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為人 100、相商 文 / 藍嬰
而與此同時,公主的大殿中,有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一襲勁裝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殿下,看著公主。
「你的意思,只要這樣,即墨無雙就一定會答應麼?」公主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放心吧!肯定是你要的結果!」那人緩緩開口,聲如洪鐘。
「只要能讓即墨無雙到我身邊,不管怎麼做,我都不在乎。」公主有些心動了。
「很好,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讓女皇發榜,昭告天下,即墨無雙將成為崇文國的駙馬,然後讓人將榜文送至尚武國,後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那人陰冷的說道。
「可是,母后,如果她不願意呢……」公主似乎還是有些擔心。
「你到底是有多想要即墨無雙,如果你真的想得到他,那你就想辦法一定讓女皇發榜!」那人有些不耐煩了。
「我知道了!」說著公主的臉色卻逐漸的沉了下來。為了得到即墨無雙,她的確可以不擇手段。
沈從容和即墨無雙沒有放棄一絲找到毒醫鬼仙的機會,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他的蹤跡。而同時那個刁蠻的公主總是設法為難他們,讓他們在崇文國的行動處處受阻。
這日,二人決定分頭去尋找。
沈從容走在街頭,心中想起自己臨行前太后奄奄一息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煩意亂,而考慮到他們目前對於尋找毒醫鬼仙又沒有一點進展,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正走著,突然迎面走來一個女官,逕直停在了沈從容面前。
沈從容抬頭,只見這人玉面含笑,十分得體的向沈從容說道:「夫人,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沈從容以為又是那個刁蠻公主的什麼詭計,並沒有理睬。
「夫人,我是女皇陛下身邊的內侍官,女皇讓我特意來見見夫人。」那女官依舊面帶笑容的說道。
「哦。」沈從容滿不在意的應了一聲,然後說道:「那現在你已經見到了,可是回去交差了,也請你讓開。」沈從容很不客氣的說道。
來崇文國才幾天,連女皇陛下都驚動了,她心中很清楚女皇找她有什麼事情,她可一點都不好奇,也不想與她們糾纏,她如今滿腦子都是如何盡快找到毒醫鬼仙去醫治太后的事情,沒有心思陪她們玩,若換了她心情閒適,或許會去會會這個女皇,陪那個公主玩到底。
「夫人,我只是替女皇陛下轉達幾句話而已,夫人不會連這都不肯賞臉吧。」那女官沒想到居然會有人連女皇的面子都不給。
「既然只是幾句話,你在這裡說也是一樣的。」沈從容說道,不過從這個女官的言行舉止上,倒是可以看出這個崇文國的女皇,倒不是那種無禮的人,至少她不像那個公主的近衛一樣狗仗人勢。
「夫人,您是聰明人,想必也知道了女皇要我轉達的話,而在這大姐上,恐怕有些不方便吧。」那女官依舊和顏悅色,只不過語氣卻不似先前那樣恭敬,多了絲不悅。
女官不住的打量沈從容,一個異國的女子,居然不僅僅得罪公主,甚至連女皇也不放在眼中,這多少讓她有些疑惑。
沈從容看著女官鍥而不捨的精神,便只是說了句:「好吧,你最好長話短說,我可沒有太多的功夫!」之後,便款款朝附近的一家茶樓走去。
坐定後,那女官先是點了茶樓中最好的茶水。接著便開始想沈從容講這崇文國中關於茶的講究。
「你最好還是直奔主題吧。」沈從容不悅的打斷她,雖然這個女官身上的確能體現出崇文國彬彬有禮的一貫作風,但是因為那個公主的原因,她現在對這些皇室中人沒有一點好感。
「那好吧,夫人也明白我們公主對攝政王的心意……」那女官頓了頓,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這是在不妥,但是依然接著說道:「如果夫人可以讓出攝政王的話,女皇陛下會定不會虧待夫人。」
「哦?怎麼個不會虧待法?」沈從容冷冷的問道,崇文國的女皇居然能任由這個公主胡鬧,看得出來整個崇文國盛傳的女皇寵溺公主的話倒是一點都不錯。
那女官見沈從容開口詢問,以為此事有商量,當下便說道:「只要夫人肯退讓的話,金銀財帛定是少不了,而女皇也會幫助夫人找到毒醫鬼仙。」
