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文 / 晨霧的光
不能吧,那女的居然還敢跑到這兒來找靳柏?葉水清真是想像不出這女人是有多大的膽子,不打算要臉了嗎?
「人在哪兒呢?」靳禮皺著眉問。
「下午就來了,二哥和二嫂都沒在家,她就跑到媽屋裡去了,媽氣得不行一直讓她走,可她非說要見到二哥之後才走,最後媽也出去了,沒人理她,她就躺在炕上睡著了。」
確實是不要臉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不容易,可也不能存心破壞別人的家庭啊,雖說靳柏也有錯兒,可他現在想改好了,別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最起碼這些天一直安分地在家裡呆著,這種情況下,這女的還糾纏不休跑到別人家裡來鬧就是找揍了!葉水清覺得自己可能也是受了靳禮的影響,遇到生氣的事兒不自覺地就有了暴力想法。
「二嫂剛才回來了,在窗戶外面看了那女的一眼就回自己屋裡去了。」黃金華繼續匯報著最新情報。
「水清,你先去看看二嫂,攔著她點兒,我去勸勸看能不能讓那女的先回去。」
葉水清點點頭,趕緊跑去鄭國芳的屋子,黃金華則是樂呵呵地跟在了靳禮後面去瞧熱鬧。
「二嫂,你先別衝動,禮已經去說那女的了。」葉水清剛到鄭國芳屋子門口就見她手裡拿著根木棒正往外走,於是急忙勸她。
鄭國芳臉都氣白了,緊握棒子的手也在微微發抖:「水清,你是沒看見那個臭不要臉的騷、貨有多氣人,這是他們老靳家的屋子,我怎麼就不信沒人能攆她走呢!可現在是,不但沒人攆還一個個的都躲起來了,非等著我回來噁心我,這是什麼公公婆婆?既然沒人替我出頭,那就我自己來,我非打死那個狐狸精不可!」說完也不再理葉水清,撞開她就往佟秀雲屋子那邊跑。
葉水清是相當理解鄭國芳的,但也明白一個人要是真不要臉了,其他人還真沒辦法,佟秀雲老倆口兒那麼大歲數了又不能動手把人推出去,黃金華更是個不怕事兒大的,肯定是巴不得能讓鄭國芳和那女的遇上呢,還真是夠亂的,眼看著拉不住鄭國芳,就只能追了上去。
等追到鄭國芳時,就見她正放輕了腳步悄悄地往屋裡走,看樣子應該要給那女的來個措手不及,於是不自覺地也慢了下來。
到了門前,透過玻璃葉水清見那女的已經坐了起來,正笑著和靳禮說話:「老四,我呢是來找你二哥的,他這麼些天也沒去看我們娘兒倆一眼,我就想問問他有什麼打算?」
「你想問去工地問也是一樣,跑我家裡來幹什麼?胡美妍,你和我二哥怎麼回事兒我管不著,但要是把我爸我媽氣著了,那就別怪我翻臉。」
「老四,咱們也相處一段時間了,我的為人你還不瞭解嗎?我自打跟了你二哥可就拿他當自己男人對待了,他可不能仍下我和孩子說不管就不管,今天也讓你爸媽評評這個理兒,憑什麼我就得吃這個啞巴虧!」
這下不只是鄭國芳竄火,站在後面的葉水清腦袋都氣得嗡嗡直響,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說得那孩子就像她跟靳柏生的一樣,葉水清看著那女人畫著兩道又細又彎的眉,抹得跟牆一個顏色的臉再配上通紅的嘴唇,坐在炕上翹著腿,黑色的高跟兒鞋還來回地晃蕩,已經有了動手的心思。
「你個臭不要臉的破鞋,我今天打死你!」鄭國芳也忍到了極限,舉著棒子衝進屋裡照著那個叫胡美妍的女人就打了下去。
那女的尖叫一聲捂著腦袋就從炕上跳了下來直往靳禮身後躲,靳禮立即攔住了鄭國芳:「二嫂,你先住手,我這不是攆她走呢,你消消氣兒。」
「老四,你今天要是還認我這個二嫂就趕緊給我讓開,不然以後再別來往!」鄭國芳聲音帶著顫音兒,用力地想掙脫開靳禮的手。
「二嫂,你聽我說……」
「靳禮,你給我讓開,你要是再攔著跟你沒完!」
