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重生之冷王的毒妃

《》再世為人 088、整治渣男 文 / 藍嬰

    且說那紫筱郡主,在天香樓裡受了極大的羞辱後一氣之下直接進了宮。()本想找三公主即墨無心一起商量如何報仇,卻意外的發現正好母親也在皇宮來看望環太妃。

    這環太妃是紫筱郡主的母親慶南夫人的姐姐,慶南夫人隔三差五來皇宮看望她的姐姐也是常有的事。

    「外甥給姨媽請安。祝太妃娘娘福壽安康。」紫筱郡主在即墨無心的陪同下一起到了環太妃的寢宮。

    紫筱郡主雖然在外面嬌縱跋扈,可是在自家娘親和環太妃的面前卻是乖巧可愛的很。環太妃和太上皇也是因著紫筱郡主這一份皇宮裡少有的天真無邪,所以才對她百般寵愛。

    如今她俏臉上紅腫難堪,一雙眸子裡面也是盛著滿滿的委屈和不甘。那般模樣,只消一眼,便知道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呦,這是誰欺負我們紫筱郡主了?」環太妃看見紫筱郡主一臉的委屈,忍不住問道。要知道,整個宮裡的人都清楚環太妃和太上皇是多麼的寵愛這紫筱郡主,幾乎就是把她當成自家女兒的。

    「多謝姨媽掛念,我……我沒什麼……」紫筱郡主說著眼眶都紅了。

    這個時候,紫筱身邊的丫鬟芍葯卻是忙不迭的上前開口,「太妃,您可要替我們小姐做主呀!」

    豈料芍葯的話還沒有說完,紫筱便陡然變了臉,厲聲呵斥道,「芍葯,休得胡言!」

    原本打算開口的芍葯愣了愣,竟是滿臉不甘的閉了嘴。

    慶南夫人雖然知道女兒性格倔強,脾氣不好,但是卻很少哭。現在看到了紫筱郡主雙眼含淚,也一小子心疼起女兒來。

    「女兒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放心說出來,有你太妃娘娘給你做主呢。」慶南夫人忙說道,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你早晨不是去找攝政王一起去定制嫁衣的麼?怎麼……」

    說到這,環太妃也微微變了臉色,心裡也知道**是因為攝政王的關係。

    「母妃,」即墨無心走到環太妃身邊,不滿的說道:「妹妹傷心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那個靖遠侯府的女人有多囂張,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妹妹。」

    即墨無心說著添油加醋的把紫筱郡主向她說的重複了一遍。

    上一次她在攝政王府的賞花宴上就吃了沈從容的虧,如今斷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之前即墨無心還一直犯愁找不到機會收拾那個沈從容,如今紫筱郡主一下子將這個事情提了上來,她當然要趁機把新仇舊恨一起算一算。

    「什麼!」尤其是聽到沈從容竟然打了紫筱郡主的時候,環太妃氣的的一掌狠狠拍在了桌案上,手指上長長的指甲碰到了桌子上劃拉出尖利刺耳的聲音。那一張皺紋微顯的臉上瞬間陰雲密佈,顯然被氣的不輕。

    「娘親,姨媽,你們要給我做主啊。」這時候,紫筱郡主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的拚命的往下淌。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嫁了,我可受不了這等冤枉氣。」

    想到了方才在天香樓中,即墨無雙滿臉盛怒的對她說,既然他高興的時候可以娶她,那麼他不高興便可以把她休掉,很顯然,攝政王根本就不把她當回事。

    「傻孩子,你說什麼傻話呢。」慶南夫人忙說道,一邊上前來替紫筱郡主擦拭眼淚。

    紫筱郡主能嫁給攝政王,是她非常期盼的事情。要知道,能攀附上那棵大樹,對慶南王的前途也是很好的。何況,她是即墨無雙的奶娘,自以為很瞭解即墨無雙,心想即墨無雙那麼說大概只是想嚇嚇紫筱郡主而已。

    「對,你不能再亂說這種話。」環太妃緩緩的開口,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和陰霾。

    「娘,讓妹妹嫁給二哥哥,還不是正室攝政王妃,這根本就是在委屈妹妹嘛。」即墨無心也幫著紫筱郡主說話。

    「你懂什麼。」環太妃說著沒好氣的瞪了即墨無心一眼,這件事她心中自然有數。說著,她便站了起來,走到了紫筱郡主的身邊,親切地撫摸著她微腫的漂亮臉頰,說道:「紫筱啊,這男人呢,對待女人的好感都是有時限的,等新鮮感過了,他會發現其實都是一樣的。」

