場罷了,沒那膽子來咱們府上找人罷?你就準備好把玉兒抬進來就完了事兒了。」

    順寶聽了小桃的話,忙趴下磕頭道:「謝小姐和二少爺的恩典,奴才先前不敢提府裡的名頭,怕是主子怪罪奴才在外面亂說話惹事兒,既然小姐這樣說了,這事兒十成十的便成了。」他謝了一番,又說道:「還有一事,前些日子我聽說小姐想找人將後院起一個涼亭閣子,實跟小姐說,奴才的表兄就是個有名兒的京城裡的工匠頭兒,內裡起造花園子那正是他的看家本事。小姐要怎樣個造法兒,怎樣的工料,奴才對他說了,叫他遞上一張單子來,一項項細細的列了上來,講定了多少銀子,限他幾時完工,奴才自然天天幫著照看,不費小姐一點子心。可好麼?」

    小桃笑道:「我還不知道,你竟有這樣一門親戚?這倒好,辦起來倒是省事兒多了。不過我還沒想好怎樣的造法?我只想著閣子要起得高高的,材料要精細,完工要快速,該多少銀子只讓他憑著舊價估價就是了。你先跟他說讓他哪天沒事兒來府裡找我,跟我說說這閣子的樣式都有哪些?我先聽聽再說。」

    順寶笑著應承了。小桃心想這順寶是二哥身邊第一個得用的人,便叫順寶去帳房領二十兩銀子,算是給他成親的賞,順寶喜得又給二人磕了幾個頭,樂武見他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便叫他先出府去辦玉兒的事情,另叫個小廝在外伺候。那順寶先去帳房裡領了銀子,便一路跑去玉兒家裡,順便拖上給自己說親的媒人,那媒人知道順寶有了銀子還有了府裡主子在後撐腰,估計著不難玉成其事,便也快步跟著順寶去了玉兒家,恰巧那債頭兒也在,便說了玉兒的奴籍還未脫乾淨,此時還是樂府裡的人,誰也強領不得。又當著那債頭兒的面兒拿出了幾錠銀子,當面本利算清,抽還了欠約。

    那債頭兒在京城裡四處放債的,也微有耳聞那樂府雖不是官宦也不是巨富,但卻和皇親頗有些來往,他實是沒膽去與樂府為難,現在借欠已清並無挪借,便只得死了心垂頭喪氣的走了。那媒人趁機便說了一堆順寶的好處,再加上先前本就玉兒家裡就答應了親事,這時就順水推舟選定了完婚之日。

    樂府裡,小桃解決了順寶的問題,見樂武已吃喝完了,這才覺得肚子裡叫喚起來,便道:「二哥,你的下人光顧著給我出難題,你就光顧著吃,我這都飯了。我瞧你吃著怪香的,我也要喝碗粥。」

