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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19.第419章 請求 文 / 那時煙花

    這個女人大概只有十七八歲,甚至更要年輕一些,面容素淨,頭上也沒有帶著什麼首飾,算不得漂亮,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丁小橋卻在她那雙丹鳳眼中看見了凌厲的氣勢。()

    平時的時候丁小橋倒是沒有見過,不過在她面對病患的時候,目光中便露出了一種非常強大的氣勢,那是一種叫做「我一定要把你的病治好」的氣勢,這樣的眼睛長在了那張算不得漂亮的臉上,卻散發出了一種讓人挪不開目光的光芒。似乎,在那雙眼睛的襯托下,那張臉並沒有被這光芒給壓下去,反倒是被那靈動而氣勢高盛的目光襯托的越發的容顏如畫起來。

    她的身上穿著最普通的女子穿的衣裙,單單的粉藍色,可是已經洗得掉了色,在很多地方已經發了白,不過,卻十分得乾淨。不但乾淨,而且她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十分好聞的味道。

    這種味道並不刺鼻,而是帶著一種單單的特立獨行,那是屬於草藥所特有的味道,讓人一聞就覺得十分的安心。

    她此時此刻皺著眉毛,手指在米三丫的腕子上輕輕的按壓著,好一陣子才說:「她內體都虛弱的很,不過卻又不能大補,聽說她還落入了水裡,不過你們處理的很好,這一個艾蒿的熱水澡洗下來,幾乎將她體內的寒氣都拍出來了,剩下的就只能靠藥慢慢調理了。」

    伍飛雲收回了手,然後看向了米氏,淡淡的說:「總的來說,她這身體很差,但是好在底子還不錯,就算是差也只是臟腑虛弱,並沒有損傷,只要慢慢的調理,吃穿上多注意些,很快就能夠恢復起來。不過她這個時候受不得大補,我開些溫補的藥材,你們平日多讓她吃著,而且在飲食上也需得注意。」

    隨著伍飛雲一邊說米氏一邊點頭,時不時眼淚就掉了下來。看著米氏這個樣子,伍飛雲略微的歎了一口氣,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可是因為自己的性子冷淡,到底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又伸手在米三丫的脖子上摸了摸又說道:「我這裡有一些適合補養的藥膳方子,一併給了你們家吧。俗話說得好,藥補不如食補,這樣的情況,怎麼都不如吃食上多注重的好。」

    「大夫說是,我這就讓人去準備。」米氏連連點頭。

    伍飛雲起身到了桌子邊上,一邊開著方子一邊又抬頭看了一眼米氏說:「她似乎一直生活得都不好,憂思過重,這樣可不是好事,身體上的疾病,大夫可以治,可是心裡面的病,還得靠你們這些身邊人的開解,等到她自己想得開了,這才能夠真正的好起來。」

    丁小橋一直沒有說話,她靜靜的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姑娘,隨著她的話,忍不住點點頭,雖然這個大夫很年輕,可是說得卻是極對的。

    這個時候伍飛雲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自己,便抬起頭來,順著那灼灼的目光看去,映入目光中的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少女。她皮膚白皙,頭髮烏黑,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像是秋天裡的湖水一般讓人著迷。她就站在不遠處,身上穿著一套居家的半新不舊的裙子,她望著自己,唇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整個人安靜卻讓人無法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看了自己抬頭,卻一點都沒有躲閃目光,反而落落大方朝著自己行了一個禮,然後微微一笑,不過卻並沒有說話。伍飛雲雖然心中疑惑這個少女的身份,可是,也沒有失禮。她不卑不亢的衝著丁小橋一笑,然後又接下去繼續寫方子了。

    正在這個時候,米氏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來,連忙湊到了伍飛雲的身邊,有些為難的說:「大夫,我還有點事兒要問問你。」

    「何事?」伍飛雲看了看米氏,見她臉上有幾分的為難之色,她心下就明白了可能,這女人的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定還有一些難言之隱。於是她放下了筆,專注的看著米氏。

    米氏有些為難的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衝著伍飛雲勾了勾手。伍飛雲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米氏,最終還是湊到了她的旁邊。米氏則低聲跟她說了一陣子,丁小橋就看著那伍飛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的米三丫一眼,皺起了眉頭。

