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苦盡甘來

正文 第22章 文 / 晨霧的光

    靳禮自打割了腕又將眾人嚇唬住後,就像是得了尚方寶劍一樣,除去睡覺時間,其餘的時候葉水清無時無刻都能看見他在自己眼前晃悠,而靳禮也從每天在胡同口兒等葉水清,變成了到葉家院門前等,再沒了一點顧忌,弄得葉家人每每想轟他走,但只一看到他那還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就又不敢說什麼了,真真正正地是敢怒不敢言。

    葉水清也來氣:「你別總堵我們家大門口兒,行不行?」

    「我就是急著想見你,還有我這手腕兒一疼我這心也立馬跟著疼,也就站在這個門口兒感覺能好些,我自己都奇了怪了。水清,你別說我了,行不?」靳禮嬉笑著,又舉起手在葉水清面前晃了晃。

    「你就胡扯吧。」葉水清輕哼一聲兒,出了胡同兒直奔公共汽車站。

    早上坐公共汽車的人不是一般的多,等車時人多上車時人擠,進了車箱就更擠了,人在裡面全都擠得跟紙片兒似的,這才是最讓葉水清發怵的,特別是夏天穿得還少,專門有那種不要臉的男人藉著這個機會蹭來蹭去地佔便宜。

    車來的時候,靳禮先是單手將葉水清推了上去,然後自己跟在後面一使勁兒也擠了進去。

    「水清,你先往裡去,我買票。

    葉水清聽了答應一聲就拚命往裡擠,想著自己和靳禮道兒遠,往裡面去能鬆快些。

    好容易挪到了車尾,找了個空隙站住了,只是還沒等喘口氣兒的功夫就有人又站了進來,葉水清只好又往前站了站。

    沒想到後面的人也跟著往前靠,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難聞的汗臭味兒,葉水清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又是一股衝鼻的大蒜味兒迎面撲來,葉水清立即屏住了呼吸,皺眉狠狠瞄了一眼身後這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

    這大清早的就吃蒜還坐公交車,也太沒公德了!

    誰知那男的被瞪之後並不知趣兒,反而是變本加厲地藉著車啟動的慣性整個人都壓在了葉水清的背上,葉水清頓時氣得滿臉通紅,用胳膊肘兒使勁往後頂過去,卻沒撼動那人分毫,正要發作時就感覺背上一下子就變得輕鬆了。

    「哎,你拽我幹什麼?」葉水清聽見那人喊了起來,便回頭看去。

    「拽你?我還他媽的揍你呢!」靳禮揪著那男人的衣領子,一拳就打在了他的鼻樑上,那男的叫都沒叫出來,捂著臉氣兒彎下了腰。

    本來周圍還非常擁擠的空間,此時唰地一下就讓出來一塊兒地方。

    「你憑什麼打人!」那男人終於緩了來過,站穩之後捂著臉沖靳禮喊。

    「憑什麼,你剛才往誰身上貼呢?我問你話呢,你他媽的剛才往誰身上貼呢,找便宜找到我媳婦兒身上來了!我就打你了,你能怎麼著,你個王八蛋出門兒不繫褲子安的是什麼心,嗯?」靳禮邊說邊推搡著那人,無意中掃到了他褲門兒都沒拉上,心中怒火更勝,扶住車上的把手兒一抬腳就直接踹了上去,那男的又一次疼得喊都沒喊出來,直接倒在了地上。

    圍觀的人本來還覺得是靳禮莫名其妙地出手傷人,結果聽完靳禮的話也都朝著那男人的褲子看了過去,果真褲子是開著的,而且那地方兒仍是還有些略微凸、起,有的女同志立即捂上了眼睛罵著流氓,頓時又都覺得靳禮這一腳真是大快人心!

    「算了,別為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反正也教訓過了。」葉水清不想讓靳禮將人打出事兒來,就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再動手。

    靳禮又踢了那人幾下才算是消了些氣,扶著葉水清另找了個地方站著,然後又將她護在自己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攔成一個小小的空間,不讓葉水清挨一點兒擠。

    「你手還沒好呢,怎麼就打人,傷口裂開了怎麼辦?」葉水清背靠在靳禮胸前埋怨著。

    靳禮隨即一哼:「真想踢死他,我沒事兒!」

    這時車進了站,那人佝僂著身子迅速下了車,站在靳禮身邊的人都不自覺地往旁邊退了退,在他們看來這靳禮雖然是身材高大,又長得濃眉大眼的,但就是讓人感覺不出來絲毫的正氣,反而是週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戾氣,再加上手腕子上的繃帶一看就非善類,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你能不能別總想著動拳頭,萬一真把人打出毛病了,你自己不是也好不了。靳禮,你幹什麼呢,離我遠點兒,還有臉說別人是流氓!」

    葉水清偏過頭白了靳禮一眼,還說別人呢,這混蛋自己還不是一樣站在自己後面貼得死緊!