    樂武聽了笑著給她碗裡盛了稀飯,又將菜盤往她面前推了推,笑道:「方纔我就說讓你先吃了飯再說,你不聽,這下餓著了罷。快些吃罷,餓壞了你怕是七王爺要找我算帳呢。」

    小桃嗔道:「二哥就儘管打趣妹子罷,我下次不管你的事兒了。」

    說著,便提了筷子吃飯,她也不吃那魚和肉,只略夾了兩個小碟子裡的小菜,拈了一根新鮮的龍鬚菜送到嘴裡吃了,笑道:「嗯,這小菜做得不錯,又香又脆。」

    樂武笑道:「那素菜梗子香什麼?你倒像是吃了寶貝似的?」

    小桃笑道:「這菜梗子本不香,但是做出來便香了啊,我就喜歡這新鮮的青菜和小菜,不要說是吃,只看著那綠瑩瑩的,細條條的,便很好看,也有食慾啦。」

    樂武笑著將筷子撥了一撥盤子裡的一片黃瓜片兒,笑道:「這個也是綠綠的,你怎樣就不說好呢?」

    小桃道:「你那個是炒熟了的,已經沒了生吃時的清香味兒,我是不喜歡的,其實有些東西光看顏色就好看,吃倒是在其次,二哥信不信這吃東西也要美美的才好。」

    樂武笑道:「吃飯就吃飯,哪裡這樣多的講究,好吃就是了。難道還能把這吃的東西擺著當畫兒看?」

    小桃喝了一口粥道:「二哥這話可錯了,我就曾在書上看過那做出來的菜像是畫一樣,小橋流水,碧水沙灘,高山峻嶺,花朵綠葉都能由菜做出來呢,」小桃不能跟她講現代裡那些高級廚師出神入化的烹飪功夫,只撿著能說的道:「我可不是胡扯,二哥在市集上就不曾見那些水果攤子上,堆了些大大小小的各式水果?什麼顏色的都有,非常好看。而且隱隱之中還夾著一股子水果香氣,是非常的好聞。如今這時節正是最好看的時候,難道不是麼?」

    樂武笑道:「你就是為了討論水果好看不好看來的嗎,趕快吃飯是正經,我說不過你了。」

    兄妹二人正取笑著說著話吃飯,就見小桃屋裡的豆兒來了,手裡捧著一小盆子黃紅相間的海棠果,整整滿滿的一盤子。樂武見了便喜歡道:「咱們園子裡可沒有這樣的果子,可是外頭買的嗎?」

    小桃道:「我嫌這海棠果兒酸,哪裡還去買它?想是廚房裡於嬸子碰上了覺得好,才買的,娘愛吃這樣酸酸甜甜口味的東西,二哥若是喜歡就留下來吃吧,找人給湃在涼水裡,你慢慢的吃就是了。想來我那裡還有,我等會讓她們都給你送來。」

    樂武便隨手從豆兒手裡接過那個扭絲兒瑪瑙的盆子,裡面滿滿一盆子都是海棠果兒,便笑道:「你屋裡的丫頭和你一樣講究,就是來送這果子,不拘裝在哪裡就行了,偏找個這樣漂亮的瑪瑙盆子來裝著,若是她們不小心失手打碎了倒可惜了。」

    小桃道:「這瑪瑙盆子本是一樣兒的兩個,上次蘭茜妹妹來玩兒,瞧著她裝著葡萄怪好看的,便讓我送了她一個。這一個我留著呢,拿它裝水果,也比平時多吃兩個呢。」

    正說著話兒,只見外間艷紅進來了,給樂武和小桃兩人請了安,小桃便笑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到這裡來了,莫不是追著我來的,娘有事兒找我麼?」

    艷紅在豆兒身邊兒站了,笑道:「夫人叫我來跟小姐問一聲兒,說是這些日子天氣漸漸的涼了,讓小姐上些心看看屋子有沒有人要修葺的地方兒,還叫著三位少爺都一起仔細看看,若有便請了工匠來一起收拾出來。我方才到姑娘屋裡看了看,都是好好兒的,只是那窗紗夏天掛著倒好看,如今怕是太薄了些,姑娘讓喜鵲她們給換上厚的吧。」

    小桃聽了向艷紅笑道:「你說這個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兒呢,正經我要跟你要件東西,就不知我娘那裡還有沒有?橫豎那屋裡的東西都是你收拾著放置,今年初兒我娘不是和我大伯娘上街買了幾塊尺頭,倒是上好的厚羅紗,糊在窗上倒也好看,我記著其中有一樣青色的,我很喜歡,你便回去找找,若有便拿些給我,我糊了窗子,再做副新床帳掛上才好看呢。」

    艷紅笑道:「喲,小姐怎麼突然要起這樣兒東西來啦?那幾個尺頭我想著夫人只做了一套窗紗帳幔,應該還有些,等我回去到箱子裡找找去,若有,便叫人給小姐送過去就是了。」

    說著,便告退走了。這裡小桃吃完了飯,豆兒便收拾了桌子,樂武扯了小桃在窗邊坐下,問道:「過幾日便是中秋,你是仍在家裡過呢,還是去七王爺那裡呢?」

    小桃道:「二哥這話是白說,我還沒有嫁給他呢,自然在家裡和家人過啦,再說他過節時怕是要進行禮,麻煩事兒一大堆,怕是當天也沒有時間來吃飯呢。」

    樂武笑道:「看樣子你還是煩著呢,中秋那日反正你也要做些月餅的,不如多做些給王府也送些去,也是個意思,晚上王爺若完了宮裡的事兒,你就繳他來咱們這裡一起賞月也好,他王府裡雖大,但只他一個人住著,她那皇妃的娘親在宮裡也不得陪伴他,倒顯得孤單單的,倒不如和咱們一起熱鬧一番才好。」

