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一直被虐 文 / 虞姬奈若何
此時，陸非已經在朝陽大學臥底了將近一個星期，除了每天白天上課吃飯，晚上和柳懷春「玩耍」，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找到。
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這時候，他正慢悠悠地逛著學校外面的小吃街，嘴裡叼著根棒棒糖，雙手插在褲兜裡。
耳機裡傳來張克明的聲音。
「張揚三個多月前發生的車禍我們已經開始重新調查了，專案小組把當時報廢的兩輛車都重檢了一遍，明天應該就可以拿到全部調查結果。當時，我們在調查過程中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肇事司機也承認自己酒後駕駛，誤將剎車當做油門才撞了張揚的車，所以我們將案件定性為酒後駕駛造成的意外事件後，對他進行了處罰就定案了。現在看來，事情還有的查，我猜那司機恐怕是給真正的兇手背了黑鍋。」
路邊的理髮店門口立著一個巨大的音箱，從裡面傳出流行的音樂，陸非按了兩下耳機線上的音量鍵，將通話聲音調大一些，「張揚和楊建宏的事情你們自己辦吧，張莉莉秘密交往的對象查到了嗎？對了，順便幫我調查一個人，叫做李曉，我懷疑他和張莉莉認識。」
「嗯，沒問題。我們在張莉莉的宿舍搜查了一番，沒找到她和其他女生的親密合影，也沒找到任何往來信件，手機通話記錄裡也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你說，這兩人談個戀愛而已，既不是犯罪，又不是什麼名人明星，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搞得我現在頭大得要死！」
「說實話啊，小明……」
「說。」
「你們警局是□□的嗎？」
「……陸非，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別以為你是新人我就會讓著你，這次案子結了，你給我好好等著！」
「好啊，小明一定要好好調/教我~」
張克明被他語氣裡透露的一絲嚮往的語氣噁心到了，頓時啞口無言，「死基佬，我才懶得理你，掛了！」
「哎？等下，我聽劉洋說，他這幾天在跟進『螃蟹』的案子？『螃蟹』有什麼消息了？」
「我們的線人給的□□消息，『螃蟹』在s市可能有大動作，頭兒讓我們盯緊一點，不能出差錯。『螃蟹』這傢伙神出鬼沒，除了他的幾個直系屬下，沒人見過他，就連我們的線人也只接觸過其中的一個叫做『龍蝦』的打手而已。局裡很重視這次的消息，希望能借此將他們一網打盡。」
「哦，話說回來，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一個問題，為什麼叫他『螃蟹』？」
「哦，這個啊，大概是因為頭兒喜歡吃海鮮吧！」
(д)b要不要這麼理直氣壯！真的太任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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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熊浩林和李曉一起去看電影，劉華和陳晨還在圖書館學習，宿舍只剩下陸非一個人。他無聊地玩了一會手機，去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當他套上t恤和短褲，用乾毛巾擦著頭髮，從浴室走出去的時候，柳懷春正背對著他坐在床上。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泛黃色的頭髮軟軟地耷拉下來，看起來毛茸茸的。
陸非對他的出現早見怪不怪，甚至已經習慣了，一點兒也不見外地坐到他旁邊，將手裡的毛巾丟到他腦袋上，「小春，幫我擦擦頭髮。」
柳懷春慢慢地爬起身，跪坐在他身後，卻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拿起毛巾輕輕擦拭他的頭髮，不輕不重的，有點兒癢。他的手指碰到頭皮時，有點兒冷，但是並不讓人難以忍受，陸非覺得有些舒服，冰冰涼的，剛好緩解他剛剛洗完澡身上帶著的熱氣。
陸非被他揉弄得挺愜意，索性閉上眼，「重一點……」
