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8】互相勾引 文 / 公子青城
錦方燼發誓,他這輩子還沒這麼狼狽過,而且還是在情敵面前。
脖子不能動不說,還要像一塊砧板上的肥肉,任君宰割。
陳橘白朝著蘇西橙暖暖一笑,伸出手揉了揉自家女朋友的頭髮,然後慢慢將臉扭向錦方燼,那張陽光俊朗的臉上,多出了一些耐人尋味。
情敵見面,分外臉紅。
「陳橘白你是心外的對吧,怎麼能勞煩你呢,丫頭,打電話叫東子來。」
蘇西橙最近受錦方燼奴役慣了,還真乖乖從兜裡拿出手機,解開了鎖屏之後,才發現她壓根就沒有東子的電話,只好把手機攥在手裡,睜大著兩隻眼睛看著戲,俗話說,小說來源於生活,最近她正好卡文來著。
「錦導演你這是見外了,蘇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陳橘白說完,又揉了揉蘇西橙的腦袋,揉完了之後,又很是細心地一根一根整理好。
這一舉動,在錦方燼眼裡,那就是**裸的挑釁啊挑釁!
而且,把他兒子的娘親當著他的面親親密密,還一聲一聲「女朋友」地叫得歡。
「小寶,過來叫人。」小屁孩一進醫院就去了廁所,這會兒才慢慢地轉悠到了原來的地方,好在這醫院離大門口也不遠,錦方燼看到了小寶的身影,朝他揮了揮手。
小屁孩一見到自家爸爸媽媽,頓時就開心了,兩條小短腿蹦躂蹦躂的跳到了急診室,也不知道今天這小奶包的眼睛不好使還是怎的,這會兒才見到陳橘白。
這不,這小屁孩還記恨著呢。
不過,也對,誰願意被人罵自己媽媽是神經病?小孩子都有一種偏執性,更何況是從小被蘇西橙一個人拉扯大的,自己媽咪為了養他有多辛苦,他是知道的。
以前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乾媽曾經和她媽咪一邊數著錢一邊說著,說當年要是沒有生下他,他媽咪也不用過得這麼辛苦,他的外公外婆還會在,媽咪就是家裡頭的小公主。可是媽咪生下了他,把他變成了小王子,可是媽咪卻成了灰姑娘。
小寶想著那些事,剛剛想要原諒小白叔叔的心又動搖了,這小傢伙,一想起媽咪受過的委屈,心裡頭就酸酸的,他媽咪多好啊,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咪了,可是小白叔叔本來是要當他爸爸的人,怎麼可以說媽咪是神經病呢!
陳橘白見著小寶拿著屁股對著自己,心裡頭也明白這小屁孩心裡的氣還沒消,苦笑了一下,也只能伸手揉揉他的腦袋了。
值得慶幸的是,小寶這回並沒有躲開。
「爸爸……」
小寶伸手就抱著錦方燼的大腿,柔柔軟軟的聲音,糯糯的可招人疼了。
「小寶,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叫人,乖。」錦方燼說出來的話像是在斥責小寶,可是任憑親耳聽到的人,都不會這麼想,太溫柔了!
