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5、圓房那些事 文 / 夏天水清涼
汪靜遠和巧巧成親已經有五個多月了，但是巧巧還沒有傳出有懷孕的消息來，對此，趙杏花不禁默默地焦心、著急，小老太太也在熱烈地期盼著新重孫子的到來，汪靜遠的娘在汪靜遠剛成親那會子是最著急的，那會子動不動就催促汪靜遠快點給他生個孫子出來，但現在她反而絕口不提這事了，因為她曾經就有過間隔六年沒有懷孕的經歷，所以她在心裡特別理解和體諒著巧巧。大家都心知肚明，心裡都帶著著急和期盼，但是誰也不開口說出來，都怕會給巧巧和汪靜遠帶來大的壓力。
汪靜遠和巧巧的相處依然是十分的甜蜜而親近，但是兩人都因為同一件事情而各自懷有無奈與挫敗。汪靜遠對巧巧的一片深情讓他特別渴望擁有一個他和巧巧共同的孩子，一想到他和巧巧的孩子，他的心裡立馬就變得柔軟而溫暖，但是巧巧現在的抗拒態度讓他很費解，也讓他感到無奈和挫敗。在靜靜的夜晚，藉著淡淡的月光，靜靜地看著正在自己懷抱裡熟睡的巧巧，汪靜遠的心情深沉、平靜得如同遠海中的海水、如同夜色，但又帶著許多星光般的溫柔，同時，他的腦中卻是忍不住在思緒翻滾，猜度著巧巧不願生娃娃的原因？擔心著巧巧是不是在心裡害怕？思索著怎麼讓巧巧放下害怕而來依賴自己、相信自己？
汪靜遠用溫柔和體貼在等著巧巧的點頭答應，他擔心巧巧會因為催促而害怕和煩惱，所以他便在生娃娃這件事情上始終靜靜的，如同不在乎和忘記了般，他希望自己的真心和呵護能夠打動巧巧的心，讓她相信和依賴，不再害怕，希望時間能夠改變巧巧的想法。
在生娃娃這件事情上，巧巧在默默地堅持的同時，也在矛盾中掙扎著。現代的教育和所瞭解的科學常識讓她不敢和害怕過早生育孩子，她擔心自己會因為身體尚未發育成熟而導致難產，在這裡，難產差不多就意味著死亡了，同時，韓招弟的例子也讓她擔心著自己會不會也像韓招弟那樣一個接一個地不停地懷孕、生產，對她來說，那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是她所無法承受的，她想都不敢想，若是自己過著那樣的日子會是怎麼個模樣，是會在沉默中爆發，還是在沉默中消亡，亦或是在沉默中永遠沉默著下去？是會被折磨得瘋狂，還是會變得庸俗不堪，亦或是奇跡般地安之若素、坦然承受？
同時，她所受到的趙杏花的教導以及在這裡生活著的十六年中所感受到的賢良、溫順、慈孝以及以生孩子為己任、為本職的女性文化，讓巧巧既敬又畏，而汪靜遠對她的所有的好，又讓巧巧不禁覺得愧疚難當，同時，巧巧在與汪靜遠的相處中越來越動心，感情的產生、存在與增長，讓她原本心中的堅持發生動搖。因為矛盾，巧巧不禁越來越迷茫。
不管是迷茫、愧疚、矛盾、掙扎、無奈、挫敗，還是期待與焦急，生活都依然在繼續。
六月下旬，農忙時節。眼前，家裡有三畝稻田需要收穫和搶種，其中一畝是汪靜遠和巧巧的，另外兩畝是小老頭和小老太太的，這幾年兩個老人幹起農活來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就只種了兩畝的口糧田，往年汪靜遠都是趁著學堂裡放假就回來幫他爺爺奶奶收稻子，今年阿明和阿白也大了，也都跟著回來幫忙了。而汪靜遠的大伯、二伯和小叔家因為他們自己家的農忙任務就已經很繁重了，所以根本就抽不出人手和時間來給兩個老人幫忙，而且，小老頭和小老太太若是有空閒了，還得時常去給他們幫忙幹活。汪靜遠依然堅持著絕不讓巧巧下田或干重活的「自家傳統」，而又因家裡的雜貨鋪需要人陪著巧巧一起看管，所以今年小老太太也沒有去下田收稻子，反正家裡農忙幹活的人手已經足夠了，也不缺她這個老太太了。
家裡的三畝稻子並不多，因此任務並不繁重。小老頭帶著汪靜遠作為家裡的主力軍，在田里風風火火地忙碌著，盡情地揮灑著汗水，小老頭直立地站著，用打穀機在給稻穗進行脫粒，汪靜遠彎腰拿著鐮刀割稻子兼用籮筐挑谷子去打穀場，八歲的阿明和阿白輪流著一個曬穀子、一個跟著汪靜遠割稻子，幾人花了一天的時間把稻子收穫完，然後又花了半天的時間犁田，再半天的時間把秧苗種上了，剩下的就只是等著太陽把谷子曬乾，然後歸倉了。