    隨後她猛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炕邊,讓人放下了帳子,米氏和她一起將米三丫的的衣服都脫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就聽得帳子裡面傳了伍飛雲極力抑制的憤怒的聲音:「這簡直是畜生才做出來的事情!」

    沒有一會兒的工夫,她和米氏又走了出來,然後再次做到了桌子前面,又重新的寫了一張方子交給了米氏道:「這個是上好的金瘡藥,到我的店子裡去找人給抓過來,先將這身子的傷治好,等結痂的地方落了疤,我會讓人送來去疤痕的藥膏,你們先給她塗著試試看。不過,估計也只能對著新疤有用,那些上了年頭的舊疤痕,可能……」

    伍飛雲說到了這裡,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她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丁小橋心裡也沉甸甸的,她走到了伍飛雲的面前,輕輕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才說道:「大夫,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大夫。」

    「小姐不用這麼客氣,我身為一個醫者,能為病患排憂解難是我的本職,小姐儘管直言。」伍飛雲也起身還了了丁小橋一個禮。

    丁小橋點點頭,隨後叫所有的伺候的丫頭和媳婦們都下去了,這才衝著伍飛雲說:「大夫,也不瞞您說,我這三姨的年紀還年輕,我不想讓她一輩子都這樣守著……」

    伍飛雲是何等的聰明,立刻就明白了丁小橋的意思,她點點頭:「小姐說得極是,對於一般女子而言,這最好的歸宿自然是找到一個知心人。我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這位夫人是因為在上一個婆家收到了很多的不公才導致了這樣的情況,既然,小姐存著讓這位夫人下半生還是能有一個好歸宿的願望,那麼小女子一定傾盡所能相助。」

    丁小橋聽了伍飛雲的話,心裡的石頭就放下了大半,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才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來。她抬手請伍飛雲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桌子邊,米氏也跟著坐了下來,屋子裡的三個人便這樣平心靜氣的說起話來。

    「女人嫁人之後,自然要行人倫之禮,這事雖然我沒有出閣,可是我也是明白的,我想大夫雖然也沒有出閣,但是你的身份也是明白的。」丁小橋大大方方的說道。

    伍飛雲還沒有怎麼樣,倒是一邊的米氏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丁小橋,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怎麼養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女兒。她連忙起身走到了窗邊和門前,小心翼翼的聽著,確認了沒有什麼聽牆角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怪不得丁小橋剛才將所有的丫頭媳婦都支了出去,這樣的話題,果然是連白芷都不能停的啊。

    可是相比較起米氏的驚訝,丁小橋和伍飛雲卻淡定得多了。雖然一開始伍飛雲也覺得這個話題由這樣一個沒有出閣的小姐說出來實在是太讓人不能接受了,可是當她發現丁小橋再說這個話題的時候平和淡定的就好像再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彆扭的表情,她也就放開了。

    沒錯,就算是那些被人覺得說不得羞死人的東西,那也是只是醫生和患者的相商討論病情,並沒有什麼不得了的。

    丁小橋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既然大夫已經知道了我三姨上一個婆家實在是畜生不如,那我也就明說了。我是擔心我三姨不但是身體外面有了損傷,我還怕她的身體裡面已經有了損害。」

    伍飛雲那兩道如煙一樣的眉毛微微的蹙了起來,既然丁小橋已經說得那麼明白,她也就不在刻意的裝作不明白了,她說:「小姐是想讓我好好的檢查一下嗎?」

    丁小橋點點頭:「這是為了我三姨好,也是為了她以後的日子好,若是以後再嫁人,這要是有病,只怕是……」

    米氏雖然一開始一直覺得丁小橋的話題驚世駭俗,可是現在聽來,她不由得也暗自點頭,沒錯,丁小橋說的很對。這件事如果放在她的身上她可能不好意思說,但是,這件事卻是極為重要的。

    想到這裡,她又不禁看了一眼丁小橋。

    這個女兒實在是想得太細了,甚至比她這個親姐姐想得還要細。

    伍飛雲點點頭,她站了起來,丁小橋親自去端了熱水來。米氏也上前幫忙,她先將米三丫的褲子脫了下來,然後將腿彎了起來,最後自己端著燈過來。而伍飛雲洗乾淨了雙手,就上了前。

    丁小橋也抬著一盞燈站在炕梢,和米氏一左一右的照著亮,仔細的看著伍飛雲為米三丫檢查。

    伍飛雲仔細的翻看了一陣子,忽然就坐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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