不得不說,最近小寶一聽到從自家爸爸嘴裡出來的這個「乖」字,渾身就像踩在上,軟綿綿暖洋洋的。
「小白叔叔,你好。」
小寶還小,哪裡懂得這麼多大人彎彎繞繞的腸子,乖乖地叫完人,就立馬手腳並用地爬上蘇西橙的大腿上了。
「媽咪,抱。」小寶撒嬌,一個毛茸茸的頭使勁往蘇西橙的胸部撲騰。
「你這小屁孩,還小呢。」蘇西橙笑罵,用手指戳了戳蘇瑾寧的小鼻子,可是手臂卻把小寶緊緊地圈在懷裡,十分的言行不一。
小寶嘿嘿傻笑兩聲,突然想起了昨天爸爸答應過的事情,「爸爸爸爸,你快點讓小白叔叔幫你治病,然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去動物園了!」
小寶年紀小,可是腦子卻不笨,小白叔叔是醫生,以前她和媽咪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都是找他看得,乾媽說,這樣叫做廢物利用,省錢省事還省時間,不過小寶覺得,乾媽的重點是在省錢上。
以前蘇瑾寧小朋友年紀小不懂事,除了問過一次爸爸在哪裡之後,還吵著鬧著要吃麥當當啃**,蘇西橙被她吵得沒法,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在乾媽的錢包裡扒出了兩張毛爺爺,朝乾媽扔下一句先欠著下月還之後,就抱著他去吃炸雞腿了。
那天小寶過得很開心,因為在他的世界裡,那是唯一的一次媽咪對自己這麼大方,沒有算計著那個公交車便宜一塊五毛,也沒有為了省錢自帶白開水而是滿足了蘇瑾寧小朋友的心願,買了可樂。
只是那一次之後,小寶有很多次都看到自家媽咪在熬夜,有時候他睡覺之前媽咪就已經坐在電腦前打鍵盤,睡醒之後,媽咪還是在打鍵盤,那個時候,小寶就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能要求太過分。
因為媽咪永遠不會拒絕小寶,只會委屈自己。
小寶在這邊玩著蘇西橙的手指在慢慢回憶,其實他心裡頭比誰都明白,小白叔叔說得並不是全部都錯的,只是……
小寶嘟了嘟嘴,卻拉不下小臉跟小白叔叔和好,只能在心裡頭琢磨著,要不然下回原諒小白叔叔好了。
「小寶,你覺得我的醫術怎麼樣?」陳橘白站在原地盯著錦方燼半會兒,才扯出了一個大笑容,半蹲在小寶面前,問道。
「很好。」小寶如實反映,點點頭,以前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都是小白叔叔幫他治好的,小寶想了想,又覺得其實除去小白叔叔上回罵媽咪,小白叔叔都是很好的,小寶不應該這麼冷酷,想著,又咧開嘴角,笑了笑,用力地點點頭,「很好。」
「小寶,錦……你爸爸身體不舒服,可是他又怕疼,怎麼辦?」陳橘白狡猾地笑了笑,錦方燼,在兒子面前怕看醫生,看你還有什麼威嚴。
「爸爸,你怕疼嗎?」很顯然,蘇瑾寧小朋友沒有領會到小白叔叔的重點,並沒有對錦方燼產生「他很懦弱」的感覺,反倒是生出幾分英雄所見略同之感。
陳橘白是心外的,每天操的就是手術刀,又怎麼會覺得打針很疼?
錦方燼摸不準小寶的心思,索性站在原地不說話,只是那身體朝另一邊,頭才能看到自家寶貝蛋的感覺,實在是太彆扭了。
歪脖子什麼的,實在是太痛苦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自己在兒子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
「爸爸爸爸,小寶也怕打針也怕看醫生的,不過,小寶給爸爸呼呼就好了。」小寶說完,兩條小短腿晃了晃,就蹦到了錦方燼的面前,得到錦方燼配合地蹲下之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又跑到了錦方燼的屁股處,認認真真地呼了兩下。
嗯……錦方燼有點尷尬,兒子怎麼不是親他的臉,而是往他的屁股吹氣?
