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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之前 087 梓汐大婚,陰險姨娘 文 / 姚柒柒

    太子將指關節捏的咯吱咯吱響,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在跟他做對,他絕不會放過,而且藍梓汐他也一樣不會放棄,以為這樣他就沒辦法了嗎?就算你明日成的了親又如何,日子能過的下去才真的行。

    這樣一想太子放鬆臉上的表情,將笑容擺了出來,走向主僕二人:「愛妃醒了,身體好些了嗎?」摟過夏雲初嘴裡說著。

    夏雲初身子被摟住,剛想掙扎,耳邊卻傳來太子的聲音,知道摟住自己的人是太子,臉一紅就想掙脫太子,彎腰行禮,卻被太子一把抱了起來:「不用行禮了,我送你回去吧。」大跨步往夏雲初的院子走去。

    「太子此時不是應該在太子妃的屋內嗎?怎麼會來妾身這裡?」雖然很高興他能在大婚之夜來到這裡,可是他是太子,又有太子妃在,新婚理應宿在太子妃住處,夏雲初眼神黯淡的說著。

    「我聽下人們說你被噩夢嚇醒,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你,你沒事吧。」太子一邊把玩著夏雲初的頭髮一邊輕聲的說著。

    「妾身沒事,太子快回去太子妃身邊吧。」夏雲初雖然也不想趕他走,很想他留下,可是為了以後的日子著想,今天太子一定要回到太子妃身邊。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嗎?」太子不走反而將夏雲初往一邊的桌子邊拉去,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蓋頭你已經自己掀了,可是合巹酒,你總不能一個人喝吧。」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酒遞給夏雲初。

    夏雲初經著臉接過太子遞過來的酒,掀蓋頭應該是太子的事,可是她自己到掀了,只是嘴裡卻說著:「太子今日要去太子妃那裡,妾身又不知太子會不會來,所以就掀了,還請太子不要見怪。」夏雲初微微躬著身子道。

    「愛妃說的有理,本宮沒有怪你,喝了合巹酒我們就是夫妻了,今晚要委屈愛妃了,我明日一早過來用早膳可好。」太子喝了酒摟著夏雲初道。

    「那妾身恭候太子殿下。」夏雲初也是一口喝了杯中酒,滿面粉紅的看著太子,心想著明日做什麼早膳好,早在夏府的時候,娘就想盡辦法打聽到太了的喜好,口味,可是早膳也不能做那麼多了,所以在想挑兩樣太子最喜歡的做了好了。

    「本宮先過去了,你早些休息吧。」太子鬆開夏雲初起身往外走去,直到將夏雲初甩在背後,臉上的笑容才消失,換上的是狠戾的表情,陰毒的眼神,夏雲初,你會後悔嫁進太子府的。

    終於到了出嫁的這一天,藍梓汐早早的就被紫晴和青鳶兩個人給挖了起來,夏家替她請的全福奶奶居然是玉寧郡主的母親,藍梓汐早前也見過她一回,算是認得吧。

    一大早的翠芹本想來替梳頭的,可是由於吃了尋玨的藥,所以整個人病殃殃的,連床都下不來,所以就暫時由李氏這個嫡母來替她梳妝。

    全福奶奶在用過早膳之後,被請了來,全福奶奶給藍梓汐梳頭,化妝,李氏就在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景了。

    不多時,夏雲初回來了,按說她今天不應該回來的,可是夏家其他兩位庶女都被關進了家廟,所以夏家除了請幾個和藍梓汐差不多大的族裡女孩之外,也將夏雲初給請了回來。

    這是規矩,凡是家中有姐妹出嫁的,做姐姐或是妹妹的,都要來給出嫁的姑娘送行的,且新嫁娘得由家兄或是家弟背著上花轎,只是夏家沒有男丁,所以也是在族裡尋了個族兄來做這件事,昨日夏雲初就是由族兄背出去的。

    藍梓汐原就清純秀麗,氣質獨特,經過全福奶奶這一化妝,頓時照亮了整個屋子,美的像個天仙一樣。

    夏雲初原本生的就好看,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雍容華貴的典雅氣質,可今日與藍梓汐一比,也是高低立下,全福奶奶便道:「夏家的姑娘出落的一個比一個好啊。」李氏就在一旁笑。

