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苦盡甘來

正文 第25章 文 / 晨霧的光

    崔必成看著從靳家回來的父親,張了張嘴想問結果卻沒問出來,反倒是馮秀芝替兒子著急:「他爸,靳冠祥兩口子怎麼說的?」

    「必成,你的婚事要真成了,那可是你大哥的血債換回來的,以後靳家人肯定也該心安理得過日子了,你可爭點兒氣吧,別再讓你爸我做這麼違心的事兒了,這能對得起你大哥嗎!」崔慶平心裡不是一般的難受,但為了唯一的小兒子也只能委屈自己向靳家低頭。

    「爸,我知道是我讓您為難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以後一定努力工作,一定讓您和媽過上好日子!」崔必成抿著唇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行啦,別說孩子了,要是靳家那小子不起壞心,必成何至於這樣,要我說這靳家就是故意和咱們家作對,既然已經拉下這個臉了,無論如何也要將這門婚事辦成才行,不然豈不是又讓他們老靳家的人得意?」馮秀芝可是恨死了靳家人,恨他們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大兒子,現在又來招惹小兒子,這是非要將他們家往死路上逼啊。

    崔慶平聞言皺起了眉:「你別教壞孩子,自己處了大半年的對象能被別人給攪合分手了,這也是人家的本事,必成還是有不如人的地方,你以後別這麼和孩子說話,只讓他自己努力就行,總想著別人要害自己,那還能好好兒過日子嗎!」

    馮秀芝見老伴兒不高興也就不再多說話:「你會教你教吧,只要必成的婚事能成就行,我做飯去。」

    「爸,是我對不起您。」

    「唉,什麼也別說了,等過幾天看靳家那邊的動靜吧。」崔慶平歎著氣也出了屋子,崔必成則是低著頭握緊拳頭狠狠錘了一下桌子。

    之後崔家人一心等著靳禮和葉水清分手的消息,只是一個禮拜過去了,崔必成仍是每天都看見靳禮中午過來和葉水清一起吃午飯,晚上又早早守在幼兒園門前等著接葉水清下班,心裡就有些發急,卻又實在不想再讓自己的父親去靳家問情況,幾番糾結之下就有了親自找靳禮談談的意思。

    不過還沒等他有所行動,靳禮卻找上了門,禮拜天兒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靳禮進了崔家的大門。

    「你家還不錯,挺寬敞的。」靳禮悠閒地四處看了看,隨口說笑,而崔必成和他自己父母還有回娘家的姐姐全都跟在了他的後面。

    「靳禮,你今天來我們家想做什麼?」崔必成怕靳禮野人性子一發作,自己家人都跟著遭殃,精神已經是繃得緊緊的了。

    靳禮回身看了看後面站著的四個人,笑得很和善:「崔叔不是去我家找我爸了嗎,我爸心裡過意不去,讓我必須給你們家一個答覆,我今天可不就是過來成全你們的嘛。」

    馮秀芝忍不住問道:「你同意和葉家丫頭分手了?」

    「那可是沒有的事兒,我從來都沒說過要和水清分手的話,你們可別誤會。」

    崔麗茹急了:「既然沒分手,那這事兒我們還必須要和你爸說說,別滿口說著虧欠我們家,暗地裡卻陰奉陽違,沒誠意就別糊弄我們,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

    靳禮聽了這話立即就瞪了崔麗茹一眼,崔必成趕緊將姐姐推開:「靳禮,你別囉嗦這些沒用的,你到底幹什麼來了,直說吧。」

    「崔必成,看來是你把我說過的話當耳旁風啊,我早就說過誰要是敢攔著我和水清的事兒,那我就吊死在誰家門前,我剛才在你家走了一圈兒發現你家房梁從上到下沒有一根兒是正的,我就是在上面兒吊死了也沒個好出路。你不是非要拿你大哥說事兒嗎,那也行,我告訴你,讓我和水清分手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能讓我自己的父母為難,所以也只能血債血償了!」

    崔家人聽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靳禮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鋒利的小刀片兒,照著手腕就劃了下去,瞬間湧出來的鮮紅的血嚇得馮秀芝母女尖叫連連。