「爸爸,還疼嗎?」蘇瑾寧小朋友呼呼完,撒腿就蹦到了錦方燼的跟前。
「小寶,疼。」錦方燼皺眉,真的是很疼的樣子。
蘇西橙坐在椅子上,也不得不捂臉,她真心不認識這貨,跟兒子撒嬌喊痛什麼的也就他做得出來。
「爸爸,小寶再給你呼呼。」小寶作勢想要再湊到錦方燼的屁股後邊,卻被眼明手快的錦方燼扯住了手臂。
小寶抬眸,一雙骨碌碌的眼睛滿是疑惑。
錦方燼腹誹,兒子這小綿羊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下手啊,不過不好意思也得下手,追妻的道路遠著呢。
「小寶,你以前打針痛痛的時候怎麼辦?」
「媽咪給小寶呼呼。」
「那爸爸脖子也痛痛怎麼辦。」錦方燼話落,尾音還上了一個調。
「讓媽咪也給爸爸呼呼。」
錦方燼滿意了,頗為讚許地揉了揉小寶的一頭軟毛。
「小寶真乖,去叫媽咪給爸爸呼呼吧。」
蘇瑾寧小朋友有一樣東西,十分不好地遺傳了他最愛的媽咪,那就是音控,而且是針對於錦方燼這人的音控,於是乎,小寶同學一聽到自己爸爸說自己「乖」,那立馬就渾身軟綿綿的轉身奔媽咪去了。
嗯,媽咪也得幫爸爸呼呼。
可是小寶同學才剛轉身,就明顯聽到骨頭咯咯一聲——
饒是蘇西橙,聽到這聲音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實在是……太驚悚了。
蘇西橙趕緊一把把自家小奶包拉到懷裡,然後再抬眸瞅了瞅錦方燼,再瞅了瞅陳橘白。
明顯的,陳橘白的手藝十分了得,錦方燼的頭已經完全可以晃動自如了,當然,這得除了那道有點兒驚悚的骨頭咯咯聲之外。
陳橘白笑得十分燦爛,那樣兒,就像一隻鬥勝了的公雞,緩步走向蘇西橙,溫暖依然。
「蘇蘇,我十分鐘之後有一台手術,我得去準備了。」說完,陳橘白停下來,似是在等蘇西橙答覆?
識時務為俊傑,蘇西橙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蘇蘇,你看我女朋友多好,這麼理解我三餐不能溫飽的工作。」陳橘白說著說著,便往前彎了彎腰,俯身凝視著蘇西橙,「為了彌補我的女朋友,身為男朋友的我,得去工作賺錢養家了。」
話音落下,陳橘白十分快速地在蘇西橙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然後,就春風得意地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陳橘白走的時候,還十分欠揍的繞了一下,孔雀開屏般從錦方燼的跟前走過。
錦方燼也不得虧待陳橘白這麼一番厚愛對不?於是,腿一伸,就往陳橘白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陳橘白走得過分陽光燦爛的步伐踉蹌了一下,那潔白無暇的白褂子上,在屁股湊近菊花的地方,多了一枚亮瞎眼的腳印!
該親爺的女人?找死!
緊接著,錦方燼十分溫柔了凝望了蘇西橙一眼,蘇西橙沒由來地打了個抖擻。
錦方燼的眼神太溫柔,太寵溺,卻又帶了一點點的委屈,蘇姑娘幾乎都覺得,自己剛才放佛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兒!
錦公子你這小狗般的眼神是為哪般!
「爸爸,你剛才為什麼踢小白叔叔,這是不對的。」
「小寶,剛才你小白叔叔扭了爸爸的脖子一下,現在有後遺症了,腳一不小心就不受控制地踢了他一下!」錦方燼眼神很委屈,語氣很坦蕩蕩。
「那爸爸的脖子還痛嗎?」小寶很善良。
「痛。」某人很無恥。
「那還要媽咪去呼呼一下嗎?」
「真的可以嗎?」錦方燼學著小寶的小眼神兒,望著小寶。
小寶感受著自己爸爸對自己撒嬌,特有成就感。
於是,一大一小兩人就用這種忠犬般的眼神瞅著自己。
蘇西橙鬱悶,為什麼她有一種不給錦方燼呼呼就成了大惡人的感覺!
