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新皇登基1 文 / 辰汐·錦瑟
燕太后沒日沒夜的照顧著景皇,聽太醫所言,像是病情來勢兇猛,且常年累積下來的勞累,身體早就負荷不了了,他是個好皇帝啊!他為了不讓自己掌權,不惜習武,其實從他出生的時候他就注定不適合練武,但為了東越的安寧,他不得不習武。
她深吸了口氣,仰起頭,看著頂上的懸樑,抿著唇,心痛至極,無法用語言表明,郝明煦在一側看著這對母子,他們根本沒有什麼誤會,只是景皇怕再回到以前女主當政的時代,現在的太后也蒼老了許多,世上哪有母親不愛親子的?
「郝明煦——」燕太后喊道。
郝明煦上前一步,弓著身子,道:「是,太后!」
「皇上的身體何時變得這般差了?」燕太后質問道。
「回稟太后,自從上官皇后薨逝後,皇上就——」郝明煦老淚縱橫,他已經好幾次勸皇上選太醫醫治,皇上總是不願。
「難道你就這樣放任他?」燕太后微怒,她豈會不知自己兒子的性格,只要他不願,就算拿刀架著他,也是無濟於事,只是這件事郝明煦應早些告訴她。
他到底是愛皇后的,這後宮裡他最虧欠的就是皇后,他偏愛桑雅懿,只是因為她的身上有皇后清冷的影子,可笑!他竟然如此深愛,為何要殘忍對待皇后?幾年來從不踏進鳳棲宮半步,這就是他的愛嗎?
「皇上心裡放不下桑貴妃母子,這下病倒了,真是——嗚嗚」郝明煦再也止不住哭泣,他和皇上從小一塊兒長大,心裡知道皇上是苦的,他為了不讓人迫害皇后,從不向世人告知他的愛,可這一切卻讓皇后認為不受隆恩,真是孽啊!
「桑雅懿!」燕太后一聽到桑雅懿的名字,眼睛瞇起,露出凶狠的目光。
看到太后的臉色不對,郝明煦只得岔開話題,卻聽到景皇微微咳嗽的聲音,趕忙查看他的異狀,原來他已經醒了,郝明煦上前扶起他,將太醫命人熬好的湯藥遞到他的唇邊,但景皇不耐地撇過臉,道:「朕沒事!」
燕太后見此,將藥碗端過來,向郝明煦揮揮手,他知趣地退下去,偌大的宮殿就只剩下他們母子,看到母親喂自己喝藥,心中揚起一絲暖意,細細允了口,皺著俊眉,道:「苦——」
雖然景皇的年齡已大,但喝藥時仍像小孩兒一般怕苦,燕太后沒好氣道:「良藥苦口,快無敵位神最新章節!喝了它!」
連哄帶騙地讓景皇將湯藥飲下,嘴裡的苦澀令他作嘔,燕太后將一顆蜜餞塞進他的口裡,從小都是這樣,身體不好還不肯喝藥,就算喝了藥也要吃顆蜜餞糖果,嘴巴裡的苦味兒才不會讓他將藥吐出。
一瞬間嘴裡的苦味兒一下子消失殆盡,孩子氣地看著她,然後道:「您不是一直都希望如此嗎?」
「我不喜歡掌權,若不是當年你羽翼未豐,我也不會諸多干涉,你對我的誤會不僅在於此,還有桑雅懿,母子之間的仇恨,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啊!」燕太后苦笑道。
「對不起,母親!」景皇不願承認母親確實各方面都比自己強,自慚地垂眸,他的母親是愛他的,可是他卻承受不起。
「無礙!」母子哪有隔夜仇,她只能一笑置之,但她無法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結局,她的夫君、兒子一個個撒手人寰,她卻一直存活至今,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母親,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景皇自知身體已經無法負荷了,只是希望在臨終之際看到墨寒平安歸來,也看他之後執掌大權。
「不得胡說」燕太后雖心知肚明,但不忍道。
景皇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璜,那是可以調動兵馬的虎符,說道:「母親,我怕之後會有人犯上作亂,由您來保管,是我最放心的。」
當年,墨恆臨終前也是這般的信任,也是這般的心疼,可現在卻換做了自己的兒子,燕太后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她流著淚,雙手發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墨恆以前就是將虎符交給她後,就永世長辭,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要離她而去,為何要如此殘忍對待自己?她不要!
「不!」燕太后怒聲道。
撕心裂肺地疼痛,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若不是他的話,她或許早已跟隨墨恆一起去了,現在他也要離開了,她老了,經受不住如此打擊。
「母親!」景皇頭一次懇求道:「請收下!」
絲毫不允許拒絕!
