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賢王征戰3 文 / 辰汐·錦瑟
「咳咳咳——」燕太后的病情猶如泰山壓頂,病如抽絲,她感已時日無多了,元秀心疼地輕拍她的後背,哽咽著:「太皇太后——」
「你啊,」燕太后一臉病容,虛弱地笑著看她,道:「鳳兒和陵兒的婚事定下了嗎?」
元秀微微點頭,她咬著下唇,怕自己哭出聲來,太皇太后太關心安陽公主和賢王殿下的婚事了,一日三遍地問,生怕出了差錯。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咳——」燕太后捂著嘴唇又咳了幾下道。
「太皇太后,您別說話了,身子要緊。」元秀微顫地聲音道。
「去,讓墨陵來看看我,我怕等不了了。」燕太后自覺身體負荷不了,想再見一見自己最疼愛的孫子。
元秀擦了擦淚水,正要起身,只見宮女來報:「啟稟太皇太后,賢王殿下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元秀趕忙說道:「還不快請進來!」
「是。」小宮女一路小跑將殿外的墨陵領進來。
燕太后隨即跟元秀說:「你,去一趟毓修宮。」
「嗯。」元秀點頭,此時她必須順應著燕太后的意思。
元秀在臨行前,看到墨陵,輕聲提醒道:「殿下,太皇太后她——」
墨陵抬手阻止道:「我知道!」
「恩末世重生之龍帝。」元秀暗自傷心地離去,她不知這一走會不會再也見不到太皇太后了。
「皇祖母。」墨陵半跪下身恭敬地問道:「您身體可好些了?」
其實看也知道燕太后時日無多,恐怕就在這幾日了,她歷經三朝,如何的叱吒風雲,保住這東越皇朝,看似女主當政,實則是為了先祖的基業,她該休息了,很早以前她就想隨著先祖一塊兒去了,現在沒有人能夠阻止她了。
「這太醫的藥實在是太難喝了,吃的效果不大,看著臉色也好些。」燕太后無力地說道。
燕太后微微抬手,示意讓墨陵到自己身邊來,墨陵會意,起身向她的病榻上走去,然後坐下,她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微笑著,充滿愛的笑意,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一般,說道:「你的容貌和智慧最像他了!」
墨陵知道她說的他是先祖,他從未見過,在皇陵中,他曾瞥見過先祖的畫像,一身飄逸的姿態,他大概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吧?
「你們的性情也大致相同。」燕太后似看出他一般,說道。
墨陵一陣錯愕,那樣一個飄逸瀟灑的男人,竟然和自己有一樣的性情,簡直無法相信,他問道:「皇祖母,您也是這般嚴肅嗎?」
燕太后微笑著搖搖頭,道:「都是這東越皇朝的皇宮內苑將我變了,若不這樣,他的江山早就落入他人之手,當年你父皇登基時,若不是娶了上官嫣,他的帝位可就難保了,親政以後,他就再也不想被我掌控,所以我們母子之間是有著隔閡的,但最重要的,就是我不讓他娶桑雅懿!」
墨陵早就知道燕太后不喜歡桑太后,可這已經是過去式了,她再不喜歡,已經成了定局,這個女人步步為營,儼然成了最大的贏家。
「我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不讓你父皇娶她,是為了東越皇朝的江山啊!他執意如此,我也無法改變,可是誰又能嚥下這口奪妻之恨呢!」燕太后說道。
墨陵訝然,奪妻之恨?!桑太后進宮前是嫁過人的,這是眾人皆知之事,可沒聽說過她的丈夫,難道她的前夫對東越皇朝有很大的敵意嗎?
「皇祖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陵急切地問道。
三國之中,只有蒼丘國對東越一直存有敵意,西秦國向來與世無爭,且西秦國中有自己的大師兄在,自然不會與東越為敵,難道桑太后的前夫是蒼丘國的人?這次戰役突發的稀奇,難道就是那個前夫挑起的?
他的思緒紊亂,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只見元秀帶著花鳳汐來到殿內,元秀微微俯身道:「太皇太后,安陽公主到了!」
花鳳汐得知燕太后要見自己,便一路趕來,看到墨陵也在,向他微微點頭,然後俯下身行禮:「太皇太后萬福!」
燕太后揮揮手,讓元秀下去,宮殿裡只留下他們二人,燕太后向花鳳汐招招手道:「鳳兒,你過來!」
花鳳汐依言,款款移步至她的病榻,燕太后輕輕握起她的柔夷,對墨陵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叫她鳳兒嗎?」
花鳳汐和墨陵面面相覷,她不是上官汐?她是告訴他,她的身份嗎?