對阿明和阿白來說，這樣的勞動並不十分辛苦，而且他們倆在村子裡玩得很高興。曬穀場上有一大幫負責看谷子的小孩，大家一起拿著樹葉吹哨子；拿著工具捉來打穀場裡偷谷子吃的麻雀，然後用樹枝生火，把麻雀烤熟，分享著吃掉；捉來蟬、蚱蜢、以及許多其他的會飛的蟲子，用線綁住蟲子的腿，手握住線頭，讓蟲子不停地飛著，倒是有點像現代的孩子玩遙控小飛機；下午大家又一起去河裡游泳、洗澡……阿明和阿白平時都住在鎮上，這會子完全被村裡孩子的那股子野性給征服了，心也跟著野了起來。
第一天收完稻子回家的路上，阿明和阿白兩個小孩一邊蹦跳著，一邊衝著汪靜遠興奮地叫嚷著，汪靜遠耐心地聽著，一邊愉悅地笑著。
「大哥，小鹽好厲害的，他居然會用樹葉吹出好聽的曲子來，跟吹笛子的聲音一模一樣。」小白非常佩服地說道，語氣隨著心情抑揚頓挫，臉上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好像是在告訴著汪靜遠：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太神奇了，但是它千真萬確是真的！小白說完後，還繼續仰著臉看著汪靜遠，像是在等著汪靜遠來評論這件十分神奇和不可思議的事情。
「嗯，確實很厲害，我一般只能吹出響聲來，要吹成曲子確實比較難。」汪靜遠肯定地說道。
小白聽後，樂了，又接著興奮地說道：「還有麻雀也很好吃，烤得香噴噴的，比陳記的燒雞還要香，他們問我有沒有吃過，我說沒有，然後他們就分了一隻麻雀腿給我，可好吃了！而且他們人也很好。」小白說完還抿著嘴巴，回味地砸吧了兩下，滿臉的喜悅和享受。
「呵呵……」小老頭和汪靜遠都被小白的那副饞樣子給逗笑了，汪靜遠愉快地回憶道：「我以前還吃過用荷葉包著放在灶裡煨的青蛙肉，比麻雀還要香。」
「大哥，是真的嗎？我今天就在田里看到一隻好大的青蛙，但是我沒有捉到，太可惜了！」阿明的聲音懊惱極了，神情十分後悔和遺憾，他還從來沒有吃過用荷葉包著放在灶裡煨的青蛙肉呢！可是光是想像著，他就已經被徹底征服了。
「阿明，阿白，村裡是不是比鎮上好玩許多啊？」小老頭笑呵呵地問道，模樣十分地慈祥、和藹。
「嗯！嗯！比鎮上好玩多了！鎮上的小孩好無趣的，他們都不會捉麻雀，也不會用樹葉吹曲子，而且大嫂做的菜好好吃，比娘做的好吃多了。」阿白興奮地說道，然後又睜著渴求的大眼睛，朝著汪靜遠詢問道：「大哥，我以後都跟著你在村裡住，好不好？」語氣帶著撒嬌和懇求的味道，卻又十分地純真。
「好！好！呵呵……當然好，好得不得了！」小老頭搶著回答道，笑得高興極了。他雖然在村裡已經有一大群孫子、孫女了，但是他最喜歡的還是鎮上的那幾個孫子和孫女，可能是因為汪靜遠幾兄妹比村裡的孩子顯得乖巧些、精緻好看些，所以格外討小老頭和小老太太的歡心。
阿白很高興，又繼續追著汪靜遠問：「大哥，你說好不好？」語氣乖巧極了，很讓人心疼。
汪靜遠在心裡說著「不好」，因為阿明和阿白是兩個小淘氣，他可不想把這兩個大電燈泡弄到他和巧巧兩個人的家裡來打擾他和巧巧兩個人親近，汪靜遠想到他娘應該也不會同意阿明和阿遠回來，便比較放心了，繼續愉快地笑著，語氣隨意而無所謂地說道：「你回去問問爹和娘，看他們同意不？」
「好！我回去就問爹和娘，呵呵……」阿白還在繼續高興著，他想著他總是惹他娘生氣，他娘肯定會准他走的。
阿明神情擔憂地說道：「大哥，我覺得娘不會同意，怎麼辦？」
「阿明，你不要這麼悲觀，我覺得娘會同意的。娘不喜歡我們在家裡追打吵鬧，我們走了，娘不就舒心、高興了嗎？」阿白反駁著說道，一邊還在沾沾自喜著。
阿明嘟著嘴白了小白一眼，糾正著說道：「我們若是走了，娘就找不到人來騙了，二姐那麼乖，小妞妞又什麼都不懂，娘不喜歡騙她們倆，所以娘肯定不會放我們走的，我們要想辦法才行。」
阿白聽了阿明的提醒，這下子也開竅了，頓時緊張和煩惱了起來，神情茫然無措地問道：「阿明，你有好辦法嗎？」
阿明對阿白懷著恨鐵不成鋼的心情，煩躁地說道：「辦法是想出來的，不是問出來的，一起想！別總是問我！」
