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權勢已去 文 / 孟子梓 非包月作品
蕭家這些年依靠的儘是權勢安家,如今沒了支柱,就等於屋宇傾塌,可見齊桑落當初說的對,對於皇權,避而遠之宜好,可是,他私下與臟西候舊部的關係我雖不瞭解,但是絕對匪淺
臟西候舊部在西域,他在西域呆過一年,這一年裡,他們究竟交易了什麼,他與葉畫扇之間,又有怎樣的過往
鄭陵隔三差五的來給我施針、把脈,除了他每日說過必吃的藥以外,最難受的無疑是藥浴,起初泡著還覺得不錯,時日越久卻漸漸出現了腹痛,頭暈的現象,可是鄭陵把脈是卻說這是正常的,每日的飲食也換成了較清淡的菜餚
他說過,這段日子必須要我的心平靜如水,所以平日裡,素兒都會將我關在房間中,不許我出門一步,日子過得稀鬆平淡,還有無聊
只是,就算不出門,又怎麼看不出他們是故意的,素兒每日的神情我都可以看出,外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的,這件事,或許會影響我的情緒,素兒的心思,我多少也是知道的
這些日子,簫恆遠倒是來過幾次,人有些消瘦了,但是那清冷孤傲的五官依舊沒變,談吐卻是變了不少
也愛笑了許多,居然也會將外邊一些新鮮的小玩意帶來,說是要給我解悶
這樣的簫恆遠,心中倒是多了幾分寬慰,畢竟,他沒有意志消沉,目光裡沒有怨天尤人,心中自然是知道,簫恆遠與那些權貴子弟根本不能並提,他灑脫,不喜權勢,對於有或無,沒有得失差異,只是眼見著,心裡是很開心的
『幾日前,聽鄭陵說他去看過簫伯父,他』我顧忌的無法說出下面的話,看著他
『放心吧,這一病,倒讓他清楚了許多,也很少說胡話了』簫恆遠說完,我心中也放下許多
『恆遠,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他一笑,自在悠閒的說『蕭家在南方有祖宅,我想將爹帶到那邊去,畢竟京城人多嘈雜,二叔在這裡以權勢得罪的不在少數,已經不適合住下去了』
我想,這樣也好,畢竟在這裡很多事情都不能從新開始了
『宛兒,如果你願意,等你病好了,我想帶你走』他期許的看著我,目若燦星
『萬一我的病治不好呢』我說
他沒有過多的考慮『不管怎樣,我都等』
胸口一怔,有些悲情的笑笑『明明不可能同路的』
他面色一滯,甚至有些淒涼在面上暈開『我不逼你』
『我進來啦』素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話音一落,人便飄進來了,與簫恆遠對視一眼,她衝他淺淺一笑,又說『簫少爺每次一來便在這坐著,鄭陵說了,要是再不去見他,就不讓你進醫館了』
簫恆遠眉頭輕擰的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我這就去見他』
簫恆遠走後,素兒也跟著走了,獨自在房間裡,看看窗外,看看桌椅板凳,腳步不自主的朝門外走去
『你說我是要說恭喜呢,還是替你憂愁』鄭陵替簫恆遠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
簫恆遠舉手接過,卻一直停滯在手間『一個要娶,一個願嫁,我有什麼好擔憂的』
『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你在沒那麼瀟灑』鄭陵說完,素兒一個眼神便鄙視了過去,開口道『齊桑落到底在算計著什麼,蕭家都這般了,為何還多此一舉』
簫恆遠無奈的歎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他盤算什麼我不計較,反正已經這般了,只是毓兒,我怕她以後知道真相,難以接受,當年確實是我們對不起齊家,如今二叔的死也是因果循環,但是她卻偏偏要將自己夾在其中』
素兒在一旁穩穩的喝茶,看了他兩人一眼,突兀道『如今的齊二少是誰,簫小姐只是一小小女子,聽說很早就對二少爺動了真情的,只要真相不說出來,她一樣會過的很好啊』
鄭陵卻反駁道『你以為齊桑落是真心的嗎』
『他』素兒為難的看了他一眼『可至少他不會報復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吧』
『很難說』簫恆遠皺了皺眉『他恨蕭家,包括每一個人』
有些無力的順著窗邊滑下去,原來,這些天素兒和鄭陵不讓我出門一步,想隱藏的是這件事,齊桑落成親了,不是葉畫扇,也不是金香,而是簫南風的女兒,簫毓兒
我連自己是怎樣離開窗子邊的都不知道,整個人恍恍惚惚,乘著他們都還在說話,從醫館的後門便偷偷跑了出去,耳邊響起鄭陵的那句話『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要的恐怕沒人看的懂,既然他是臟西候那邊的人,又為什麼放著葉畫扇不管,要去娶別人』
『或許只有一個解釋,她們在他心裡,就是棋子』
出醫館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太多,也沒有回屋去多加件衣服,在這寒風刺骨的冬季,看著街頭熙熙攘攘的的人群,竟有幾分恍惚,很冷,覺得渾身都有些冰涼,可是,更涼的,是我的心,齊桑落,你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
『我爹爹是丞相,我表哥是簫恆遠,是你該向我行禮,還是我敬你為嫂子』當年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女在我面前明媚宣言,目光直逼著我『我聽說齊桑落是你弟弟,那天他明明在船上看見了我,為什麼不和我打招呼』
這位從小在眾星捧月長大的千金小姐,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那時和我難得的說話,也只是因為遊湖時,齊桑落沒有理她,她這樣的女孩子,一旦對誰上了心,便就是
一根筋
可是,她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