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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姥姥 文 / 即墨蓮城

    天漸漸冷了。

    秋收的稻茬子已經剁成堆,做成茅草蓋子修補屋頂,或是圈住禽捨,稍稍攔住外頭的寒氣,只等一個月後肥豬出欄宰了好過年。

    莊子裡的學堂還有幾日才放年假,可傻小子們早上老是賴著不肯起來,拖拖拉拉的被家裡好一頓吼。有些心疼娃子的還特意上學舍裡問能否上個半日。范師傅沒有一般老夫子的頑固,對這些孩子也不會嚴加苛刻,寬限了半個時辰,讓他們吃飽穿暖了再來,不過幾日就能放大假了。

    整個莊子修葺屋舍,囤地積肥,經常有婦子們吆喝自己娃子回家吃飯的聲兒,又有那些逃學的皮猴子被老子爹逮了回去,好一通罵,說是過完年就不讓去學舍,乾脆就幫家裡打理茶樹,早些掙錢罷了。

    這樣一來,玩的特別開心的幾隻毛刺灰溜溜地背著書袋,耷拉著頭又去了學堂。原先那股子意氣都沒有了,可見這一回去多少人會笑話。若是自己不上學了,還不被其他人笑死,一准罵沒出息。

    朝秋看著亭玉和采清身上穿的繡花掐腰棉襖,今年大家都抽長了身子,顯得格外秀氣。只是又想到這陣子家裡來的那幾位戴花甩帕的媒婆子,心裡一陣無力。

    朝秋幽幽歎了口氣。

    女孩子到了十六,就是到了訂親的年紀,若是拖到十七十八,一不小心就說成大姑娘了。姥姥和二伯母都有些急了,這再過個把月就過年了,若是年前定不下來,明年春裡忙,拖上一拖,可就來不及了。

    亭玉也有十四了,只比采清小兩歲而已。不過個子高,兩人面相又有些相似,倒像一對親姊妹。

    朝秋托著腮幫子,摸著自己的眉眼,若有所思地對著姐姐們愣神,手裡的針線早就放下了。她也只能繡個不成樣子的荷包,說到做衣裳,針腳就有些不夠用了。

    言璟仍然在唸書,可沒有打算接著考秀才,頂著一個童生的名頭。倒對學武用上了百倍的心思。每天回來都是一身的青青紫紫,飯量增了一倍,只是眼底發青。一般都是吃完飯倒頭就睡,只為了第二日早起練功。

    龍井東山開了一小塊的地,把南山這邊的禽捨給全部搬了過去,這樣一來,那些難聞的味兒。以及廢水都能往東山那邊移。

    寧月荷也不再是幫忙打理雞捨羊圈,楚家的甜品坊裡有些廚活適合心細的婦人做,至於東山腳下的禽捨都由長工打理。倒是力氣大的有些嚇人的英嬸子,卻捨不得這養豬宰殺的活。半年來楚家給了十兩的工錢,直把她喜的合不攏嘴。不過到底長工都是男的,她也不好再呆著。不然莊子裡就傳出閒話來了。乾脆就在自家的茶樹林子裡多侍弄一番,等著來年春茶掙上一大筆。

    趁著日頭好,沿著南山外圈的山溪移栽了密密麻麻的垂柳。空隙的地方建了茶棚和長工屋舍,徹底分隔了莊子和南山之間。就連上四合院的路也重新做了一條,把原先從山腳楚老漢家的那一條重新種滿了樹,沿著東山那邊的方向填下一條青石山道。為了防那些渾水摸魚的,就把南山的路封了。只從長工屋舍旁的青石路進出。

    這樣一來,雖然要多繞一圈。可方便了家中的馬匹和牛車都能輕鬆上山,也少了那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夥兒子人,整日在井疊莊裡蕩漾,卻也不是來走親的,隔幾日就有幾人走錯路上南山來。