    靳禮低聲沉笑:「我和他能一樣麼?你可是我媳婦兒,只能和我貼著。」

    葉水清只覺耳邊陣陣傳來靳禮灼熱的氣息,再加上車裡又悶熱得很,臉立即變得通紅,不過嘴裡雖然嗔怪著,但在這樣的環境中能依靠在靳禮結實的胸膛上卻又讓她感到分外安心,心裡也甜絲絲的。

    而靳禮看著葉水清發紅的耳根,忍不住低頭在上面輕輕親了下,再看葉水清瑟縮著躲避了一下,就更樂了。

    之後兩人又換了車,再下車時靳禮又非要摟著葉水清一起走。

    「靳禮,你看誰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了,你能不能懂點事兒?」葉水清想要是自己真順了他的意,這一路上別人還不得像看怪物似的看自己?

    「那我拉著你的手,總行了吧?」靳禮退了一步。

    「不行,我習慣靠左邊走路,你左手有傷不能碰。」

    「騎車走路都要靠右邊,你怎麼就習慣左邊兒呢,你就是不愛碰我,對不對?我已

    已經忍著這麼長時間不親你了,你還不對我好點兒!」

    葉水清又氣又羞,這往單位去的路上,認識的人多著呢,這傢伙就不管不顧地在這兒嚷嚷,這臉都要丟盡了。

    「你別喊了行不行,我挽著你走,還不行嗎?」葉水清再氣也拿這個無賴沒辦法,只能挽上靳禮的胳膊,就這樣也引來了不少異樣的注視,她只能當作沒看見。

    其實別說是現在,就是自己前世和崔必成上街的時候,兩人最多也就是在人少的地方拉個手什麼的,崔必成是個很內向的人,從來不願當著別人的面兒和自己有過於親密的動作,久而久之她也就沒有其他想法了。

    靳禮總算是心滿意足了,接著就故意放慢腳步磨蹭著往前走,任自己被葉水清暗中掐得直吸冷氣也沒加快一點速度,他巴不得越來越多的人能看見葉水清和自己有多親密呢。

    天遂人願,還真就沒辜負靳禮的心意,兩人快走到印刷廠門口時,正好兒和崔必成遇見了。

    靳禮先看了眼葉水清,見她神情沒什麼變化心裡就更得意了,再抬頭去看崔必成時倒是沒說話,只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欠揍表情更勝千言萬語。

    崔必成將車停下,也同樣先看了葉水清一眼,然後才對著靳禮冷笑:「靳禮,做人還是不要太張狂了,你這點小伎倆也只能糊弄水清,誰讓她心軟呢。你現在就是再得意也是一時的,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我先不理你,等你傷好了咱們走著瞧,這才是君子之道,你懂嗎!」

    「什麼道不道的,老子只知道水清願意跟著我就行。崔必成,別在那兒賣酸拽的,話說得再漂亮有個屁用!」靳禮挑眉對崔必成的話嗤之以鼻。

    崔不必也不再多說,沖葉水清笑了笑,直接騎車進了廠子。

    「什麼東西,再敢對老子的女人動心眼兒,肯定打得你滿地找牙!」靳禮還是動了氣。

    「你省省力氣吧,一天到晚總想著打這個揍那個的,沒別的事兒做啊?」

    靳禮有些委屈:「你不也聽見他說什麼了,我就是氣不過。」

    「他說的算嗎?他說了我就能跟他復合嗎,你是聽他的還是信我的,要不你和崔必成一起呆著去算了!你們兩個愛怎麼鬧就怎麼鬧!」

    靳禮摟過葉水清笑:「我不理他就是了,你別生氣,下禮拜就拆線了,你陪不陪我去?」

    「去,怎麼不去,我敢不去麼!」葉水清也笑了,推開靳禮又捶了他一下兒才進廠子。

    靳禮則是站在原地摸了摸被葉水清捶的地方,瞇著眼直笑。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兩個多月已經過去了,儘管葉家人努力通過各種方法想讓葉水清和靳禮分開,但依然是沒什麼成效,就是想冷冷兩人的關係都做不到,反而是靳禮越來越黏著葉水清,雖說還沒達到寸步不離的地步,但也相去不遠了。

