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暗殺瀾鈺4 文 / 辰汐·錦瑟
張太醫也算是宮裡令人尊敬的老臣子,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太監壓制著,卑躬屈膝道:「回曹公公,老夫已經遵照公公的意思,告訴喜常在,只是腹內積食過多,開了消化和寧神藥。」
「呵……」曹公公一臉諂媚,冷冷一笑道:「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嗎?」
「額……」張太醫並不想害喜常在,他一把脈便知道喜常在是喜脈,進食不香,早起嘔吐,均是害喜之症,況且當今聖上自登基以來,子嗣較少,僅有四子,大皇子墨瀾歷,其母乃是宮女出身,雖後被皇上晉封為婕妤,但位分較低,更不可能勝任國主之位;較之二皇子墨瀾鈺的出身便有了極好的開懷,其母乃後宮得寵的德妃,且皇上對德妃關懷備至,更將墨瀾鈺親自調教,繼承大統乃實至所歸,可如今德妃是殺害皇后的嫌疑兇手,又畏罪潛逃,恐怕這儲君之位……
三皇子墨瀾謙,其母位分乃九嬪之首昭儀王氏,其王氏家族也深受皇上重用,可年紀輕輕,誕下三皇子後便香消玉殞,而三皇子也在王昭儀身故二十日後氣絕身亡,但凡在宮裡的人都能聞得出,這母子二人的死卻有蹊蹺,又不敢妄下斷言,便只能是不了了之;四皇子墨瀾宇,乃四妃之一的麗妃所出,如今只是個在襁褓之中的嬰孩,若是由他繼承大統,並不能算是東越之幸,雖說皇上沒有對墨瀾鈺加以打壓,可宮裡人的嘴臉都是瞬息萬變的,要說這二皇子和四皇子誰能夠繼承皇位,恐怕也是未知之數啊……
曹公公兩眼一橫,鼻間冷哼:「嗯?」
「公公,喜常在現在懷的是龍嗣,況且……」張太醫似乎在和一隻狼講道理。
「龍嗣?」曹公公冷笑道:「張太醫,你不是對喜常在說的是,腹內積食過多嗎?怎麼那積食就變成了龍嗣?張太醫好大的膽子,敢欺君嗎?」
張太醫雙膝一顫,跌跪在地,他不想害人,卻被一隻狼所要挾,他唯有照做,才能保全家人的平安。
「那,老夫知道了……」突然張太醫蒼老了幾歲,這宮裡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看來這是非之地,他不能再久留了,但心裡的愧疚之心並未減少半分,對老朋友的愧疚,對那個年輕女子的愧疚,對那未出世的皇子愧疚。
曹公公滿意地扶起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在他懷裡塞了一包珠寶:「張太醫是個明白人,這件事做好了,咱家絕不會再為難於你,究竟你是想活還是想死,就得看張太醫自己了。」
言畢,曹公公消失在黑暗之中,張太醫拿著懷裡的珠寶,唉聲歎氣著,真是不明白,這容妃娘娘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走了沒多遠,容妃趁著夜色遊覽御花園,正坐在汀蘭亭中賞菊,在遠遠的長廊中緩步走著一個微顫的身影,容妃放下茶杯,柔聲道:「來人……」
「娘娘,有何吩咐?」因為太后再次怕有人陷害容妃,故調撥了自己身邊的幾名侍衛高手左右伺候,也利於隨時能知道宮裡嬪妃的動向。
容妃看著那身影即將遠去,對侍衛吩咐道:「去把那人給本宮叫來!」
一搖一晃的張太醫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被幾名侍衛提出了長廊,輕功一出,嚇得他老命掉了半條。
「娘娘,人已帶到!」侍衛拱手道。
「嗯!」容妃掇了口茶,看著渾身打顫跪坐在地上的人,她略略皺眉,由於黑夜,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她向身旁的宮人使了使眼色,宮人會意,將宮燈對著那人,只聽容妃說道:「抬起頭來……」
張太醫緩緩抬頭,竟害怕無助地看到容妃,趕忙跪道:「卑職參見容妃娘娘,請容妃娘娘恕罪,恕罪……」
他還不想這麼快就死,他拿了曹公公的賞錢,自然會盡力幫助容妃的。
「恕罪?!」容妃不解,這深更半夜的,張太醫雖說是太醫,但獨自一人走在宮裡實在令人匪夷,她問道:「張太醫這是打哪兒來,要往哪兒去啊?」
不知道是該佩服這位容妃的演技高,還是她心機深沉的可以,張太醫頓感無措,他只能拱手回稟道:「回稟容妃娘娘,剛剛喜常在派人請卑職號平安脈,已經開了藥方,正要返回太醫院。」
「哦?」容妃挑了挑眉,想想白天喜常在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她還會生病啊?也罷,她波瀾不驚地問道:「喜常在有何不妥?」
「額……」張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想這容妃娘娘為何要多此一問?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容妃掇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詢問道。
「喜常在最近進食不香,早晨嘔吐,卑職已把脈,只是腹內積食過多,已為喜常在開了消化和寧神藥方。」張太醫只得將話再次回復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