    李陶氏手裡拿著針線給雙胞兒子做冬衣,萊寶和錦寶如今已經能上櫃檯幫忙點帳,拿的工錢也多了。前幾天還給李陶氏買了一副銀簪扣,喜得她摸了好久才小心收起來。

    這邊兒子們幹活很是勤快,連楚明棟都忍不住誇讚。李氏挺著大肚子,一臉的柔意,經常對著自己的肚子看著看著就笑了。

    李陶氏呵呵直笑,把手放在李氏的肚子兩側摸了摸,心裡想著自己懷萊寶錦寶的時候,腰兩側是空的,整個肚子大的要命,全往前面尖挺著,等九個月的時候都已經坐著站不起來了。

    李氏才六個月不到,肚子倒像那些壞了八個多月的樣子。李陶氏心裡滿滿的,說不得又是一對雙胎,很有可能是外孫。只是又愁了起來,若是生的是外孫女,想來閨女心裡也有些疙瘩,而且雙胎也不好生。幸虧女婿上心的很,早早就請了兩個十里八鄉有名的接生婆,李陶氏的心又放下了。

    臘月裡來掃房煮粥,桃溪邊多的是洗竹篾凳子的人,到年前那幾天是最冷的時候,可不耐煩趕工洗涮。

    今日剛好大晴日,被栓在家裡大半個月的秦氏,臉上褪了腫,只是那張臉愈發黑了,接連著家裡沒一人待見她,就連最貼心的彩翠,都避著自己。

    沒奈何,楚老漢從別個人那兒聽到了自家大媳做的齷齪事,氣得好幾日沒吃下多少飯,楚明庚也覺得羞愧,當著家人的面又揍了一頓秦氏,最後還是楚高氏勸下的。

    這是她最中意的媳婦,卻變成了心思最難堪的。

    楚高氏頗有一種羞辱的趕腳。

    秦氏出門在桃溪晃蕩,正好碰上了那一群破落戶在山腳下轉悠,她不曾見過這些面孔。秦氏有些奇怪,唯有那一個大壯子認得,就叫朱大壯,是井疊莊的一個獨戶,家裡沒什麼人,靠打些散工過活。他身後那些高高矮矮的三四個人怕就是跟他一起來的,南山這邊的路封了,

    她那大嘴巴沒來得及問,倒是朱大壯笑嘻嘻地說起了秦氏的事,大多都是莊子裡在傳的,秦氏妄想坑個秀才女婿回來。

    秦氏臉色就跟鍋底一樣,聽那幾個破落戶油嘴滑舌地說彩翠,越來越難聽,心中是又羞又氣,脫口而出:「我家彩翠怎麼扒上他金秀才了!你們這些滿嘴噴糞的,不去看看山上那男男女女住一塊,那才叫沒個羞恥。」

    秦氏這話說的是經常在楚家住著的萊寶和錦寶兩兄弟。跟采清一樣的年紀,可已經在仙府船上做到櫃檯了。秦氏自家就益財一個人,時不時去掘些地裡的活,錢遠遠比不上那兩個小子,更別說大武小武兩個人,如今還沒有一個會來錢的,老二老三都不肯給個來錢的活計。

    哪知道那幾個潑皮擠眉弄眼起來,一會兒說那叫彩翠的就是只破鞋,辱了名聲,只怕也就配個填房和窮鬼。說到最後都哈哈笑起來,不如讓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出來看看,說不定誰就勉強收回家裡得了。

    秦氏氣的絕倒。這些日子她在家中一點威望都沒有了,連吃的都苛著。兒媳婦桂枝雖然還聽自己的話,可楚明庚再不讓桂枝伺候她洗腳盛飯,還能為啥,老五媳婦秀娥都沒懷上。這桂枝卻先懷上了。