    藍梓汐見了李氏的笑容,心裡也在冷笑,笑吧,笑過了今日,看你還有什麼辦法再笑的出來,到時候恐怕天天哭的日子也是你過的。

    李氏見藍梓汐面色青白,使了個眼色給貼身婢女,婢女見機就出去了,回來時手裡就端了一碗黑芝麻糊給藍梓汐。

    見藍梓汐疑惑的看著婢女,李氏就道:「姑娘先填填肚子,一會子行禮,可沒得東西吃啊,莫要餓壞了。」

    藍梓汐本來起的就早,連早飯也沒機會吃就被抓來梳妝,剛才就餓的肚子咕咕叫,只是見李氏這慇勤獻的,只不過有尋玨再她不用擔心什麼,而且如果李氏在這裡面也下了藥的話,那呆會她的表演說不定會更精彩呢。

    夏雲初一邊笑看著藍梓汐:「四妹妹今兒個真美呢,只是這吃相……」說完捂嘴偷笑,藍梓汐不好意思的將吃空的碗遞給紫晴。

    全福奶奶細心的替藍梓汐化妝,聽了夏雲初的話便笑道:「四姑娘還真是國色天姿,我看啊,整個大周,也沒幾個姑娘家能勝的過四姑娘的了。」

    「可不是麼,要不然的話,那不會將二公子的心抓的緊緊的了。」夏雲初嘴裡笑著,心裡卻想的是那次和二公子藍梓汐一起吃飯的時候,二公子對藍梓汐的溫柔,體貼。

    全福奶奶也聽說過二公子為了這個四姑娘去皇宮退了皇后指的婚事,幫藍梓汐戴好鳳冠之後,左右瞧了瞧,笑咪咪的念了好長一段祝福語,李氏正要親自替藍梓汐蓋上蓋頭。

    這個時候就聽見青鳶的聲音:「太太,三姨娘過來給四姑娘道喜。」

    李氏皺著眉頭:「她不是去家廟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三姨娘自從三姑娘進了家廟後,在府裡又不得夏老爺的心,也就常去家廟陪著三姑娘,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府裡頭了,只不過昨天夏雲初嫁人,回來露個面,又不見了,她還以為三姨娘回家廟了呢。

    「娘,四妹妹出嫁這麼大的事,三姨娘來也是應該的,怎麼說她也是庶母呢,也應該讓她替四妹妹高興高興啊。」夏雲初就在一邊接過話頭。

    府裡妻妾之間的爭鬥,關係不和的事,也沒必要在外人面前顯露,全福奶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常被人請去賀新,此時就算三姨娘來的蹊蹺,李氏卻也不好不讓她進來,便道:「那就請三姨娘進來吧,先喝杯喜茶,一會子一時送四姑娘上花轎。」

    藍梓汐雖然也不喜歡三姨娘,可是大喜的日子她也不想多生事端,節外生枝,便對青鳶點了點頭。

    不多時,三姨娘進來了,給李氏請過安之後,對藍梓汐福了福:「恭喜四姑娘,賀喜四姑娘啊,大喜啊四姑娘。」

    藍梓汐就讓紫晴拿荷包打賞給三姨娘,三姨娘便笑咪咪的接了,李氏便像征性的問了幾句身子可好之類的話,便示意她在一邊坐著去。

    三姨娘卻不肯,笑著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包裹來:「四姑娘出嫁也算是夏府的大事了,妾身這個做庶母的,雖說身份地位都上不了檯面,可到底也是看著她長大的,身為長輩,這份賀禮,是怎麼也不能少的。」

    紫晴卻看著那個包裹半天也沒動,這三姨娘不是恨死了自家姑娘麼?她會有那麼好心,還送四姑娘賀禮?