「喔！」阿白沮喪地應了一聲，心想：原來阿明也沒有想到辦法，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看著兩個小孩在認真地開動著腦筋想辦法的樣子，汪靜遠開心地笑著，覺得十分好玩，他總算是明白他娘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逗孩子了，還真是樂趣無窮呢。
把下一季的秧苗種上之後，家裡曬穀子的任務可以由阿明和阿白兩人輪流著來做，兩個小孩現在就賴在這裡，不願意走了，每天跟著村裡的孩子玩樂嬉笑著，都樂不思蜀了，而小老頭和小老太太可以依舊負責照看家裡的雜貨鋪，於是，清閒下來的汪靜遠就想帶著巧巧回去烏山村，去給趙杏花幫幾天忙。
晚飯前，汪靜遠對小老頭和小老太太商量著說道：「爺爺，奶奶，我明天想帶著巧巧去烏山村，去給岳父家收稻子，可能有兩天不會回來。」
「行，你們儘管放心地去，家裡有我們呢！」小老太太爽快地答應道。
「呵呵……」汪靜遠親切地笑著說道：「阿明和阿白這幾天肯定還捨不得回去，晚上把他們倆單獨留在家裡，我有點擔心，奶奶，你在這邊的屋子裡睡兩天，可好？」
「好！」小老太太樂呵呵地，對孫子的請求通通答應著。
「謝謝奶奶。」汪靜遠親暱地對老人說道，臉上帶著親切的笑意。
晚飯時，飯桌上，阿明和阿白兩個小孩吃得十分歡樂，他們心裡喜歡著，嘴裡還不忘了表示著心意。
阿明對著巧巧高興地說道：「大嫂，今天的魚乾很好吃，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菜了。」
「嗯。」旁邊的阿白認同地點頭，他嘴裡正塞滿了飯和菜，臉頰都鼓了起來。
巧巧高興地給兩個小孩一人夾了一塊用酒糟和辣椒灰爆炒的魚乾，親切地笑著說道：「阿明和阿白都要多吃。」
旁邊的小老頭、小老太太和汪靜遠都是高興地笑著的模樣，家裡突然又多了兩個活潑的小孩，氣氛也不一樣了起來，變得更加歡樂了。
吃過晚飯，小老頭和小老太太今天還是回舊屋去睡覺了，而阿明和阿白兩個小孩的身體和精神都還處於相當興奮的狀態，今天的月光和星光都很亮，把家裡的院子照得亮堂堂的，兩個小孩把從鎮上帶來的籐球放在院子裡踢著玩，巧巧因為害怕蚊子咬，便早早地就跑到床上的蚊帳裡去躲著了，汪靜遠則是拿著把蒲扇扇著風，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陪著兩個小孩，他今天在田里辛苦地勞作了一天，此時手臂、肩膀和腿上的關節都有些酸痛，可沒有心情去像阿明和阿白那樣瘋跑了。
「呵呵……」阿明和阿白的嬉笑聲源源不斷地傳出來，汪靜遠看著他們，無聲地溫暖地笑著。「別跑出汗來了！」汪靜遠朝著兩個弟弟關心地叮囑道。
「大哥，你進屋去陪著大嫂吧，我們會聽話的，玩完了就去睡覺了。」阿明對著汪靜遠體貼地、並且乖巧地說道，其實淘氣的孩子也還是有體貼和乖巧的一面的。
汪靜遠站起身來，打算回屋，對著院子裡的阿明和阿白叮囑道：「別玩太久了，早點睡覺，不許開門出去，聽到沒？」
「聽到了！」兩個調皮的孩子笑嘻嘻地回答著，還在繼續玩著球。
汪靜遠回去自己的屋子，把房門關好，外面的月光和星光透過窗上的細紗照進了屋子裡來，屋子裡雖然沒有點燈，但也含著微微的光亮。汪靜遠小心地鑽進蚊帳裡，生怕會有蚊子跟著跑進來了。巧巧正在床上的涼席上懶懶地趴著，兩條胳膊自然地垂在枕頭上面。炎熱的天氣裡，人就算沒有干繁重的活，也還是免不了要身體疲乏。
汪靜遠俯下身在巧巧的側臉上親了一下，一邊用蒲扇給巧巧扇著風，一邊溫柔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沒什麼，就是覺得累。」巧巧聲音無力地說道。
汪靜遠微微地笑著，把左手輕輕地搭在巧巧的手背上，大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摩挲著巧巧的手腕，手下的皮膚清清涼涼的，又帶著細膩和柔滑，讓他愛不釋手。
巧巧覺得手腕癢癢的，側過頭來問道：「你肩膀痛不痛？」
「嗯，有一點。」汪靜遠輕輕地回答道，有些心不在焉。
「我給你揉揉吧。」巧巧利落地爬了起來，轉到汪靜遠的背後隨意地跪坐著，雙手稍稍用力地給汪靜遠揉著肩膀和背。汪靜遠以前幹的農活少，身體不像虎子和小峰那樣強壯，他身上找不到那種硬邦邦的肌肉，背上的肉也是軟軟的，所以捏起來是毫不費力氣。