「你們都猜到了,是嗎?」燕太后無力地笑著。
「皇祖母」
「姑婆」
墨陵大愕,她叫皇祖母什麼?姑婆?她到底是誰?
「我不叫燕玉,我叫花舞月,」燕太后平靜地看著墨陵的神情,然後道:「我是蒼丘國段太后精心培育的細作之一女人乖乖嫁給我最新章節。」
細作?!
「你不必驚訝,你先祖為了保護我,刻意給我改了姓名,可是,為了鳳兒,我不願將這個秘密帶入棺材,也不願你毫不知情。」燕太后繼續說道:「我將鳳兒嫁給你,一是讓你保護好花家的獨苗兒,二是為了你的心。」她知道墨陵喜歡花鳳汐,他的忍讓不會再有第二次!
墨陵不可置信地看著花鳳汐,問道:「你是花家的人?」
她難道是細作?!她幾次三番地潛入齊王府,是為了打探消息,第一次交手時,她就沒有害人之意,可偏偏九哥傷了她,傷勢未好,又因為九哥受傷再次出手相救,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她哪裡是一個細作啊!細作怎會出手救人呢?
花鳳汐微微點頭,她的身份宣召於世不過是時間問題,她只是為了救爺爺而已。
「皇祖母,您放心,我會保護好鳳兒的!」墨陵篤定地說道。
花鳳汐一臉驚愕,他竟然不介意她的身份,執意要娶她,保護她,守護她一輩子到永遠,這份情意她實在難以接受,他太好了,好的讓人慚愧,她不過是個細作,任誰知道了這樣的身份,都會拔劍殺了她,可他不會,或許永遠不會用劍指著她。
燕太后滿意地笑著,她自然知道墨陵的愛對花鳳汐而言是件好事,她之所以不能放任花鳳汐和墨寒,是因為墨寒作為一國之主,一定會傷害她的,她從小和師兄住在一起,她並不懂得人的情愛是一碗毒藥,即使百年之後,花鳳汐認為自己錯了,也不會後悔當初她的刻意安排。
「既然你們能夠坦誠以待,我就跟你們說一說關於桑雅懿、蒼丘國和西秦國的事情。」燕太后說道。
二人點頭,靜靜地聆聽著燕太后的話。
「蒼丘國,表面看來是由一個帝王主政,實則是女主之國,他們的國家都是女人當家作主,男人不過是他們裝飾的門面,據我瞭解,五十年前,段太后就是這般把持朝政的,所以細作們都是聽從幕後指使的段太后的命令,將細作派入每個國家,一旦任務完成就必須回去覆命,沒有覆命的,就要查明是否遇害,或者投敵。」
「現在的蒼丘國,也是如此,表面看來是國主樂正天祐執政,實則是段太后的孫女當朝公主樂正若蘭把持,你們所知的孔雀閣,就是蒼丘國的皇家黑衣衛,他們的領導人就是這個樂正若蘭。」燕太后一口氣說的很多話,微微地咳嗽著。
花鳳汐上前輕拍她的背,說道:「我遇到的孔雀閣主就是樂正若蘭嗎?」
燕太后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孔雀閣主的確和蒼丘國有關,而且她肯定是皇家的人,以前孔雀閣的閣主不是段太后,而是段太后的女兒,恐怕現今這位孔雀閣主也是樂正家的人。」
「上次你寒毒發作,我用灸炎丹救了你,恐怕孔雀閣的人已經知道了,所以我的病就一直不見好!」燕太后早已知道自己的病情。
「皇祖母知道自己的病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害您,為何不救自己?」墨陵大為不解地問道。
燕太后微微笑著,道:「我是抱著必死之心,也想看著你們倆成親再走,看來有人已經等不及了,我中的幻蝕散已經藥石無靈,就算有解藥,也救不了我,你就不要傷心了。」
一個將死之人竟然出言安慰別人,燕太后的行為讓人無法理解,花鳳汐問道:「那桑太后和西秦國都有什麼事?」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奪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