    「怎麼,是嫌棄姨娘我的東西不好,入不得姑娘的眼麼?」三姨娘見狀眼裡就露出了譏諷之色。

    「紫晴,收下三姨娘的心意。」藍梓汐皺了皺眉頭道,紫晴才不情不願的接了過去,轉身就要收進箱籠裡。

    夏雲初在一邊就道:「四妹妹不看看,三姨娘送你什麼好物件啊,我出嫁三姨娘送了我件珍珠頭飾呢。」說著便一把拿過紫晴手上的包裹,一把抖了開來。

    包袱裡就掉下一個穿著壽衣壽裙的布偶來,那布偶渾身插滿鋼針,胸前寫下三個大大的黑字:藍梓汐!

    好惡毒的詛咒!竟然在大婚之日送詛咒布偶,咒藍梓汐早死。

    夏雲初故作誇裝的往空中一拋道:「哎呀,這是什麼東西啊,四妹妹又沒死,你給她做這個做什麼?等著燒給她嗎?」

    滿屋子都是抽氣聲,李氏氣得臉都黑了,指著三姨娘道:「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按理,發生了這種事情,李氏首先就應該著人把三姨娘趕緊拖出去才是,可她似乎一口氣沒轉過來,一下子委頓在椅子上。

    這種封建迷信的小把戲,不過是給自己添點堵罷了,在現代文明社會長大的藍梓汐根本不拿這當一回事。

    但滿屋子的人卻都連呼吸也加重了,看來,大喜的日子被人送壽偶,確實很不吉利,衝撞了喜氣。

    「哈哈哈,姨娘這禮物送得很重吧,姨娘可是在佛前念了七七四十九天枉生經的,藍梓汐,我祝你嫁得好,祝你早生死胎,祝你……」三姨娘像瘋了一樣哈哈大笑,指著藍梓汐一頓亂咒。

    「啪」從門外走進來的翠芹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三姨娘頓時唇角流血,怔怔地看著翠芹。

    原來翠芹剛才覺得稍微好了點,便擔心李氏會對藍梓汐做什麼,便不顧丫鬟的勸說,硬要過來,可是才過來就聽見三姨娘的話,氣急,衝進來就是一巴掌。

    翠芹向來溫柔老實,女兒出嫁是她最開心的日子,不曾想,三姨娘竟然送來如此惡毒的詛咒:「十六年了,從老爺奪了我的身子開始,你們就不停地欺負我,我忍辱偷生,就為了這個女兒,苦熬了十六年,就等著看女兒安安心心的嫁了,我這輩子,也算了無遺憾,你竟然在她大喜的日子鬧場,你真當我是泥捏的麼?便是泥捏的,也有三分火性。」

    就連李氏,也沒想到翠芹會發如此大的火,不由愣住。

    三姨娘瘋了般上來要撕扯翠芹:「賤人,就是你生的賤種害得我慘了我女兒,我就是要詛咒她,詛咒她新婚守寡,詛咒她生不出兒子,懷不上身子……」

    「啪啪啪。」又是三計凌厲的耳光,翠芹抬腳就向三姨娘踹去,回頭卻氣喘吁吁的對藍梓汐道:「她是瘋言瘋語,莫要計較。」

    嘴裡不讓藍梓汐計較,自己卻是扯著三姨娘的頭髮就往外拖,似乎十幾年來的怨氣一股腦兒全在這個時候暴發了,翠芹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彷彿先前並沒有不舒服一樣,生生將三姨娘倒拖了出去。

    拎起三姨娘送的布偶,沒頭沒腦地就向三姨娘扎去,那布偶上,全是鋼針,三姨娘被扎得嗷嗷直叫,慘呼聲,響徹夏府上空。

    這樣厲害暴虐的翠芹,讓李氏的臉色都有點發白,藍梓汐卻是一臉欣慰的笑,也好,今兒就讓翠芹發一次威,雖然以後不在夏府了,可也算是讓她發洩了這十幾年來的委屈了。

    外頭小丫頭又來報:「族裡的幾位姑娘過來給四姑娘道喜了。」藍梓汐這才讓雪慧過去勸住翠芹:「娘身子不好,怕是打累了,你去扶她進來歇著,至於那布偶嘛,拿去燒了好了。」

    看她如此淡定從容,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全福奶奶不由點了點頭,怪不得吳王府的二公子對她死心塌地的,急著娶她呢,這位還真有大將之風,大喜的日子被個姨娘鬧騰成這樣,竟然半點也不慌張,如此從容穩重,還真是少見。