    這天葉水清的屋裡的窗戶又被敲靳禮給敲開了。

    「你不是剛回家,怎麼又回來了?你總跳我們家後院牆也不像樣子啊。」葉水清真是有些無奈。

    「我敲大門兒,你們家誰能待見我?我有正經事兒,這不是快到中秋了嗎,我弄了一箱白酒放你家門口了,等會兒你讓你哥他們拿進去吧。」

    「哪兒來的?」

    靳禮笑著說:「你忘了我單位是做什麼的啦,都是好酒,就是沒貼商標。」

    「你就會這些旁門左道,這要是讓別人抓住了,還不直接開除你啊?」

    「咱們廠要是想開除我,肯定會先徵求我個人意見,我要是不同意廠長也不敢做決定。對了,這已經入秋了,你家過冬的菜用不用我幫忙買?我可以找幾個兄弟給你們家直接送過來,菜你放心肯定沒一個爛的!」

    葉水清看著一個勁兒想討好自己父母的靳禮勸道:「你別瞎忙了,有我哥他們呢。你就放心吧,行不行?我真的不會改主意。」

    「那我也總得做點兒什麼心才能踏實些,要不這樣吧,你和你爸媽說,你們家冬天用的煤我包了,不用花錢買,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葉水清聽了邊笑邊歎氣:「行,這件事可實惠,我替他們謝謝你了。」

    靳禮半截兒身子早就探進來了,摟過葉水清的脖子嘴兒對嘴兒地又親又咬,等葉水清捶打著推開他,才捧著她粉紅的臉說:「我是怕我媳婦兒凍著了,什麼時候咱們才能在一個被窩兒裡過日子呢?」

    「你就沒正經吧,趕緊回去,我好讓我哥將酒拿進來。」

    等靳禮戀戀不捨地翻牆出去後,葉水清才去告訴父母靳禮送了一箱酒過來,鍾春蘭兩口子縱然是不想要,但也不能就這麼把酒扔在門外便宜了別人,所以也沒辦法只好讓兩個兒子將酒搬進來。

    「這個靳禮,對小妹確實上心,禮節兒上一點兒都不差。」葉勝志看著箱子裡排列整齊的瓶裝白酒顯得很高興。

    其實他不說,葉家人也知道,近三個月的時間,靳禮對葉水清是一百個好兒,崔必成也沒做到這份兒上,但只對他的人品沒一點兒信心,而且靳禮家庭成分不好也是硬傷,到底是沒前途,所以仍是抱著能將兩人分開的念頭。

    「二哥,靳禮還說今年冬天咱們家的煤也不用買了,他都包了。」葉水清想在家人面前盡量提高靳禮的地位。

    「那怎麼行,一箱酒也就算了,那煤可是每家都有數兒的,他給咱們家送來那他自己家凍著不成?」葉傳義可不想做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葉水清噗嗤笑了出來:「爸,靳禮可不是那麼不孝順的人,他家煤可不愁,您別管了,就是您不要,到時他也會找人將煤堆到咱們家門口兒的,這麼長時間了您還不瞭解他,是聽人勸的麼?」

    葉家人聽完也是難心,說起這煤誰能不動心,往常冬天再怎麼省著燒也是不夠用的,要是能解決這個大問題確實是再好不過了,只是一想到對方是靳禮又忍不住歎氣。

    葉水清說完就直接回了自己屋裡,家裡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她是把話帶到了。

    又過了幾天,葉水清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母親給叫醒了。

    「媽,才幾點啊,您就叫我?」葉水清順著窗簾縫隙看了看,天兒還沒亮呢,自己媽這是要做什麼哪。

    「快起來,有要緊事兒!」鍾春蘭將女兒弄了起來,又連連催促著她穿衣服。

    葉水清嘴裡嘀咕著抱怨,但還是加快了動作將衣服穿好,到了院子裡才發現,大哥和二哥都已經推著車站在那兒了,一時之間搞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你坐你大哥車後面,讓他們帶你去看個事兒。」