——
外頭鬧得風風雨雨,錦方燼還能帶車上這兩貨去動物園嗎?答案那自然是不成的。
於是車頭轉了個方向,給萬能保姆梁一凡打了個電話。
車子一路向前,小寶看著車窗外飛瞬而過的景色,顯得格外的興奮。
「媽咪媽咪,你看你看,那是大黃牛!」
「媽咪媽咪,你看,農民伯伯在種田呢!」
「媽咪媽咪,你看你看,好多玉米啊!」
車上小寶一直興奮得呱呱叫,全然已經忘記了動物園在哪個地方。
錦方燼見兒子鬧得歡騰,心裡頭癢癢的。
「小寶,爸爸教你一首詩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寶很興奮,那目光立馬就從車窗外轉移到了正在開車的錦方燼身上,屏氣凝神。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錦方燼的嗓音很好聽,或許是因為今天心情特別好,所以說出口的話也溫和了幾分,一首詩下來,還真有了一種古時候偏偏少年在庭院裡,雙手背於身後,緩緩吟詩的模樣。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小寶的記憶力很好,這不,僅僅是聽了一遍,就已經能夠背下來了。
「爸爸,這是什麼意思啊。」小寶很好問,蘇西橙覺得十分欣慰,頗有一種我家有子初長成的感覺。
錦方燼的嘴角噙著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爸爸在開車,讓你媽咪解釋給你聽。」
小寶聽著錦方燼說完,也乖巧地不吵著爸爸開車,只是一個腦袋瓜子就趴在了蘇西橙的大腿上,蹭啊蹭啊。
蘇西橙受不了兒子賣萌,不過她也很樂意解釋就是了。
「小寶啊,你覺得農民伯伯辛苦嗎?」蘇西橙想了想,還是覺得直接翻譯太過枯燥,婉轉一點好了。
「辛苦。」
「那農民伯伯辛苦種出來的米飯小寶能夠隨便浪費嗎?」
「不能。」小寶想了想,又道,「小寶吃不完的可以給媽咪吃嗎?」
「小寶,媽咪是垃圾桶嗎?」
「可是那是農民伯伯辛苦種出來的啊。」
「可是小寶不吃的東西到了媽咪的肚子裡,不就是成了垃圾桶了嗎?」
於是小寶糾結了,兩隻小手捧著自己的肚子,「可是要是小寶不給媽咪吃,小寶又不想浪費,那就只能自己吃了,可是自己吃自己不想吃的東西,小寶的肚子不就成了垃圾桶了嗎?」
「唔……垃圾桶,臭臭。」
於是,在車上,小寶一直捧著自己的肚子,害怕變成垃圾桶。
對此,蘇西橙感到很郁卒,她到底生了一個什麼樣的熊孩子,捧著自己的肚子說是垃圾桶臭臭的啊!啊!
錦方燼聽著小寶喃喃了幾句「垃圾桶臭臭」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嘴角一直沒有降下去的弧度,又揚起了幾分。
「小寶啊,聽完媽咪的解釋,要聽聽爸爸的嗎?」
「好啊。」這回小屁孩明顯興致沒有那麼高了,他還在糾結自己肚子是垃圾桶的事兒。
「鋤禾日當午的意思是,要是爸爸是鋤禾的話,媽咪就是當午了。」
「汗滴禾下土呢?」
「因為爸爸日媽咪很辛苦,所以汗水一直滴到了媽咪的泥土裡。」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呢?」
「沒有爸爸的辛苦播種,又哪裡來的小寶呢?」
錦方燼這話明顯就不是說給小寶聽得,不過這男人,也篤定了小寶聽不懂,於是,小寶就驚奇地發現,自家媽咪的臉頰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媽咪,你很熱嗎?」
蘇西橙還沒回答,就聽到錦方燼問道,「嗯?丫頭,你很熱嗎?」
蘇西橙被錦方燼這樣無緣無故地調戲了一番很是窘迫,「你才熱,你全家都很熱!」
「嗯,我很熱,小寶熱嗎?」錦方燼還空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揚了揚,好像真的很熱的樣子。
小寶有樣學樣,也伸出小手揚了揚,「嗯,小寶也很熱。」
蘇西橙,「……」
車子裡安靜了一會兒,小寶同學終於不再糾結他肚子是不是垃圾桶的問題了,可是,這個問題寶寶又問了一個更加深層次的問題,「爸爸,小寶能當當午嗎?」
「小寶只能當鋤禾。」不得不說,錦方燼也被小寶這個強大的問題驚嚇到了,要不是確定兒子聽不明白,錦方燼都以為自家兒子有當受的趨向了。
「可是爸爸當了鋤禾,日了媽咪當午,然後汗滴禾下土,才有了小寶盤中餐。」小寶自己說自己的,理順了思路,才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可是乾媽說媽咪生小寶的時候痛了一天一夜的,小寶不想讓老婆這麼辛苦,小寶的老婆,小寶得寵著。」
錦方燼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蘇西橙摸摸小寶的頭,喉嚨哽咽了一下,有誰還有比小寶更溫暖人的孩子呢?