    「母親,三姨娘瘋了,再呆在府裡頭,只怕會殺人放火也不一定,還是讓人拖走,送到家廟去吧。」吩咐完雪慧,藍梓汐似笑非笑地對李氏道。

    李氏被送去家廟才幾天而已,先前三姨娘在府裡的行蹤舉動,作為大太太的李氏哪有不清楚的,家廟裡也有她的耳目,三姨娘在廟裡偷著做布偶,又放在佛像前唸經作法,李氏定然也知曉,她卻讓三姨娘明目張膽地帶進府裡來,還在自己大婚上如此大鬧……

    三姨娘本就失勢,若沒有人撐腰,如此大鬧,不是自己找死麼?她死了,三姑娘就更難回府了。

    李氏果然臉色一白道:「這個……」

    「怎麼?太太覺得還要姑息三姨娘麼?」藍梓汐的臉色就一沉,眸子清清冷冷地看著李氏,莫說李氏現在已經沒有資格管夏家了,就是她有資格,今天這事也都是她准許的,那就是她的責任。

    李氏訕訕一笑:「三姨娘確實瘋了,來人,即刻將三姨娘送至家廟。」外頭傳來三姨娘尖歷的叫罵,雪慧脫下自己的襪子往三姨娘嘴裡塞,三姨娘的悶哼聲漸行漸遠。

    一時,族裡的幾位堂姐妹都過來給藍梓汐賀喜,藍梓汐面色無常地與人說著話兒,夏雲初也在一旁陪著閒聊,屋裡的氣氛很快又變得輕鬆起來,再沒有一個人敢談起方才三姨娘鬧場之事。

    不多時,外面響起震天的鞭炮,鼓樂齊鳴,幾個年紀小的堂弟堂弟就歡喜地跑了出去:「新郎來了,新郎來了哦。」

    李氏笑著起身回正院,按禮數,新郎是不用親自來接新娘的,而新娘要先拜別爹娘,再被送上轎子的上轎。

    而這吳王二公子的出現,再一次的向人們印證了她對藍梓汐的好,這在整個大周可是頭一個親自來接新娘子的新郎官啊。

    藍梓汐的心終於有些怦怦亂跳起來,前世嫁過一回,婚禮雖然也隆重,卻並不如古禮這般有味道。

    而那個自己曾經用生命去愛過的男人,最終卻違背的百年好合,相濡以沫的誓言,背叛了她們的婚誓。

    而今再嫁一回,她的心裡沒有忐忑,沒有不安,有的,只是期待和幸福,冷墨胤,藍梓汐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從此,再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喧鬧聲中,身穿大紅喜袍,頭簪喜花的新郎倌冷墨胤正被一群夏家族兄族弟人簇擁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冷墨澤和幾位宗室子弟。

    藍梓汐的心忍不住就激動起來,難言的喜悅湧上心頭,既期待,有羞澀,到底這具身子才十六歲呢,今晚就要將自己交出去麼?

    幾個調皮的族弟守在桂園門口不讓吳王府的人進,冷賧澤手一揚,一大把碎銀子就拋向了天空,那群熊孩子哪裡還記得大人吩咐的守門之事,一窩蜂就衝出去搶喜錢了。

    府裡的丫環婆子和僕役們,也笑嘻嘻的擁上前來,冷墨澤又是一大把碎銀子撒了出去,桂園外,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新娘唱完諾後,才讓夏家的一位族兄背藍梓汐出去。

    藍梓汐卻站在門口,不肯上族兄的背,蓋著蓋頭,外面的陽光透過紅色的絲帕照進來,她只看得到紅彤彤的一片,心裡突然一酸,原來,眼睛看不見時,前路是如此迷茫麼?就算是走過千百遍的,自家院子,她也不敢隨意亂踏出去一步,墨胤,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族兄躬著身子等著台階下,喜娘催促道:「新娘子快快上背,由兄長背出門去。」

