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三道遺詔3 文 / 辰汐·錦瑟
「皇子認為臨王沒有反叛之心嗎?自皇上將他廢黜,貶至江陵,臨王就不斷地打入京師,私造宮殿,這種事難道僅僅是受人指使嗎?」公孫欒像是在質問一般。
墨陵側目冷笑道:「看來翰林院掌院學士大人甚為瞭解啊?那本王試問一下,你這些消息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公孫欒一怔,原以為墨陵只是個毛頭小子,又不務正業,顯然傳言有假,他的智慧恐怕墨寒也要退讓。
小小的學士大人竟然能知道如此重要之事,不是有人指使,就是另有圖謀,他還真沒看出這公孫欒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臨王反叛是勢在必行,私造宮殿怕只是前兆!」公孫欒陰冷的說道。
墨陵死死地瞪著他。
「夠了!」景皇一時間被他二人攪得心煩,說道:「不必多言!此案疑點重重,臨王押解京師後由廷尉大夫司徒璞玉受理,查明真相,若真其事,定不輕饒!」
景皇一語雙關,他拿捏不了此事到底是墨榮遭人陷害是真有想法,若是遭人陷害,那岑氏之死就是個疑案,從一開始在自己的盛怒之下,廢了太子,毀了岑氏,看來是有預謀的,回想至今,此事斷不可輕下結論。
轉而他看向墨陵,這個兒子他始終是虧欠的,沒有好好地對待他,其實他是最愛這個兒子的,為了尉遲錦萱,他不可讓這個兒子冒險黃金遁!
一名侍衛健步如飛,半跪至殿中央,說道:「啟稟皇上,昨夜齊王府被殺手圍攻,太子殿下下落不明!」
「什麼?!」景皇大驚道。
墨陵倒抽口氣,消息竟然走漏,看著這名侍衛一直低垂著頭,但帽簷下一抹冷笑印入他的眼睛,他到底是什麼人?
「皇上——」郝明煦扶住站不穩的景皇,擔心地詢問道。
「派京師的羽林軍尋找太子!」景皇急切地下令道。
如果羽林軍全部出動,會對京師的安全造成很大的威脅,人人自危。
大臣們面面相覷,全部跪下懇求景皇收回成命,道:「請皇上三思!」
「太子下落不明,你們一個個還敢讓朕三思!」景皇震怒道。
「吾皇息怒!」大臣們唯恐道。
息怒?!墨陵冷眼看著跪著一地的大臣們,這件事還未有定論,就有人已等不及要置九哥於死地,到底九哥得罪了什麼人?還是那些人有什麼目的?
自九哥取得龍城大捷後,就不斷有仇人上門報仇,真正與九哥有著深仇大恨的應該龍城花家和夜家,可這兩家就在龍城大捷之前就已經消失匿跡,難道九哥的龍城大捷是暗中消滅了這兩家才取得的嗎?不可能!九哥行事光明磊落,怎可能用如此卑劣手段奪取勝利?
看來是有人刻意陷害!
「你們這些個腦滿腸肥的臣子,如今太子下落不明,等同於未來的皇帝不見,應該加派人手尋找,三思什麼?太子的性命堪憂,朕還用得著三思嗎?來人!」景皇無法確定墨寒的安全,他不能冒險等待,一定要派人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父皇——」
「閉嘴!」
墨陵無言而對,雖父皇不重視他,但從未冷酷無情的呵斥過,景皇頓時清醒了許多,有些心疼地看著他,彷彿告訴他,不是故意的!為了墨寒的安危,他無法冷靜道:「來人!將十三皇子墨陵送入碧霄殿,嚴加看管!」
雖然他命人嚴加看管墨陵,實則是為了保護他,墨寒已遭不測,若墨陵有什麼——不,他答應過嫣兒和錦萱,必定拼盡全力保護好墨陵,他不能讓他有事!