靳禮聞聲愣愣地看著舉著掃帚站在旁邊的葉水清,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自己媳婦兒已經衝到自己身後將掃帚往胡美妍身上招呼了,邊打還邊罵:「不要臉的女人,有本事自己和靳柏鬧去,跑這來耍什麼,你給我滾!」
「老四,你救救我啊,這個臭女人哪兒跑出來的!」胡美妍拽著靳禮的衣服讓他幫自己。
「那是我媳婦兒,打你是應該的,你現在就是給臉不要臉!媳婦兒,注意安全啊,別傷著了自己!」靳禮一聽胡美妍罵自己媳婦兒,立即就變了臉,一把推開她自己站旁邊瞧著。
「打死狐狸精,讓她搞破鞋!」黃金華不知什麼時候也拿著掃帚跑了進來。
靳禮趕緊上前將她攔了下來:「我說三嫂你就算了吧,有這能耐早就應該使出來啊,何必等到現在?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消停點兒吧!我三哥呢,還躲屋裡偷著樂呢?」
「你三哥剛到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黃金華心虛地扔下掃帚不看靳禮,只盯著挨打的胡美妍瞧。
「得了吧,這兩天是他那些徒、弟送錢過來的日子,他還能出去?你趕緊回家去!」
黃金華只好出去,站在門口兒繼續瞧熱鬧。
胡美妍這時已經被抽得滿臉花了,鞋也掉了一隻,也顧不上揀,在鄭國芳和葉不清之間找了個空隙鑽了出去,撒腿就往外跑,葉水清和鄭國芳追到了院子外面,朝著她後背就把掃帚扔了過去,正打在胡美妍後腦勺上,圍觀的鄰居紛紛叫好兒。
「這是怎麼回事兒!」靳柏終於出現了,他從工地回來剛進屋兒就聽見前面兒亂成一團了,再看哭得臉上跟調色盤似的胡美妍不由得有些生
生氣。
「柏,你也看見了,你們家的人是怎麼欺負我的!」
「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靳柏說完又看了眼跟著動手的葉水清,就和站在前面的靳禮說:「老四,再怎麼說我也是你二哥,你就讓你媳婦兒上手打人?」
「我媳婦兒是幫著二嫂打的。怎麼,你還分不清是非了?」靳禮翹著嘴角兒斜眼瞅著自己二哥。
「你就犯混吧。你,趕緊跟我走!」
靳柏說完拉著胡美妍就要走,鄭國芳大聲喊:「靳柏,你還要不要臉,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兒你就跟她搞破鞋!」
「你還嫌不夠丟臉?我送她回去!」靳柏不理鄭國芳。
「等等!二哥,今天你哪兒都不能去,要麼你自己主動留下,要麼我來留你!」
靳柏回頭見自己弟弟從自己媳婦兒手裡拿過了棒子,對著自己挑眉,心裡便害怕了,靳禮的脾氣他是知道,自己要是再敢往前走,靳禮就真能動手打自己,於是只能鬆開了胡美妍:「你、你先自己回去吧。」
胡美妍也聽說過靳禮的名聲,哭哭啼啼看了看靳柏、才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接下來鄭國芳什麼也顧不得了,哭嚎著就上去撕扯靳柏,靳柏還想呵斥她,卻被趕回來的佟秀雲給教訓了一頓。
正熱鬧的時候,靳禮拉著葉水清的手去了靳柏的屋子。
「你幹嗎呀?」葉水清問靳禮。
「我二哥就是欠教訓,要不是他,你前些天能和我吵嗎?今天還氣咱爸媽。」
「那你跑人家屋子裡來做什麼?」不會是想砸東西出氣吧,葉水清想著。
靳禮走到桌子跟前看見上面擺了五六瓶啤酒和幾碟子小菜,其中一瓶已經打開了,顯然是靳柏剛買回家還沒等喝呢就聽見前院兒出事兒了。
葉水清看著靳禮不懷好意地將那瓶酒拿了起來,走到外屋將小半瓶酒倒進了水池子裡,然後就開始解褲、子。
葉水清立即問:「你這是做什麼?」
「教訓他唄,媳婦兒,你給我把風兒啊。」
葉水清這才明白過來,靳禮要做什麼,哭笑不得地轉過身子往外看有沒有人過來。
靳禮對著瓶口兒尿了半瓶,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提好褲子將酒瓶子送回裡屋放到了桌子上,洗了手又帶著葉水清去了外面。