    藍梓汐卻將手緩緩伸向屋外,聲音清清朗朗,卻又堅定地說道:「冷墨胤,你是來娶我的麼?」

    冷墨胤怔了怔,如今他已經能看的見了,就見藍梓汐伸手向著他,心有所感的向前走,冷墨澤攔住他道:「墨胤,你只能站在這裡,等夏家人將新娘子背出來。」

    「冷墨胤,你若是來娶我的,就親自過來將我從夏家背出門子。」藍梓汐執拗地說道。

    週身立即響起一片議論聲:「聽說姑爺眼睛不好,四姑娘這不是為難他麼?背著她,府裡的路又不熟悉,還不得摔?」

    「是啊,這也不合規矩啊,不都得是兄長背出門子的麼?這叫送親呢。」

    「也太不體貼了些……」

    冷墨胤怔了怔,隨即唇邊漾開一朵溫柔的笑意,他原本就俊美絕倫,再穿得一身大紅的喜袍,真真趁得唇紅齒白,面如冠玉,再一笑,簡直比怒放的牡丹還要艷麗幾分,夏家一幫子的小姐妹們,頓時看得傻了眼,夏四姑爺也太俊美了吧,這不笑還好,一笑簡直就要傾國傾城,把人家的魂兒都要勾了去。

    邁開沉穩的步子,冷墨胤慢慢向藍梓汐的閨房走去,他每一步都早得很慢,不是因為他看不見,正是因為他看的見了,可在外人眼裡他依然是個瞎子,又怎能走的那麼快呢,雖然他很迫不及待的想將藍梓汐背回去,可是他不能。

    看著他穩步而堅定的向藍梓汐走去,而藍梓汐也安靜地定地等在門口,向她的新郎伸出雙手。

    整個院子漸漸安靜下來,小聲議論的人們不再說話,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明明不過十幾米遠的路程,冷墨胤卻像是走了半個世紀一樣長,每一步都邁得那般堅定沉穩,彷彿他不是去迎娶新娘子,而是要赴一場生命之約。

    要知道,出嫁時,出嫁女由兄長背出門子,再交由新郎,便是一種警示,自家妹妹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好生待她,不然,我這個做兄長的,是會問罪的,這便是由兄長背妹妹出嫁的含義。

    別人不明白藍梓汐,冷墨胤卻明白,那丫頭是打算將自己一生交付給自己,不留任何餘地,不留退路的交付,全身心的交付。

    這是一種莫大的信任,只有對自己所嫁的相公完全信任的人,才會拒絕娘家兄長的背脊,整個人,毫無保留的將一生托付給自己。

    人們的心跟著他的每一步而揪了起來,很擔心他下一步會找不到方向,會碰到花盆或是石凳。

    當他終於走近,伸出手,緊緊握住藍梓汐的雙手那一瞬,人群中暴發出熱烈的叫好聲,夏家族姐妹們,竟然有的濡濕了眼,拿帕子試著淚道:

    「好感動,我成親時,也不要哥哥背,也要相公親自接我出門子,我的一輩子,也就是他的人了。」

    「就是啊,好感人啊,夏四姐姐真幸福。」

    兩手相觸的那一瞬,藍梓汐的身子一震,雙手被他緊緊包裹住,她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爬上他的背,頭歪在他的頸間,趁人不注意,輕輕在他脖子吻了一下。

    冷墨胤身子一僵,腳步便頓了頓,托起藍梓汐的,背起她又向院外走去,小孩子們又大聲喧鬧起來:「哦,新郎背新娘了哦,新郎背新娘了哦。」

    數著步子,計算著每一步的距離,冷墨胤很快便將藍梓汐背出了院子,藍梓汐從他的背上跳下來,牽住他的手道:「冷墨胤,現在,我要開始履行諾言了。」

    冷墨胤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遞給她,藍梓汐便牽著他的手,大大方方地向正院走去,做戲還是要做足全套的。

    雙雙拜別過長輩後,大老爺難得感傷地握住藍梓汐的手,眼中泛濕:「小四啊,以後你就是吳王府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在家裡這般任性胡來,有些事情,能忍就忍著些,天下不可能有日日都順心的,要記得孝敬公婆,友善妯娌,輔佐相公,相夫教子……」

