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我們合作吧 文 / 公子青城

    蘇西橙看著來電顯示，複雜的眸光一閃而過，這是他們分手以來，小白第一次找的她。

    「喂，小白？」蘇西橙盡量放輕鬆地說話，讓自己的聲音與其他時間無異。

    「蘇蘇，有空出來喝一杯嗎？」

    電話那頭，小白的聲音似乎很疲倦，蘇西橙還是第一次聽到陳橘白的聲音這樣，在她的記憶裡，陳橘白都是一個陽光大男孩，其實有某些時候，她甚至會以為，他神經比較大條，所以總是這麼開心著。

    「嗯，好。」蘇西橙說完，看了看手機屏幕，又放回耳朵旁，「現在快四點了，我先去接小寶放學再來找你？」

    小寶這次回a市，幾乎每天都有去幼兒園，小寶現在快五歲了，本來幼兒園上的是中班，但是錦方燼去幼兒園接了小寶幾次之後，就默默地幫小寶轉了幼兒園，理由是那邊的環境太過於魚龍混雜，小孩子的安全也不能保證，幼兒園老師第一次見他也不用出示什麼證明就讓小寶跟著他走了，這讓錦公子感覺到了兒子的安全嚴重不能保證。

    錦方燼這回幫小寶選的幼兒園是貴族幼兒園，在園區裡，還可以直升小學初中高中，至於大學，那就要看學生的意願，不過在裡頭的學生，大多都是非富即貴，大多都是選擇出國留學，在國外泡幾年，然後自主創業或者是接管家族企業的。

    讓蘇西橙最為滿意的是，這幼兒園的老師很是負責，對小寶也很好，小寶這幾天回來臉上都是笑著的，有一回還傻兮兮地戳著手背上的電子手錶，告訴蘇姑娘，媽咪，這是老師送我的手錶，老師還表揚我了呢。

    蘇西橙摸摸小寶的頭，自從認了錦方燼這個爸爸之後，小寶的性子變得越來越活潑了。

    嗯，也可以理解為越來越鬧騰，但是蘇西橙卻是欣喜的。

    「嗯？蘇蘇？」電話那頭的陳橘白重複了好幾次問話，蘇西橙才反應過來。

    「嗯？怎麼了？」

    「問你話呢，在想什麼。」

    「唔，沒有，你問我什麼？」

    「我說，我今天下午休息，所以我和你一起去接小寶吧。」陳橘白頓了幾秒之後，又開口道，「是艾斯幼兒園，對不對？」

    「嗯。」蘇西橙覺得陳橘白有點神通廣大了。

    「我就知道。」陳橘白說完這話就把電話給掛了，只是那電話的背後，卻是藏不住的黯然。

    蘇西橙這次回來，住的是錦方燼那間原本只有幾個大傢俱的複式房子，蘇西橙掛了電話之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一周，卻突然覺得，這房子多了不少煙火味，牆上掛著的，都是蘇西橙和小寶那些年的合影，母子倆笑得很開心，可是裡面卻沒有錦方燼。

    蘇姑娘站了起來，慢慢地看著那些相框，突然想起了他們擺弄這些相片的時候，錦方燼那又是開心又是自豪，可又陰暗著一張臉的表情，那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悶騷的即視感。

    小寶被蘇西橙抱著，母子倆指著一張照片就可以說出那背後的故事，像是有個金髮藍眼的叔叔說他們很漂亮，還願意用兩個冰淇淋來收買小寶讓他們和他合照的趣事。

    那時候小寶小，還真就被兩個冰淇淋收買了，於是母子倆一人一個冰淇淋，吃的滿嘴都是，嘴巴外面圍著一層白花花的奶油，說不出的可愛。

    錦方燼那時候挑這張照片就是覺得這兩人傻兮兮的可愛得緊，卻沒有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個故事，頓時吃味了起來。

