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太后病逝4 文 / 辰汐·錦瑟
看著她複雜的神情,墨陵則一抹苦笑,她心裡應該是愛著九哥的吧?但不知為何他卻有些嫉妒,九哥如此待她,她的心還是向著他,不過他又有些羨慕,情、愛這種事他原本以為自己並不需要,沒想到她的一顰一笑竟如此牽動著自己的心。
「這幾日有見過太皇太后嗎?」花鳳汐突然問道,她許久未見太皇太后了,也不知道她的身體如何了。
「原本已經好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日子越發的差了好多,恐怕她還沉浸在父皇的死之中。」墨陵說道。
像太皇太后這樣優秀的女子,一下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夫死子亡,難免會心力交瘁,一病不起,加之年齡愈來愈大,怕是時日無多,但花鳳汐一直皺眉,為何宮中的太醫一點轍都沒有呢?
墨陵親暱地撫著她的眉心,說道:「別再皺眉了!」
花鳳汐對他的親暱並不討厭,她好像習慣了他這樣,沒有拒絕他,她這輩子跟隨的男人是他,試著瞭解他,也試著讓他瞭解自己。
「答應我,以後有什麼心事,你可以同我說!」墨陵輕擁著她,柔聲道。
花鳳汐微微點頭,倚在他的懷裡,感覺很安心,或許她這輩子等待的人就是墨陵吧!
「賢王真是好興致啊!這白天的,也不怕人看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倆之間揚起的淡淡情意。
墨陵轉臉看著那人,卻並沒有放開懷裡的花鳳汐,他不會讓人再傷害她的,冷冷地對那人說道:「你的興致也不差啊!皇后娘娘!」
他加重了「皇后娘娘」的字眼,他不是一個喜針對人的人,但這個淳於文漪三番四次地對鳳兒不利,這次他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哼!」淳於文漪一陣冷哼,嗤笑道:「呀呀呀,現在還沒有成親,就這般肆無忌憚,你當這宮裡跟你的賢王府一樣嗎?」
「聽起來這麼酸溜溜的,想來你是羨慕了?」墨陵不理她,說道。
淳於文漪一時氣憤,剛要說時,身旁的人牢牢抓住她,並同她使了個眼色,她會意,慢條斯理地整理下自己的衣衫,然後環顧到花鳳汐的身旁,嘖嘖聲道:「安陽公主,越發的美麗了!真不知是不是賢王滋潤了你?還是你滋潤了賢王?」
她的話無疑是告訴其他人,花鳳汐是個狐媚蹄子,整天身邊圍著個大男人,恐怕早非完璧之身,真是不知羞恥!
「你有膽再說一遍!」墨陵暗暗緊握雙拳,咬牙道。
「喲,本宮倒是沒瞧出賢王竟然不能讓人誇讚公主了,嘖嘖——」淳於文漪一臉厭惡地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孔,較之麗妃德妃,有過之而不及,她到底是用了這張臉來媚惑了帝王以及這個賢王,兄弟倆為了這個女人倒是費了不少心力,明爭暗鬥著。
花鳳汐輕輕推開墨陵,俯身行禮:「安陽見過皇后,麗妃、德妃!」
「放肆!」淳於文漪就先喝斥了花鳳汐一聲:「本宮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你才行禮,你當自己是什麼?淨身太監!不過是個公主罷了,本宮是東越的一國之母!」
艷麗的臉上是咄咄逼人的光芒,與之相較,麗妃就顯得寧靜許多,她拉了淳於文漪一下和聲道:「皇后莫氣,安陽公主可是當朝一品參政公主,剛才賢王殿下一直摟著她,怕是沒有見到,再說我們不是來逛園子的嗎?」說著目光掃了一眼花鳳汐。
淳於文漪聽到上官傾城這明幫暗提的話頓時醒悟過來,想起來這裡的正事,她狠狠地瞪了還行著禮的花鳳汐一眼,極力斂了臉上的厭惡道:「哼!是嗎?本宮還以為當上了參政公主,就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她一邊說一邊拿眼瞄著花鳳汐,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待花鳳汐回答,身旁的琉林說道:「皇后娘娘,這話不對,我家主子還在病中,賢王殿下不過是關心主子罷了,再說論起身份,我家主子需不需要行禮,娘娘心中有數!」
「你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小的宮婢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看來是安陽公主的教導有方啊!」淳於文漪怒聲道。
花鳳汐從看到她們來的那刻起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說是來逛園子,其實還不是收到消息來譏諷她的,否則一個小小的宮婢豈能勞動一後二妃來。
心中思緒電轉,面上則鎮定地說道:「皇后娘娘只怕是誤會了,琉林不過是護主心切,出言有些冒犯,還請見諒!」她不會再允許淳於文漪不斷地侮辱自己,琉林琉香也斷不可受到波及,她們護著自己,自己也要拚死護著她們。
「你!你這個賤人!」子佩被她的話刺激的狀如瘋狂地辱罵道。
上官傾城側過一邊,不說也不阻,竟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倒是顧飄雪皺了眉,淳於文漪這樣又罵又叫的架勢實在失禮,哪有一個國母應有的模樣。
上官傾城一展笑顏:「皇后娘娘先緩換了心,孰是孰非,不是眾人皆知嗎?」她扭頭溫言而問,示威般地睨了眼花鳳汐。
