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手握兵權2 文 / 辰汐·錦瑟
聽到元秀的匯報,燕太后冷寒的目光直射而來,他竟然想要娶鳳兒?!他們何時見過面?在她印象中只有那次鳳兒被打,上次鳳兒說到齊王府遭遇屠府事件中,墨寒曾不見蹤影,同時她亦是如此,難道就是那段時間他們就一見鍾情?不可以,她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真是癡心妄想!」燕太后凶狠地瞇著雙眼。
「太后,現在皇上已經將太子關在毓慶宮,這件事皇上想必不會答應的!」元秀說道。
「他是一國之主,對自己下的聖旨豈同兒戲?看來我必須要讓皇上看清那女人真面目!」燕太后本想過些日子再將桑貴妃毒害岑氏,陷害墨榮之事告給景皇,看來若是讓墨寒得逞娶了鳳兒,日後的麻煩將會更多。
「可——」元秀猶豫了,她不是不知道桑貴妃根本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安陽公主不是已經交代的很清楚嗎?是那個孔雀閣主,但為何孔雀閣主要幾次三番扮作桑貴妃?
「哀家不能讓皇上一錯再錯!」燕太后怒拍桌子,她確實極為憤怒。
她已經縱容了景皇冊封墨寒為太子的事實,這次她必須讓皇上看到桑雅懿的真面目,說道:「擺駕毓修宮,哀家要讓鳳兒親口說出來!」
元秀愣在那兒,她不清楚燕太后為何要這般不放過桑貴妃?她明顯是無辜的!
「你聽不到嗎?」燕太后微怒道。
元秀不敢懈怠,只得扶著燕太后去往毓修宮。
花鳳汐的身體好多了,灸炎丹確有奇效,不過老頭說過那玩意兒不宜多食,所以她臨行前就給了幾粒,從蒼丘來時,她身上只帶了一粒,原本是為了拖延寒毒的發作時間,後來墨寒也中了寒毒,雖用烈火功救治了他,但寒毒的毒性猛烈,還是需要用灸炎丹輔助療傷。
琉林為她燉了藥膳,這幾日她幾乎日日擔心花鳳汐的身體有變化,不過一天天下來,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可見太后吩咐的藥膳真的有效,自己也漸漸放心。
「小姐,過來吃點東西吧?」琉林說道。
花鳳汐回掌,深深吸了口氣,調息了大半日,總算有些成效,吐了口氣,看到桌上一鍋藥膳,吞吞地冒著白煙,她蹙著眉頭,這些日子她幾乎天天食用,不禁有些膩味,沒有走下床榻,看了眼琉林,道:「今日是什麼?」
「白果腐竹煲香粥!」
琉林知曉多日來的溫補,已讓她吃不消,故製作了一些清淡的藥膳粥,對她的身體也有好處的,頭一次也覺得在皇宮裡可以這般讓她好好養身子。
看到是琉林的一番心意,她踱步來到桌前,琉林為她舀了碗粥,她小口小口地吃著,不管怎樣,那些都是藥,食之無味。
琉林寬心地看著她,好歹她會吃下去,只聽太監尖著嗓子喊道:「太后駕到!」
花鳳汐趕忙放下手中的碗,整理了下衣衫,領著琉林琉香前去行禮,她俯身作揖道:「太后萬福定位輸出之王!」
「嗯!」燕太后不耐地揮揮手,示意讓她起身,問道:「你最近吃的可好?」
「尚可!」
依舊不變的回答,燕太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道:「你跟哀家去桂宮覲見皇上!」
花鳳汐猛然抬眸,不解地看著她,太后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為何要自己去見皇上?
不等她的回答,燕太后已拉著她離開毓修宮,琉林琉香急忙跟上去,卻被元秀攔住,她們只能看著花鳳汐被太后帶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太后一點預兆都沒有?
沿路上燕太后一直冷著臉,拉著自己的手快步來到桂宮,小太監一看到太后,趕忙跪拜道:「太后萬福!」
「皇上呢?」燕太后直接問道。
「皇上剛剛和太子殿下置了好大的氣,現下文太醫正在裡面醫治。」小太監心驚地回答著。
花鳳汐聽到墨寒回宮,心裡頗有些感慨,他的傷大概是好了,進宮覲見皇上,也是告訴他自己的平安。
「哼!」燕太后冷哼著,邁進殿內,看到文太醫正皺眉摸著下顎的鬍子,看來皇上的情況不太理想。
文太醫看到燕太后,將搭在景皇脈搏上的手抬起,俯下身道:「太后萬福,公主萬福!」
「嗯!」她皺眉看著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的景皇,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文太醫歎氣地搖頭道:「皇上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刺激了!」
方才聽請太醫的小太監說過,皇上是因為和太子置氣才會加重病情,這太子平安歸來應是件好事啊!怎會令皇上病情得不到好轉?聽說太子在皇上盛怒之下,關進了毓慶宮,不得任何人前去探望,直至大婚之後,唉!真是孽啊!
