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黑暗中的星光二 文 / 淵默

    黑暗中的星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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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只覺血氣上湧,直衝頭頂,他再也無法忍耐,猛地轉過身來,嘶嘶地叫道：「你怎麼敢這樣說？你怎麼敢！」

    他的神態大概太過駭人，彼得倒退了幾步,縮起脖子，害怕地說：「哈利……你別這樣！你……你不是已經原諒了我麼？」

    難以抑制的憤怒填滿了胸膛,哈利再也不去想套什麼話、打聽什麼秘密，他死死地盯著那個矮個子的男人,感覺到血象擂鼓似的撞擊著他的耳朵。

    「原諒你什麼？原諒你殺了我父親麼，彼得？他最好的朋友，過命的兄弟？」哈利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似乎陡然矮了一截的小個子男人。

    彼得脖子縮得更短,他似乎很想後退，但卻像突然癱瘓了似的無法動彈，結結巴巴地說：「哈利……哈……哈利！」

    「他用生命來信任你，甚至把他比生命更寶貴的家人托付給你，你是怎麼忍心……」哈利腦子裡嗡嗡作響，他不得不停下來喘了口氣，聲音嘶啞地說道，「……怎麼忍心看著那雙眼睛，然後背叛他的？！」

    彼得蒼白的面孔上冒起了汗珠。他畏畏縮縮地絞著手，小聲說道：「我說過我沒有辦法……哈利，我不是……我本來是想幫他的……詹姆有困難，我要幫助他……」

    哈利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在那雙眼睛的逼視下，彼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囁嚅著道：「我……知道你很難理解……你沒有經歷過那個時期……那天晚上，我親耳聽見鄧布利多對詹姆承認，他無法勝過黑魔王，所以要詹姆躲起來……我就想，我就想……」

    哈利冷笑了一聲。

    這冷笑聲像是刺激到了彼得，他陡然提高了聲音，尖著嗓門叫道：「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就連鄧布利多都無法保住我的朋友，我能有什麼辦法？除了去求他之外！我，我……」

    「從來都是詹姆幫助我，但這次我想幫他搞定。」他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緊緊摀住胸口，低聲叫道，「鄧布利多做不到，是因為他絕對不會為詹姆做到這個地步……但我可以！」

    他的聲音漸漸低弱下去，到後來簡直已接近耳語：「我也想……做個英雄……」

    「英雄？」哈利難以置信地叫道，「你把我父親出賣給伏地魔，就因為你想做個英雄？」

    聽到這個名字，蟲尾巴面色一白，倒退了一步，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

    哈利鄙夷地看著他，冷冰冰地道：「你甚至連聽到他的名字都會發抖！」

    「他有你夢想不到的黑魔法！你知道我是怎樣鼓起勇氣去見他的！」蟲尾巴尖厲地叫道，隨即喘了一口氣，膽怯地看了哈利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哈利心頭一動，突然明瞭，低聲說：「你以為伏地魔會因此放過詹姆，只除去預言中對他有威脅的孩子？」

    蟲尾巴不安地扭動著身軀，眼角不停地瞟著四周，身體慢慢地向後面的桌椅挪過去，嘴裡說道：「這麼想……不能算錯啊。他們都很年輕，還會再有孩子的，這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嗎？既然沒有人能勝過黑魔王……」

    看著哈利陡然攥緊冬青木魔杖的手，他尖叫起來：「你都說過你可以理解的！梅林可以作證，我真的是這麼想的！真的真的真的！」

    「我相信。」

    彼得鬆了口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我完全相信。」哈利又重複了一遍，綠色的眼睛在魔法星空下幽幽地閃著光，「否則我父親怎麼會相信你……他相信你誠心幫他，所以才會丟了性命……」

    彼得雙腿一軟，癱坐到地上，痛哭起來：「是黑魔王不守承諾，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我看著詹姆倒在我面前，打又打不過他……」

    眼淚鼻涕從他皺巴巴的臉上流下來，他看起來像個禿了頂的大嬰兒，那樣子又是恐怖，又是噁心。

    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在哈利胸膛裡爆炸開來，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憎恨和鄙視一個人。

    不，一隻老鼠。

    癱坐在哈利面前的這個畏縮膽怯的生物，只是一隻披著人皮的老鼠。他在阿尼瑪格斯形態下生活得太久，已經回不去了。

    或許，他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回去。

    那身皮和他的靈魂結合得那麼好，堪稱完美。想必，在變形之初，他也曾懊惱、抱怨過他的化身是多麼卑微、多麼不體面。然而，在一次又一次藉著那張老鼠皮溜進下水道逃之夭夭之後，他只會無數次慶幸過他的阿尼瑪格斯形態是多麼容易隱匿吧。