沈從容冷哼一聲,滿是鄙夷的說道:「這就是你們女皇的辦法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謬之極!是不是你們公主看上一個有婦之夫你們女皇就不顧一切的去拆散一對?」沈從容說著端起面前的茶盞,一飲而盡,然後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的女皇,對於她開出的條件,我沈從容一點都不感興趣,金銀財帛我不缺,只要她能開出價多少錢賣出她的寶座,我沈從容都買得起!」撂下這些話,沈從容便往外走去。
「夫人留步!」那女官急忙跟了上來,心中卻是大驚,眼前這個纖弱的女子,口氣倒是大得很,竟然能說出要買下女皇之位這樣的話,而在她的語氣中,似乎一點都不把女皇放在眼中。
要知道,方才僅是她那些對女皇大不敬的話,就可以治她死罪了,可是她竟然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啊,這女官看著沈從容的眼神不禁複雜起來。
「怎麼,還有什麼話要說麼?」沈從容停下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轉過身,語氣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夫人就真的不在乎兩國這些年費盡心思才苦苦維持的和平關係麼?」那女官的語氣強硬了些。
沈從容緩緩轉過了身,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可是那眼神似乎能洞穿人的心思,她微笑一下,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做出讓步,你們崇文國便打算和尚武國兵戎相見了麼?」語氣中似乎還有一絲嘲諷的味道。
「我沒有這麼說。」女官只覺得沈從容的眼神開始變得凌厲,而且她身邊的氣壓似乎開始急速下降。
「夫人,我只是轉達女皇陛下的意思,不過你覺得尚武國會因為一樁並無損失的婚事而與崇文國刀劍相向麼?」那女官不緊不慢的說道。
「威脅我麼?」沈從容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她生平最討厭那些企圖威脅她的人,然後不悅的說道:「你們的女皇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儘管去踏平尚武國吧,等她踏平了尚武國,或許攝政王會考慮一下入贅,不過現在,我真的是沒工夫和你瞎扯!」沈從容說著便快步往外走去。
那女官心中大驚,她是女皇身邊的內侍,雖然物品五位,但是宮中也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當下快走了兩部,伸出手擋在了沈從容面前。
「怎麼,你還想攔住我不成?」沈從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那女官接觸到沈從容的眼神,頓時心中一驚,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一個女人怎麼會有如此肅殺,如此凌厲的眼神,頓時不由自主的抽出了擋在沈從容面前的胳膊。
看著沈從容從她面前悠悠的離開,這個女官只是站在原地,心中卻依舊驚慌不已。想她在女皇身邊多年,也識人無數,可是像沈從容這樣的女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女人,能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讓人覺得壓迫讓人不敢與她作對。
女官就是這樣在女皇面前形容沈從容的。
而沈從容的話,她也一字不露的向女皇轉達了。
女皇倒很是驚訝,這個女子,似乎的確很是奇特,女皇倒很是吃驚,一個女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已是不凡,而她還具備如女官所形容的那種氣質,便更是令人驚歎。
「恐怕我得親自會會這個沈從容了。」女皇自言自語。
這時,內侍前來通報說是左丞相求見。
「陛下,招尚武國攝政王入贅這件事情,還望陛下從長計議!」左丞相倒是開門見山,毫不含糊。
「愛卿以為有何不妥?」女皇知道這般老頑固定然不會同意,但是為了女兒,她不惜和他們鬥爭到底。
左丞相恭敬的站在女皇面前,想女皇一一悉數攝政王入贅後對崇文國有百害而無一益。
女皇卻不以為然。
「如果陛下非要這麼做,我們一干重臣只有一個條件!」左丞相突然跪倒在女皇的面前,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只要陛下能答應這個條件,我們便不再就此事議論。」
「說來聽聽。」女皇問道。
「陛下若是執意要這麼做,那請在事成之前,召回大皇子,並立大皇子為太子!」左丞相堅決的說,他的語氣強硬,似乎這件事情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崇文國自古就有女皇當政的習俗,照女皇驕縱公主的這種情況看,女皇是很有可能將皇位傳於公主的,若是公主嫁與尚武國叱吒風雲的即墨無雙,那不出幾年,這崇文國的大好江山,恐怕就被即墨無雙盡數歸於尚武國名下。