    夏老爺難得這般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通,到底是骨肉親情,藍梓汐眼裡也泛起一絲淚意。

    冷墨胤道:「岳父請放心將娘子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她過得幸福安康的。」夏老爺這才鬆了藍梓汐的手。

    那天吳王府娶嫡媳,迎親的隊伍排了兩條大街,街上看熱鬧的老百姓擠得人山人海的,還是頭一回,看到如此大的排娶親排場,就連前一天吳王世子娶世子妃,那排場也沒有今日之大。

    太子隱在人群中,臉色陰戾地看著花轎漸行漸遠,眸中,閃過一絲不甘與痛苦,他焦灼地轉身,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拜過堂後,藍梓汐被喜娘送入了洞房,坐在新床邊上,藍梓汐的心怦怦直跳,真的嫁過來了,好不容易啊。

    冷墨胤被人拉出去喝酒了,藍梓汐不由有點擔心,以前從沒見他喝過酒,如今眼晴雖然好了,可是也不能喝太多吧,這每個桌子敬一杯,想來就會醉的吧,冷辰應該會幫他的吧,那些人,應該不會讓他喝太多酒吧。

    正胡思亂想時,身邊的紫晴小聲道:「姑娘,可是餓了?」

    還真是餓了,古代的婚禮也太長了些,踢轎門,跨火盆,拜堂,等等,從早上喝了一碗芝麻糊後,藍梓汐就再也沒吃東西,如今早就日落西山了,能不餓麼?

    紫晴往她手裡塞了塊綠豆糕,小聲道:「趁這會子沒人,姑娘趕緊吃一些,一會子還有不少禮數呢。」

    藍梓汐依言吃了一大塊,吃得太急,頓時噎著了,忙對紫晴道:「快拿茶來。」

    一隻手遞過一杯茶,藍梓汐舉杯就飲,一進口,就猛地往外噴,「怎麼會是酒?辣死我了。」卻沒聽到紫晴的回應,不由怔住,按說紫晴不可能會給她喝酒才是,不由垂眸看去,就見自己跟前一雙黑色皂底靴,她疑惑地喚道:「冷墨胤?是你嗎?」

    「你只記得他麼?也是,你今天是他的新娘,再也不是我的。」

    藍梓汐如墜冰河,猛地掀開頭蓋來問道:「怎麼是你?冷墨胤呢?」

    「他不是還在喝酒麼?做新郎的,哪有不喝酒的,還記得麼?咱們的新婚之夜,我喝酩酊大醉,吐了一屋子,讓你打掃了一夜的衛生,結果,我抱著你在衛生間裡怎麼也不肯出來。」

    太子緊盯著藍梓汐的眼睛,彷彿生怕錯漏了她哪怕一絲的情緒變化。

    這廝還真不肯消停了,藍梓汐怒火萬丈,他是太子,他有的是辦法進自己的新房,更有法子弄暈紫晴和喜娘,自己都嫁了,他還不死心,他到底要如何?

    藍梓汐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熱茶壺,對著太子就砸了去,太子沒料到她如此大膽,手一擋,茶壺被撞的粉碎,燙得他手一顫,熱茶濺了他一身,淡青色的袍子上染上了一大片茶漬。

    「果然是你,只有你才會在惱火時,不管不顧的對我下手,梓汐,你真捨得我麼?十幾年的感情,你今天就真的能睡到別的男人身下去?」太子不惱不怒,反而露出一絲微笑來,像是終於抓到了久尋的獵物,眼中露出一絲狂喜。

    「身為太子,卻深夜闖入臣子的新房,還說些莫名其妙,不知羞恥的話,太子殿下,幾乎所有的大周大臣們都在府裡喝酒,如若我大聲尖叫,你說,會發生什麼事?」藍梓汐怒極而笑,鄙夷地看著眼前這不知羞恥,自大過分的男人。