    「小寶，你那個金髮藍眼的叔叔呢，怎麼找不到呢？」錦方燼撥弄了下照片，發現沒有他們說的那張照片。

    「媽咪說寄給那個叔叔了，還說為了兩個冰淇淋，還得把照片寄到國外去，郵費太貴，不划算。」小寶叉著腰，活靈活現地模仿著當時蘇西橙的表情，把板著臉的錦方燼給逗樂了。

    不過人家錦公子說，他們以後得有好多好多合照，每年他們一家三口都要去一個沒有去過的地方，拍很多很多的照片。

    以後、以後……

    蘇西橙想著，不由得又揚起了唇。

    以後，多麼好的一個詞，是不是，終於苦盡甘來了，被上天忽視了這麼久，終究是把幸福送到了她跟前。

    蘇西橙想，她終究是幸運的。

    她愛的人，正好也愛著她。

    手機震動，蘇西橙看了看來電顯示，沒有接聽，就按掉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檢查了下小寶的酸奶之類的東西，就下了樓。

    陳橘白的車就停在他們樓下，兩個人明明並沒有分別多久，卻恍如隔世。

    上一次見面，她還是他女朋友，這一次，她卻成了別人的妻。

    「去接小寶？」陳橘白笑了笑，還是以前那般笑容咧得大大的，可是在蘇西橙的眼裡，卻意外地有點兒不舒服。

    是愧疚吧。

    「嗯。」蘇西橙點點頭。

    兩人在車上一時無話。

    路上塞車塞了十分鐘，到艾斯幼兒園的時候，小寶他們班的班主任正站在門口送別小朋友，蘇西橙從老師的手裡接過小寶的手，又在老師的接送卡上簽了名。

    「這是小寶的爸爸吧，長得真帥。」老師看著陳橘白，再看了看蘇西橙和正在跟媽咪撒嬌的小寶，突然覺得怎麼這麼好的基因都在他們一家人身上了，實在是養眼得很。

    蘇西橙不好在別人面前讓陳橘白沒了面子，又想到這是小寶的班主任，只好解釋道，「這是小寶的乾爸爸。」

    小寶的班主任眼裡閃過一絲瞭然，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就是蘇西橙是單親媽媽，而這個男人，正在和小寶媽媽談戀愛，畢竟這離異家庭再重組，在現代人眼裡，實在算不得稀奇。

    蘇西橙錯過了小寶班主任的眼光，向老師道了謝，就牽著小寶走了，倒是陳橘白，若有所思了一下。

    「小白叔叔。」牽著自家媽咪的手，小寶看著陳橘白，猶豫了很久，才蹦出了這麼一句。

    倒是陳橘白看出小屁孩的彆扭了。

    「小寶，我是你乾爸爸啊，怎麼不叫小白爸爸呢？」陳橘白蹲下身子，揉了揉小寶的一頭軟毛。

    蘇瑾寧小朋友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蘇西橙，蘇西橙點了點頭，這小奶包才軟軟糯糯地開口道，「小白爸爸。」

    陳橘白聽到這句話，好像是被什麼驚喜到了一樣，傻兮兮地在大街上就笑了起來，一隻手就拎起了蘇瑾寧小朋友，扔到肩膀上，讓小奶包騎著就滿街跑。

    蘇西橙在後邊跟著喊「慢點慢點！」，可那嘴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洋溢了起來。

    是啊，誰說分手之後不能做朋友呢？

    自從知道了林以瓊喜歡陳橘白之後，蘇西橙就明白，就算是以她和林以瓊的關係，也不能一輩子不和他聯繫，倒不如光明正大大大方方地，這樣以後也好相處點。

    到了咖啡廳之後，陳橘白很是貼心地給小寶點了一杯果汁和一份慕斯蛋糕，他自己點了一杯黑咖啡，服務員問蘇西橙要什麼的時候，蘇西橙笑了笑。

    「她要卡布奇諾。」

    「我要卡布奇諾。」

    兩個人異口同聲，在服務員曖昧的目光下，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啊，五年的陪伴，那些似乎刻入骨髓的習慣，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磨滅掉的。

    咖啡很快就上來了。

    陳橘白攪拌著杯中的黑咖啡，其實黑咖啡很苦，第一次喝的時候，幾乎覺得這世上就這東西最難喝了，可是慢慢的，一次兩次，陳橘白覺得自己好像就已經適應了那種苦澀，咖啡順著咽喉到了胃裡，卻衍生出無邊的寂寞。