聞言,女皇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立儲君,這件事情你們不必擔心,朕本來就是打算傳位於大皇子的。」
女皇悠悠的說道,她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她如今之所以嬌慣公主,只是因為想彌補對失散多年的女兒的疼愛,但是她卻依然明白,這崇文國的天下,必須得交到一個有計謀,有膽識的人手中,而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她疼愛的女兒,跋扈的公主。
聞言,左丞相才覺得有些安心,但是想到大皇子不在朝中,還是不放心的問道:「既然陛下吩咐大皇子外出尋找公主,現在既然公主已經回來了,陛下是否也可以召大皇子回朝了。」
女皇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件事情你們不必擔心,朕自有安排。」
同一時刻,在崇文國國都的一處山林。
大隊人馬將兩個人緊緊包圍在一處小山丘上。
沈從容和即墨無雙看著將他們緊緊包圍的這些人,不僅僅是公主的近衛隊,而領頭的那個人,沈從容倒是非常熟悉。
那人身材高大,一身夜行黑衣,臉上雖然蒙著布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沈從容確定,這個人就是經常出入於靖遠侯府的那個黑衣人,想不到這個人竟然和崇文國有關係。
沈從容和即墨無雙是被人引到這個地方來的。
有人假扮毒醫鬼仙,引他們至此,待發現那個人是假的毒醫鬼仙之後,他們已經被團團包圍了。
看著數百人手持利刃,而且還有眾多的弓箭手搭箭拉弓直指著他們,沈從容只是和即墨無雙對視一眼,眼中並沒有一絲的恐懼。
恐怕今日這裡將會血流成河,而他們要做的,只是大開殺戒。
「你不準備活動一下筋骨了麼?」即墨無雙看著沈從容,眼中充滿了笑意。
「對付這些蝦兵蟹將,還不至於。」沈從容輕快的說道:「對了,一會兒你可以躲在我身後,我保護你!」說著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一點沒有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即墨無雙看見她天真調皮的樣子,則突然恨不得強吻她那香甜的唇。
「弓箭手準備!」那個黑衣人厲聲命令道。
弓箭手頓時都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只等一聲令下,便將圍困的二人射成蜂窩。
「等一下!」公主突然開口。
那黑衣人疑惑的看著馬車中的公主,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那黑衣人有些煩躁。
公主卻不在乎的看了看他,說道:「我要即墨無雙心甘情願的娶我,而現在,我有話要對他說!」說著讓身邊的侍衛去傳話。
看到了那黑衣人看著她的眼神極為不悅,公主不禁暗想,曾經聽命於他是因為自己一無所有,而現在,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她已經不想再聽命於這個人。
「攝政王,我家主子並不想與你兵戎相見。」那個侍衛倒是學乖了,他知道他的跋扈在眼前這兩個人面前一點用都沒有。
即墨無雙冷笑一聲,說道:「那你家公主帶這麼多兵士來是雜耍演戲給我們看麼?」語氣中滿是譏諷的味道。
「讓王爺見笑了……不過我家主子有話要對王爺說。還望王爺移步。」那人說著做出個請的姿勢。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在這裡說?」即墨無雙懶洋洋的問道。
「這……公主說了是秘密,所以小人也不得而知,王爺若是真想知道,還望請移步到公主玉輦前……」
「本王不感興趣!」冰冷的打斷了那侍衛的話。
「王爺,與太后所中之毒有關的消息你也不感興趣麼?」那侍衛問道。
聞言,即墨無雙有些動容。
「你就賞臉去看看吧。」沈從容在即墨無雙的身側說道,聽到與太后有關,他們都很關心。
公主的玉輦外,即墨無雙冷冰冰的看著遠處,然後說道:「有什麼你儘管說吧,不過要我入贅之事,你還是不要在做夢了!」堅決的語氣。
馬車內的人透過車窗看著站在外面挺拔的英姿,心中忍不住一陣顫慄。
「無雙哥哥,難道你一點都不記掛我麼?」公主的語氣似乎有些幽怨:「從小到大,我對你一往情深,可是你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
聞言,即墨無雙心中有些疑惑,莫非這個公主是他認識的人?