    「請隨意,本宮會裝醉的。你驚動了大臣們,只會讓人看吳王府的笑話,吳王新娶的嫡媳,洞房之夜竟然被酒醉的太子高戲,你失去的是閨名,而且會給吳王府抹上黑點,而本宮不過是被人說兩句私德有虧,男人嘛,喝酒壞事,總是有的。」太子哈哈大笑著,一雙鷹眸裡滿是戲謔之色。

    果然只有最無恥,沒有更無恥,藍梓汐知道這廝早就做好一準備,才會如此明目張膽:「那請問太子殿下你究竟想要如何?」不能來硬的,藍梓汐也只好改成談判。

    「洞房花燭,呵呵,好精緻的新房,梓汐,你如今的相貌,比前世並不差,你是我的新娘,上輩子是,這一輩子,你仍然只能是。」太子挑起藍梓汐的下巴,深深地凝望著她,霸道地說道。

    「我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前世今生,真是莫名其妙。」藍梓汐沒有立即拍開太子的手,靈動的眸子也淡淡地直視著太子,眼裡彷彿閃過一絲痛楚,一絲迷茫。

    太子心頭一震,口是心非的丫頭,不知道她的眼睛正洩露了自己的心聲麼?她是梓汐,一定是,性格,眼神,哪怕細小的習慣動作都是,可是……

    太子正疑惑之時,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麻,緊接著,眼前便一陣模糊,在昏迷前的一秒鐘,他不甘地道:「你……敢用毒針扎我……」

    藍梓汐對著倒在地上的太子就是一腳踹去,惱火道:「好在備好了這根毒針,渣男,你清楚我的脾氣,我又豈能不清楚你的為人?」

    打開新房門,藍梓汐淡淡地對外頭說了句:「太子暈過去了,你們不想他出醜,就趕緊的把人弄走。」

    外面果然瞬間閃進幾條黑影,那都是太子的隱衛,一見太子果然躺在地上,人事不醒,不由全瞪向藍梓汐。

    藍梓汐淡淡一笑道:「他會如此不顧禮數到我的新房來,對我的心思,想來你們也清楚,你們如何不怕他醒來怪罪的話,盡可殺了我就是。」幾名隱衛果然迅速地將太子背起,瞬間消失在吳王府裡。

    藍梓汐又尋到暈在地上的紫晴,將她搖醒後,也不跟她多說,只讓她趕緊將屋裡的碎渣子打掃乾淨,然後蓋好蓋頭,再一次安靜地坐回床邊,等候冷墨胤的到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門終於響了,冷墨胤一身風塵地打開門,急步過來一把掀開藍梓汐的蓋頭,手就往她的臉上摸去。

    感覺到他手心裡微微的濕意,和一絲冰冷,藍梓汐心頭一震道:「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一聽到她的聲音,冷墨胤似乎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一把將她擁進懷裡道:「你沒事吧?沒事就好。」

    「我自然沒事,你怎麼了?」藍梓汐感覺他剛才肯定沒有在喝酒,定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我很好,就是擔心裡,這裡是你的新家,我怕你不習慣。」冷墨胤卻不肯多說,一隻大掌卻不停要摩挲著藍梓汐的臉,彷彿在撫摸著最愛的珍寶一般。

    「喝交杯酒吧。」喜娘注定是不會再進來了,藍梓汐不想自己的新婚之夜被那個無恥的男人破壞,她親手倒了兩杯酒,塞了一杯在冷墨胤手中。

    「嗯,交杯酒。」冷墨胤也沒有問喜娘,高興地接過酒杯,挽著藍梓汐的手,一飲而盡。

    喝過交杯酒,藍梓汐去耳房打了一盆熱水來,細細地給冷墨胤擦臉,冷墨胤的臉上帶著清清淺淺的笑容,溫順地讓藍梓汐服侍他洗臉更衣。

    「娘子。」等她忙得差不多時,他一把扯過她的手,將她擁在懷裡,唇就捕捉她的,一下子就親了下去。

    藍梓汐盡力驅趕著太子先前給她帶來的不快,用心回應著冷墨胤的吻。

    他的吻,細膩而小心,只是與先前沒成親的時候,截然不同,那個時候他只是象徵性的探索著,哪裡像現在這樣大膽的,不過也是,今日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光明正大,當然可以和先前有所不同了,冷墨胤在她的領地裡攻城掠地,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擁在一起,藍梓汐被他吻得渾身乏力,身子軟成了一灘水。