「父皇!」墨陵被幾名侍衛架起,雖有高超武藝在身,可如果反抗等同於造反,父皇定不會輕饒他,極力地掙扎道:「父皇您不能被蒙蔽了,九哥一定不會有事的,您要相信!」
「還不帶下去!」景皇聰耳不聞,他揮揮手讓侍衛們架起墨陵送入碧霄殿。
墨陵惡狠狠地看著那名侍衛,他肯定不是什麼侍衛,想當場揭穿他時,只聽「太后駕到!」太監在外高呼一聲。
燕太后由宮人扶著走進殿內,墨陵被侍衛們架著,說道:「皇祖母,皇祖母——」
「這是怎麼回事?」聽到宮人來報,說太子墨寒在王府遭殺手圍攻,她出現在未央宮就是怕景皇做錯決定,沒想到竟看到景皇將墨陵關入碧霄殿。
「參見太后!」眾人皆跪下參拜。
「都起來吧!」燕太后對這些繁文縟節甚為厭煩,現在出了這般大的事情,哪有閒心情去管這麼多,轉臉看著心急如焚的景皇,道:「皇上是決定要派出京師的羽林軍前去尋找太子嗎?」
雖不喜墨寒及其母妃,但既然皇上已作出了決定,她也無力挽回,可此事事關重大,若不部署清楚,被他國知悉,打入京師東越就毀於一旦了我的貼身校花全文閱讀。
「當然!」
「糊塗!」燕太后斥道。
景皇一遇到這般大事總是不冷靜,他太在意墨寒的安危了。
「那母后以為太子就不必尋找了,重新冊立嗎?」景皇冷厲地看著她。
他最不喜的就是燕太后干預朝政,女主當政已讓他飽受了多年的痛苦,也不解當年父皇為何留下遺詔需要燕太后把持朝政,若不是因為母親,他早就將墨寒冊封為太子,也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
雖然墨陵從小十分聰穎,比起墨寒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始終認為墨寒更加適合做太子,做東越皇朝的一國之主,他當然瞭解母親的心思,早幾年她就提議冊封墨陵為賢王,他沒有答應,是為了提升墨寒的能力,現今羽翼豐滿,又發生齊王府血案,太子下落不明,他不禁有些懷疑母親的動機何在?
「你的決定關係著你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如果派出京師的羽林軍,你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燕太后厲聲道。
「太子下落不明,朕還能管什麼後果!」景皇怒喝道。
所有大臣都跪在地上,誰也不敢多言一句,這對母子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劍拔弩張,景皇怒火中燒,胸口有一團火似的異物慾從喉間而出,只見景皇口裡狂噴出大量的鮮血,血水濺到四處。
「皇上——」
「父皇——」
眾人緊張,而那名稟報的侍衛卻在此刻帶著一抹尖銳的笑意,悄無聲息地離去——
深夜,山洞中
花鳳汐經過一夜的調息,臉色慢慢恢復了血色,慢慢張開眼,胸口還有疼痛感,那孔雀閣主的確內力深厚,恐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她難道也是蒼丘派來的細作?花鳳汐陷入沉思,孔雀閣主每次見到自己總帶著濃濃的敵意,她與她之間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呃——」墨寒悶哼著。
她來到他的身邊,未醒,身體冰冷,她大驚,不顧男女有別,撕開他的衣衫,一個血掌赫然在他的胸口,寒冰掌?!孔雀閣主是想置他於死地嗎?天底下只有烈火功可以救他。
倏地,她猶豫了,火光照耀下,濃濃的劍眉,高挺的鼻樑,細薄的稜唇,臉色蒼白,她微微臉紅起來,她是個無愛之人,怎會——何時開始她的心已慢慢融化了?
雙手緩緩抬起,週身循環著烈火般的內力,彼此雙掌合璧,以烈火功為他驅毒,他胸口上的血掌慢慢地滲出黑色的毒血出來,手掌中慢慢恢復了溫熱的感覺。
花鳳汐額頭冒著汗,緊擰著秀眉,直至自己的身體無法再負荷,緩緩倒在他的肩頭,看到墨寒胸口的血掌已消失殆盡,身邊一灘黑色的血跡,毒血已然逼出體外,其他的傷已漸漸消失了,滿意地昏睡過去,微微地睜開眼,發現一名黑衣蒙面人昏倒在自己的肩頭,是她救了自己嗎?
看著她的身形,是個女人!眉若遠山,長長的睫毛,不知面紗下是何面目?恍然間,和上官汐的容貌重疊起來,他吃力地抬起手,解了她的面紗,一張勾人心魄的容貌印入眼中,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滿意地笑容,心中竟鬆了口氣,真的是她!
雖然毒已被驅散,但身體仍有些虛弱,見到她為了救自己,竟然昏倒,他將她平躺在稻草堆上,手溫柔地輕撫她姣好的面容,願這一刻永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