    那邊的幾個破落戶哄笑著走了,秦氏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大吼一聲:「你們以為金秀才就是個好東西?喝,人家看上的是有錢的二叔家裡頭的大侄女,我們家彩翠本就是被他給騙了!哼,個不要臉的死老婆子。真以為她那清貧樣子做給誰看?沒準就是她攛掇金秀才上山勾搭人,想要那些家產罷了。我那大侄女難道就是清清白白的?哼,天曉得……」

    那些人回頭盯著秦氏看。眼裡溜著奇異的光。秦氏心裡沒來由一陣舒坦,可是背後隱隱有些發麻,見那幾人快速地推攘走開,秦氏疑神回頭一瞧,正是李陶氏那張怒氣四溢的臉。

    「我說你這個嘴上抹渣爛心眼的。居然還有你這種做大伯母的,憑白毀親侄女的閨名!」

    「她姥姥。你聽錯了……」秦氏有些發怵,見李陶氏一步一句戳著她的心口,面上更是掛不住了。

    誰能想到,剛出門說句話,就能碰上正主的姥姥。

    李陶氏見秦氏這麼些日子都沒有收斂住,手裡的籃子也不要了,往地上一砸,直接上前來扯秦氏的胳膊,往楚老漢家院子裡走。

    「我今兒就得上你家問問,還有這種骯髒心眼的媳婦。都是快當奶奶的人,嘴裡的話能毒死整條桃溪的魚!」

    手指越攥越緊,秦氏有些後怕,十幾年耀武揚威的,上一次被楚明庚打怕了。知道這事萬一捅回去,楚明庚哪裡會忍得住不打人?

    「唉喲,李家姥姥,有話好好說,這也沒少塊皮少塊肉的,那些根本就是不相干的,哪裡會當真。」

    「哼,當我聾了還是瞎了!什麼叫男男女女!萊寶錦寶那是我的親生兒子,家裡頭都有長輩住著,你倒是說說,怎麼就不知羞恥了,啊?」李陶氏認準了死理,井疊莊裡彩翠的名聲已經臭了,先前她還覺得有些不值,後來跟長河娘她們嘮嗑,知曉這閨女也是個像秦氏的,好吃懶做,誣賴金秀才那件事沒有她的一半主意,也是個存了壞心的。

    這一回要是把外孫女的名聲給侮了,她非鬧個你死我活不可。

    「我好好的外孫女,你這一張嘴到處噴糞,弄臭了名聲,我不得跟你拼了。」

    秦氏更加不肯,推攘起來,可是這裡是桃溪岸邊,離院子不過百十步路,只要挪幾步就能見到院門口。

    似乎有人循聲走過來,李陶氏見狀更加漲了氣,張嘴就想喊。

    秦氏腦子一熱,伸手就狠狠掐李陶氏的腰,痛得李陶氏收了手。秦氏見機趕緊撞了過去,抬腿就往院子奔。

    李陶氏年紀大了,不禁撞,腳下沒站穩,左手先撐下地,整個身子都壓在手關節上,似乎聽到手腕折斷的聲音。凹陷的眼窩子頓時滲出濁淚,歪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那邊聽著聲音過來的正是從裡正家過來的大牛,他剛趁著冬閒的時候把戶落在了井疊莊,事情辦好了往回走,卻不然見姥姥跌在地上起不來。

    大牛想也不想,顧不得手中還捏著嶄新的戶口冊籍,一把捏皺塞進懷裡,趕緊把李陶氏給攙扶起來。

    哪曉得李陶氏腿腳也摔壞了,大牛急得一頭的汗,背起人就往四合院跑。

    ps:

    我在現實中碰見秦氏這樣的人!

    滿莊子嚼舌,一天到晚編排她記恨的幾戶人家!

    這是真人寫照,不是我胡編的!周圍總有那麼幾個極品蹦躂。

    咳,現實中當她是個屎蛋,在筆下總得為人民群眾做好事!

    我決定一定要把她休了!要麼重病一場!磨牙幹掉一個!!

    另,大牛哥的春天,唔,來了……

    弒雨世羽童靴,你的催更票木有收tut……九月咱多補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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