    紫筱郡主停住了抽泣,不解的看著環太妃。

    環太妃把紫筱郡主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身邊,然後解釋道:「你想啊,攝政王與你青梅竹馬,對你是十分瞭解的。可是這個沈從容卻是後來才出現的,所以他對沈從容的新鮮感多一些。等著新鮮感過了,他就會發現,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紫筱郡主更合適自己。」環太妃看著紫筱郡主將信將疑的表情,趁熱打鐵的說道:「攝政王也是聰明人,等他考慮到慶南王以及你身後的姨媽比起靖遠侯那個失勢的侯爺,對他更有幫助,他便會轉而對你好了。」

    說著,環太妃臉上閃過莞爾一笑。

    「真的麼?」紫筱郡主仍然將信將疑,不過環太妃那番話卻很到位的將她想要放棄的想法給扔開了。

    「姨媽怎麼會騙你呢?」環太妃笑著說道,不錯,她心中有更深的打算。能把紫筱安置到攝政王府,就免得她在費心思去安插眼線了,就算紫筱郡主不能拉攏過即墨無雙,能掌握攝政王府的一切也是很好的。

    「可是,可是今天那個賤人當眾羞辱我,這口氣,我嚥不下。」紫筱郡主說著又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龐,似乎還在火辣辣的疼。

    「哼,提起沈從容那個賤人……」環太妃聞言也變了臉色,然後惡狠狠的說道:「是該給她點教訓了!她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子,居然敢動手打堂堂郡主,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氣憤之極,環太妃又是赫然起了身子,頭上的步搖也隨著激動的情緒晃輕顫了起來。

    聞言,即墨無心和紫筱郡主偷偷的相識一笑:環太妃親自出馬,這一次,不怕收拾不了沈從容。

    紫筱郡主收斂了臉上的委屈,換上一臉的天真無邪,端端的坐到了環太妃的身側。開始跟環太妃商量起來,稍後還要去給太上皇請安呢!

    與此同時,正在吃著點心品著茶的沈從容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她臉上泛起一絲困惑:自己好像沒有著涼猜對吧……

    觀禮街是整個京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這條街上的店舖,都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而能在觀禮街上開得起店舖的,非官即富。

    沈從容正坐在方家當鋪裡看著外面的人山人海,嘴角那一抹笑容不容忽視。即便是她坐在那兒紋絲不動,一股子高貴素雅卻是從她的身上流瀉了出來……

    這個方家當鋪,便是她作為方景瑜時手下的十幾處鋪子之一。現在她用自己的方式巧妙的奪了回來,看到生意還是依然十分興盛,自然是十分開心。

    店中的掌櫃夥計得知幕後的老闆已經由靜伯侯變成了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時,都很是吃驚。一開始並不把沈從容放在眼中,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懂,但是當沈從容隨便的翻了下賬本便揭穿了他們的貓膩後,他們才知道,這個當家的對他們那些小把戲心知肚明,在當沈從容殺伐果決的做了一些規定時,他們似乎感到了方小姐的味道。

    而如今,閒來無事便來自己的店舖中看著如流水般嘩嘩進賬的白銀黃金,是她的樂趣之一。當然,這並不是她最終的目的,要知道,對於一個什麼都有了的人來說,最大的目的便是找樂子!

    而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時,她很清楚,她的樂子來了。

    當走進方家當鋪的時候,宇文常舒並沒有注意到坐在角落裡喝茶的沈從容。

    只見幾日的宇文常舒,依舊的穿著光鮮照人,只是臉上卻早已沒有了昔日的意氣風發。

    自從他手下的店舖被丞相收回後,因為沒有更多的資金支持閔親王,連一向對他親切的閔親王如今也對他愛理不理了。

    而他的侯爵名號被皇上撤銷,他四方奔走,甚至親自去丞相府求情,可是卻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而家中,方景書和長孫玉的爭鬥不斷,他夾在其中實在是苦不堪言。沒有了侯爵之位,俸祿少的可憐,可是一貫擺譜慣了的他怎麼能忍受這突然的蕭條?