    手臂緊勾起他頎長的脖子,整個人像是掛在冷墨胤身上的小袋鼠,冷墨胤急燥地想要脫掉她身上繁鎖的嫁衣,無奈對女子的衣服又實在太不熟悉,幾乎揪扯,將藍梓汐弄得渾身發痛,不滿地戳他的額頭道:「你猴急個什麼勁呢。」

    「怎麼不急,都等了二十年了呢?你……你摸摸我……」捉住她的手就往身上去,讓她感受到他的變化。

    「你……」饒是早就知人事的藍梓汐,也被他弄得面紅耳赤,再看他,俊臉紅得像染了色的蛋青,簡直就是艷光照人,看他急得額頭冒出細細的毛毛汗,不由故意惡作劇的不解衣,

    小手卻抓住他的小墨胤一捏,冷墨胤身子一僵,差一點就要丟了,急性子上來了,兩手一抄,便將這個作惡的丫頭打橫抱起,向新床走去。

    藍梓汐雙臂環住他的脖子,故意在他的頸間輕舔,冷墨胤的腳步一滯,乾脆一個飛躍,抱著她滾入新床,翻身將她壓入身下。

    藍梓汐的鳳冠一歪,枕著頭痛,冷墨胤卻像沒看見一樣,附身就去尋她豐艷的紅唇。

    藍梓汐無奈,一邊迎合他激烈的動作,一邊抬手取掉鳳冠,誰知頭髮攪進珠釵裡,怎麼也取不下來。

    她不由得輕哼了一聲,冷墨胤聽得一怔,這才發現她的異樣,往後一看就看見鳳冠纏在了發間,秀長的濃眉輕蹙:「怎麼,扯著頭髮了麼?」

    難得他這種緊要關頭時,還顧忌著她的感覺,藍梓汐嬌聲道:「不礙事的,一會子就能弄出來。」結果越急纏得越緊,藍梓汐扯得心火上冒,推開他去尋剪子。

    冷墨胤一把按住她道:「你做什麼?」

    「太麻煩了,我剪了它。」

    「不可以。頭髮不能亂剪。」他卻斷然喝止,雙手摸到她打結的髮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藍梓汐,雙手卻細緻而耐心地一根一根解開髮結。

    藍梓汐突然就覺得一陣心酸,雖然他現在能看見了,可是以後的日子還得裝個瞎子,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看著他俊美的臉上,沁出毛毛細汗,藍梓汐輕輕對他吹口氣,靜靜地依在他懷裡,任由他為自己解著髮絲。

    當最後一根頭髮扯出來時,冷墨胤臉上露出燦爛而欣慰的笑容,將那作惡的鳳冠扔在床頭櫃上。

    方纔的激情因著這縷討厭的頭髮而暫停,頭髮解開後,他竟怔怔地呆坐著,不知如何繼續。

    看著他不自在的坐在對面,漆黑的大眼裡帶著一絲羞郝,一絲期期艾艾,白如細瓷般的臉龐上,染上一層淡粉色的紅暈,如此艷光照人,秀色可餐,藍梓汐不由吞了吞口水,這個傻子,剛才一副猴急猴急的模樣,這會子卻只會發呆。

    偷偷一笑,藍梓汐將他的脖子一勾,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邊解邊惡作劇的摩挲他的胸膛,透過外衣,刮著裡面兩個小突起。

    冷墨胤抽了口冷氣,臉上的紅暈瞬間爬滿耳根,連著那對白瓷般的元寶耳朵也紅得透高,可愛極了,他這會子也學乖了,小心仔細的幫她解衣。

    可藍梓汐的嫁衣層層疊疊的,盤扣多而繁複,她已經幫他脫下外袍時,他才給她解掉三料扣子而已,藍梓汐也不急,任他跟自己的盤扣較著輕,她的小手伸進他白色的中衣裡,從喉結往下,輕輕撫摸,邊摸邊輕吻著他的喉結,挑得他心跳加速,血行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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