    「靳禮,你別又來這套,你這苦肉計在水清面前好用,在我這兒屁都不是,你還是省省吧,別演戲了。」

    看著流個不停的血,靳禮輕笑:「是不是演戲咱們走著瞧唄,我這樣死了水清肯定不會再跟你,只要水清不跟你我心願就算達成了。」

    馮秀芝哆嗦著,扶著女兒的胳膊不敢往靳禮那邊看:「必成啊,趕快讓他走,讓他走!」

    崔必成一動沒動,只是與靳禮對視,崔慶平起先也是站在旁邊沒吱聲,後來卻挺不住了:「靳禮,你別在我們家鬧,分不分在你,這反過來逼我們家算是怎麼回事兒!」

    「崔叔,我和我三哥可不一樣,我一向說話算數兒,我沒逼你們,我是真心想了結咱們兩家之間的債,等我血流乾了你就能明白了。」靳禮面色平靜,半點也看不出是在危言聳聽。

    這時崔必成心裡也開始發慌,靳禮的匪氣他是再瞭解不過的,這人雖然經常胡鬧、愛逞兇鬥狠,但還真從沒有說放不算說數兒的時候,更是講究些所謂的江湖義氣,要是真把他逼急了有了玩命兒的打算,那自己將來的前途也就沒了,因為靳禮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到時自己再背個挾舊怨為一己之私逼人自殺的名聲那可就全完了,有再多的理也都會被說成無理取鬧。

    想到這兒,崔必成縱然心有不甘,但卻也架不住靳禮的視死如歸,最後到底指著靳禮大聲說:「靳禮,你別髒了我們家的地,你立即給我出去,我崔必成到底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拿得起放得下,感情的事我也不強求,水清要是最後真選了你那是她沒眼光、沒福氣,我非要讓她瞧瞧她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選擇!你走!不過你記住,沒了水清這件事,你們靳家永遠欠我大哥一交待!」

    靳禮

    禮垂目低語:「欠你們家的,我總會還上的!」說完轉身就走,手腕上的血還在一路滴落。

    「哎呀,嚇死我了,必成你以後可別再招惹這個煞星了,就他這個樣子你要是真娶了葉水清進門兒,說不定能給家裡招來什麼災惹來什麼禍呢,你可讓媽再多活兩年吧,老頭子,快找東西將地上的血擦了,怪嚇人的。」見識了靳禮的手段,馮秀芝也沒了非讓葉水清進門兒的心思,只求家裡平安。

    崔麗茹這時也勸弟弟別死心眼兒,崔必成呆愣了很長時間才說:「媽,我聽你的,我以後一定給你娶個更好的兒媳婦!」

    「這才媽的好兒子呢,咱不管葉家了,你條件這麼好,平時有多少人求著媒人給你介紹對像我都沒答應,這回呀咱們挑個可心的對你好的閨女,不是比什麼都強嗎!」

    崔必成用力點點頭:「那行,爸媽你和我姐先回屋吧,我來收拾就行。」

    看著父母和姐姐進了屋子,崔必成找了塊破布沾濕了蹲□子用力擦著地,誰知擦著擦著眼睛一酸,一滴眼淚就掉到了地上。

    葉水清又被嚇壞了,當她看見站在自己窗前舉著血淋淋胳膊的靳時,身子頓時就晃了晃,要不是再炕上坐著怕是都會暈倒在地。

    「你這手腕又怎麼了,你和別人打架了?」

    靳禮疼得直咧嘴:「水清,你先帶我去醫院唄,我傷口現在可疼了。」

    「對!對!立刻去醫院,別怕,我現在就推車去!」葉水清這才想起來最要緊的事應該是先去醫院。

    「不用,你那車我要坐上去還不壓壞了,我車在外面呢。」

    葉水清二話沒說,找了件外套穿上,一陣風兒似的就跑了出去,再次晃晃悠悠地載著靳禮去了人民醫院。

    「喲,小伙子,你和你女朋友是有定期分手的習慣吧?我可和你說啊,其實自殘也會上癮,再說總割腕還死不了,也就引不起別人的重視了,自己又遭罪,何苦呢?」上次給靳禮縫針的老大夫正巧又是禮拜天兒坐班,等葉水清跑出去補掛號的時候,抬了抬眼鏡兒慢條斯理地說著。

    「我這也是有苦衷,大夫我這回傷口細不用縫針了吧?」

    「細是細,不過刀片兒太過鋒利,你也沒收住勁兒,傷口這麼長、皮肉都翻開了,不縫針癒合會很慢,先打破傷風針吧。」

    靳禮一聽就急了:「大夫,我拿的刀片兒可是新的,還用打針啊?」

    大夫一哼:「怎麼不用打?新的也沒用,又沒高溫消過毒,也沒用消毒水兒擦拭過,上面全是細菌,趕緊的吧,別耽誤時間!」

    於是靳禮再一次在老大夫細膩緩慢地縫合過程中,又是求饒又是喊疼的在手腕上又縫了三針。

    之後,在回去的路上,靳禮才和葉水清說了事情的原委,葉水清聽得直罵:「這個崔必成書讀了那麼多,到肚子裡即都變成壞水兒了,你家裡人也是明明是你三哥做的錯事,為什麼非要你來擔這個責任,那可是一條人命是隨便誰都能抗到自己身上的嗎?」

