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苦盡甘來

正文 第16章 文 / 晨霧的光

    鍾春蘭和兒媳婦姚紅正在院裡忙著擺碗筷,等著將飯菜端上桌就見葉水清推著車進來了。

    「呀,水清,這車哪兒來的啊?太漂亮了,頭回知道還有這種顏色的!」姚紅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來打量著這輛自行車,眼睛都移不開了。

    這時葉家父子三人也都各自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嶄新的自行車發呆。

    葉水清將車放到一邊,笑了笑:「大嫂,這就是靳禮給我買的那輛自行車,我說過的,好看吧?」

    葉家人聽了葉水清的話又是一愣,前天葉水清是說過靳禮給她買車了,可那時候正吵得凶,誰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真的,而且還是這麼好的車,這靳禮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勝志,吃完飯你把這車送回靳家去,咱們家再窮也不能讓你妹妹學得這樣沒出息,要是真喜歡,等將來和必成結婚時再買一輛,就是買不到這樣兒的也盡量買好的。」鍾春蘭將事情交給了二兒子,她現在已經改打法了,女兒現在正在興頭兒上,勸肯定是勸不住的,不如就這麼冷著慢慢兒地也就轉過來了,姑娘再倔說到底還是要聽父母家人的話,自己不點頭兒最後她也是什麼事兒都辦不成。

    「媽,這是人家送我的,我已經收下了,您別鬧了,行不行?」

    「我怎麼鬧了,你和他非親非故的就收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和你爸是這麼教你的?」

    葉水清想想也是:這時候自行車可是要結婚時才會準備的大件兒,家裡人肯定是有想法的,不如就讓他們送回去,反正靳禮也還是能讓自己騎上這車,沒必要再找不痛快。

    這樣一想也就不再出聲,等於默認了母親的話,鍾春蘭則是滿意地笑了,又張羅著讓大家吃飯。

    吃完飯,葉勝志就片刻不耽誤地去送車,葉水清等二哥走後也出了門往胡同口走,她怕靳禮為這事兒著急來找自己,要是能堵著他還可以解釋一下。

    「葉水清!」

    葉水清聞聲停下腳步回過頭,心裡就有些發虛,因為叫住自己的人正是肖月波。

    肖月波冷著臉看著葉水清說:「葉水清,咱們談談。」

    「有話你就說吧。」葉水清見肖月波雖然態度生硬,但卻沒了那天的激動,心裡略微放心些。

    「這裡不好說,咱們去後街那邊談。」肖月波說完轉身就走,葉水清想了想便也跟了過去。

    後街對他們這些住胡同裡的人來說是很神秘的,因為那裡家家都是獨門獨院的水泥房,平時也都關門閉戶根本不與胡同裡的人來往,葉水清多年後也只知道後街住的都是有能耐的人,應該都是領導什麼的,而肖月波就住在後街。

    到了後街站在平坦寬敞的柏油路面上,葉水清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闖入者,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葉水清,我已經打聽過你了,你不是有個挺優秀的男朋友嗎,你幹嘛甩了人家?靳禮是好,但他可不是你這個毛丫頭能配得起的,就憑我家的條件能幫上禮家好多忙呢,你又能做什麼,只不過是看禮有點兒錢,能給你買吃的買穿的就起了佔便宜的心,我說你最好別再纏著禮,聽見沒有?」

    葉水清歎了口氣:「我沒纏著他,我和靳禮是雙方自願在一起的,我還想勸你一句,別太執著了,找個對你好的人以後才能過得快樂些,不然吃苦得還是你自己。」

    「你少在這兒裝好人,說風涼話,我的事兒輪得到你多嘴?我今天實話和你說了吧,我跟在禮身邊都快四年了,高中還沒畢業的時候我就喜歡他,禮也一直沒說什麼,要不是你這狐狸精插足,禮才不會對我這麼絕情,你要是還要臉就趕緊和禮分開,不然我肯定要你好看!」肖月波哪能聽得進去葉水清的好言相勸,她只知道誰擋著自己的道兒,她就要整治誰。