柳懷春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從鼻間發出一聲懶洋洋的哼聲。陸非沒看到他的動作，卻察覺後背一冷，柳懷春竟貼到他的背上，雙臂圈住他的脖子，尖尖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有點兒硌人。
緊接著，他的耳朵裡被吹進一股冷氣，對方的吐氣縈繞在他的耳廓和耳垂，惹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怕我啊？」
w(°Д°)w咋回事！這聲音聽著一點兒也不像柳懷春那個小鬼啊！
陸非只花了兩秒鐘就意識到，趴在他背上的不是柳懷春，而是那個企圖殺了他的小黑！一想到小黑現在趴在他的背上，雙臂還圈著他的脖頸，而且只要稍一用勁就能掰斷他的脖子……陸非被嚇得語無倫次，「小，小黑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啊！君子動口不動手來著。」
柳懷春發出一聲「呵呵」的詭笑，雙手稍稍鬆開他的脖頸，仍是貼在他耳邊吐著冰冷的氣息。他伸出左手，將一片黃色的紙符放到陸非眼前，「如果你想用這個對付我？恐怕道行太淺了。」
這可不就是陸非之前丟在警局，被劉洋撿到的護身符嗎？估計昨晚劉洋又還給他了，這是要害死人啊！陸非在心底吐槽，早就知道這東西沒用，還有可能刺激到柳懷春。他該不會就是因為看到這個鬼東西才黑化的吧……
思及此，陸非連忙辯解道，「小黑，你聽我解釋，這東西是我朋友落在這兒的，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千萬別生氣！」
他說話的時候，一邊努力地抬起手，有意無意地露出手腕上戴著的黑石手鏈。說不定小黑看到這個就恢復正常了呢？陸非很天真地想。
柳懷春的確看到了他手上的鏈子，卻並未如陸非想像中的變「正常」。他極輕地哼笑了一聲，右手穿過他的耳畔，抓住他的手腕，手指如同纏蛇一般繞了上去，輕撫了兩
兩下，低沉冰冷的聲音直達陸非的耳朵，「你以為，這東西對我有用？昨天我看到這東西只是有些意外罷了，誰知被那個小鬼鑽了空子，你要是試圖用這個對付我兩次，還是算了吧。」
_(:3∠)_明明小春辣麼可愛，為什麼小黑這麼可怕！
而且，為何莫名有種鬼畜的感覺呢？陸非在心底哀怨地想著。
為了防止小黑又要掐死他，他連忙討好地說道，「小黑啊，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要纏著我？我幫你找害死你的兇手，你放過我好不好？」
話音未落，陸非只覺身上一輕，柳懷春已經站在他面前，蒼白的臉上一絲表情也無，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雖然是和小春一樣的臉，也是一樣的穿著，但是那雙眼睛卻冷得可怕，像是在看待一件死物。
陸非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嚥了口唾沫，「小黑啊，咱們談談吧！叔叔給你講個故事？」
剛說完，一隻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的枕頭「啪」的一聲砸中了他的鼻子。
柳懷春面色不動，好像那件事根本跟他沒關係，他看了陸非一會兒，慢慢開口，「你怎麼就能認定我是被人害死的？」
「……嗯，猜的。」
「你電視劇看得太多了。」
陸非正要說話，忽然房門被人推開，熊浩林背著包走進來，見陸非坐在床上，頭髮還是濕的，「你怎麼不擦頭髮呢？可別感冒了傳染給我們啊！」
陸非哦了一聲，拿起床上的毛巾，給自己擦著頭髮。等到他回過頭時，柳懷春已經不見蹤影。
唉，真是坑爹啊！陸非惆悵地鬆了一口氣，也不知應該是慶幸還是其他的什麼。他雖然很不幸地遇到了柳懷春這個小鬼，又很不幸地發現這小鬼精分，不過，他能在這種奇怪的環境下活這麼久，也的確是要有足夠的運氣！
他暗自惆悵的時候，熊浩林正在一邊哼著歌，開開心心地收拾桌子。
自己的屢屢受挫和他的春風得意對比起來，真是更加心塞了！陸非長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先睡覺吧。每天都在被身邊的人（還有鬼）虐，身心無一不受到了各種摧殘，要不是他足夠堅強，恐怕遲早要得精神衰弱。
他已經不想去思考為什麼只有他能看到柳懷春，而其他人都視他為空氣。等到朝陽大學的案子結束，他一定要去廟裡上高香，算個命求個簽，要是能擺脫這個可怕的小鬼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