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熱乎乎的 文 / 虞姬奈若何
鄭七乘坐電梯回到十樓的時候,陸非還站在原處。
「老大在等我嗎?」鄭七眼睛一亮,小跑過去站到陸非身側。
陸非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認,然後轉身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
進屋先是玄關,鄭七跟著走進去,想了一下後回頭把門給關上鎖好了,這才換了鞋,隨便穿了一雙大大的人字拖。他走進屋內,往四處看了看,雖然公寓裡該有的都有了,客廳、廚房和臥室陽台一應俱全,可他還是覺得地方小了一些,一點兒也配不上他老大。
「喝什麼?」陸非問。
鄭七惴惴不安地坐到沙發上,有些拘謹地將雙手搭在膝蓋上,想了一下,還是問,「有沒有養樂多?」問完他就後悔了,這種小孩子才會喝的東西,老大怎麼會在家裡備上這個……
就在他暗自糾結的時候,一瓶冰鎮過的養樂多已經被放大了無數倍出現在他眼前。
鄭七默默地接到手裡,打開錫紙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酸甜的味道讓他半瞇起眼睛,露出滿足的表情,這才問,「老大也喝這個?」
陸非點點頭,「還好,看樓下超市裡賣,就順便買了些回來。」
鄭七「哦」了一聲,眼見著陸非端著一瓶牛奶坐到他的身側,柔軟的沙發因他的重量陷了下去。兩個人靠得太近了,中間只隔了半米的距離。鄭七難免有些緊張,便主動地尋找交流的話題,問道,「老大,我覺得我的計劃天衣無縫,就差……嗯……」
「就差在我身上捅幾刀?」陸非問。
鄭七嚇傻了,連忙搖頭,「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為什麼老大知道我的計劃,好像還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樣子……」
陸非瞧了他一眼,淡淡答道,「weepingangles是老四的地方,你在那兒佈置了多少人手,他都跟我說了。」
「……五哥和四哥都欺負我!」鄭七不滿地控訴,「五哥明知道我找的人就是老大,還給我拿了一份假的資料,害得我被蒙在鼓裡,還給老大找麻煩!」
陸非喝了口牛奶,道,「早就說了別管這件事,你偏要自找麻煩。」
鄭七自知理虧,喝光了剩下的養樂多,又說,「老大不是要休息嗎?我坐在這兒就好。」
陸非聽他這麼說,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回去了?」
嗯……鄭七想了一下,「老大是不是不習慣休息的時候有別人在?」
陸非喝著牛奶,答,「還好,現在已經習慣了。」
啥意思?鄭七愣了,老大以前不是這樣啊,什麼時候習慣睡覺了的?該不會……該不會是在外面有人了吧?鄭七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最近老大怪怪的,好好的不待在組織裡,跑去警局玩,該不會真的看上誰了?難道就是剛剛來找老大的那個男人?看他好像和老大很熟的樣子……可那人不是說被拒絕了嗎?
見他一臉的疑惑,陸非想了一下,最後什麼也沒說,也沒解釋。總不見得跟他說,每晚都有個小鬼陪他睡覺……身為老大,這麼不靠譜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免得被當做神經病。
鄭七還是盯著他,「老大有情人了?」
陸非也對視回去,認真地回答,「還沒有。」
鄭七心底樂開了花,又問,「那老大今天晚上還要去巡邏嗎?」
「嗯。」陸非一口喝完了牛奶,站起身,脫下外套搭在沙發背上,朝他說道,「我去洗個澡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鄭七連忙道,「老大,你晚上去巡邏要不要吃飯?要不我待在這兒幫你做飯!」
「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做飯?」陸非笑了笑,走到他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髮,「不是知道地址了嗎,下次再來玩。」
鄭七有些受寵若驚了,被摸頭什麼的,而且還約了第二次約會~\(≧▽≦)/~
雖然有點兒不捨,不過他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鄭七坐著電梯出了公寓,站在公寓樓前的小道上,他迫不及待地從口袋裡摸出那只粉色的棒棒糖,拆開了包裝,將糖果含在嘴裡。
水蜜桃的香味瞬間縈繞在舌尖,有種奇妙的幸福感。他滿足地半瞇起眼睛,像只饜食的貓咪,慵懶地舔了舔嘴唇。
他一邊含著糖果,一邊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通電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的人答道,「七爺放心,事兒都按照吩咐辦妥了。」
「嗯,很好。」鄭七點點頭,又道,「剛才的事應該也聽手下的人說了吧,該怎麼做自己該知道。」
「……是的,七爺。」
他沒有明提,可手下的人早摸清楚了他的性子,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先前那個不長眼撞到他的人。雖然老大制止了他的行動,只要他私底下悄悄的處理乾淨了,不留痕跡便好。
鄭七掛斷了電話,抬起頭仰望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略顯破舊的建築,唇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除了自己,怎麼會有人配得上他呢~\(≧▽≦)/~
與此同時,「凌」組織內。
週五有些頭疼的看著抽屜裡一堆稀奇古怪的動物。
一隻小指粗細的綠色長蛇盤著身體,朝他吐了吐信子,發出帶有警告意味的「嘶嘶」聲。
身後的手下們見狀連忙跑上
上前,攔在他的面前,「五爺!當心,這蛇有劇毒!」
週五歎了口氣,再看向自己原本放著重要件的抽屜,那裡已經被丟滿了毒蟲,一把珵亮的匕首橫兀在中間,匕首的刀柄處刻了一個小楷的「七」字。他想也不用想,能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和人,除了鄭七那小傢伙還有誰?