    「看什麼事兒,非要這個時間去?」葉水清剛才出來時掃了眼牆上的鐘,剛四點多一點兒。

    「你跟著去就是了。」鍾春蘭推了女兒一把,葉水清只好坐了上去,跟著大哥二哥出了門。

    只是出門後騎了老半天也沒到地方,葉水清不耐煩了:「大哥,這天兒都已經亮了,到底去哪兒啊,別是你們生我的氣想把我賣了吧?」

    「胡說,你是咱們家最得寵的,誰敢賣你,不過是讓你瞧清楚一件事罷了。」跟在旁邊的葉勝志沒好氣地說著。

    葉水清估摸著差不多能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在一處自己從沒來過的市場裡停了下來,然後葉家兄弟兩個就神神秘秘地拉著她藏在了一邊,葉勝強用手往前一指,低聲說:「小妹,你看那是誰?」

    葉水清順著大哥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起先是沒發現什麼異常,正要再問時卻愣住了,大哥指的那邊有一處空地鋪了一大塊帆布,上面擺放著鬆緊帶兒、頭繩、針線等眾多雜物,攤子前還圍了不少人,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婦兒全都有,這也沒什麼,讓她愣住的是正在叫賣的人卻是靳禮!

    「看見了吧,我之前就想為什麼無論你幾點出門兒都能被靳禮給堵著呢,這回可弄明白了,這傢伙原來是早早就跑到這兒來練攤兒出早市兒,然後再趕回去接你,他起這麼早難怪總能堵住你。水清,這回你可是真眼看見了,靳禮不務正業跑出來擺地攤兒,這多丟人哪,他跑這麼遠不也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嗎,這回你總該死心了吧?」葉勝志同樣悄聲說著,縱然離著這麼遠他也像是怕靳禮能聽到似的。

    這人到底是有多少精力才這麼做的,他就不怕把自己累倒嗎?

    看著正忙著和人討價還價的靳禮,葉水清心都抽疼了,這個年代的人除非家裡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或者是真的找不到工作沒有出路才會做種事,否則誰也不會去丟這個人現這個眼!按照今天自己過來的這個路程,靳禮怕是每天三點多就要起床,到這兒後擺兩個小時左右的攤子再往回趕等著接自己上班兒,這人是不要命了嗎,這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小妹,你別哭啊,他再丟人也是他老靳家的事兒,你只要和他分了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葉勝強看自己妹妹眼淚唰唰地往下流,就趕緊哄勸。

    葉水清看了兩個哥哥一眼才繃著臉問:「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在這兒的,這地方平時你們也不過來,肯定是有人特意告訴你們了,別想騙我!」

    葉勝志說道:「都到這份兒上了,也沒必要騙你,是有天中午肖月波跑到咱們家去了,和咱媽把這事兒說了,要不咱們也不可能知道。」

    好個肖月波,還真是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她追著靳禮後面跑了四年多的時間,自然是熟知靳禮都在做些什麼的,但為了除掉敵情就這樣犧牲靳禮的尊嚴未免太過分了!

    葉水清既心疼靳禮的辛苦又生氣肖月波的所作所為,抹了把眼淚也不再理兩個哥哥,站直了身子大步朝靳禮走了過去,葉勝志見狀也要跟過去,卻被自己大哥給攔住了。

    「你別過去,靳禮這小子只聽小妹的,你要是過去了他興許就能翻臉,還是讓小妹一個人過去和他提分手吧。」

    葉勝志一聽也有道理,就和大哥一起留在原地觀望事態發展,只等必要時再衝過去解救小妹也是一樣。

    靳禮忙得頭都抬不起來,好容易打發走了一批人才喘了口氣兒,結果剛抬起胳膊想直直腰解解乏,動作卻一下子就定格了,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放下胳膊,臉色蒼白神情慌亂地看著已經走攤子前的葉水清。

    「水、水清,你怎麼會到這兒來?」靳禮問話的同時,眼睛也在不安地四處張望,只是不敢看葉水清的臉,他怕從那張臉上看到心愛的女人對自己的鄙夷和嘲笑。

    「你不是說你是賣煤賺錢嗎,那為什麼又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擺地攤兒?」

    葉水清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是喜是怒,靳禮更加不安了,盯著攤子上的東西硬撐著不讓自己露出膽怯的神色:「煤也賣,但這個更賺錢,我出三四天的攤兒就能頂得上半個月工資,我就是想讓我自己的媳婦兒能過上好日子,我也知道這事兒丟臉,所以才沒告訴你。」