    宇文常舒開始後悔了,後悔把對他忠心耿耿的方景瑜置於死地。如果不是貪圖她的家業,恐怕他現在早已有了個牙牙學語的孩子,而自己,也一定不會過的這麼慘淡:至少,方景瑜還會是那個尚武大地少有的商業奇才。即便是他宇文常舒沒有了爵位,沒有了俸祿,他依舊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奢華無度的生活……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後,宇文常舒還是踏進了方家當鋪。看著這裡熟悉的一切,自己曾經是這裡的老闆啊,可是現在,卻走到了這種地步……

    「呦,原來是侯爺啊,快請進快請進。」眼尖的夥計一下子認出了宇文常舒,忙上前招呼。

    「以後還是不要這樣稱呼了吧……」宇文常舒臉上抽了一下,無奈的說道。已經被皇上撤銷了的稱號,對於他來講,只是一個恥辱,而當別人習慣性的這麼稱呼他時,他也更覺得像是對他的嘲笑。

    「侯爺,這次是來贖回上次的物品,還是又當什麼呢?」夥計一邊給宇文常舒上茶,一邊問道。

    「呵呵,讓李掌櫃的出來一下吧,我有事要跟他商量。」宇文常舒開口說道。

    「呦,侯爺,那您得等一下了,李掌櫃正忙呢。」夥計不好意思的說道。

    宇文常舒無奈的點了點頭,自己如今的這種境遇,已經讓他成了一個人見人煩的麻煩,他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而那夥計剛以走過去,便被沈從容招呼了過去。

    沈從容在那夥計耳邊說了什麼,夥計點頭飛快的進了賬房。

    不一會兒,李掌櫃就滿面笑容的出來了。

    「哎呀,侯爺大家光臨,小人有失遠迎,還望侯爺見諒啊。」李掌櫃客氣的說道。

    「李掌櫃你就不要嘲笑我了。」宇文常舒的臉色越發難看,然後艱難的說道:「上次那件玉珮,恐怕我還得過一陣子才能來贖回……」

    過人的耳力將宇文常舒和李掌櫃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沈從容自然的朝宇文述腰間看去,果然,跟隨了他二十多年的那塊雕花玉珮已經不在腰間了。

    沈從容記得,在自己還是方景瑜的時候,宇文常舒曾經對自己說過:他那塊玉珮是他一出生父親便給他的,從小便佩戴的,也是一件寶物。他還說過,那塊玉珮絕對不會離身。現在看來,若非宇文常舒真的落魄到了一定的地步,也不會去動那塊玉珮的念頭。

    唇角溢出一聲冷哼,沈從容明亮的眸子裡面再也不會有憐憫:當年,他宇文常舒和方景書聯手殺害自己的時候,可是半點猶豫也沒有呢!

    「喲,原來侯爺這次來不是為了贖回那玉珮啊。」李掌櫃聞言一臉的驚訝之色,然後又問道:「那侯爺是……」

    「李掌櫃,你看看這個吧。」宇文常舒說著拿過手邊的盒子,推到李掌櫃面前,然後說道:「你先看看,然後開個價。」

    李掌櫃連忙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盒子裡是一個香爐模樣的容器。

    「呦,這難道就是一直盛傳的靖遠侯府的鎮宅之寶飛天鼎?」李掌櫃驚訝的說道,誇張的語氣一下子吸引了當鋪中其他人的眼神。

    「李掌櫃,小聲些。」宇文常舒忙提醒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得有些尷尬。

    遠處的沈從容也認得那飛天寶鼎,那時宇文家的傳家之寶,據說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價值連城。

    「小姐,沒想到靜伯侯淪落到了都不得不來靠抵押鎮宅之寶來生活了。」連翹見狀說道,卻故意用大小正好被宇文常舒能聽到的聲音。

    沈從容笑了笑,說道:「侯爺是有遠見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的,豈是你一個丫頭能懂的。」沈從容語氣中卻充滿了嘲笑,卻沒有半點嗔怪之意。