「那麼爸爸,小寶能做當午嗎?」
「小寶,你還是當鋤禾吧……」錦方燼覺得,他無法想像自己兒子身懷六甲的模樣。
後來,小寶回到片場之後,雙手叉腰,教會了江林林一首詩。
「老婆老婆,老公教你古詩好不好。」
「好啊。」
「當午日鋤禾,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可是老公,為什麼我們老師教的是鋤禾日當午呢?」
「老婆這是你老公改的,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老公最厲害了!」
「那老婆還不給老公一個獎勵?」
江林林受教,一個響亮亮的啵就印在了小寶的臉上,小寶笑得賊兮兮的,「老婆,其實我覺得我比我爸爸聰明。」
爸爸就只會叫他做鋤禾,可是鋤禾和當午換一下位置不就可以了嗎?
於是這熊孩子,疼自己媳婦兒還是想要自己生孩子……一個男孩生孩子……
蘇西橙後來知道了這事兒後,無語望天,覺得自己生了一個熊孩子,這熊孩子明明沒那功能,偏偏想要生孩子……
——
錦方燼駕著車,速度不快不慢地走著,小傢伙和媽咪聊天聊累了,這會兒一大一小的兩人正抱成一團在後座上呼呼大睡。
窗外天明媚而晴朗,就如同錦方燼現在的心情一般燦爛。
他開著車,從後視鏡上看到後座上已經熟睡了的兩人,心裡頭升起一陣陣滿足,就連看著他們睡覺,錦方燼覺得自己的心裡都是熱的。
車子左拐右拐地進入了一小鄉村,直到車穩穩地停下,錦方燼才捨得開口。
「丫頭,小寶,我們到了。」
停車熄火,下車繞了一圈,給車裡的倆大爺開門,蘇西橙和蘇瑾寧小朋友兩人睡得迷迷糊糊,也難得他們在行駛的汽車中能睡得這麼熟。
不過,衝著這點,錦公子那可是十分的自豪,這不是咱的開車技術好嗎?嗯,就跟某一種床上運動一樣,一回生,兩回熟,第三回就能一夜七次了。
「小寶。」
錦方燼半個身子探進了車裡,伸手揉了揉兒子的一頭軟毛,小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半瞇著眼睛,見到是錦方燼之後,張開雙臂整個身子就往錦方燼那兒挪。
「爸爸,抱抱。」
「小寶,爸爸要抱媽咪。」
「爸爸,就抱一下下嘛。」不得不說,剛剛睡醒的小屁孩那黏人的勁兒,是十分恐怖的,不過,錦方燼也很享受小寶的撒嬌就是了。
「小寶是男子漢嗎?」錦方燼雙手撐著後座,柔聲問道。
「可以不做男子漢半個小時嗎?」小寶很納悶,因為當男子漢,昨天他都不能和媽咪睡覺了,現在想要爸爸抱抱都不行麼。
「不行,小寶,我們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而且,媽咪的腳受傷了,小寶這麼疼媽咪,捨得你媽咪腳痛嗎?」
「小寶不捨得。」蘇瑾寧小朋友垂下了頭,好一會兒才又抬了起來,「爸爸要欠小寶一次抱抱。」
「好。」錦方燼對於兒子的懂事很是滿意。
「拉鉤。」
錦方燼伸出自己的尾指,小寶咧開嘴笑了笑,把自己小小的手指勾上。
嗯,當然了,還有那句十分經典的話。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嗯。」錦方燼應了一聲,從小到大第一次玩這種幼稚的遊戲,現在感覺,還……不錯?
錦方燼和小寶拉鉤完,錦方燼就鑽出了車子,給小寶讓了一條道,讓小屁孩先從車裡出來。
也不知道昨天是睡得不好還是這段時間太累,車都已經停下來這麼久,而且又逗了一好一會兒小寶,蘇西橙還是沒睡醒。
錦方燼隱隱約約看到了蘇西橙眼睛下面淺淺的陰影,心裡頭揪了揪,伸手就把蘇西橙從車裡頭抱了出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公主抱。
而站在不遠處的一堆人,本來看到從車裡頭蹦出一個小奶包就已經很激動了,這會兒看到一直不近女色的錦方燼錦公子抱著一睡美人,這還哪裡忍得住!
