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探病（1） 文 / 鷙遙
程舒的丈夫把程舒接走了。
不過拿個婚紗，老婆受了大刺激，自己的親妹妹也下落不明，程舒丈夫當然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雖然接走了程舒但是也撂下話說會再來找她們。當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週一的婚禮自然也就取消了，葉晴和顧曉旭不但不好意思提及違約金的事情，還要點頭哈腰的向他們賠禮道歉，畢竟人家是在自家工作室門口出的事，這筆賬只能當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王宇也帶著人走了，走之前還特意叮囑她們不要節外生枝，有什麼線索記得跟他聯絡。
畢竟這種事情一旦洩露出去，必定會引起整個大樓的恐慌，到時候整個事態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顧曉旭因為婚禮現場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送走王宇之後，她也坐上計程車趕往明天婚禮的現場，於是，辦公室裡就只剩下了葉晴。
將門關上，葉晴開始慢慢收拾有些凌亂的辦公室和婚紗館。自從大家紛紛辭職之後，工作室的人手嚴重不足，所以一到週末，嫁期婚禮基本是不開業的，因為之前就接下的婚禮太多。也因此一到週末辦公室就會有些凌亂，她們都是忙完週末的婚禮，週一再來收拾。不過今晚……反正她回去也睡不著，那就先收拾好再回家吧，順便還可以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先是婚紗館，葉晴將散落在地毯上的婚紗一件一件的掛好，頭紗飾品這些配件也一份一份的收好，需要送洗的服裝用袋子裝起來。然後她再來到相連的辦公室收拾桌面，再用抹布把所有地方都做了一個清理，最後用吸塵器將地板上的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都吸了一遍，她這才揉揉酸痛的肩膀，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休息。
靠在椅背上，葉晴微微閉上雙眼，想要小睡一會兒。可是一閉上雙眼，腦子裡就不停地閃過一個詭異的畫面，不斷地重複，讓她原本已經漸漸放鬆的心更加緊繃，根本沒有辦法入睡。
那是一扇她很熟悉的門，和誠毅大廈裡每一道安全門都長得一模一樣，一個小姑娘慌慌張張地推門進去，然後……
這是誠毅大廈物業安裝的監控設備拍到的有關小雯的最後的影像，進入安全門之後，小雯就消失了，而同一時間門裡的監控設備卻什麼都沒有拍到，甚至連那扇門開關的畫面都沒有。小雯就好像走進了一個怪獸的嘴裡，一進去就被吞吃入腹了。警方將錄像帶帶走了，雖然還沒有給出一個說法，但是物業卻堅持這兩段監控錄像都沒有經過剪輯，這讓她的情緒有些不平靜。
安全門後面是大家很少用到的通往各個樓層的樓梯，而那個定格的畫面卻將安全門的兩面隔成了兩個世界。越想她的心就越慌，她從來不是一個鬼神論者，但是這些詭異的畫面讓她的思緒不得不往那方面靠過去。
她有些後悔了，剛才不應該那麼執著的請求王宇讓她跟著他們去看那兩段監控錄像，她的原意是想幫忙的，可是誰知道……
一絲涼意從葉晴的背脊緩緩的往上爬，她環抱著雙臂，一雙手掌不斷地摩擦著臂膀想要製造一些暖意，但似乎成效不彰。倏地，她站起身來快步地走到床邊，將半開的窗戶關得死死的，然後蜷縮在牆角，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她感覺到心安。
現在，辦公室裡只剩下牆上的時鐘「噠、噠」的聲響，快凌晨一點了，早上她還得趕去婚禮現場，但是現在她卻根本不敢走出辦公室的門。
她覺得自己有些愚蠢，為什麼剛才不跟曉旭他們一起離開呢？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些什麼，她只知道現在，外面的那個空間對她來說是恐怖而陌生的，就好像一隻巨獸隨時準備將她吞噬，她不想也不敢走出去。
時鐘繼續「噠、噠」的響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蜷縮在牆角的葉晴漸漸有些困了，她將頭埋在雙膝之間想要就這樣瞇一小會兒，突然，一陣若有似無的呢喃聲又輕輕刮過她的耳畔。
「誰？」葉晴猛地站起身來，但因為蹲得太久，發麻的雙腿使不上力讓她又跌坐在地上。「呼……」
她坐在地上一邊揉著腿，一邊環顧四周，窗關得好好的，門也關得好好的，那剛才的聲音是從何而來？她記得那天王警官第一次來瞭解關於梓月的事情的時候，她也兩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她是因為太緊張產生幻聽了麼？
覺得腿好一些了，葉晴扶著手邊的椅子慢慢地站起來，將椅子轉了個方向讓自己方便坐下，然後抬手將桌上的電腦打開，她想讓辦公室裡多些聲響，也舒緩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鼠標雙擊音樂播放器，輕柔的樂曲慢慢填滿整個空間，靠在椅背上，葉晴覺得自己放鬆多了。這個時候，她才想起還沒有告訴曉旭她今晚不回去了。
好像是心有靈犀，葉晴剛從包裡把手機摸出來，一個清脆的聲響便傳入她的耳朵，這個聲音很熟悉，是微信。
顧曉旭：晴晴，現在都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回來？
聽完語音信息，葉晴看了看手機微信界面，信息的接收時間顯示就是剛才，看來曉旭也是剛剛才到家。
葉晴：曉旭，我今晚在辦公室睡，就不回來了。
顧曉旭：今天發生這事兒，你覺得我還放心你這麼晚了一個人呆在辦公室？算了，我過來陪你好了。
葉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就是因為發生了這個事情，我更不放心你現在一個人過來。你不用擔心，我就呆在辦公室裡哪裡都不去。
顧曉旭：晴晴！你這樣我真的很不放心。
葉晴：真的沒事兒，我把筆記本電腦搬到婚紗館這邊一邊聽歌一邊睡覺呢！
葉晴看了看桌面上的電腦，若無其事地說著。她
不敢告訴顧曉旭自己現在的狀況，起碼現在不敢。如果顧曉旭知道她現在的狀況，肯定會立馬跑回辦公室陪她，但是小雯失蹤的畫面又一次在她腦海中閃現，她不敢冒這個險。
想到小雯，葉晴的腦子裡突然有什麼東西閃過，很快，但是她抓住了。
葉晴：對了，曉旭，我問你件事。
顧曉旭：什麼事兒？
葉晴：今晚你跟我說，程舒嘴裡一直念叨的是什麼？
顧曉旭：好像是……我讓他們還給你？
葉晴聽著顧曉旭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氣按下通話按鈕。
葉晴：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梓月出事之後嘴裡念的什麼嗎？
顧曉旭：還給他，就沒事兒了？我的天，她們倆說的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葉晴：曉旭，我們去看看梓月吧！
這次，一直都是很快回復的顧曉旭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才發過來一條字消息。
顧曉旭：你想……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