    連翹吐了吐舌頭,接著說道:「今天當鎮宅之寶,明天就差不多該當宅子,後天是不是就要當老婆孩子了?嘖嘖,真是有遠見,有深意,我確實不懂……」

    宇文常舒聽見了她們的對話,轉過身,看到是沈從容這對主僕一唱一和。頓時白玉般的臉一下子憋得通紅,但是又無可發作,只是心中的恨意漸濃。

    「怎麼樣,李掌櫃,你說說看,這件物什,能值多少錢。」宇文常舒別過腦袋,急急的問道。

    只見李掌櫃面露難色,只是捋著他那山羊鬍,卻並不開口。

    「李掌櫃,怎麼了?」雖然心知自己的寶貝價值連城,但如今宇文常舒只想趕緊拿到銀兩離開這個鬼地方。

    「侯爺啊,這件飛天寶鼎在過去的確是價值連城的,但是現如今已經不那麼值錢了。」半響之後,李掌櫃才遺憾的搖搖頭,開了口。

    「怎麼可能!」宇文常舒陡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的李掌櫃。

    「侯爺,這件寶鼎過去之所以值錢,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您靜伯侯的名聲。再者,這古董雖說年代越久遠越好,可是這不代表久遠到快要成廢物。」

    李掌櫃聲音悠然,這些伎倆他從來就是慣用的。此刻更是說的頭頭是道,彷彿是真的一般。這讓在一旁看戲的沈從容和連翹都暗暗佩服了起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你敢說我宇文家的傳家之寶是廢物!」宇文常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作勢便要上去揪李掌櫃的衣襟:雖然他沒有了封號,但是他也絕對不允許旁人這般羞辱靜伯侯府!

    「侯爺,您自己看看。」李掌櫃倒是不急不躁,慢條斯理的對宇文常舒說道「你看看這,都有裂縫了,這樣的飛天寶鼎,怎麼可能值錢呢?」說著指了指飛天寶鼎上一處,果然有一條不甚清晰的裂縫,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這……」宇文常舒一下子慌了,但是想到目前的境遇,頓了頓沉著氣問道:「李掌櫃,那你說現在這寶鼎還能值多少錢?」

    「侯爺認為呢?」李掌櫃笑著問道,並沒有回答。

    宇文常舒伸出了三個指頭,然後輕聲說:「三萬兩白銀。」

    他很明白李掌櫃問他的意思,上一次他來當玉珮,李掌櫃就很給面子的按照他給的數給了錢,看來他過去對李掌櫃不薄,還是有好處的。

    「三萬兩?」連翹張大了嘴,然後對沈從容說道:「小姐,那麼一個破香爐也值三萬兩?那把咱家那些東西都換了錢,就真正的富可敵國了。」

    連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卻是充滿了嘲弄的意思。

    「你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頭,你知道什麼!」宇文常舒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來指著連翹罵道。

    「侯爺脾氣還真不小啊。」沈從容說著也站起了身,走到了宇文常舒跟前:「我的丫頭和我說話,宇文公子你激動什麼!」

    沈從容聲線溫婉,卻是在不經意之間加重了宇文公子幾個字的語氣,提醒他現在是一個沒有爵位的普通人,沒資格囂張。

    聞言,宇文常舒也狠狠的回敬道:「哼,我和李掌櫃談生意,你插什麼嘴!」

    沈從容沒有說話,卻是悠悠然的走走到李掌櫃跟前。

    李掌櫃一見此景馬上站了起來,然後恭敬的叫了聲:「老闆,您坐。」

    沈從容秀眉挑了挑,毫不客氣的便坐了下來。

    聽到了李掌櫃那句話,宇文常舒只覺得腦中轟的一下炸開了。沈從容才是這方家當鋪的老闆,他想起了前幾日在方家酒樓看到了沈從容和掌櫃的談話,他原本也沒多想,現在看來,那方家酒樓的老闆也是沈從容。

    這麼說來,長孫丞相從他手中拿走的那些鋪子,如今已經全在沈從容名下了。

    宇文常舒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從容,那絕美的臉龐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宇文常舒看不清那到底是嘲笑,還是得意。只覺得自己腦子很亂,感覺自己像是個猴子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

    「宇文公子,你這件東西,我看最多就值三十兩,要是你覺得可以便留下來,讓李掌櫃去給你寫個字據。」沈從容神情極為輕鬆,臉上也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此話一出,宇文常舒卻差點吐血,他的傳家之寶就值三十兩?打發叫花子呢。

    「沈從容,你還真是黑心啊!」良久,氣的渾身發抖的宇文常舒才從牙縫裡面擠出這麼一句話。

    「宇文公子,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啊,給你一個能讓你過幾天贖的起的價格,否則,你把宇文家的傳家寶一直放在我這,總歸是不好的。」沈從容說的情真意切,那清澈的眸光裡面似乎還掛著「我是為你好」那幾個字!