    「蘇蘇，你不問問我今天找你出來是為了什麼？」

    「唔，讓我想想，是升職加薪了？」蘇西橙裝作思考了很久一般，其實她這麼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其實在人民醫院的人，幾乎都知道，小陳醫生以後的前途是無量的，而他這個年紀，就坐到了這個位置，也是這近十年來的奇跡。

    可以說，陳橘白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蘇蘇，我是被我老師強迫著休假的。」陳橘白說這句話，明明是笑著，卻有掩不住的落魄。

    「是你太勞累了？唔，其實我有想過，你再這麼拼，你的死法除了過勞死就沒有別的了。」蘇西橙想要開一下玩笑，卻沒想到陳橘白低了低頭，說了一句讓她怎麼樣也無法相信的話。

    「我在手術中犯了一個無法原諒的錯誤，我把患者的資料搞混了，如果不是護士提醒我，我估計手下又要多一條冤魂了。」

    陳橘白說著，想要牽動嘴角，卻越發的僵硬。

    「可能只是偶爾而已，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蘇西橙這話沒有說完，就被陳橘白給打斷了。

    「不是偶爾，我這個月已經第三次犯同樣的錯誤了。」

    「……」蘇西橙喝了一口咖啡，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醫術是陳橘白的驕傲，這是她知道的，可是現在，在陳橘白最驕傲最自豪的地方，卻……

    「蘇蘇，你知道的，只要治好了我心中的你，我也就好了。」

    「放下吧，小白，放下吧。你值……」得更好的。

    蘇西橙沒有說完這句話，卻也明白，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她告訴自己要放下錦方燼，可是放了五年，卻還是放不下。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跟別人說這句話？

    「蘇蘇，我做不到。」陳橘白把頭埋在了兩臂之中，說出來的說甚至開始顫抖，「我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看到你，我看資料會看到你，吃飯會看到你，睡覺也會看到你，有時候我真的想把你殺了再自殺，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蘇蘇，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五年前喜歡的錦方燼，已經不是現在的錦方燼了，你對他有的，只是初夜情結，蘇蘇，和我做一次，你也會愛上我的。」

    「小白，錦方燼不是五年前的他，我又是五年前的我了嗎？」蘇西橙反問，聲音堅定，卻不敢太大聲，她被愛情折磨過，這是她曾經最要好的朋友，可這要怎麼辦……

    「蘇蘇，我開玩笑的，怎麼可能呢？不過我今天倒是要告訴你，我準備去世界各地旅遊一下，說不定還能艷遇幾場，然後來個跨國戀什麼的。」

    陳橘白收斂起剛才的痛苦，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把話題帶向了小寶的身上，兩人對於小寶，話題終於和諧了不少。

    直到蘇西橙拉著小寶出了咖啡廳，站在門口等錦方燼接他們的時候，才覺得小白……

    嗯，怎麼說呢？情緒變化得太過快了。

    陳橘白從車庫了開了車停在了蘇西橙面前，按了下喇叭，還是那張熟悉的笑臉，「蘇蘇，要接你們回家嗎？」

    蘇西橙也對著陳橘白笑笑，「不用了，我和小寶等錦方燼。」

    不知道是不是蘇西橙的錯覺，在陳橘白的目光裡，閃過一瞬的晦暗。

    「好，那我先走了。」

    ——

    陳橘白戴上了藍牙耳機，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滑動著手機屏幕，終於點開了某個人的文件夾。

    「我答應你。」

    －－－－－－題外話－－－－－－

    青城最近有大大小小的考試不知道多少場，我不能像以前那樣碼字到凌晨兩三點的，這文文也快完結了，要不你們養著文一次性來看吧！

    遲來的祝福，祝大家永遠像孩子一樣，笑得開心，活得快樂。

    六月二號是青城的生日，噗嗤，告訴你們一秘密，今年的生日對我來說格外的有意義，哈哈，想知道嗎？不告訴你。

    ——我是掛土豪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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