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亦緣亦孽2 文 / 辰汐·錦瑟
尉遲青進宮面見燕太后是為了墨寒成為太子之事,他決定隱退山野,不再過問朝廷之事,燕太后知曉其為不可多得的人才,為東越皇朝立下許多汗馬功勞,也曾為墨陵的太子之位抗爭過,但事已至此,已無力回轉,只得好言相勸這位大司馬。
「你的來意,哀家身為明白,但此事既然皇上昭告了天下,哀家無力再挽回局面,至於你的隱退之事還是不要再與哀家提及。」燕太后說道。
尉遲青輕啄了口茶水,淡淡道:「墨陵的太子之位已然落空,微臣也無需在朝廷中多待留。」
「這是什麼話?!」燕太后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是東越皇朝的功臣,哀家雖然無力扶植墨陵成為太子,但給他一個賢王的位置還是可以的,以前皇上是為了墨寒的地位,現在他的地位已然鞏固,哀家的提議,想必皇上是斷不會拒絕的!」
賢王?!尉遲青心中冷笑,他的賢王之位早就應該實至名歸,墨寒若不是有個得寵的母妃,尚不可能有今日的太子之位。
「太后若說微臣有功,微臣實在有愧,微臣之功全為了東越皇朝,更為了墨陵。」尉遲青直言不諱道。
燕太后並不覺得他的直言不諱有何不妥之處,微笑道:「你要記住你是有功之臣,你的存在也是為了制衡墨寒,所有的帝王都要平衡,雖然皇上有意削弱了你的兵權,收回虎符,但哀家手中的虎符卻能將你起死回生,你要明白一點,墨陵的賢王之位就是為了平衡墨寒的勢力,他的太子之位,乃至帝王之位,尚是未知之數,你必須留在朝堂上輔佐墨陵位面高手!」
尉遲青恍然,原來先皇文帝曾將全國虎符交予燕太后,看來不似傳聞所述燕太后失寵一說,看著她的眼睛雖漸漸失明,卻心如明鏡,難道墨陵還能爭奪儲位?
「墨陵已到了該婚配的年紀,哀家多次找重臣之女前來與他婚配,都被他一一回絕,以前哀家想他年紀尚輕,婚姻二字對他而言,難免有些吃力,但現在已今非昔比,哀家還是要讓他盡快成家立業,對他是有益無害啊!」燕太后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不知太后可有人選?」尉遲青也贊同道。
「哀家想把先皇后過繼之女安陽公主婚配予他。」燕太后此言一出,讓尉遲青略略皺眉,先皇后不受恩寵多載,眾人皆知,那安陽公主竟要婚配予墨陵,怕是太過高攀了!
「你無需擔心,墨陵是喜歡她的!」燕太后早已看出墨陵的心思,一個勁兒地往毓修宮串門子,若要保住花鳳汐,世上就只有墨陵有這個能力。
尉遲青則不以為然,道:「微臣並不認為,墨陵的婚姻是建立在政治上的,他怎可娶一位毫無建樹的公主為妻!」
「在墨寒登基之後,安陽公主就會成為當朝一品參政公主。」燕太后已將未來之事做了打算。
參政公主?!尉遲青大驚,這是連皇上的親女都無法得到的無上尊榮啊!這安陽公主到底有何過人之處?竟能讓燕太后如此而為?皇上能答應嗎?
「說到墨陵的婚事,我倒惦記著你的,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了!」燕太后關切地說道。
「微臣還沒有心儀的對象,太后現今還是將墨陵的事處理好吧!」尉遲青並不著急自己的終身大事,安排好墨陵,才能告慰妹妹尉遲錦萱的亡靈。
「你啊——唉!」燕太后歎了口氣道。
自龍城大戰後,尉遲青好像就對女人沒了幻想,到底期間發生了什麼事?無人知曉,他的心到底是心灰意冷,還是——
「陪哀家逛逛園子,說不定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燕太后意有所指道。
尉遲青點頭,起身攙扶著燕太后向御花園方向走去——
琉琳為花鳳汐備好了茶點在毓修宮的庭院等待多時,她有些著急了,不知道十三皇子將她帶到哪裡去了,雖說花鳳汐有了燕太后懿旨,可以不必再易容,但她仍舊擔心,交代琉香在宮裡等待,自己出去尋找。
沒想到她看到齊王、長公主、桑貴妃、南宮郡主還有大司馬——尉遲青、燕太后都聚在御花園,花鳳汐則被墨陵擋在懷裡,她面無表情地捂著臉,琉琳趕忙上前,連行禮都沒有,推開他倆,看到花鳳汐的臉微腫,心疼問道:「小姐,你的臉——」
是誰?到底是誰?下如此重的手!看著花鳳汐的臉頰微腫,心疼無比,她家小姐怎可被人如此侮辱?
