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貴妃羞辱 文 / 辰汐·錦瑟
「轟隆隆」地一聲巨響!空中劃過一道白光,天空像是被撕裂開一般,雨急落而下……
「父皇的旨意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他雖是一國之主,但言出必行,君無戲言,是一國之主的無奈!」墨寒冷冷道。
墨陵閉上眼,深吸口氣,所有人都那麼在意皇位,爭奪皇位,甚至兄弟相殘,給他們真正當上皇帝,又如何?處處受到限制,說的每一句話都言出必行,做到君無戲言,他只願這輩子都不去爭,不去搶,逍遙自在。
「有時不是你不想爭就不會捲進去,不知不覺中,你就會被陰謀陷進去。」墨寒輕拍了他的肩。
難道他們兄弟之間也會如此嗎?
雨後清新的空氣,瀰漫了整個花園。人們貪婪的呼吸著雨後甜潤的空氣。雨珠落在花兒上是多麼的惹人喜愛。放眼望去,這就像一幅幅巨大的畫卷,那麼寧靜,那麼安逸。一道彩虹橫跨空中,像一座七彩橋,雲朵慢慢悠悠的飄著,太陽撥開了潔白的屏障,一下子蹦了出來,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大地。鳥兒撣撣羽毛上的水珠,在半空中飛翔,歌聲清脆而又婉轉,十分優美動聽。草葉上匯聚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反射著陽光,閃亮奪目,當它落下時,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甲蟲從洞穴中昂首闊步走了出來,他站在樹枝中央引吭高歌。
漪瀾宮
由於幾日的狂風暴雨,墨媛都住在宮裡,不曾回府,宮女為她斟茶,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茶杯,引得她大怒道:「該死的賤婢!」
「公主,公主,饒命,饒命啊……」宮女連忙下跪求饒。
她的連連求饒,墨媛大吼道:「閉嘴!」
一看到宮女的求饒,便想到自己在長樂宮的情景,她怒意未消,說道:「來人,將這個賤婢拖出去施蒸刑!」
宮女嘎然,蒸刑是用一個大甕,四周堆滿燒紅的炭火,再把犯人放進去。再頑固不化的人,也受不了這個滋味。
宮人面無表情地將下跪的宮女拖走,宮女趕忙拉住桑貴妃的衣角,不住地磕頭道:「貴妃娘娘,長公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桑貴妃毫無憐憫之意,擺擺手,示意讓宮人們將其拖出宮門。
「貴妃娘娘,饒命啊!」宮女被拖走時還不住地請求饒命。
聲音越來越小。
桑貴妃屏退左右侍婢,親自為她倒茶,淡笑著:「公主,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墨媛一想到自己在長樂宮像狗似的跪在母后面前求饒,雖然母后這般嚴厲對待自己,但至今還無人知曉這裡面的內情,她看著桑貴妃,始終不明白母后不喜她的緣故,樣貌在這宮裡屬拔尖兒的美人兒,又知書達理,怎會不討人喜歡!?
悶悶地喝著茶水,好似酒一般一口飲盡。
桑貴妃不語,只是靜悄悄地看著她面上的表情,心中冷笑,恐怕任誰也想不到人前如何囂張跋扈的長公主,跪在燕太后面前求饒的那副情景,可是她偏偏極為清楚。
「皇上已經下旨了,不過還在皇后的守喪期間,不宜舉辦婚禮,過陣子你再跟皇上說說,我們聯姻的事情還是盡早辦了君策全文閱讀。」墨媛未免夜長夢多,守喪期後就要讓文漪嫁過去。
桑貴妃點點頭,她清楚的很,墨媛還是深怕事有變故,她的確不夠聰明,燕太后雖身為太后,已經昭告天下的事情,她也無法改變,真是令人難以想像,如此聰慧過人的燕太后為何會生下這般蠢鈍如豬的女兒來。
悶在宮殿裡著實讓墨媛透不過氣來,她起身,說道:「出去走走吧!」
桑貴妃跟著起身,點頭道:「好!」
狂風暴雨之後,迎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到處散發著雨後的濃濃青草味,著實令墨媛原本煩躁的心情變得輕鬆,深吐一口氣,更加讓她的心情暢快,將腦中所有受到的屈辱都一掃而光,似乎沒有發生過一般。
「似乎公主的心情變好了!」桑貴妃微笑道。
「嗯!」墨媛閉著眼仍享受著愜意的輕鬆感。
她們來到一個八角亭,宮女們很上了許多小點心,墨媛有些餓了,這些日子的陰雨沉悶,著實令她食不知味,現下端來的點心,才發覺自己早已飢腸轆轆,身邊伺候的宮女用銀筷夾了一塊藕粉桂花糖糕,她細細品嚐著,宮女又倒了杯新采的菊花茶,她吃了一會東西,品著菊花茶,唇齒間殘留著淡淡地菊花味。
「這幾日皇上可來你宮中?」墨媛問道。
「不曾!」桑貴妃微笑著。
墨媛皺眉,沉聲道:「你得好好打算打算了,墨寒日後可以做這東越皇朝的主人,他的一切都與你息息相關,你難道不想做皇后?」
桑貴妃搖搖頭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墨媛陰沉地看著她,難道這其中又有什麼變數?
