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太主發難3 文 / 辰汐·錦瑟
一旁的公孫欒處之泰然地允著茶水,他要的就是東越的動亂,蒼丘好大舉進攻,只是他又很矛盾,如果東越不復存在,墨婉又會如何自處?這麼多年,她一直守身如玉,恐怕不止為訾騫,還有東越吧?
從第一眼見她時,他就認定了她,儘管多年以來她的心仍不在他的身上,他也無悔,一抹苦笑揚起,他真的是自討苦吃,原本娶她不過是主子的刻意安排,卻不想自己的心竟被輕易俘虜,唉桃運狂醫!亦緣亦孽!他是枚棋子,主子要他向東,絕不可向西。
桑太后凌厲的雙眸微瞇著看著桑爍,這個弟弟與自己並不同心,如何能將日後的重任托付於他,況且他的心已然不在墨寒的身上,難道他想另立新君?現在的熱門人選無非是墨陵,還有的就是被關在冷宮之中的德妃之子——墨瀾鈺,說起這個皇孫,一歲被便能說話,三歲念詩識字,五歲便走步成詩,比起宮中的任何一個皇孫都要優秀,不過因為他的母妃如今因涉嫌殺害皇后,他的地位也將會不保,墨寒對他原本也是青睞有加,恨不能將所有的前朝之事交予他,只因年歲過小,那樣子卻像極了墨寒小的時候,那眼神裡的堅定和不屈完全同墨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桑爍最有可能力挺的也許就是墨瀾鈺,墨陵畢竟年長,又有尉遲青作為後盾,如他成為東越之君,想必桑爍也不一定有國舅的待遇,然而那墨瀾鈺登基的話,那自然可以越俎代庖,桑爍也可搖身一變,變成首輔之臣。
「姐姐,您又何須擔心,如今皇上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需要我們這些個做臣子的過多的猜疑,反而會引起皇上的不滿!」桑爍的話意在指出墨寒獨斷獨行的處事風格。
桑太后看了眼他,沒有說話,轉而看向她的「女婿」——公孫欒,多少年了,她連女兒的面兒也沒見過,更不曾召見過她,即便是家宴,墨婉也會稱病或者其他借口不進宮,說來也是自己的不是,沒有多多的去關心女兒,把心思全放在了墨寒的身上,然自墨寒龍城大捷歸來之後,有了自己的府邸,也與自己不再親近,她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公孫大人,好像十分鎮靜啊!」桑太后冷不丁的話讓原本處之泰然的公孫欒,不免一愕,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笑道:「太后言重,微臣不過再想如何替皇上分憂?」
「分憂?!」桑太后的音調稍稍提高道:「公孫大人真是好見地,哀家和丞相急召你入宮,便是為了此事!」
她將桑爍一塊兒說進去,就是要讓桑爍與自己連成一線,所謂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要以為另立新君,就會讓一切都變得簡單,如何能撐得了大局,恐怕得兩說。
桑爍的眉毛略挑,看來太后是鐵了心的要與自己共謀,說起來,他也不想墨寒就此倒台,一方面他是自己的親外甥,另一方面他作為東越之君與自己的大業有益無害,這些年自己無論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墨寒不過只是面斥幾句,雖然有些顏面無存,但不至於賜死,但如果這一次他不僅不幫助墨寒,反而落井下石,可想自己的下場——也罷,他既然身為國舅,就應該為國效力。
「但憑太后吩咐!」公孫欒趕忙俯身下跪道。
桑太后見狀,繼續道:「都是自己人,無需多禮,不過你也清楚現在的情況,皇后之死是誰也沒想到的,現在太主墨媛的逼宮不過是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加之她的身份尊貴,之前皇上冊封皇后之時就有諸多不願,但也沒有廢後不是?可想,皇上對皇后仍是有些情意,現如今後位空虛,哀家自然要將後宮事宜打理好,不讓皇上憂慮前朝之餘,還要分心管理後宮,現在哀家已經將涉嫌殺害皇后的德妃打入冷宮,不過哀家看得出,此事另有蹊蹺,仍需調查之中。」
公孫欒僅僅點頭稱:「是。」
「哀家也知道你們都對皇上心存積怨,可你們也應瞭解皇上的苦衷,他乃一國之君,如果你們有任何的不對,他都要嚴辦,否則將無法服眾,不過他對你們真是很好了,他沒有罷免官職,永不錄用,更沒有賜死,只不過當面斥責,雖然感覺上毫無顏面,但你們回想一下,皇上是不是在盡力保住你們的性命嗎?」桑太后別有深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