「無雙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公主的語氣越來越真摯懇切:「我知道,過去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貴為崇文國的公主,比起那個靖遠侯的嫡女,不知道要高貴多少倍……」
「住口!」即墨無雙冷冷的喝道:「不管你的身份有多高貴,可是在我看來,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與我心愛的女人相提並論!」
「無雙哥哥!,你喜歡姐姐的什麼,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說著,公主慢慢的揭開了馬車車窗的簾子。
即墨無雙看了一眼,卻不禁鼻尖冷嗤一聲。
原來這個所謂的崇文國的公主,竟然是靖遠侯府的二小姐沈雲苓。若不是因為沈從容,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記得有這麼個人,而正是在關注沈從容的時候,才知道她有這麼個妹妹。
「無雙哥哥,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難道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麼?」沈雲苓的臉上寫滿了得意,她想即墨無雙一定會為她的身份大吃一驚。
可是當她看到即墨無雙的臉上一片平靜,沒有一點吃驚,而且還是一臉鄙視的樣子時,心中的怒火不禁開始熊熊燃燒。
「你叫沈什麼來著?」即墨無雙一臉厭惡的說:「你別再癡心妄想了,你這副嘴臉,只會讓我覺得很噁心!」
「你就不怕得罪了我,你們兩個誰也別想離開崇文國麼!」沈雲苓徹底的惱怒,感覺到了自己真摯的表白在即墨無雙眼中卻像個跳樑小丑,她不禁冷言威脅。
「哼,憑你,想留住我們?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即墨無雙說著朝沈從容的方向走去。
「站住!」身邊的兩個侍衛看到公主的示意,拔刀去攔。
黑衣人見狀,也即刻下令向沈從容放箭。
即墨無雙只是輕輕幾下,便解決了想攔他的人,他雖然知道沈從容武功不弱,那些人並不能把她怎麼樣,但是心中依然很擔心,想馬上回到沈從容身邊。
沈從容輕易的避開了向她射來的箭,同時徒手抓住了幾支箭狠狠的擲了回去,瞬時有幾個人受了傷。
眼看手下的士兵並不能制服這二人,那黑衣人一拍馬鞍,一躍而起,直朝即墨無雙飛奔過去。
即墨無雙只覺得背後有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他不閃不避,只是轉身以雙掌相迎。
四掌相接,即墨無雙頓時感到一股綿綿不斷的內力,而他也同時釋放自己的內力,頓時週身被一股紫色的氣息所包圍。
那黑衣人感覺到了即墨無雙的內力修為在自己之上,當下一邊小心的應對,一邊指揮自己的人馬不斷的向沈從容和即墨無雙進攻。
這時,又一支鐵騎殺了進來。
帶領這支鐵騎的,正是左丞相。
只不過他的隊伍倒是將沈從容和即墨無雙與公主的那隊人馬隔離開了。
「公主,陛下有令,不得魯莽行事。」這左丞相倒是以黎民百姓為重,生怕這攝政王在此遭遇什麼意外。那時候,兩國之間的戰爭就真的無法避免了。
「哼。」沈雲苓不悅的冷哼一聲,卻知道今日這一招,又是毫無效果。
「母后有什麼吩咐?」沈雲苓趾高氣昂的問道。
「回公主話,陛下要召見二位貴客。」左丞相說著往沈從容和即墨無雙面前走去。
經過那黑衣人的時候,卻不禁停下腳步,仔細的將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那黑衣人卻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兩三部跨上了馬,然後調轉馬頭飛快的離開了。
「左丞相莫驚訝,那只是我的一個暗衛而已,他不喜歡與人接觸。」沈雲苓忙解釋道。
左丞相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極為疑惑。
「攝政王,王妃,女皇陛下有請二位。」左丞相走到即墨無雙和沈從容面前,恭敬的說道。
宮殿外,即墨無雙安心的喝著茶,但是有些擔心大殿中的沈從容。
女皇陛下召見他們二人,但是到了殿前,女皇又說要一個一個的見,即墨無雙本想帶沈從容離開,但是沈從容卻說項會會這個女皇。
大殿內,沈從容打量著那坐在御書案後的女人,高貴典雅,雍容華貴,那女人也正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她。
女皇崇於清雅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這與她想像中的沈從容,似乎不太一樣,自她的內侍傳話回來後,她以為沈從容一定會是一個看上去十分英朗的女子。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嬌小纖弱,玲瓏無暇,那些話,真的是出自這樣一個女人之口麼?