    「小姐,三十兩的話,宇文公子就能贖的起了麼?他要是有錢,怎麼會連個玉珮都贖不回,還得又來當東西。」連翹鄙視的說道:「再說了,誰知道這什麼鼎的是不是寶貝啊,誰會真的拿傳家之寶來典當呢,那豈不是不孝嘛。」

    「連翹啊,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做生意的呢,就不要考慮人家私事了。哎,怎麼說宇文公子也是老主顧,我們就算虧本,也得照顧宇文公子,是不是啊。」沈從容臉上掛著笑意,說著看了宇文常舒一眼。

    宇文常舒聽著這一主一僕的語調,句句充滿對他的嘲諷。想當初,他堂堂靜伯侯意氣風發,光彩照人,人人對他敬重之至,沒想到現在,竟然淪落到連一個小小的侍女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哼,你們簡直就是黑了心的強盜!」宇文常舒半天從嘴裡憋出這麼一句。

    「非也非也!」沈從容笑著起了身子,說:「強盜是去搶東西,打家劫舍,霸佔別人家財的。」沈從容說著意味深長的看著宇文常舒,然後緩緩說道:「我們可沒有為了別人的家業而去謀財害命!」頓了頓接著說道:「宇文公子你是自己抱著這飛天寶鼎走進這間鋪子的,沒有人強迫你吧。」

    宇文常舒聞言頭皮發麻,心頭一驚,尤其是沈從容那句「我們可沒有為了別人的家業而去謀財害命」,更是讓他心驚膽戰。他聽得出沈從容說這句話時的陰陽怪氣,似乎另有深意,但又別無所指。

    宇文常舒故作鎮定的說道:「哼,天下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當鋪,我就不信沒有一個公道的價格。」說著從新抱起了飛天鼎就要往外走。

    「連翹,你去看看,這條街上有哪家的當鋪能給出比我們還高的價格,讓我見識見識。」沈從容悠悠的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卻恰恰能讓正打算出門的宇文常舒一字不落的聽到。

    「是,小姐。」連翹聞聲應道,然後突然問道:「小姐,如果有不識貨的呢?」

    「那就拆他們招牌,砸他們店!」沈從容淡淡的一笑,輕鬆的像是在說笑話一般的語氣,卻讓宇文常舒不禁全身戰慄。

    「你……」宇文常舒氣的嘴唇發紫,可是卻找不到恰當的詞語來形容沈從容,只得甩了甩袖子憤怒的離開了。

    宇文常舒並沒有去其他的當鋪,而是直接轉道便回家了。他知道,就算去其他店也沒有用,沈從容已經發話了,估計別家當鋪誰不敢招惹這位活閻王的准王妃。

    誰不知道,那活閻王不但為了她敢圍皇帝的金鑾殿,並且還把自己的多處生意交給了她。這樣被活閻王寵上天的女人,誰敢惹,就連和活閻王一起長大的紫筱郡主動了拿太歲頭上的土也被活閻王一腳踹飛,別人還敢有這個膽子麼?

    宇文常舒很清楚,沒有人會為了他這個失勢的侯爺敢得罪沈從容的。而他走到今天,看不起他的又何止沈從容一個!別說外人,就是家中那位丞相的前進,除了在床上,根本就不把他當男人。

    宇文常舒想到了長孫玉不管在哪裡,都把他當個下人一樣要來喝去。而在別人面前,更是從來不留情面的數落他,讓他在別人面前都抬不起頭。

    本以為娶了丞相的女兒,何況長孫玉本也有幾分姿色,可以攀附上丞相這棵大樹,可是,到頭來發現根本沒人待見他。

    宇文常舒突然很想念那段整日有人關心有人疼愛的日子,他現在才體會到什麼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那時候他不是覬覦方景瑜的家業,恐怕他現在還是一意氣風發的靜伯侯,依然被所有人敬重。