「不!」燕太后搖頭道:「以前就是這樣,你父皇交給我虎符的時候,他就離我而去,為了我們母子的安全,他要我手持虎符,扶你上位,現在你又要將虎符給我,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要離我而去?你是懲罰母親嗎?」
「母親,您是最信任的人,我也相信您有能力再次手持虎符,您不希望父皇拼盡全力打下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對嗎?」景皇說道。
燕太后最擔心地就是墨恆的江山,抿抿唇,看著他手中的虎符,撇過臉,難過地說道:「我沒有能力,我老了,我不想再管這些事情」
「原來母親不愛父皇啊!」景皇臉色蒼白地說道。
「誰說的!」燕太后抬眸,倔強地說道:「我愛他,也愛你,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離我而去?為什麼都不顧我的感受?我有多痛苦,你們知不知道?」
「我知道,雖然你很霸道,但我知道你是愛父皇和我的!」景皇終於知道母親的心,也知道父皇心裡也是最愛母親一人的,為了母親的安全,交託虎符,不僅是信任,還有愛!
「母親,我也是像父皇那般的信任,您可以做到嗎?」景皇問道。
燕太后咬了咬唇,然後道:「雖然我這個時候說這話會傷了你的心,但若要我保管虎符,你必須給我三道遺詔妖神!」
「三道遺詔?」景皇呢喃著。
「是,」燕太后心疼地看著他,道:「第一道,就是在墨寒登基之後,墨陵被冊封為賢王,掌兵馬大權,京師的羽林軍由他一人調配。」
「好,我答應!」景皇對墨陵的能力很有信心,他從小就聰明過人,除了有些懶散之外,不過由母親在一側輔佐,無任何大問題。
「第二道,冊封上官汐為一品參政公主,朝中所有事務需要她知曉以便決策。」
「這——」景皇有些為難,他與上官汐接觸過,棋藝高深莫測,但她像是個謎,總是有股要解開謎團的意思,可冊封為一品參政公主是有些為難到他了,有些模稜兩可地說道:「這件事稍後再議,你再說第三道。」
「你先答應!」燕太后眼裡揉不進沙子,她要的是確切地答覆,這般含糊其辭,她不能同意。
「可上官汐有何作為?」景皇不禁問道。
「你很清楚!」她早已知曉景皇與花鳳汐接觸,並在棋藝上輸給了她。
景皇微愣,想了想,淡淡地笑道:「母后還是這般不給人留餘地啊」
「答應我!」燕太后有些懇求的意味。
景皇怔怔地看著她,向來驕傲的母親竟然會為了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景皇突然發現母親與花鳳汐的長相有些相似,她們都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難道她們——
「母親,您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景皇問道。
燕太后不語,只是搖搖頭,她不能告訴他,她是蒼丘國的一個細作,墨恆為了保護她,為她改了姓名,若不是深感到墨恆濃濃的愛意,她是不會留在東越,守護著墨恆留下的一切。
花鳳汐是花家唯一的苗兒,她不可以讓花家就此湮滅,冊封參政公主只是第一步,第三道遺詔才是真正的用意。
「好,我答應!」雖感母親有難言之隱,但他還是答應了,畢竟他心裡已經認定了花鳳汐是個可造之材,對東越是有益無害的。
「第三道,墨陵冊封為賢王后,賜婚上官汐!」真正能帶給花鳳汐幸福的只有墨陵一人,也只有他有能力保護她。
景皇突瞪雙眼,帶著不解地看著她,到底這是為何?
「你只要答應給我這三道遺詔,我就替你保管這個虎符。」燕太后說道。
「墨陵和上官汐賜婚?」景皇對此舉十分不解,不知為何母親要如此在意上官汐,還要將她嫁給墨陵。
「對,賢王妃只有她一人。」鳳兒是當之無愧的賢王妃人選,她不是看不出墨陵對鳳兒的感情,也感到欣慰,這孩子終於可以定下心性來娶妻了。
「我以為你會將她嫁給寒兒——」
「他不配!」燕太后厭惡地打斷道。
「母親為何總是不喜歡懿兒呢?」景皇知道她一直不喜桑貴妃,卻不知到底是何原因。
「你以為桑雅懿真的愛你?」她不過是玩弄他的感情,看到自己的兒子一步步地陷入溫柔的陷進不可自拔,作為母親卻成為了兒子的眼中釘,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他們母子怎會如此劍拔弩張的走至今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