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密謀 文 / 丫丫有點閒
「太太,嬤嬤知道您心中不痛快,可現在是體現您賢德大方的時候,一定要忍。不僅要忍,還要加倍的善待許氏母子三人才是,這些老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昨兒老夫人還特意讓人來傳話,說太后娘娘也是如此囑咐的。」
待向如芯領著向如沁走遠後,花嬤嬤心疼的勸慰道。
「嬤嬤,我也知道是這麼個理,不過,我委實有些氣不順。以往我以為她和那兩個孩子真過世了,我也犯不著和一個死人多計較什麼,還樂得賣寧遠一個人情,一年三節都讓人給她們娘仨燒上幾柱香,將她們好好供奉著。
可自打皇上那道賜封她為從一品誥命的聖旨下了之後,我就成了這京城中的一個笑話,走哪人都暗地裡笑話我,說我是小婦進的門,逼人家原配讓了位,還不肯讓人家原配進家門,編謊話騙人說原配過世了。
好在人家原配也有個做昭儀的姐姐,找了皇上給她撐腰,才正式的以從一品誥命的身份回來了。」鄭玉霜哽咽道。
花嬤嬤一邊拿出絲帕替鄭玉霜擦淚,一邊道:「那起子愛嚼舌根的您且讓她們嚼去,她們也就只敢在暗地裡過過嘴癮而已,看她們敢當著您的面說不?
原配怎麼了?我朝好幾位皇帝登基後所封的皇上都不是他們為王爺時娶的王妃!那許氏出身白丁之家,若不是在老爺未發達時便與老爺成了親,現在只怕連給老爺做姨娘的資格都沒有。
能跟著老爺,在您下面當個平妻,對她來說,也是天大的福分,算是上輩子燒高香了。更何況,她還得了從一品誥命的天大賜封!」
「就是啊,若不是寧遠,即便她要來給我提鞋子,我還嫌她不夠資格呢。
可是,您瞧瞧,寧遠今兒這麼下我面子,連那個村婦給我行個禮他都攔著,還說讓芯兒和沁兒日後喊那村婦娘,一下子就將我日後教管那村婦的資格給削了,你說這口氣我怎麼忍得了!
這些年來,將軍府全靠我含辛茹苦、裡裡外外的撐著,向家底子薄,寧遠卻又一直駐守邊關,這朝中上下,我都托我爹幫著照應著,並上上下下的打點著。銀子不夠之處,我拿出自己的嫁妝銀子補貼著,也從未在寧遠面前抱怨過一聲。
二房的那位爺和他婆娘什麼本事都沒有,還只知道貪錢,打理了這麼些年的庶務,也沒見打理出多少銀子回府,我們還得替他養著一大群妻妾子女。三房的那位太太又自命清高,不願沾惹上那些庶務,倒是樂得清閒了。
這些我也都認了,誰讓我是這個將軍府大房的正頭夫人呢?寧遠雖然是鄭家的女婿,但是他卻並沒有倒向鄭家,扶持燕王殿下的跡象,這麼些年來,我爹也未在此事上苛求過他。
這都是爺們的事,我也從未在他耳邊吹過類似於一定要他如何如何的枕頭風。我自問已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支持他,對得起他,也對得起向家。
可是,他又是如何對我的呢?我生芯兒、沁兒身子受傷後,怕耽誤向家的子嗣,還主動將春紅開了臉,他卻還是姨娘一個接著一個的娶。
是,這幾位姨娘有的是皇上賜的,有的是各方面迫不得已的原因收的,可是,他哪怕稍微反抗一下,拒絕一下,我這心裡也好受一些。
這回,尋到了那村婦和那兩個野孩子,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就將他們回府之事給定了下來。回家後,一張口就向我要一萬兩銀子給那村婦零花。我入府這麼些年,咋從沒聽見他說要給我些銀子花呢?
公中的銀子確實還有一些,一萬兩銀子也算不得太多,可這口氣我嚥不下去,我偏不拿,就拿出五千兩嫁妝銀子,看他好不好意思要。
好在他還沒護那個村婦護到昏了頭的地步,我知道他多少還是會給那村婦一些補貼,不過他那點私房錢我也知道,撐死不過一兩千兩銀子而已,我估摸著那村婦帶來的丫環應該就是用這銀子買的。
這次,我也是故意讓楊氏將『芙蓉齋』騰出來,讓楊芙蓉那個潑辣子找那村婦斗去,我這邊還能落個消停。
明年初,宗學又要新招學生了,他還讓我找趙王殿下,讓芯兒、沁兒進去的同時,也讓那兩個野孩子一起進去。雖然我嘴裡應了他,不過我呸,想得美,讓那兩個野孩子慢慢等著去吧。
這回加上如畫、如硯,向家一共有四個要入宗學的,我估計他也不好再舔著臉,找皇上或者趙王殿下再加兩個的,所以才想著從我這邊想辦法。哼,要是換成別人,我或許還考慮厚厚臉皮,但這兩個野孩子就免了,將他們弄出頭,不是在打我自己的臉麼?」鄭玉霜氣道。
花嬤嬤搖了搖頭,中肯的點評道:「小姐,你還是沒能耐住性子,操之過急了些。嫁妝銀子和住所之事雖然讓許氏吃了暗虧,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使得絆子,老爺心中肯定也明白,只是沒有落你面子,順著你而已,但心中肯定會對你有些不悅。
其實,你要想拿捏她還不容易,待老爺和三老爺回了邊關,這整個宅子都是你在做主,要將她捏圓捏扁還不是由你說了算?何苦要在老爺眼皮子底下這樣做,惹老爺不高興,傷了夫妻情分呢?
入宗學之事你做得很好,先這般應著,到時候推到趙王殿下身上,老爺還能去找趙王殿下對質不成?更何況,原本這朝中四品以後上的大臣們,每家能有一兩個入宗學就謝天謝地了,咱們府裡能進四個委實已算莫大的恩寵。」
「我一看見寧遠對她體貼入微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就想忍都忍不住了。」鄭玉霜撅嘴道。
「傻小姐,老爺是個男人,對於許氏含辛茹苦帶大兩個孩子之事肯定感到非常愧疚,急於想彌補些什麼才這樣做的。
更何況,許氏除了是他的原配外,還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就是沒有男女之情,也還有親情在裡頭啊!
這男人啊,你要是吃點小醋他可能還會容忍,覺得是你在乎他,是種情趣。可是,你若是這樣做多了,肯定會招致他的厭煩,將他的心推遠。
你沒看見那平時潑辣不已的楊姨娘都明白這個道理,你讓許氏佔了她的住處,她也不吭一聲,讓她給許氏行禮她便行禮,這是避開此刻許氏的風頭呢!若是往日,她還不早就鬧起來了。」花嬤嬤親暱的點了點鄭玉霜的額頭道。
鄭玉霜聽了也不禁有些後悔,抱住花嬤嬤的胳膊道:「嬤嬤,確實是我太衝動了,日後我一定多控制控制自己的情緒。幸好有嬤嬤在身旁提點我。」
花嬤嬤見鄭玉霜聽了勸,也很是高興,又細細教導了鄭玉霜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