花鳳汐不卑不亢的迎上上官傾城的目光,心裡頓時沉了幾分,這上官傾城到底想做什麼?她出言挑撥事端,為的是什麼?她還惦記著皇后之位嗎?淳於文漪再如何驕橫,她的皇后寶座將永固,墨寒賜建章宮給她,已經是墨媛最大的底限,難道還能指望墨寒廢後不成?廢後?!她頓時驚訝地想到這個字眼,墨寒會廢後嗎?如果廢後的話,東越的後宮將會永不休止地鬥爭中。
「來人!」淳於文漪喊道,身後的太監弓著身子回應著,等待皇后的懿旨,「將這個宮婢給我帶到建章宮去!既然安陽公主的教導不能奏效,那麼就有本宮代勞了!」
「慢著!」花鳳汐大聲喝止,她絕不能讓淳於文漪帶走琉林,雖然琉林有一身的武藝,卻不能因為此事而暴露,她必須離開這個暗潮洶湧的皇宮中,或許離開了,這些人就不會將她視作眼中釘。
淳於文漪正要派人前去按住琉林。被她這麼一叫不由停了下來,以為花鳳汐害怕了,不由笑道:「怎麼,安陽公主預備與本宮作對嗎?」隨著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望向了花鳳汐。
「以本王所見,琉林的話根本無傷大雅,護主心切的她不過是忠心,而皇后你,既然身為國母,就應有容人之量。」墨陵朗聲道。
顧飄雪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殿下切莫生氣!皇后心直口快,作為國母自然是有容人之量,雖然皇后說的話有些不適宜,但公主的宮婢卻也是毫無禮節,皇后教訓應是當然的!」
花鳳汐看著她並無敵意的目光,她說的在理,琉林是有些越俎代庖,淳於文漪哪裡能容得了這個,這位德妃娘娘當之無愧的德賢,她莞爾一笑,六宮粉黛無顏色,說道:「德妃說的是,琉林是錯了!還望皇后娘娘海涵!」
她不得不行禮致歉,墨陵沖顧飄雪微微一笑,她回禮點頭。
淳於文漪正要發怒,身旁的玲瓏看出些許端倪,悄悄在其耳邊小聲道:「娘娘,切不可再發怒,否則會讓人笑話的蛇吻拽妃全文閱讀!」
德妃的話也是在制止皇后,毫無國母形象的要懲罰宮女,怕日後會遭人唾罵,應在後宮中拉攏人才,皇后不住鳳棲宮已然成為後宮之中茶餘飯後的笑柄,此時再弄出其他事情來,日後皇后還會有立足之地嗎?
淳於文漪頓然醒悟,狠狠地瞪了眼花鳳汐,冷哼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上官傾城不禁冷笑一聲抬手撫了一下鬢髮,然後睨了眼花鳳汐,由宮女扶著離去。
「多謝!」墨陵見她二人離去,向德妃拱手致謝道。
德妃淡淡道:「你不必謝我!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受誰?忠誰?墨陵擰緊俊眉,她好像並不在意這宮妃之位。
「你要好好珍惜賢王殿下!」德妃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花鳳汐的手背。
珍惜?!她到底是誰?
「呵呵,這淳於皇后真沒有想像中的難對付,倒是個可以讓我們利用的人!」某宮中一位宮裝麗人聽到下人的回報後,繼續逗弄鸚鵡,不過,真想不到啊,花鳳汐在東越竟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她倒是小瞧了她!
「主子,皇后現在住在建章宮已經成了後宮的笑話,加上皇上又不待見她,她的妒忌心定是會與日俱增。」
「真是沒想到東越皇朝的新皇武帝竟然會愛上一個細作,呵呵,真是可笑啊!對了,上次你打傷了花鳳汐,為什麼她的寒毒會不藥而癒?」她略微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裡,這寒毒沒有烈火功和灸炎丹護體,是不可能治癒的,怎麼會?
「回稟主子,花鳳汐當日確實寒毒發作,但是太皇太后拿出了灸炎丹,救了她!」
聽著下人的回報,驚訝地停下了繼續逗弄鸚鵡的動作,問道:「哦?太皇太后?她怎麼會灸炎丹的?」
「主子,屬下已查明,太皇太后原名叫做花舞月!」
「哈哈——」麗人原本震驚的臉孔,瞬間大笑起,時隔數十年來,花舞月不僅沒有死,還搖身一變做了這東越皇朝的太皇太后,她真是小瞧了花家的女人啊!
那人趕忙下跪,道:「屬下怕誤了主子的計劃,不得己才在她的一日三餐裡下了點『幻蝕散』,因為屬下下的輕,所以太醫也沒查出來,還請主子恕奴才自作主張之罪!」
「罷了,這事怪不得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倒是我疏忽了。」女子狹長的,如毒蛇般的眼中閃過慘人的冷光,與白天完全不一樣。
麗人撫著鸚鵡顏色亮麗的羽毛若有所思,呵呵,接下來好戲將會接二連三,想到這裡她嘴角逐漸勾了起來!
突然手指一痛,忙縮回手,只見食指彎處被鸚鵡啄起了一個紅印子,她將手指放入口中吮著,目光森冷地盯著還在架子裡跳上跳下的鸚鵡。其實她還是很喜歡它的,不過既然它自己活的不耐煩了,她也不介意送它一程!
「來人,給我把這隻畜生帶到後院去活埋了!」敢傷她就要付出代價,莫說是一隻扁毛畜生,就算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也不例外,想在宮中立足,該狠之時就必須得狠,只有這樣才不會受人欺負,這是祖母從小就告訴她的道理。
「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馬上來通報!」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