    「我不會和禮提分手的,除非我和他確實不合適,不然再處段時間就會談結婚的事兒,你還是放棄吧。」葉水清也沒有被肖月波的三言兩語給嚇倒。

    肖月波瞪著葉水清,呼吸變得沉重,過了一會兒突然又是一笑:「那你可別怪我了。寶剛,讓大黃出來咬死這個狐狸精!」

    葉水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看見肖月波身後的黑色大鐵門被人推開了,緊接著一條半人高土黃色的大狗狂吠著奔了出來。

    「大黃,咬她!」牽著狗的是一個穿得很時髦的小伙子,抬手朝葉水清一指,那狗就沖葉水清呲牙悶吼,等那人手一鬆立即就飛奔著撲了過來。

    葉水清嚇得尖叫一聲,本能地轉身就往胡同裡跑,只是兩條腿畢竟跑不過四條腿兒,還沒跑出幾米遠就感覺那狗已經碰到自己的腿了,頓時魂兒都要飛嚇了,明明怕得腿已經軟了,但也不敢停下來。

    「哈哈……,讓你和我作對,看大黃替我出氣!」肖月波見葉水清嚇得直哭,不禁拍著手笑喊。

    胡同裡也有鄰居聽見了葉水清的叫聲,只是跑出來一看這情景誰敢往前衝啊,後街謝家養的這條狗是出了名兒凶狠,力氣大得跟牛犢子似的,普通人家人都吃不飽呢誰還會養狗,可有人就看見過謝家這條狗還吃肉呢,自己攔上去別再讓它撕塊肉下來。

    葉水清死命地往家跑,那狗不時地在她兩腿之間亂竄,偶爾還張嘴咬幾下兒,不過也沒咬實,就是在聽到葉水清大叫時也跟著吠,像是知道自己肯定能抓住獵物,所以並不著急,先嚇著玩。

    葉水清連跑帶哭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好容易又急又怕地跑到了家門口,推開門跑進去時,感覺小腿肚子上又是一疼,也顧不上看只想趕緊進院

    關上門。

    「水清,你這是怎麼了?」姚紅看見葉水清哭著進來,急忙上前問,結果一眼就看見了那條惡狠狠地大狗,不禁也驚叫出聲兒。

    葉水清站在門口不敢動,她怕自己的動作不夠快,到時門沒關上,狗就先衝進來了。

    鍾春蘭和老伴兒也聽見了動靜,立即從屋裡跑了出來。

    「爸、媽,你們趕緊回去,大哥在家沒有?」

    「沒在,出去了,水清你跑進屋去,他爸你快找根棍子把狗攆走啊!」鍾春蘭心急火燎地讓老伴兒想辦法。

    「我不敢跑,它盯著我呢,媽你別讓爸過來,不行!」葉水清邊哭邊阻止自己的父親,只盼著肖月波能讓那人把狗叫回去。

    這時那條大黃狗已經顯得很不耐煩了,兩排白森森的利牙全都呲在外面,壓低了身子眼瞅著就要撲上來,葉水清見這架式只能也豁出去地打算硬關上門。

    只是就在她閉眼運氣的功夫兒就聽一聲尖銳的哀嚎響了起來,等睜眼看時發現原本凶狠異常的大黃狗被人踹得在地上翻了個觔斗,再站起來時雖然仍是很凶卻不敢往上撲了,只是沒有主人的命令又不能回去,只能蹲在邊兒上喘氣。

    「這狗是怎麼回事兒?」

    靳禮又瞪了那狗一眼才抬眼看去葉水清,這一瞧不要緊,眉頭一下子就立了起來:「它咬著你了?」

    葉水清情緒一鬆懈立時哇哇大哭:「是後街的人放狗咬我,我不認識他,我、我右腿好像被咬、咬了。」

    靳禮二話沒說,彎腰將葉水清的褲腿兒挽了起來,只見她白皙的小腿上面通紅一片,但好在沒破皮兒。

    「你家廚房在哪兒呢?」

    葉水清哭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伸手將廚房指給了靳禮,靳禮幾步走了進去,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拿了把斧頭,然後就往大黃狗那邊走。