「力度夠不？」巧巧問道。
「剛剛好。」汪靜遠輕笑著回答道，覺得肩膀被巧巧捏得很舒服，不像之前那樣酸痛了。
「你明天真的要去我家嗎？收稻子會很辛苦的。」巧巧關心地說道。
「沒事，也就辛苦這幾天罷了，我現在反正閒著，去給虎子哥幫幾天忙也是應該的，你明天在家裡陪著孩子們就好，不要去田里，知道嗎？」汪靜遠輕聲地說道，他不捨得讓巧巧下田去幹辛苦的活。
「知道了。」巧巧的語氣似乎很無奈，但是心情卻是高興的，同時還帶著感動和甜滋滋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等到肩膀上的酸痛差不多全部散去了，汪靜遠側過身，把巧巧抱在身前，巧巧的頭斜靠在汪靜遠的肩膀上，汪靜遠的這個突然的動作讓她有些緊張，以及有不好的預感。
「巧巧，你為什麼不願意生娃娃？」汪靜遠俯下頭來看著巧巧的眼睛，溫柔地問道。這個問題問得似乎很突然，其實，這一看似簡單的詢問在他心裡醞釀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在腦中思考過很多種情況，猜想過很多種可能，他還為此去找了一些隱秘的書翻看，他急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只有巧巧才能給他的答案，他想親口聽巧巧解釋她不願意生娃娃的原因，他想著，先知道了原因，然後再找出解決的辦法來，他希望在這個問題上能夠和巧巧共同分擔，而不是被排除在局外。
巧巧斂下眼眸，神情變得暗淡，兩隻手放在一起絞著，心裡很緊張，同時頭腦在飛速地運轉著，想著：怎麼突然又問這個了？該怎麼回答才好？
兩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汪靜遠對巧巧的小動作和習慣都已經瞭解得透透的了，一看她絞著手，便知道她是心裡緊張了，伸出手將巧巧的手包住了，湊在巧巧的耳邊輕柔地誘哄道：「巧巧，我們是夫妻，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真的連我也不能告訴嗎？」
巧巧用小小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我想過兩年再生娃娃。」兩年後，她的實際年齡就有十八歲了，十八歲已經是她能夠忍受的最低限度了，她真的沒有勇氣讓時間變得再早了，時間越早，她越害怕。
「巧巧，為什麼要等兩年？」汪靜遠繼續誘哄著問道。
「過兩年我就有十九歲了，就可以生娃娃了，不然我會害怕。」巧巧誠實地說道，聲音小小的，眼睛還是收斂著，她不敢去看汪靜遠的臉。
瞭解了巧巧心裡的想法後，汪靜遠頓時放下了心裡的擔憂，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輕鬆了，他願意等著巧巧，就算是兩年也沒有關係的，只要巧巧願意就好了，他擔心過巧巧會不會永遠都不願意生娃娃，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會真的傷心了，好在巧巧還是願意的，而且，巧巧給出的這個理由，他也願意接受。汪靜遠微笑著，溫柔地詢問道：「巧巧，那我們現在不生娃娃，先圓房好不好？夫妻是要圓房的，不然就不是真正的夫妻。」目前，在汪靜遠的心裡，夫妻圓房首先是一道神聖的儀式，就跟拜堂和掀蓋頭一樣，儀式完成後，夫妻的事實就是確定的了，不然，他心裡總是抱有名不副實的遺憾。
巧巧被嚇住了，圓房？巧巧緊張地抬起眼眸認真地看著汪靜遠，然後發現汪靜遠也是認真的，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巧巧復又垂下眼眸，咬著下嘴唇，認真地絞起手指來，大腦在飛快地轉動著，想著辦法。
「巧巧，相信我好嗎？我們只是圓房，不會有小娃娃的，我保證，一定等你有了十九歲了，我們再生小娃娃。好不好？」汪靜遠抱緊了巧巧，溫柔而真誠地哄道。