    小桃笑道:「看來二哥很喜歡阿宣呢,你忘了先前你知道人家是皇子還害著怕呢,如今怎麼對他這樣關心起來?」

    樂武爽朗笑道:「他若單是王爺我自然敬怕著他,只是他如今還多著一重身份呢,是我妹子的心上人,按咱們這邊兒論起來他還是我的妹夫呢,若是在家裡一家人還要敬著怕著,該多麼沒有意思了。」

    小桃聽樂武這樣說著,心裡泛起一陣甜意來,她當初還暗自想過風翊宣的身份實在太高,怕是家裡人雖驚喜他的身份,但是同時她也怕家人會因他的身份而對他敬而遠之,那樣反倒不好了。如今聽二哥這樣說,倒讓她的擔心減去了不少。

    又說了幾句閒話,小桃便起身告辭,帶著豆兒回了自己的桃仙居。喜鵲和畫眉兩個見小桃回來,忙上前替她寬了外衣,除了鞋子換了家常屋裡穿的拖鞋,小桃便倚在榻上歇息。小珍將方纔就沖泡了出色兒的茶水也端了上來,小桃接過喝了一口道:「我方才在二哥屋裡,見了豆兒送過去的海棠果兒,那果子雖好,我卻不喜歡吃,你們拿個盤子來留些自吃,剩下的都送到二哥屋裡去罷,他最喜吃那些酸頭兒的東西。」

    小珍答應著,便去分海棠果兒去了。畫眉這時便出外間提了兩盒子點心進來,笑道:「姑娘,這是才你在二少爺屋裡,外面兒周管家送來的,說是咱們那點心鋪子裡那張七收了秋紅姑娘的那些個芋頭粉,變著花樣想出來做的新點心,今兒下晌才做好了,只做了這麼兩小包兒,叫人給姑娘送了來嘗嘗味道,若是好了,便多做些正趕著中秋時節發賣呢。」

    小桃打開包兒來瞧,只見裡面十幾塊雪白軟糯的點心,看外相倒像是桂花糕似的,一股淡淡的糯米的芋頭的甜香味兒,小桃因剛吃了晚飯,這時是再也吃不下了,便拿了一塊只掰了一小塊放在嘴裡慢慢嘗著味道,又讓喜鵲拿了那另一份收起來,明日一早再送到林氏屋裡去。

    她又拿了四塊分了四個丫頭一人一塊,笑道:「你們一人嘗一塊,看看這味道怎麼樣,若是好,咱們就派人去那邊兒多進些這芋頭粉,做了點心來賣也行,自吃也不錯,那日我嘗著那秋紅丫頭沖的竽粉糊味道不錯。」

    幾個丫頭嘗了,都說不錯,只小珍笑道:「姑娘,這味道倒好,只是再甜些便更好吃了。那芋頭粉和糯米粉本來就是自身沒有味道的東西,若是不多擱些糖,吃起來雖然不難吃,但倒像是家常吃的糯米軟糕一樣,不像是鋪子裡發賣的零嘴兒點心了。」

    小桃聽了笑道:「果然小珍沒有白在廚房裡呆了兩年,這舌頭倒是挺中用的,我嘗著味道倒好,也稍嫌口淡了些,趕明讓人去跟張七說,做稍甜些怕是味道更好些。」

    畫眉這時便吃著點心低聲道:「姑娘,今日我下晌沒事兒倚在那後角門兒那裡跟趙婆子閒嘮,據她說昨日瞧見那蘭府裡的丁嫂子了,說是蘭姑娘又受了委屈似的,如今那陳夫人一門心思想給蘭姑娘說親事,想來這幾日蘭姑娘的日子也夠難過的。」

    小桃想了想道:「阿茜這事兒確實也是個難事,難就難在雖然我能幫她,但畢竟大事上還是得由她爹娘來拿主意,那陳姨娘雖說不是阿茜的親娘,但是她卻是蘭府如今的女主人,而且看樣子那蘭老爺也是聽陳姨娘的,阿茜那個脾氣又不是不會低頭服軟的,難保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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