不就是在給他的資料裡做了些手腳,把陸非的資料換了一下,沒讓他察覺出來boss就是現在的陸非,這小孩怎麼會這麼幼稚!關鍵是,boss又最寵他,根本打不得罵不得,只能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
這時,已經有保鏢衝上前來,戴上手套,抓住那條毒蛇後迅速地丟進黑色布袋子裡,又將抽屜的蟲子全部丟進去,這才問週五,「五爺,這件事兒……」
週五擺擺手,「算了,由著他吧。他撒完氣也就沒事兒了。」
「是!」
除了週五,不在s市的老二老三也算是躲過一劫,李四和吳六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兩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都收到一個奇怪的箱子,打開一瞧,是一隻腦部正中心被插了一把銀色匕首的豬頭。
那頭豬應該是才殺不久,箱子底下還滲出了許多暗紅色血跡,一打開箱子便有一股嗆人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李四是個斯人,沒怎麼接觸過這種血腥東西,見到箱子裡的已經僵硬了的豬頭時明顯頓了一下,「那傢伙……」
下面的人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合上箱子,「四爺,這……要不要跟頭兒說?七爺這也太過分了,分明是不將您放在眼裡。」
「唉,算了,隨他去。把這東西給我丟出去!」「是,四爺。」
而吳六則是比李四要好得多,他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滿頭黑線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朝身後的手下說道,「把這豬頭搞到廚房裡去,告訴大夥兒,晚上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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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他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這才發覺自己的身側有個東西。
這時候外面的天早就黑了,房間裡沒開燈。在黑暗中,陸非只能看出部分的輪廓,隱約分辨出是一個人影。
陸非愣了一下,驚訝於自己竟然一丁點兒也沒有察覺對方是什麼時候進屋,爬上了他的床。按理說,他的警覺性不該這麼低才對,還是說對方的身手竟然敏捷到這種地步?在他的印象裡,大概就只有柳懷春那個小鬼。
陸非伸手撫上他的脖頸,指尖卻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而非記憶中冰冷陰寒的感覺。
陸非挑了下眉毛,竟然不是柳懷春?他抬手打開床前的燈,明亮的光線照射下,床邊人的臉被看得清清楚楚。他蜷著身子,縮在角落裡,面對著他,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影出一片灰色的陰影。
不是柳懷春又是誰?
陸非有些不敢相信地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確定手指摸到的的確是柔軟的溫熱的觸感,而不是冰冷。只是一晚上沒見,這小鬼都跑去幹什麼去了?
柳懷春大概是感覺到臉上有些瘙癢,伸手撓了撓臉頰,這才慢慢睜開眼睛,一雙黑色的眼睛看向他,聲音柔軟甜糯,撒嬌似的,「叔叔,你醒啦!」
「昨晚跑哪兒去了?」陸非問。
柳懷春往他懷裡擠了擠,試圖讓自己靠近一些,十分高興地笑著說道,「叔叔也好想我是不是?我也想死叔叔了~」
「你怎麼熱乎乎的?」陸非又問。
柳懷春爬進他的懷裡,臉埋在他胸口,答道,「花了好久呢,現在是不是摸起來像真的一樣?」
陸非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又摸了摸他的小腿,「以前摸著也不假,就是有點兒冷。」
柳懷春被他弄得有點癢,往後縮了縮,他忽然仰起頭,黑色的眼珠子亮晶晶的,盛滿了一些莫名的情緒。他彎起了眼睛,用一種極慢的語氣認真地說道,「叔叔,我想和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