    想到這,宇文常舒無奈的歎了口氣,重新邁出步伐走進了宇文府。他如今真的是不願意回這個家,兩個女人讓他實在是頭疼,長孫玉就不省心,方景書也毫不體諒他,仗著自己有身孕處處拿這件事情壓制他,要不是他在乎那個孩子,早把方景書趕出家門了。

    才走到前院,宇文常舒就聽到了後面傳來的爭吵聲,宇文常舒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他心煩意亂的從偏庭折回自己的書房,可是不多久下人就來報:「爺,不好了,夫人和方姑娘動起手來了。」雖然方景書已經有了身孕,可是由於宇文常舒一直沒有給他一個名分,所以下人們依舊稱呼她為方姑娘。

    宇文常舒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心中卻默默的說道,就讓她們一個打死一個吧。

    心中這麼想,可是他卻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方景書肚子裡有他的孩子,不能出事,長孫玉是丞相的千金,雖然他很想她死,但是萬不能在自己的府上出事。

    宇文常舒快步走到後院,見兩個女人都張牙舞爪的撕扯在一起,幾個侍女在使勁的攔著,可是沒什麼用。

    「都給我住手!」宇文常舒一聲怒吼,瞬間讓兩個撕扯在一起的女人頓住了動作。

    「宇文常舒,我要你,立刻,馬上,把這個野女人給我趕出去!」看見宇文常舒來了,長孫玉立馬開口。

    「爺,這個惡毒的女人要害死我肚裡的孩兒啊。」方景書哭訴道:「春紅給我煮的粥,被貓舔了一口,那貓兒立即就斃命了。爺,有人看見只有長孫玉去過廚房!就算你不為我,也為你肚裡的孩兒做主啊。」方景書聲淚俱下,哭的好不傷心。

    「呸,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要害你就會直接亂棍打死你,還用得著那麼費事。」長孫玉被人栽贓,自然是十分的生氣。

    方景書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用眼角斜睨宇文常舒,她肚裡的孩兒馬上就該落地了。可是宇文常舒還是遲遲不給她名分,她想這一定都是長孫玉唆使的。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來,還見不得別人好,長孫玉,你真是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方景書也不甘示弱的開口回敬。前陣子原本還想著長孫玉是丞相府的小姐,還顧及了幾分。不過這些日子下來,她發現丞相府似乎也不太待見這個沒事就跑回娘家告狀的女兒。於是方景書也懶得再顧及旁的,乾脆就跟長孫玉撕破臉了。

    「夠了!」宇文常舒怒喝道,他已經夠心煩意亂的了,可是這兩個女人偏偏就不讓他消停。

    「都給我滾下去!」宇文常舒沒有心思去評斷她們誰是誰非。

    「爺,太妃娘娘的請柬。」這時,一個小廝拿著一張紅色的帖子送來。

    方景書和長孫玉立時停住了吵鬧,湊了過來。

    宇文常舒翻開了請柬,只見上面寫著太妃娘娘三天後在皇宮御花園設宴,請宇文常舒和夫人長孫玉參加。

    方景書看沒有自己的名字不滿的哼了一聲。

    長孫玉卻得意的嘲笑道:「沒有名分的野女人,你現在還住在這裡是因為我仁慈,你要是再敢沒事找事,休怪我廢了你!」

    「你現在就廢了我吧,當著爺的面殺了他的孩子,你不是想這麼做很久了嘛!」方景書得得不休。

    「都給我滾下去!」宇文常舒喊道,這兩個女人,如今一點沒有女人樣,沒有溫柔,沒有體貼,有的就是無休無止的爭鬥。

    宇文常舒看著心煩,責備了幾句後便逕自離開了。方景書看宇文常舒並不在乎自己,也氣急敗壞的回到了自己庭院。

    而長孫玉卻一直還想著方景書那句話,方景書說的不錯,為什麼這麼久了,她的肚子裡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要知道,只有在晚上,在床上,她才會覺得宇文常舒還是個男人,還有點用,可是和宇文常舒在一起這麼久了,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呢。

    翌日,長孫玉一早便吵著讓宇文常舒陪她去醫館。

    「好端端的去醫館幹什麼。」宇文常舒有些不耐煩。

    「當然是去看些養顏補身的藥了。」長孫玉一直有吃美容藥物的習慣。

    宇文常舒很是無奈,卻又不得不陪同。只得一起前往,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他們一起出門時他身後那雙滿含憤怒和嫉妒之火的女人的雙眼。