在沈從容的臉上,她看不到想像中的飛揚跋扈,可是臉上那份淡定與無所畏懼的從容卻不是裝出來的,這樣的女子,果然不多見。
崇於清雅心中想著,可是同時她卻有另外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與眼前這個女人,似曾相識,有一種很奇特的熟悉感,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她又十分肯定,她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她並沒有忘記她召見沈從容的目的。
「我聽說,你為了攝政王不惜兩國大動干戈?」女皇開口。
沈從容只是淡淡一笑,優雅的說道:「不惜大動干戈的是陛下,素聞崇文國崇尚禮儀,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逼迫夫妻離散,甚至不惜動武。」沈從容語氣很不客氣。
崇於清雅心中有些吃驚,從來沒有人敢和她這樣說話,一個異國的女子,現在身處她崇文國,而面對女皇竟然敢提出質疑,看來那之前前去傳話的女官所說的並沒有錯,沈從容這個女子,果然非同一般。
「哼,就算是動武,你就那麼確信尚武國會贏麼?」公主在一邊不悅的說道。她堅信,若是兩國交戰,她一定不會輸,因為她掌握了一個尚武國的秘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沈從容只是淡淡的說:「別說你贏不了戰爭,就是贏得了戰爭,你就確定你贏得了人麼?」語氣中時極度的自信,自信即墨無雙不會離開她。
「你……」沈雲苓還欲再說,卻被女皇打斷。
「我兒,你先下去吧,有些話,我想單獨和攝政王妃談談。」她自己也很奇怪,雖然沈從容的語氣中對崇文國很是不敬,可是她似乎沒有一點想要責備沈從容的意思。
何況,先前所說的交戰她只是說說而已,貴為一國之君,她怎麼可能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而與尚武國開戰。她看出來了沈雲苓和沈從容的針鋒相對,她可不想讓沈雲苓真的把事情發展到要開戰那一步。
沈雲苓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含恨退下了,她只是不明白,當初作為庶女的她無法比的過沈從容這可以理解,可是如今她已經貴為一國之公主了,為什麼她覺得沈從容似乎還是比她耀眼呢……
「你要怎樣才肯退出?」看著沈雲苓退下後,崇於清雅開口問道。
沈從容冷笑一聲,說道:「你又想許我金山銀山,然後要我退出麼?」她看著這個這個女皇,年約四旬,有著絕美的容貌,加上脂粉的修飾,顯得精緻而不俗,只是從她臉上的一絲無奈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母親,的確是想為女兒不惜一切。
「算我求你了好麼?我只有這一個女兒,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傷心。」女皇的語氣突然之間很是無奈,還夾雜著幾分淒涼。
「陛下,如果公主嫁給了一個並不喜歡她的人,日後將會是更多的傷心,這難道是陛下想看到的麼?」沈從容反問道。一國之君能說出求她的話,她知道實在是不易。
「日後的事情由著日後再說吧……」女王說著歎了一口氣。
「這樣吧,這件事情並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沈從容說道:「只要攝政王願意,我定然再無二話!」
女皇看著沈從容臉上的自信,心中有些吃驚,這個女人對於即墨無雙就是那麼的放心,那麼的自信麼?要知道,她也許會許給即墨無雙這崇文國的天下,可是為什麼她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怕即墨無雙動搖。
「這個問題根本沒有討論的餘地。」一個富有磁性而雄厚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這個世界上,我是絕對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的。」即墨無雙堅定的聲音。
女皇抬眼看著即墨無雙堅定的表情,心中卻有些欣賞這對璧人的決心,可是想到如此一來,女兒定要傷心,又有些於心不忍,當下說道:「攝政王決心可嘉,可是如果我女兒的嫁妝是這天下,你還胡這麼輕易的解決麼?」
即墨無雙朗聲笑道:「我即墨無雙若是愛天下,我自然會去靠我自己取得天下,絕對不會是什麼嫁妝,不是自己爭取得來的,我通常都不稀罕!」說著轉身看著沈從容。那語氣,帶著幾分霸道,還有對女皇的話的不屑。
崇於清雅愕然了,這一對璧人,真似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脾氣這性格,低調中帶幾分輕狂,讓人琢磨不透,拿捏不住。
說完,即墨無雙便一手攬上沈從容個的腰往外走去。
而躲在外面的沈雲苓,把即墨無雙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卻在不停的咒罵他們二人。
「即墨無雙,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都是你逼我的!」沈雲苓自言自語著,同時已經悄悄的溜進了女皇的書房。
現在,她只能按照那個黑衣人的指示做了。
想著,她已經模仿女皇的筆跡起草了一份詔書,這份詔書若是到了尚武國,即墨無雙就真的是有口難辯了,如此一來,尚武國便再無他的立身之地。
而到了那個時候,即墨無雙一定會來求她的,沈雲苓滿心歡喜的拿起了女皇的鳳印,然後在詔書上狠狠的蓋上了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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