「現下皇后剛剛薨逝,皇上也沒有要再立皇后之意,若是我們貿貿然提議,反而會令我們被動,不如現下不談,專心先將墨寒扶上太子之位。」桑貴妃說道。
「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千古不變的道理,我相信你不會不明白,只要你是皇后,墨寒的太子之位才可以穩固,現下若是按照你的意思,岑貴妃要是當上了皇后,墨寒還有機會嗎?」墨媛原本甚好的心情被桑貴妃的幾句話打回原形,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桑貴妃仍微笑著,說道:「公主的意思我明白,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明白,可是墨榮現在是太子,他的母親岑貴妃和我也是平起平坐的貴妃。」
墨媛豈會不知桑貴妃的話在理,只是她真的怕夜長夢多,燕太后的話一直環繞耳邊,她不會再容忍第二次的。
「把岑貴妃從貴妃位上拉下來,你不是做不到。」
桑貴妃要說話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在她們的不遠處響起:「喲,這是誰啊?」
宮女們俯身作揖,道:「拜見岑貴妃!」
「岑姐姐好!」桑貴妃起身微笑著看她。
岑貴妃一看她這張媚人的容顏,不屑一顧地冷哼道:「哼!」
墨媛並未起身,淡淡然喝著茶水,前陣子岑貴妃趕走媒婆,無禮羞辱她的事情,至今她還沒有好臉色對待她,再加上自己身為長公主,除了太后和皇上,她不需要同任何人作揖,更何況還是一名姬妾。
「長公主真是好興致啊!」岑貴妃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她,長公主又如何?不過就是潑出門的水,一點作用都沒有宦海特種兵。
「岑姐姐,這天兒變好了,又可以多出來走動走動了!」桑貴妃聽出她口裡的譏諷,但不以為然地笑著說道。
「是啊,若不是多走動,怎會太子妃不做,而做齊王妃呢!?」岑貴妃當面嘲諷道。
墨媛忍無可忍地怒拍桌子,凶狠地看著她,道:「你說什麼?!」
「喲!」岑貴妃絲毫不在意她的怒氣,嘲笑道:「本宮以為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
「你……」墨媛氣極了,緊握雙拳,這女人真是太囂張了!
「你不是一直想讓你的淳於文漪做皇后嗎?怎麼又做起齊王妃了?」岑貴妃如若旁人地譏諷道。
「岑姐姐,是我家寒兒高攀了。」桑貴妃委身道。
岑貴妃冷笑道:「高攀?!怕是這宮裡除了你高攀,其他人可未必!」
「呃……」
「夠了,岑貴妃,你不過一個姬妾,竟敢嘲諷本公主!」墨媛實在無法忍受這般侮辱,怒不可言。
「嘖嘖嘖……」岑貴妃嘖嘖聲,趾高氣揚地說道:「公主?哼!哈哈……」
隨即仰頭大笑離開,她不但心中不屑,連行為上也毫不掩飾。
岑貴妃當著墨媛的面給其難看,心情格外舒服,那桑雅懿倒是難對付了,這般羞辱竟能做到坦然,卻讓她有些奇怪,這宮裡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工於心計,為何桑雅懿卻能做到處之泰然?
「主子,您今天的做法無疑是和長公主過不去!」剛剛花園那一鬧,讓元秀的背脊上流了許多冷汗,主子這是怎麼了?
「那又如何?」岑貴妃毫不畏懼以後的事情發展。
元秀微微地歎了口氣,自從皇上齋戒後召幸桑貴妃,主子的性情就一直陰晴不定,她這是怎麼了?雖然以前主子是善妒,但不至於如此而為,更不會公然與長公主作對,羞辱當朝公主,主子為何要這麼做?她連帶著桑貴妃也不放過,但桑貴妃的態度也令人十分奇怪,不驕不躁,也不生氣,她是不把主子放在眼裡,還是根本不在意呢?
「哼!那個桑雅懿還敢跟我說高攀,意思難道是說我榮兒,一朝太子高攀不上?!」岑貴妃生氣地說道。
元秀戰戰兢兢地扶著她,說道:「奴才並不這樣認為!」
「那她是什麼意思?!」對於剛剛的做法,岑貴妃根本不在意長公主,而是桑雅懿,她的確令人無法捉摸。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沒那麼簡單!」元秀回道。
簡單?她桑雅懿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她嫁過人,皇上不僅納入宮中,還一朝成為貴妃,與自己平起平坐,她是何身份?當初她生下墨寒,若不是太后的干預,皇上說不定就會立墨寒為太子,哪裡還有榮兒的今日。
「你說桑雅懿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岑貴妃若有所思地問道。
元秀頓了一下,回道:「奴才看,她這般不爭不奪倒是對了皇上胃口!」
「不爭不奪?」岑貴妃冷哼道:「她要是真的不爭不奪,本宮就沒那麼心煩,她奪了皇上的心,到底是個厲害的女人,不聲不響地就和長公主走到了一起,還聯姻?哼!本宮倒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