立馬就爆炸了,吹口哨的吹口哨,拍掌的拍掌,還有幾個拿著手機在拍照的。
錦方燼聽到他們起哄,略微不滿地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麼,不過,丫頭睡著的樣子他還沒看多少呢,就被這些人給吵醒了。
對於已經看了一整晚睡美人的某男來說,這還算沒看多少,無良作者已經被他的強大理論陣亡了。
這裡地處偏僻,屬於a市的郊區,雖是郊區,但是這裡的路不難走,周圍的建築設施也比較完善,一個又一個的莊園有次序地排列著,這兒明擺著就是一些土豪弄的農場,為的就是週末能夠享受一下閒適時光,玩一下農家樂。
被這麼多的人起哄,蘇西橙這會兒就是再困也睡不著了,還朦朦朧朧的雙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又被錦方燼抱了起來,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饒是臉皮很厚的蘇西橙,這會兒也微微紅了臉。
「錦方燼,放我下來。」
「你自己能走嗎?」
「能。」
「那你先走走看,我不放心。」
「你抱著我怎麼走!」蘇西橙氣結,這人怎麼就越來越不講理了呢。
「走不了就這麼抱著吧,我倒還沒嫌棄你重呢。」
蘇西橙,「……」
過了好一會兒,錦方燼聽到自己懷中的人兒微微喃喃著,「真的很重麼?我明明最近瘦了來著。」
「大嫂好。」
梁一凡眼看著錦方燼從門口這邊走來,邁著腳步便先迎了上去。
瞅了眼錦方燼略柔和的臉色,梁一凡本著一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態度,認認真真地交代了犯罪事實,「老大,你剛才不是打電話讓我把徐明遠的農場給定下來了嗎?可是我這電話剛接通,剛剛說了是你訂的,這些人就一個兩個馬上湊在一起恭候你的駕到了。」
梁一凡心虛地瞟了眼錦方燼的臉,臉色沒變,只是越是這樣梁一凡的心裡頭越是沒底。
要知道,這站在門口的這十多個人,雖然以前都是一起玩鬧著長大的,現在也是各界的精英,平時難得露面的幾個人,群英薈萃,這站在一堆的這幾個人中,就是隨便一個,都能掀起某一個領域驚濤駭浪的人,可是也就是這麼些珍稀動物,這會兒竟然像是點名報到一樣一個個全冒泡,估計擁有這能力的人,也就錦方燼了。
不錯,這幾個人雖然都是各界精英,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對於錦公子的八卦尤為感興趣,這會兒聽到錦公子生了個娃還帶了個媳婦兒,還不一個個死皮賴臉地蹭過來,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他們不近女色的錦公子也當了一回採花大盜。
要說起錦方燼不近女色的名號是從哪兒來,那就必須從十幾歲開始追究起了。
要知道,這十幾歲的少年,哪個不做幾回春夢?
可這錦方燼這奇葩,聽到他們圍在一起說夢到哪個女神的時候,愣是說了一句話,就是那句話,現在梁一凡篤定這些人還記著呢。
原話是這樣的:「只有那些沒有能力的人,才會靠自己的右手幹活,只有沒有自制力的人,才會天天想著床上那事兒。」
那時候的少年血氣方剛,哪裡能嚥得下這口氣,說來正巧,錦方燼這人嘛,長了一副招蜂引蝶的皮相,這招惹路邊小野花的事兒啊,也當然少不到哪兒去,那時候的高中,很是流行那些校花校草的,而那女生,就是他們那屆的校花,校花也就算了,偏生這校花迷錦方燼迷得緊。
按照梁一凡的話說,那就是拉屎也能惦記著錦方燼,想想他拉的屎是不是特別香。
那些年年少輕狂,梁一凡徐明遠那幾個公子哥兒,也實在是看不慣錦方燼這番「柳下惠」論,那個年紀的男人誰沒做過幾個春夢啊,於是,那時候也就一口氣吊在心上不痛快,幾個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把錦方燼灌醉了。
後來其實很簡單,就是那校花已經覬覦了錦方燼很多年,只是那時候的女孩子,個個都人前矜持背後那啥那啥的,**也特厲害,就直接把錦方燼的衣服給剝了,其實那姑娘也是想著,這喝醉了的男人自控力什麼的最脆弱了,這要是看到美女還不往上撲啊!