    「那你覺得你自己丟臉嗎?」

    靳禮抿著嘴,表情開始變得倔強:「沒有,我沒覺得丟臉,我這是靠自己的辛勤勞

    動賺錢,一沒偷二沒搶,我是怕你覺得我丟了你的臉、丟了你們家人的臉就沒和你說!」

    葉水清見靳禮雖然說的是理直氣壯,但眼睛卻始終不敢看自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問過我嗎,就覺得我認為你丟我的臉了?靳禮同志,我今天鄭重地告訴你,我一點兒也沒覺得你擺攤兒是件丟人的事兒,只是你以後不要再急著回去接我上班了,這樣太辛苦,萬一你要是累倒了,難受的不還是我?等禮拜天兒休息的時候,我可以和你一起過來賣東西,你看怎麼樣?」

    靳禮在葉水清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調轉目光看向她了,等到葉水清將話說完又問他時,靳禮直接跨過地上的東西站到了葉水清面前:「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葉水清用力點了點頭:「要是有半點兒虛假,天打雷劈!」

    靳禮聽了這樣的毒誓之後,只呆呆地看著葉水清,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一咧嘴抱著葉水清就哭了起來。

    葉水清輕拍著靳禮的背:「你平時淨說自己怎麼爺們兒了,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咧嘴哭。」說完自己也跟著哭了。

    靳禮只是將葉水清摟得更緊了,晃了晃腦袋哭得聲音更大了。

    「這兩人是怎麼了?哪有在大街上就摟摟抱抱的,也不知道害臊,這和耍流氓有什麼分別!」旁邊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裡,有人看不慣了。

    「這你還看不出來?肯定是小兩兒口鄉下來的,沒什麼門路找不著正經工作才出來練攤兒的,我剛才路過的時候這攤子前面兒人還挺多的,估計是這小伙子忙活蒙了,賣丟了東西賠了錢,你還不說可憐可憐人家?估計家裡還有孩子,今兒晚上的飯說不定都沒著落呢!」有人替靳禮和葉水清平、反。

    眾人聽了這人的杜撰,再看了看抱在一起痛哭的兩人,都是唏噓不已,確實太可憐了。

    有好心的老太太已經走了過去:「我說你們兩個孩子別哭了,這鬆緊帶兒多少錢,大姨買兩條。」

    有人出頭自然也就有人跟著,不少人都開始問攤兒上的東西怎麼賣,還有人問兩人的老家是哪兒的。

    「大哥,小妹到底和靳禮說什麼了?現在怎麼辦啊?」葉勝志撓了撓頭,困惑地看向葉勝強,本來那兩個人抱在一起哭的時候他心裡就沒了底,這會兒再看見自己妹妹不但沒有痛甩靳禮還幫著人家收起錢來了,就更糊塗了。

    「我怎麼知道,現在也沒辦法過去,等著吧!」葉勝強儘管也沒弄明白,但已經猜到自己妹妹還是沒和靳禮分成!

    靳禮看著幫自己數錢的葉水清,又抹了抹眼睛。

    「你還沒完啦?」葉水清沒好氣地說了靳禮一句。

    靳禮吸了吸鼻子,嗓子有點兒啞:「媳婦兒,你對我太好了!」

    「行啦,我不也是圖你的錢嗎,快收拾收拾吧,我還要上班兒呢。」葉水清心裡特別清楚,要不是自己再世為人,哪有可能會這麼有眼光地認可靳禮做小買賣的舉動。

    「哎,我這就收拾,別說錢了,你就是要我的心肝兒肺我都能給自己開膛破肚了。」靳禮這時已經是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葉水清沒有半點兒瞧不起自己,他這輩子算是值了,就是肖月波那麼纏著自己,那麼崇拜自己,不也還總是勸自己別再幹這麼丟人的事兒了?

    兩人迅速將東西收拾好,放到了靳禮的小三輪車上,靳禮剛想讓葉水清坐上去,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媳婦兒,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你和誰一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才一天沒見,已經有這麼的親收藏光光的啦,真是高興。

    ps:昨天其實是光光公公的生日,光光本打算在外面吃完飯後回來更新的,只是沒想到飯桌上光夫和他妹妹,因為比較他們兩個誰對誰更好些,誰對誰付出更多些的問題上起了掙執,結果話越說越多,一直從飯店爭論到家裡,光光昨天因為勸解這個事兒一直到兩點多才睡……

    光夫的妹妹今天又來啦,兄妹兩個親親熱熱地、有說有笑地吃起了火鍋,光光好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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