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0章 直接 文 / 那時煙花
說起來,這個行禮的事情還是要表揚一下杜開霽的。原來丁小橋對於這些個禮節很是不看重,只覺得反正自己也是在鄉種田,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做什麼。而杜開霽一句話就讓她放棄了自己原來些有些幼稚的想法,他說:「小橋啊,你看看你現在這生意越做越大,總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在這鄉下跟鄉下人做生意吧,你以後一定會接觸很多很多外面的人。禮節這種東西,雖然對於鄉下人來說用不上,可是對於外面的人來說永遠的是實用的,畢竟,誰都願意跟一個講理懂禮的人打交道嘛,說不定也是拓展一下你的生意。就是這麼閒聊時候的一句話,讓丁小橋仔細的想了不少的時候,最後她覺得杜開霽說得很是有道理的,所以,也就一事不煩二主,直接找了杜開霽,讓他請家裡的人教了自己這大慶國的一些基本禮儀。不過,自從那學了之後這些禮儀之後,她並沒有在正式場合用上過。
畢竟她就沒有遇見過什麼正式場合。
說起來,現在這還算得上是第一次用上呢。不過看看那些人臉上或者驚訝或者讚賞的目光,丁小橋還是非常的慶幸自己能夠學過著這樣的禮節,正如杜開霽說得一樣,所有人都願意跟講理和懂禮的人打交道,又有話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是現在丁修忠已經佔據了所有的道德制高點,只要她能做一個不卑不亢而又講理懂禮的人,她就不相信這種對於自己家百般不利的情況就一點都不能扭轉過來。
行過禮之後,丁小橋便站直了身體,臉上帶著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的笑容看著丁修忠說道:「大伯父,先暫時不用著急,在這之前,能不能先讓侄女說幾句話。」
丁修忠皺了皺眉,然後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那麼沒有這麼多規矩,當著這麼多人,哪有這麼多話!」
孫沁芳連忙去拉何老太太,何老太太本來不耐煩管這種事情,她要的目的本來就是丁家低頭,可是到底是誰來低這個頭她可不太關心,但是現在自己最心愛的外孫女這麼樣作自己,她也心煩得沒辦法,只能轉頭瞪了孫沁芳一眼之後緩緩開口道:「我們何家可是有事各個閨女都能說得上幾句的,怎麼?到了你們丁家就連自己的閨女有話都不能說,那麼這嫁進來的媳婦還能有好嗎?」
反正現在在這個院子裡,天大地大,何老太太最大,特別是她隨時隨地都將這丁家的規矩如何不好,他們家的閨女嫁進來如何如何受委屈掛在嘴上,弄得丁修忠多少有點灰頭土臉的,現在她又開口說了這個話之後,丁修忠也沒有辦法。他本來想著現在丁修節不在,米氏是一個好拿捏的,丁七郎和丁小橋雖然是刺頭,不過年紀還小,這樣的情況之下只要不讓他們開口,幾下就能將事情擺平了,可是這個事情萬萬沒想到就是不朝著自己想像的方向去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丁修忠真的有點像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不讓丁小橋說話,那邊何老太太的大帽子便扣了下來,如果讓丁小橋說話,這個丫頭可不是什麼善茬,幾年前他就發現了這個小丫頭跟著她爹,她歷來很少開口,但是每次一開口都能將原本利於他的情況給引到了另一邊去,這讓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跟這個小臭丫頭八字反衝。
可是,轉念一想,丁修忠又放下心來,這個丁小橋就算是不是什麼善茬也只是一個沒有及笄的小姑娘,況且自己這今年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他還不能給圓回來嗎?想到了這裡,丁修忠也不再糾結,只是衝著何老太太作揖道:「哪有這樣的事情,我們丁家的閨女也是可以說話的。()」說著他轉身便對丁小橋笑瞇瞇的,但是卻滿滿的喊著威脅說:「小橋啊,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罷,要好好的,慢慢的說,可別說快了,這口無遮攔的,畢竟這裡可不是你們鄉下的地頭,什麼話都可以隨便說說,這裡說話得小心,別閃了舌頭。」
對於這種喜歡說話打機鋒的人,丁小橋最不耐煩搭理的,而且,對於這種彎彎繞繞的話,最好的對方方法就是直來直往。畢竟要說這種打機鋒的話,就算再來十個丁小橋也不是這丁修忠的對手,她還是揚長避短的好。於是她點點頭微笑著反問:「大伯父,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要是我說話說得不滿你的意,你就要趁著我爹不在跟前,對著我們母子三個人做什麼不利的事情嗎?」
