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1 歐陽旭的夢 文 / 風黎兒

    「這樣繞來繞去，不還是回到原點了嗎？讓你學習，你覺得無用，讓你現在去闖蕩社會，你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說來說去，不過是給自己可以偷懶、可以逃避找個借口罷了。何況人生是自己的，除了你，沒有誰能決定你的現在、未來。再者說，你們現在還年輕，你怎麼就知道你現在所學的一定是沒用的？你又怎麼知道未來的某一天你會不會非常需要你現在所學的東西呢？既然無法改變你現在必須要學習的事實，不如接受，或許有一天你有能力改變現狀，就能造福於以後的孩子了，不是嗎？」

    教室內外，很安靜。

    有人對她的話覺得驚訝震撼，也有人茫然不解，有人鄙夷，有人不屑，也有人陷入深思……

    人群被撥開，譚校長身後跟著幾人終於從人群外擠進來，一看到歐陽旭，臉上堆滿了笑容，「歐總，您好您好，我是譚校長，歡迎您！」他掃了眼黑壓壓的一群學生，「這群學生給您添麻煩了，您別介意別見怪！」

    歐陽旭淡笑著說，「不會，他們很可愛。」

    譚校長嘴角一抽，乾笑了一聲，「那我們去會議室談吧？」

    「好。」

    「您請！」譚校長立刻退後一步，做出請的手勢。

    歐陽旭看了眼喬茉，喬茉說，「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歐陽旭輕點了下頭，主動跟學生們打了個招呼，講了幾句場面話，就隨譚校長走了。

    歐陽旭走了，人群很快散了，自然不會有人留意喬茉。

    高老師走過來，很有些抱歉的說，「現在的學生越來越有思想，也越來越自我了，讓你為難了。」

    喬茉笑著搖搖頭，「我當年又何嘗不是這樣？」當初的喬茉，看起來是十足的乖乖女，卻數次當眾反駁任課老師，讓老師們下不了台，真是對她又愛又恨的。

    ——

    天色已暗，小鎮上燈火朦朧，許多人家門口還點起了紅燈籠。

    遠遠望著，還以為自己穿梭了時空，來到數百年前。

    歐陽旭跟譚校長談好事以後，拗不過他的盛情，出去吃了餐晚飯，自然是高檔酒家，歐陽旭借口要開車，只喝了一小口敬了眾人。譚校長看出歐陽旭似乎並不擅應酬，也不願得罪這位金庫，所以大家都沒怎麼喝酒，一餐飯很快就結束了。

    歐陽旭回到自家門口時，站在門下，仰頭看著紅燈籠許久。

    十多年前，那時還青春年少，他曾想，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娶喬茉為妻，他的婚禮會在這個小鎮上舉辦。

    十里紅妝，八抬大轎，鳳冠霞帔……

    新房外，會整晚亮著紅燈籠，新房裡，會點一對紅燭。

    他會在一室祝福的燭光下，挑起新娘的蓋頭……

    然而這一切，再如何美滿，也不過是年少時的一場夢罷了。

    大概是今夜飲酒了，歐陽旭站在紅燈籠下，俊逸的面龐泛著微紅，清幽的雙眸有些迷濛，不復往日清洌，似乎在懷念著什麼，感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