她甚少生氣,這次若不觸碰她的底線,絕不會發作,她怒視著他們,但看到尉遲青時,眼神先是驚訝,轉而垂眸,天意弄人,她怎會在此見到他?
尉遲青見到琉琳微一愣,這是天意安排嗎?
「當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見了主子連行禮都忘了!」淳於文漪仗著長公主和燕太后在,愈加放肆地說道。
「那你又是什麼主子?」琉琳不看她,當做不知她的身份,生氣地回道淨身太監最新章節。
淳於文漪愈發生氣,她好歹是南宮郡主,母親是長公主,外婆是太后,舅舅是皇上,這小小的宮婢竟敢對她如此無禮,眼神恨不得殺死她,道:「你一個小小的宮婢竟敢如此說話,看來安陽公主當真是個山野村婦,見不了大場面!」
「——」琉琳不想與其做口舌之爭,冷眼瞧著她,若這裡不是東越皇宮,她早就殺了她,為小姐報仇!
花鳳汐緊抓住她的手,眼神微動,示意不可妄動!
琉琳心中有氣,撇過臉,不想自己的眼淚流出,原以為經過家族變遷之事,竟然還會有淚,小姐待她很好,如今小姐受到如此奇恥大辱,竟然要自己忍氣吞聲,她比琉香冷靜的多,但這已觸碰了她的底線,他們這些人怎可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小姐,以前的廢太子墨榮,現今的南宮郡主、長公主之流,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來人,給我把這個賤婢拖入慎刑司,永不得再用!」淳於文漪怒聲道。
身旁的宮人們欲上前拿住琉琳,慎刑司是什麼地方?進去的人都一個能活著走出來的!
「我看誰敢!」一旁一直未言語的花鳳汐,冷聲道。
宮人們看到花鳳汐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嚇到退在一旁,無形的壓抑感,讓他們頓時不知所措,淳於文漪看到宮人們均不敢上前亂動,生氣地踹了一腳身旁的宮人,說道:「平時你們這些個奴才拿著俸祿,竟然一點小事都做不了!」
宮人們聽了淳於文漪的話,不能耽誤,這就上來,花鳳汐一聲怒喝:「放肆,我看今天誰敢動琉琳!」
今日原本想息事寧人,是淳於文漪依依不饒地糾纏,不管是誰,哪一個得罪過她的會有好下場。
宮人們被花鳳汐身上的氣勢嚇到了,一時間也不敢亂動,緊張的氣氛急劇上升,淳於文漪聲音變得陰厲起來:「還愣著做什麼,給本郡主拿下!」
宮人們你看我、我看你,猶猶豫豫,誰也不敢上前一步,花鳳汐冷笑道:「本公主宮中的人不勞南宮郡主費心!」
「你既然教訓不了,我也就勉為其難替你教訓!」淳於文漪陰鷙地看著她道。
「郡主,又是以何理由將琉琳打入慎刑司呢?」
「不分尊卑,目無尊長!」八個字足可以令琉琳死萬次。
「好!那本公主就跟你談談何為尊,何為卑!」花鳳汐一言,眾人開始對這個不起眼的公主有些另眼相看。
「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想必南宮郡主是心知肚明,本公主雖不是皇上親生,但也是東越景皇親封的安陽公主,雖說南宮郡主您的母親是長公主,舅舅就是皇上,可本公主也是公主,郡主不僅不行禮,還出言侮辱,這就是郡主所謂的尊卑嗎?」花鳳汐一席話讓墨陵不禁感到不能惹怒她,不然必定還以顏色。
「長公主已然教訓,就更不上什麼目無尊長,若本公主當真是目無尊長,必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花鳳汐冷眼看著墨媛,剛剛的巴掌她是料到的,但她未躲避。
「什麼?!你還敢還手?」墨媛聽了則不悅地看著她。
「不敢!」花鳳汐冷笑道:「長公主既然是長輩,當然是可以教訓晚輩,即使未必是晚輩之錯,晚輩理應承受!」
墨媛憤恨地看著她,不敢再多言,這個仇她暗自記下了,來日方長,她定叫這位安陽公主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