    長孫玉讓車伕直接把馬車駕到馥雅閣,這裡是全京城最好的醫館。最主要的是,她曾見過這裡的女主人絮飄飄一面,那皮膚,那容貌,讓長孫玉嫉妒不已,所以她認定了這裡。

    二人進了馥雅閣,雖然是一大早,但是人仍然很多。好在長孫玉常來,是常客,便在二樓的雅間裡一邊喝茶一邊等待。

    不一會兒,就在他們等待的同時,宇文常舒卻看見一個嫵媚動人的身影也輕飄飄的進了馥雅閣。

    怎麼她也會來這裡?宇文常舒暗想,看著她翩翩動人的樣子,宇文常舒只恨當初她對自己有好感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把握好機會呢,而現在,他一個失勢的侯爺,怎麼可能搶得過攝政王。

    但是當看到沈從容上了樓後直接走進了一個門口守著人的房間時,宇文常舒心裡又起了嘀咕,看她輕車熟路的樣子,似乎不是客人,莫非這馥雅閣,也是她的產業?

    想到這裡,宇文常舒不禁驚歎,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厲害,京城中最著名的幾家鋪子,居然都和她有關係。

    正想著,一個臉上戴著蝴蝶面具的女人就進了他們的雅間,同時也打斷了宇文常舒的思緒。

    看到這熟悉的裝扮,長孫玉一下子叫了出來:「我認得你,你就是……」

    「宇文夫人,你的手可好些了?」沈從容笑問道,面具後的臉上掛滿了詭異的笑容。

    「多謝神醫搭救,如今已經好了。」長孫玉忙不迭的起身,討好的向沈從容見了禮。

    聽到他們的問答,宇文常舒心想,恐怕這個人便是長孫玉提起的毒醫鬼仙的弟子玲瓏,果然一副出塵脫俗的清醒,只是不知道面具後那張臉,回事怎樣,不過聽著婉轉如鶯啼的聲音,應當也是一個標誌的美人兒。

    長孫玉照例提出了要求,讓沈從容給她開了一些養顏的藥物,然後似乎還有什麼,總是欲說又止。

    沈從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便用了法子說要檢查身體,先支開了宇文常舒。

    見沈從容是個冰雪聰明的,長孫玉也不打算再做什麼隱瞞。

    「神醫啊,我和宇文常舒成親也有些時日了,可是我這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會不會……」長孫玉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臉上少有的浮起了一絲紅暈。

    聞言沈從容明白了長孫玉的顧忌,便替她把了把脈,然後說道:「夫人的身子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怪了。」長孫玉很是疑惑,既然宇文常舒能讓方景書懷孕,那就是說宇文常舒也沒問題的,那為什麼遲遲沒有動靜呢。

    「夫人只需要耐心的等就是了,這種事情急不來的。」沈從容的聲音裡充滿了詭異的味道,宇文常舒有沒有問題,她心裡清楚的很。

    見沈從容這麼一說,長孫玉也不再擔憂,原本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

    長孫玉和宇文常舒謝過神醫,然後告辭。

    離開的時候,宇文常舒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馥雅閣,然後看了一眼長孫玉身後的丫鬟手中提著的藥,他的腦中已經有了一個惡毒的計劃。

    而站在樓上床邊的兩個女人,正看著他們得意的離開,一個眼中充滿了怒火,一個卻只是泛著幾絲狡黠。

    「老大,你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們麼?」絮飄飄開口,臉上儘是不滿,她不滿的是老大對他們的懲罰太輕了。

    自上次從苗族回來,沈從容已經將她的身份和方景瑜的聯繫告訴了絮飄飄,她真是怕再有什麼意外讓她永遠的沒有機會親自向絮飄飄解釋。

    絮飄飄驚訝之餘,更多的是高興。因為見識過了沈從容雷厲風行的殺伐果決,現在的她,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方纔若不是沈從容攔著她,恐怕她早就衝出去把宇文常舒大卸八塊了。

    「哼,放了他?怎麼可能?」沈從容輕輕的說道:「只不過是讓他多蹦躂幾天罷了,他的好日就快要到頭了。」

    說罷,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傾城耳朵微笑,可是那微笑,猶如一朵誘人嬌艷的罌粟花,雖然絕美,可是充滿了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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