「行了,都別吵了,二嫂你今天也出了氣,我二哥也知道錯了,趕緊回家吧,丑兒出得夠多的了。」靳禮看了看吵得差不多的兩個人,上前拽著靳柏讓他回家。
靳柏也覺得丟臉,正好有台階下就任靳禮推著自己回了屋子,鄭國芳也只好跟著回去,葉水清實在想看靳柏能不能喝那瓶兒酒,就也跟了過去。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深仇大恨,可別為了外人攪得家裡不安寧,讓爸媽跟著上火。喲,二哥你行啊,還買了酒和這麼多好菜,想吃獨食兒啊?」
靳柏歎氣:「哪有的事兒,老四過來陪二哥喝幾杯吧。」
「好咧,我今兒個可有口福了。來,二哥,咱們先一人一瓶,我給你滿上。」靳禮說著就拿起那灌了半瓶子尿的酒給靳柏倒了一杯,自己則是另外開了一瓶兒倒滿了。
葉水清直盯盯地看著這哥倆兒碰了杯,之後靳柏一口將杯裡的酒都干了,立即憋住氣兒忍著噁心,這個靳禮還真是讓他二哥喝尿啊!
「這酒今天不是味兒呢,又澀又苦,別是假的吧?」靳柏一杯酒下肚兒,咂、著舌頭品著嘴裡的滋味兒直皺眉。
「沒啊,我喝著挺好的,我看是二哥你心有火嘴裡發苦,吃口菜壓一壓。」
靳柏想想也對,夾了口菜就又和靳禮推杯換盞。
靳禮一口菜都沒吃,只陪著靳柏喝完了那瓶酒就說自己明天還要出攤早起不能再喝了,接著就和葉水清手拉著手一塊兒回家了。
「你也太缺德了。」葉水清現在想想還覺得胃裡難受,但一想到靳柏喝了一瓶子的尿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算什麼,我二哥就是太不像樣子了,我對他這樣兒的人特別痛恨,男人有錢不給自己老婆花、不對老婆好,在外面給別人養孩子,這還叫老爺們兒嗎?我沒揍也就不錯了!」靳禮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葉水清直樂:「你別裝了,剛才不是還幫著那女的攔你二嫂來著,以為現在說幾句我就不和你算賬啦?」
「媳婦兒,開恩哪,我是真煩我二哥的人品,你也看見我剛才的表現了,這都是你教育有方。」
「我還望子成龍呢!你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你今天的表現是不錯,不過還要經過長時間的考察才能確定你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從思想上徹底改變了。」
靳禮只求葉水清不追究自己剛才的事兒,於是趕緊說:「放心吧,我一定牢牢記住媳婦兒你的教導,不斷提高自己的思想政治質素,堅決抵制一切資本主義不良惡習,發誓效忠自己媳婦兒一輩子,你就是我的終身最高領導!這是今天出攤兒賺的錢,一共掙了五塊二毛一,領導您收好。」
葉水清接過錢又從裡面拿出一塊錢來遞給靳禮:「拿著吧,你的零花錢。」
「哎,謝謝領導,花完了我再請示。」靳
禮美滋滋地將錢揣進了自己兜兒裡。
等路過黃金華門前時,葉水清沒好氣地說:「你三哥明明就在家裡呢,還任你爸媽去對付那個胡美妍,自己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我三哥一向如此,沒好處的事兒他都不靠前兒,你別為他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我不是生氣,我是瞧不起他!」葉水清覺得靳業比胡美妍還不如呢,除了陷害別人,剝削自己的徒弟,就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放在心上,真不是個人。
兩人進了屋後,靳禮摟著葉水清笑:「媳婦兒,你先別理我三哥,我和你說件事兒啊,今天我可是發現了一個賺錢的好路子!」
作者有話要說:光光正在修改《錦繡之巔》,所以字數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