    那狗機靈得很,一看靳禮舉著斧頭過來,哀鳴一聲兒轉頭兒就跑,靳禮也不急,跟在後面去了後街。

    「咦,大黃怎麼跑回來了?」肖月波奇怪地問著謝寶剛,她打算最起碼也得讓大黃堵在葉家門口一宿,好讓葉水清這個狐狸精家裡人都知道她惹的禍。

    「不知道啊,大黃!」謝寶剛見大黃一溜煙兒跑進門裡去了,也感覺奇怪。

    兩人正站著摸不著頭緒時,謝寶剛眼尖先瞧見了跟過來的靳禮,身子立時先軟了半截兒:「我的媽呀,月波,你也沒說靳禮在這兒啊!」

    肖月波也看見了靳禮,心裡也害怕,但仍強撐著:「怕什麼,看他能怎麼著,就說是那女的激怒了大黃,沒事兒的。」

    「能怎麼著,你沒看見他手裡的斧頭嗎,姑奶奶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撒手不管,我可是幫你忙!」

    說話間,靳禮已經到了跟前兒:「謝寶剛,你敢放狗咬我媳婦兒,現在是不是得有個交待啊?」

    「靳哥,我不是有意的,大黃可能是看嫂子眼生才發了性,您可別生氣!」謝寶剛賠笑。

    「狗是畜生不懂事兒,你也一樣不懂事兒?我怎麼沒見你拉著它,廢話少說,把狗交出來,咱們一起改善改善生活,燉狗肉吃。」

    「靳禮,是我讓寶剛放的狗,你衝我來,不關他的事兒!」肖月波本來害怕,但一聽兩人又是媳婦兒又是嫂子地說著,也來了氣。

    靳禮都沒正眼看肖月波,只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跑得了?我現在沒功夫兒收拾你,等著吧。」

    謝寶剛急得又是作揖又是苦苦哀求,想讓靳禮放過大黃,靳禮只是不肯,最後謝寶剛直接跪地上了:「靳哥,我求求你,大黃我都養了這麼些年了,您給它一條生路吧,我錯了!」

    「小子,你還挺有情義的,這樣吧,你去葉家也照現在這樣兒道個謙我就不追究了。謝寶剛,今天要不是看你還有些分寸,沒讓那畜生真傷人,我才不可能這麼好說話,明白麼?」

    「明白,我明白,我這就去道歉,謝謝靳哥啊,謝謝!」

    謝寶剛一聽大黃有救,別說下跪就是再磕幾個頭他都樂意,於是關上自家大門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靳禮去了葉家,肖月波氣得嘴唇都快咬破了也沒辦法。

    葉水清哭得眼睛都腫了,卻也沒為難謝寶剛,見他跪下就趕緊躲開了。

    「嫂子,你要是不怪罪我,那我就回家去了。」謝寶剛站起來後仍是沒敢動地方兒。

    葉水清點點頭:「你走吧,下次可別這麼害人了。」

    「是,是我沒活明白,我一定改。」

    謝寶剛走後,靳禮拎著個塑料袋兒走上前,扶著葉水清讓她坐下。

    「沒破皮兒就沒大事兒,我剛才和他先去買了藥,還有這水果罐頭也是他買的,你一會兒多吃點兒壓壓驚。」說完就手腳利落地蹲下身子給葉水清上藥,迅速抹好又開了一瓶兒黃桃罐頭讓葉水清吃。

    葉水清也挺不好意思的:「我這麼大人還被嚇得哭成這樣,真是丟人。」

    「那狗能把一個大老爺兒給撕了,你信不信?能不怕嗎,眼睛都哭腫了,一會兒用涼水洗洗臉能消一消,肯定是嚇壞了,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給你報仇!」靳禮越看葉水清的樣子就越覺得可憐,心裡就又開始翻騰,恨不得連謝寶剛都一塊兒砍了。

    「你別惹事了,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找肖月波的

    麻煩,我不怪她。」葉水清對肖月波始終有一種愧疚心裡,自己本就奪了她的婚事,哪能還去怪罪人家。

    「你也太心軟了,哪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算了!」

    「我說算了就算了,你別囉嗦,行不行!」葉水清不耐煩了。

    「行,當然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事兒我咬牙認了,還不行嗎?快別生氣了,腿上還有傷呢,再生氣對身體不好。」靳禮說著又去看葉水清的腿。

    就自己腿上這點兒紅腫還怕生氣啊,靳禮這話真是可樂。

    葉水清吃著涼絲絲的罐頭,心裡爽快不少,又吃了幾口才突然想起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了,這是自己家,自己爸媽和嫂子還站在院子裡呢,她怎麼就光顧著和靳禮說話,把這件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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