但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梁一凡他們開鎖進門的時候,見到的是兩個赤條條的人各睡各的,而且大早上的,錦方燼那根小二也沒有啥起立的預兆。
其實本來挺好的一大清早,偏偏那校花看到無端端這麼多個男人闖了進來,死命地啊了一聲。
於是,接下去的後果,估計讀者們也能想得到了,以錦方燼的手段,梁一凡徐明遠那幾個狐朋狗友,被活生生地剝了一層皮,從那以後,這幾人可謂是從此一見錦方燼就夾著尾巴立正站好,想必他們見著他們爹媽也沒這麼聽話。
所以……
「嫂子啊,難為你了。」徐明遠之所以能和梁一凡玩這麼幾十年的,他們的家住得近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原因,就是這兩人的興趣和性格都十分的相似,其實通俗一點,也就是臭味相投。
「啊?」蘇西橙一愣神,這人怎麼一上來就一句難為她了?不就是坐了一小時的車嘛……
「哦,不難為不難為。」
「不是的,嫂子啊,難為難為。」
「不就是坐了一小時的車嘛,不難為不難為。」
「嫂子你實在是太幽默了,我說得是,錦公子這麼多年的處男之身終結在你手上,難為了難為了。」
蘇西橙,「……」
而對於錦方燼這周圍的低氣壓不同,小寶那就是一人精,哪兒都混得熟,這不,梁一凡已經帶著他進農場摘草莓了,錦方燼還公主抱著蘇西橙在農場門外。
蘇西橙幽幽地睇了一眼錦方燼,為毛你的朋友上來的第一個話題永遠離不開「處男」!
錦方燼平靜地往上顛了顛蘇西橙,抱得更緊了些,「蘇蘇,這是事實。」
蘇西橙正想說些什麼,卻愣是覺得自己的背脊處有什麼不對勁,過了一會兒才明白!
這個禽獸啊禽獸!抱著她這麼……咳,不算太重但也算不得輕的人這麼久,小二居然還能挺直腰桿,愣是和她的背部乃至臀部來了個親密接觸。
「禽獸!」蘇西橙眼看著徐明遠走遠,壓低嗓子罵了句。
「謝謝誇獎。」錦方燼十分厚臉皮地應下了這個稱呼,「丫頭,我這是正常反應,也只是對你有反應。」
「可是你丫的不能隨時隨地發情啊。」蘇西橙淚流滿面。
「是你在誘惑我啊。」錦方燼心情很好,眉角彎彎。
「我沒有。」
「你躺在我懷裡還不是誘惑我是什麼。」
蘇西橙,「……」
錦方燼,「所以,丫頭,你不能抗拒他對你的崇拜。」
這個「他」,指的是錦叫獸他家老二。
走進了農場,蘇西橙這回才明白了什麼叫土豪啊,那電視上的土豪算是什麼,這種看得見摸得著的,才是真土豪啊!
看看,這光是魚塘也有四個,據錦方燼說,這幾個魚塘都是直接扔了魚苗就不管了,是真真正正吃草長大的魚,這些魚除了身體健康生命力頑強,最重要的是肉質鮮美啊鮮美。
蘇西橙一個個魚塘參觀了遍,剛想去最後一個魚塘,卻無奈被錦方燼扯住了手。
「丫頭,這個魚塘你不能去。」
「為什麼。」
「這池子裡養得是王八。」
「嗯,我知道,又叫鱉。」蘇西橙點點頭,她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
「丫頭,你進去之後,首先我不喜歡,其次你會給我性暗示。」錦方燼追妻狀態的時候,從來就不懂害羞為何物,至於有時候的耳根子紅,錦方燼覺得,那完全是因為蘇西橙在誘惑他。
「為什麼!」蘇西橙納悶了,她不就是進去看看魚塘,怎麼就給他性暗示了!
