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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誰家 三、 因風皺面 文 / 袁秋

    回到營中,陳越放下明軒,明軒氣炸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陳越都不知死了多少回。

    明軒怒瞪著眼前壞他大事的人,他不但壞了他的大事,還無禮到了極點,就像現在,丟下他後自已倒在帳蓬內唯一的椅子上,任他穴位被封呆站著,這個仇他記下了,就算他是越兒唯一的親人,他也不會放過他。

    陳越心狂跳著,還好她跑得快,上官玨並未追來,要不然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她獨自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早就忘記自己現在是陳白的身份。

    明軒簡直想直接掐死他算了,這個惹人厭的傢伙。

    直到外面傳來人聲,陳越才回過神來,發現明軒正怒瞪著自己,她一驚站了起來,這才想起忘了解開明軒的穴道,她面色尷尬的說道:「太子殿下,對不起啊,我這就幫您解開穴位」。

    明軒一得到自由,運足十成的功力對著陳越就是一掌,陳越快速閃開,嘴裡嚷道:「太子,有話好好說嘛,如果不是我救你回來,你以為自己打得過上官玨麼」?

    「連本宮的事也敢管,你好大的狗膽,今天本宮不殺了你難平心頭之氣」。明軒說完第二掌已到,掌風剛好掃到帳蓬的中柱,頓時帳蓬就像那洩了氣的氣球應聲而倒。

    二人躺閃不及,被掉落的帳蓬裹在內裡,明軒與陳越糾打在一起,他就像瘋了似的對準她的臉就是一拳,陳越臉上一陣生疼,痛的差點眼淚都快掉下來,他還真的發怒了。

    陳越連滾帶爬的自帳蓬內狼狽地爬出來,摸了摸腫的老高的臉,好痛,明軒這傢伙十成是瘋了。

    隨後明軒也爬了出來,追著陳越就打,陳越提腳就跑,一邊跑一邊叫道:「太子殿下,有話好好說,我可是好心救你們啊……」。

    明軒哪裡理她這麼多,氣喘著說道:「本宮要殺了你這無恥小人,膽敢一次又一次壞本宮大事,有種別跑」。

    那些士兵大多在祈德福的命令下退了回來,還好上官玨並未多加為難,只是吩咐西晨軍守住自己的營地。此時他們見自家太子追著那個長相平庸的小子到處跑,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哪還有一絲高高在上的樣子。

    陳越邊跑邊勸明軒,根本沒把這些士兵放在眼裡,正給了混在士兵中的上官玨機會,剛跑到上官玨身前,他一指封住毫無一絲防備的陳越的穴位,擄起她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明軒以為他是被他的同夥帶走,心裡暗哼,算他跑得快,下次見到一定不放過他。

    陳越被上官玨抱在懷內,內心千回百轉,他的懷抱一如記憶中的溫暖,只是不再屬於她。

    明軒把陳越直接帶回到軍營,把她往地上一丟,狹長的鳳眼似要看穿他般,絕不是他多疑,他與越兒實在是太多相似之處。

    陳越在他的視線下差點就要無所遁形,心激烈的狂跳著,一方面怕被他認出,一方面又想要被他認出,無論是哪一種,對於陳越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上官玨手一揮,解開陳越身上的啞穴,疑惑的問道:「你叫陳白,是越兒唯一的親人」?

    陳越眼眸輕垂,掩蓋住眸中的失望與憂傷,點了點頭。原來他並不是認出她來,只不過是聽了明軒的話才捉她來而已。

    上官玨不再說話,狹長的鳳眼緊盯著陳越,似在研判陳越話中的真實性,又似在想著什麼,令人捉摸不定。

    「皇上捉陳白來如果只是想問這個的話,現在你已知道了,可以放我走了吧」。陳越掩去眸中所有情緒,再次抬起頭已是一片清冷。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當初他既然選擇了凌宣兒,她就絕不會再回頭。

    「你說呢」?上官玨一步步走近他,雖然他與越兒的外貌相差了十萬八千倍,但他與越兒都有一雙黑漆漆的清冷眼眸,還有那身形與及身上那獨一無二的體香。他今天一定要親手揭開他的臉看看,是否戴有面具?他的手帶著一絲期待,微顫著伸向她的臉。

    陳越心激烈地狂跳著,似要跳出胸腔,大腦就像失氧般一片空白。

    就在他的手快觸極她的臉時,帳蓬外傳來驚呼聲:「著火了,糧倉著火了……」。

    上官玨眉頭一皺,點住陳越的啞穴說道:「我去去就來」。

    陳越看著他的身形消失在帳蓬內,運起內力試圖衝開穴位,卻在此時,一道黑影一閃立在她的眼前,抱起她就走,看來糧倉著火是此人聲東擊西的把戲而已,就是不知她陳越現在這副模樣,怎麼就突然多出這麼多人掂記呢?

    黑衣人似乎對軍中地形非常的熟悉,抱著陳越避開士兵,三拐兩拐的就到前往凌勾的大道上,一輛豪華馬車早已等候在此,黑衣人把陳越丟入馬車內,非常熟練的駕著馬車朝凌勾方向奔騰而去。

    陳越倒在馬車內動彈不得,暗中運用內力試圖衝開被點住的穴位。

    終於在陳越剛衝開穴位時,馬車停了下來,黑衣人抱起陳越走下馬車,這是一套不大的四合院,門口掛著兩個琉璃燈,正散發著微弱的光,黑衣人手指在門上輕彈三下,門自內被打開。

    門內燈火通明,院子裡繁花似錦,黑衣人抱著陳越穿過院子,進入主屋,軒轅煌早已等在此,看見地下的陳越,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他是什麼人」?

    黑衣人放下陳越,跪下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此人是西晨皇帝從風鑰營中剛擄回的人,好像是一個叫越兒的親人」。

    「越兒的親人」?軒轅煌明顯一震,他是越兒的親人?他仔細打量眼前個子矮小,長相平庸的男子,他對越兒的瞭解實在是太少太少,還不知道她原來還有親人?

    陳越看著眼前男子,這哪還是那個有著陽光笑容的男子,臉上再也尋不到一絲和煦,英俊的臉上被冷酷與寒霜所代替,都是因為她的逝去麼?陳越暗中歎道,青山原不老,為雪而白頭。綠水本無憂,因風而皺面。她陳越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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