巧巧很想認定汪靜遠是在騙人，但是汪靜遠之前從來沒有騙過她，而且汪靜遠說話的語氣明明很真誠的樣子，巧巧猜想：難道他知道怎麼避孕？可是他怎麼會知道這個的呢？他也才比我大一歲呀。難道這個社會的醫學就已經把這個問題給研究出來了嗎？還是汪靜遠找來了一個他以為管用、實際上並不管用的辦法？
汪靜遠定定地看著巧巧，巧巧鼓起勇氣來認真地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可以不懷孕嗎？」
汪靜遠愉快地輕笑著，湊在巧巧的耳邊輕輕地用著唇音說了一些話，巧巧認真地聽著，猛然有些吃驚，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書上寫的。」汪靜遠眨著眼睛，簡潔地回答道，臉紅紅的，因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把巧巧抱緊了些，把下巴擱在巧巧的肩膀上，不想讓巧巧看到他的臉。「巧巧，可以嗎？」汪靜遠依然不放棄地問道，語氣帶著溫柔和些許的懇求。
巧巧歎口氣，無奈了。鑒於辦法確實可行，巧巧認命地說道：「好吧。」
於是，情況又改變了！關係的發展又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巧巧和汪靜遠圓房了！
次日，汪靜遠在醒來後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都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地規規矩矩地給巧巧一個不失親暱的早安吻，今天的他懷著柔情蜜意，動作依然溫柔，卻變得肆無忌憚起來，聽著耳邊傳來的明顯十分愉悅的輕笑聲，巧巧頓時覺得十分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他的。
早飯後，汪靜遠對著阿明和阿白叮囑了一番，讓他們倆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又同小老頭和小老太太告別，然後提著一籃子的禮物，帶著巧巧從家裡出發了，目標是趕往烏山村。
趙杏花今天一早就聽到喜鵲再叫，迷信的她因此心情變得特別好，結果，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巧巧就出現在她眼前了！趙杏花頓時是喜出望外，吃驚得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靜遠，巧巧，你們怎麼來了？呵呵……快點進來，呵呵……」趙杏花高興得都不能自已了，嘴巴一直笑呵呵的，都停不下來了。
「姑姑！」小曉帶著幾個很小的娃娃跑了過來，對巧巧來說，這簡直堪稱溫柔的襲擊啊。巧巧把幾個小娃娃都給抱住，在每一個娃娃臉上都大大地親了一下，和小娃娃們笑作一團。趙杏花和汪靜遠在旁邊看著，都是忍不住露出溫暖的笑意來。
汪靜遠很喜歡小娃娃，他在巧巧旁邊蹲下，對著小娃娃們溫柔地笑著，用著誘哄的聲音說道：「小曉，圓荷，小席，小誠，你們還記得姑父嗎？給姑父也抱一個好不？」
在幾個孩子裡面，小曉最大，已經有四歲了，也只有她還記得汪靜遠這個姑父。小曉十分乖巧地對汪靜遠叫了一聲：「姑父。」然後其他三個小娃娃也乖巧地跟著叫道：「姑父！」小娃娃們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甜甜的，頓時甜進了汪靜遠的心坎裡，讓他不由得笑出了聲音來，倒顯得傻乎乎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了。
趙杏花給女兒和女婿端來茶水，想留著他們說說話，汪靜遠不顧趙杏花的勸阻，堅持著去田地裡找虎子和小峰去了。讓女婿給家裡幹活，趙杏花是十分地過意不去，同時，心裡對這個勤勞的女婿是越來越滿意和喜歡了。家裡，趙杏花高興地拉著巧巧的手，只是看著巧巧，也不說話，見巧巧氣色和模樣都好好的，便心裡格外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