「文太醫,你是太醫院掌院,你就一點法子都沒有嗎?」燕太后疾言怒色道。
「微臣盡力了!」文太醫趕忙下跪說道。
他的醫術已然達到頂峰,以他的能力已無法救治皇上了,現下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燕太后怒目橫眉地說道:「文太醫,你竟然一點都沒有,還有什麼能力做這太醫院掌院!」
「太后——」文太醫趕忙求饒,他從十幾歲進宮做太醫,直至今日的太醫院掌院,這不僅是因為自己的醫術高明,也是自己能審時度勢,皇上的病情來勢兇猛,他早已研究了許多的醫書,卻無濟於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來人!」燕太后大喝一聲,身後出現大批侍衛,她怒指著文太醫,道:「把他關進大內監牢!」
「是!」
「太后饒命!太后饒命!」文太醫急忙磕頭謝罪,他實在是盡力了,這皇家的太醫當真是不好當啊!
「太后——」花鳳汐有些不忍,欲求情,但被燕太后無情地打斷道:「這兒沒你的事!」
花鳳汐只得低頭,她的確不能多管閒事,看著文太醫被侍衛架起,他求饒的聲音愈來愈遠——
燕太后慢步走向景皇,手略抖地握著他的手,道:「你要離開了嗎?哀家當真孤家寡人了!」
花鳳汐抿著唇,他們母子之間的緣分竟如此短暫天逆。
景皇努力地睜開眼,看到母親淚容滿面,用手輕輕抹去她的淚水,輕聲道:「我沒事!」
他長得極像墨恆,瞬間她彷彿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墨恆臨終前的模樣,也是這般,他們都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卻執意要離開她,為何他們不能帶她一塊兒離去?
「還說沒事,你到底要逞強到什麼時候?」燕太后吸了吸鼻子。
景皇無力說話,他只能搖搖頭。
燕太后扶起他,用軟墊靠著他的腰部,景皇看到絕美的花鳳汐,一想到墨寒的執意,也明白了,這樣的美人兒,誰不想擁有呢?
「皇上萬福!」花鳳汐趕忙作揖。
「嗯!」景皇微微點頭。
「我帶來了安陽,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關於桑貴妃的!」即便景皇的身體再不濟,不能死不瞑目。
花鳳汐終於明白太后的用意,那是她的兒子啊!她怎可在這種時候讓自己做劊子手呢?
景皇緩緩抬眸看著花鳳汐,問道:「懿兒與你有何深仇大恨?」
「沒有!」花鳳汐搖搖頭,未料他會如此懷疑自己的用心。
「那就好,你說吧!」現在還有什麼他不能接受的!
「把你所看到都告訴給皇上!」燕太后微微使著眼色,她如此聰穎怎會不解她的眼神是何意思?自然是要她斬頭去尾,避過孔雀閣主的那段。
花鳳汐簡單地將岑氏自縊到墨榮被人陷害的過程告訴給景皇,她心中極為不忍,桑貴妃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她怎可以如此陷害她?太后滿意地看著她,還好她沒有將孔雀閣主那段事情說出,否則這皇上還是不會看清其真面目。
景皇聽到她的話,胸口一陣陣的起伏,他憤怒了,岑氏並非自縊,墨榮確實遭人陷害,而且都是他最摯愛的懿兒所為,她真的像母后所言一般,並不簡單啊!
「你還認為你的懿兒是愛你的嗎?」從前至今燕太后始終無法相信一個許過人家的女子會拋夫棄子和自己的兒子結合,她是什麼身份?!從景皇初次遇見她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知曉,只是她的用心歹毒,嫁給景皇就是為了自己的夫君報仇!
景皇揮揮手,道:「你們回去吧!朕乏了!」
燕太后看了他一眼,將他捏好被褥,帶著花鳳汐離去。
待她們走出門的那一刻,景皇積在胸口那團火脫口而出,一大口鮮血噴射整個宮殿,伺候的太監急忙去太醫院找太醫。
路途中,花鳳汐上前攔住燕太后,厲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身旁的宮人一個個震驚無比,即使是皇上也不敢如此大膽地攔住太后的去路,雖然安陽公主深受太后重視及喜愛,但也不能造次!
「你不做也做了!」燕太后毫不在意她的無禮。
「你明知她是無辜的,為何要我這麼說?」花鳳汐怒火中燒。
燕太后疾言厲色道:「這世上有誰無辜?她到底是不是真無辜?你知道嗎?」
花鳳汐語塞,她答不上來!這世間沒有誰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