「第一,這王八的頭最像什麼?所以,我只想讓你看我的。」錦方燼頓了頓,似是在斟酌著後半句如何開口,「第二,這王八對男人的身體很補,聽梁一凡說,吃完了王八一夜七次不是事兒,所以,我會覺得……」
錦方燼話沒說完,就被蘇西橙給半路截下來了。
「行,我不看了,不看了。」蘇西橙擺擺手,她真的對這個無時無刻不想著某種床上運動的人心服口服了。
錦方燼很滿意,笑了笑,揉了揉蘇西橙的頭髮,「丫頭真乖,我就知道你只想看我的。」
蘇西橙,「……」
蘇西橙覺得,以前倒追錦方燼的時候不覺得,這三年一代溝,她和錦方燼那就是差了兩條溝啊!
到了飯點,這對公子哥兒的老婆女朋友,甚至是女伴也下了廚房,爭著表現自己賢良淑德的一面,唯一不動的兩女性,一是梁一凡身懷六甲的老婆,二就是蘇西橙看起來甚是嚴重的腿。
梁一凡的老婆叫徐月,是徐明遠從小寵到大的妹妹,可雖然是千金小姐,卻也平易近人得很。
這不,徐月無聊了,摸著大肚子就坐在了蘇西橙的旁邊。
「我可以叫你嫂子嗎?」
「我叫蘇西橙。」言下之意,我真的不承認嫂子這詞兒。
「嗯,我叫梁月,嫂子好。」梁月微微笑。
蘇西橙,「……」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麼?這貨和梁一凡那貨一樣一樣的。
「嫂子,你說你當初懷小寶的時候,嗯,就是四個月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寶寶在踢你?」
「有啊。」
「嫂子,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一個問題的。」
「嗯?」
「我就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問看?」蘇西橙對於美女,向來都是好說話的。當然,這美女一般不包括陳橘絡。
「你是怎麼樣撲倒錦公子的啊。」
「……」
「難道是我想錯了,是錦公子勾引的你?」
「……」
「還是,你們是互相勾引?」
「為什麼你們就不想想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呢?」蘇西橙發誓,這句話她的語氣特好,問得特溫柔。
「這還用說嗎?要是你們不是男女朋友,錦公子會和你上床嗎?我告訴你一個事情吧,以前我們學校有個校花……梁一凡那蠢蛋竟然想要錦公子和校花酒後亂性!你說著蠢不蠢,這年頭男人都能管住下半身的才是好男人,對吧!」看來梁月也是不怎麼喜歡那個校花,別問為什麼,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我和錦方燼是酒後亂性的。」蘇西橙微微笑,說的那叫一個平靜。
梁月捂臉,摸著肚子找梁一凡去了,這對夫妻太欺負人了!
錦方燼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蘇西橙無所事事地看了魚缸裡的金魚,整個人像是和這一缸子裡的魚一樣,寧靜致遠,美好得說不出話來。
「丫頭。」
錦方燼忽而從背後抱住她。
「錦方燼,其實你不用為了小寶而做這些的。」
蘇西橙也不是傻子,錦方燼這是在介紹自己和小寶給他的朋友認識,這些朋友,能和他勾肩搭背這麼多年,在他心中的份量,也是彌足輕重的。
「丫頭,就算你現在不接受我,但是我也不能讓你和小寶受委屈。」
「可是錦方燼,你知道嗎?剛才林以瓊……」
蘇西橙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梁一凡那個大嗓子給打斷了!
「開飯啦!」
「丫頭,乖,先吃飯。」錦方燼拉起蘇西橙的手,讓她把整個身子的力量壓在自己身上。
蘇西橙點點頭,反正那些事情也不能急於一時。
只是當蘇西橙站在飯桌前,真真愣神了!
一桌子的海鮮啊!還有三四條白灼的象拔蚌啊!
粉嫩嫩的象拔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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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這麼一桌子的人太色了。
象拔蚌啊……不知道這貨長啥樣的妹紙們請百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