    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

    哈利一抬手，魔杖杖尖激射出一股細繩，直衝彼得身上纏繞過去。

    然而彼得似乎早有防範，明明是癱坐在地上痛哭不已，這一瞬間卻突然靈活得像只跳蚤，一下子從地上彈跳起來，順帶塞了把椅子過來。魔法繩索頓時密密實實地纏到了椅子上。

    「哈利？」彼得叫了一聲，張口結舌地盯著他，水汪汪的小眼睛仍被淚水浸泡得紅紅的。

    哈利一言不發，魔杖一指，一束熾熱的白光陡然從魔杖尖端激射而出，然而蟲尾巴再一次躲過了。

    他跳到了滿是灰塵的長桌桌面上。魔咒只擊中了牆角堆放金加隆的陶罐，陶罐炸裂開來，裡面盛滿的金加隆頓時嘩啦啦流淌了一地。

    「哈利！我有後悔的！」彼得又叫了一遍，眼淚汪汪地說，「你忘了你的老斑斑麼？他陪伴了你那麼久……每一個晚上，我都伏在你的床頭，安靜地聽你說話。不是嗎，哈利？」

    哈利憤怒地將一塊飛到他腳下的陶罐碎片一腳踢開，厲聲道：「如果你有後悔，你就不會幫助伏地魔復活！真正的懺悔是靠行動來證明的，不是靠眼淚和表演！四分五裂——」

    刺耳難聽的嘎吱聲響起，巨大的實木長桌陡然裂成數片，轟然倒地，揚起了一大片灰塵。彼得掉到地上，就地打了一個滾，縮到了一根石柱後面。

    「小主人，小主人！」他尖叫道，「黑魔王那時對你很好，你也這麼認為的！我怎麼知道……現在我不是跟隨你逃出來了嗎？」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伏地魔的心狠手辣、翻臉無情？」哈利簡直想大笑，然而他的眼睛又酸又澀，大概有被揚起的塵沙刺痛，「你永遠都是那麼無辜，即使是眼看著好友死去，甚至連他的孩子也一併害死！」

    「哈利，我不知道！」蟲尾巴抽抽噎噎地哭道，「你要相信我！」

    他忽然停頓了一下，禿腦門從石柱後面冒出來，圓圓的小眼睛緊盯著哈利：「你是說……你不是哈利！」

    回答他的是一記惡咒，魔杖尖端噴出的魔法繩索蛇一般的凶狠靈活，一下子將他纏得密密實實，他立足不穩，摔倒在地。

    哈利抖動手腕，像是拉動魚竿似的將他拖曳過來。彼得臉色灰敗，突然大叫道：「亞歷克斯！」

    哈利一怔。彼得把握住機會，用盡全力向身旁的一張椅子撞過去。椅子嘎吱一聲，原地轉了一圈。一堵巨大的石牆突然從天而降，將兩個人分隔開來。

    哈利眼看著石牆落下，蟲尾巴又要逃走，心頭一急，就地一個翻滾。石牆擦著他的頭皮落下，發出巨大的聲響，揚起的灰塵撲了他一臉。

    哈利倒吸一口冷氣，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大概就會被壓成肉醬。

    來不及打量四周的狀況，哈利抹了一把臉，抬眼看時蟲尾巴已經完成變形，灰不溜秋的尾巴正從鬆垮垮的繩索裡滑脫出來。

    「原形顯現——」哈利大喊一聲，舉起了魔杖。

    一道藍光噴出，灰色的胖老鼠被魔咒擊中，飛到了半空中。老鼠瘋狂地扭動了一□體，落到地上，又變成了畏畏縮縮的彼得，速度快得像一棵樹成長的快放鏡頭一樣。

    彼得似乎摔得不輕，他半爬半滾地向前翻動，大叫道：「亞歷克斯——」

    哈利冷笑一聲，說：「又來了！你以為我還會上當？」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有勁風襲體的身影，他立即側身一閃，同時旋風般的轉過身去，正好看見亞歷克斯朝他直衝過來。

    那少年顯然很不對勁，眼神空空洞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卻像是完全沒有聚焦。

    哈利心頭一跳，啞聲道：「你——」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身後已傳來斑斑嘶啞而近乎瘋狂的叫聲：「殺了他！」

    亞歷克斯呆了一呆，順從地抬起了手，一道綠光朝著哈利面門激射而出：「阿瓦達索命——」

    作者有話要說：收到了長評，還有好多補分，開心。於是這周人品爆發一下下，努力爭取日更吧。愛你們o(n_n)o~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再來回復。

    另外，翻譯了我昨天說得那個很萌的hp同人文，是西裡斯和哈利的，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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