事實上確實是這個意思。
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但是這是所有人心裡面心知肚明的事情,卻不會有人說出來。畢竟這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現在卻被丁小橋這麼**裸的一下子給戳穿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些人中間臉色最難看的要屬這個丁修忠,他簡直臉都黑成鍋底了。
他連忙怒道:「你胡說什麼!我一個長輩威脅你!還威脅你們母子三人!你怎麼說話的!我一個大男人能做這種事情?」
「哦!原來大伯父沒有這個意思,看來是侄女我想錯了。」丁小橋笑瞇瞇的衝著丁修忠恭恭敬敬的行禮,而後又起身道:「那我就給大伯父道歉了,這是侄女的不對,也請在座的叔伯在座所有長輩都原諒小橋對於伯父的誤解,伯父可是半點都沒有要威脅我也沒有要威脅我們母子三人的意思,對吧!」
話說到了這裡,任誰都聽得出來,丁小橋這是在撇清所有的關係,同時也把丁修忠拉近了一個套裡面,他要是說不是,那麼他前面那些洋洋灑灑的高談大論全部都是謊話,他就成了一個偽君子,可是如果他說是,只怕,下面這個丁小橋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這個丁修忠都只能吃下這個悶虧了。而丁小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這個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點出來,就是讓所有人都必須做這個證人,連逃都逃不掉。
一時之間,場面微微有些冷,所有人都看向了丁修忠,現在事情的走向全部都在他身上。不過,設身處地的想想,現在的丁修忠只怕是心裡都要嘔出了一口血來了,只見他臉色漆黑的在眾人的逼視之下,只能不心甘不情緣的說道:「這是當然的。」
而丁小橋卻沒有因為他這樣不快就放過他,反而再補了一刀:「如此,我就放心了。」
就在這個令丁修忠簡直已經憤怒卻不得不壓抑憤怒,尷尬卻不得不壓抑尷尬的微妙時刻,忽然就有一個銀鈴般的嗓音燦爛的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好像是沒有任何顧忌在陽光下盛開的春花一般,讓屋子裡所有都在強忍著這種尷尬時刻的人也忍不住跟著她笑了起來。
當然,其他人的笑聲是無論如何也不如這個小姑娘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不是成年人,此時此刻也沒有她這般沒有顧忌,大家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就低著頭,要麼就捂著嘴低低笑兩聲算了。倒是襯得那笑聲越發的明媚動人了。
丁小橋扭頭一看,只見這人竟然是孫沁芳,不由得心下有些奇怪,對於這個小姑娘的好感又多了幾分。而那孫沁芳的笑容似乎極具感染力一般,就算丁小橋自己聽著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有時候吧,這笑就是一件極好的事,剛剛還繃得好像是弓弦一樣的氣氛,被孫沁芳這麼一笑,也變得和軟了下來,大家的臉上也多了不少的笑影,只是那丁修忠越發的不痛快起來,不過,這孫沁芳是何建平的外甥女,他實在不好得發脾氣,也只能跟著勾了勾嘴角,接著一屁股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不說話了。
「你有什麼話,你快點說吧。」孫沁芳見著何老太太也忍不住笑了,她便放下心來,便也沒有那多的顧忌,直接伸著脖子,眉飛色舞的問著丁小橋。
丁小橋又衝著她微微一行禮之後才說道:「小橋是從鄉下來的,實在是沒有什麼見識,要是說了什麼不當的話,還望各位長輩見諒了。」
說道這裡,她又望向了丁修忠,臉上的笑容好像是抹了蜜一樣的甜,她說道:「先說個題外話吧,剛才大伯說,長兄如父,這好像有點不當吧,我彷彿聽得,這學堂裡的先生說的,家裡要是沒有長輩的,才說這個話,現在我們丁家那麼一大家子怎麼大伯就說了這個話呢?想來一定是口誤吧。」
「嗯嗯,口誤,口誤。」丁修忠黑著臉,撐著笑容順著丁小橋的話點點頭。
「我就說,大伯父這麼大的父母官,這樣如何不知道呢?」丁小橋笑了笑,可是不管丁修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又繼續說下去:「剛才大伯父說我們丁家人最是明道理講公正的了,不知道是不是這麼說的,還是我小橋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