    靳禮搖頭:「雖然你說的沒錯兒,可最難受的還是我爸我媽,是我三哥做錯了事,但別人只會說是我們靳家欠了崔家的,我可不是為我三哥擔著,我是想讓我父母心裡好過些。」

    「所以,你就跑去崔必成家割腕了?」

    一提這個靳禮就委屈極了:「我沒想死,只是我又不能去他們家鬧,畢竟是我欠人家的,而且還想著你勸我的話不能動粗,又不可能和你分開,所以思來想去最後只能拿命去抵了。」

    「你這還叫思來想去啊,你命沒了我傷心一段時間不是照樣還要和別人結婚嗎,最難過最痛心的其實就是你爸媽,你這人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呢?」葉水清說著又在靳禮腰上擰了一把,覺得還是不解氣就又去掐,立時疼得靳禮四處閃躲。

    「媳婦兒,饒命,你放我一馬,是我想偏了,我一定改!」靳禮連聲告饒,葉水清這才住了手,陪靳禮到了他家門口才往回返。

    靳禮進屋後,又將靳冠祥和佟秀雲老兩口兒嚇得夠嗆,佟秀雲又將老伴兒狠狠地埋怨了一頓,靳冠祥見這情形也知道自家兒子的性命更重要,只要兒子不出事兒就行,對崔家也只能是失信了。

    於是靳禮每日委屈地在葉水清面前舉著胳膊,著實又享受了一段時間溫柔細心的照顧,直到拆了線才收斂些。

    同時,眼看著十一就要到了,葉勝志的婚事也到了最後準備階段,葉家人全都忙得團團轉,靳禮自然更不會放過這個能令自己大顯身手的機會,於是呼朋喚友找來一堆人到葉家幫忙。

    鍾春蘭本來不想讓他插手,結果一看到靳禮手腕上還赤紅的傷口就打住了,私下裡問葉水清,這靳禮又是因為什麼鬧自殺。

    葉水清不想多解釋,只隨口說了句:「他誤以我要和他分手就拿刀片兒割了腕,其實是他自己聽錯了,我根本就沒說過這句話。」

    這下兒鍾春蘭更不敢刺激靳禮了,聽錯了就能隨便拿刀割自己,也未免太過了,不過即便這樣想,也還是再三叮囑自己家裡人,千萬別在靳禮面前談什麼分手的事兒,就是別人家的事兒也不能提,萬一又誤會了,那婚事還辦不辦了?再說結婚是大喜的事兒,見了血多不吉利,葉家其他人聽了也都直說靳禮腦子有病,但到底誰也沒敢在靳禮跟前兒提分手兩個字。

    靳禮這回得以在葉家登堂入室,可是美得很,哼著小曲兒挽著袖子賣力地收拾著葉水清窗戶後面的小倉庫,邊挪東西還邊笑:「媳婦兒,我可是第一次從正門兒走到你窗戶

    前面,多不容易啊!」

    「就這事兒有什麼可美的,你累不累,先喝點兒水吧,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我不渴,你陪我說說話就行。」

    「那好吧,對了,我還真有件事問你,你找來幫忙幹活的那些人怎麼還要參加我二哥的婚禮啊?」這件事葉水清自己真就沒聽說過,是母親鍾春蘭讓她問的。

    「是啊,婚禮本就是圖個熱鬧,人多才顯得人氣足、有面子,你家親戚不多,我就是找這幫哥們兒過來給你二哥撐個場面,不過你放心,沒人會空手兒去的,都能隨份子。」

    「這是你強迫人家做的吧,禮,大家都挺困難的,你可別壓搾別人。」葉水清有些不放心。

    靳禮聽了直笑:「這點面子我還是有的,都是他們自願隨的禮,水清你們家倉庫裡這麼多書,你幹嗎還去書店買書啊,這些你都看完啦?」

    葉水清看了眼靳禮從倉庫裡一摞一摞的書說:「不是我的書,這都是我二舅生前留下來的,那邊的箱子裡全是小人兒書,你搬不動,最好還是把書拿出來我和你一起往外運。」

    靳禮想想也是:「行,我這就開始清理那個箱子。」

    兩人正來回往外搬書,靳禮忽然站住了。

    「你別堵門口兒,要是累了就旁邊歇著去,你站兒我還怎麼搬東西?」葉水清推了靳禮一下兒,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神經。

    靳禮退開幾點,又立即拉住了葉水清,指著地上的書說:「媳婦兒,這些書咱們也可以拿到書店門口去賣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是很晚,光光加班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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