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1章 警告〔下〕 文 / 那時煙花
「二娘,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反正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小時候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當年我怎麼才活下來的,村子裡的老人能有幾個不知道,你就要拿出來一說再說了……更新好快。」丁修節雙手插在腰上,唇邊露出了冷冷的寒意:「你要是恨我,想要對付我,那就只管衝著我來,我一個大男人的不在乎,就算是我還你的當年不殺之恩,我受著就是。可是,我的妻兒不曾有錯,要不是因為我,她們到不了你眼前,我的娘子不是你養大的,你沒有資格對她指手畫腳如此辱罵,我的孩子就算這幾年吃了你幾口飯,可是你也拿了我原本要給他們的賣命的錢,他們並不差你什麼。今天是最後一次我再放過你,若是下一次,我在聽到你罵他們,你磋磨他們,那麼我今天這把斧子就不是偏一下了。」
丁修節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走向了張氏坐的牆根,直接抬手就將那斧子給取了下來。
張氏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她嚎叫了一聲:「殺人了!丁老三殺人了!我要報官!丁老三殺人!我要弄死這個不要臉的,我要讓你們這一家小畜生給我抵命!」
可是院子裡外的人都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
丁修節瞇了瞇眼睛,衝著張氏笑了笑,手裡的斧子又晃動了幾下:「看來二娘沒有聽明白我剛才的話,現在攀扯這些,是逼著我跟你抵命是吧……」
丁月兒嚇得腿都軟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她連忙拉著張氏,驚恐道:「娘,快點走,快點走,您不要再這裡說些讓我哥生氣的混賬話了!」天生風流種:無敵邪少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閨女,我今天這樣到底是為了誰啊!」張氏看著丁修節手裡的斧頭,想要衝出口的辱罵的話,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只是伸手拉住了丁月兒,忍不住埋怨起來。
「娘,別扯這些,我們走吧。」丁月兒衝著丁修節討好的笑著:「三哥,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你不要生氣!」
張氏當然也是想走的,可是她真是的一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攀著丁月兒的手起來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你這個沒用的死丫頭,還不快扶我起來。」
丁修節見張氏實在是起不來了,而他又不耐煩再見這張臉,便上前,在母女兩個人的連聲尖叫中將她們都給提了起來,順便推著她們出了院子。
大概是剛才丁修節那一下子真是鎮住了所有人,原本圍在丁修節外面看熱鬧的人群,見他一出來,呼啦啦的全部讓開了一片。
「老三……老三……」就在丁修節這院子裡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熱心的人已經跑去找到了在村子裡到處溜躂的老丁頭,老丁頭一聽張氏又去丁修節那裡鬧了,也顧不上別的,立刻就跑了過來。這一過來就看見丁修節家外面圍了那麼多的人,扒開了人群才擠到了中間,就看見丁修節推著張氏和丁月兒出來了。
「老三……」看了一眼張氏和丁月兒,只見她們兩個人的面如灰土,渾身瑟瑟發抖,張氏的那醬色的裙子上還濕了一大片,明顯就是尿了,這個時候兩個人完全沒有了平日時候的趾高氣揚,就好像是兩隻鬥敗的公雞一樣,毫無氣勢。老丁頭一見張氏這個樣子就知道,今天她又過來鬧,定然是踢到了鐵板,雖然覺得她天天這鬧得實在是可恨,可是現在這副樣子跟她平日裡的樣子差距太大,又讓老丁頭心生不忍。盲夫
可是在轉頭看了一眼丁修節,只見他一張臉平靜,看不出什麼喜怒,可是他的手裡卻提著一把亮晃晃的斧子,這樣的架勢實在是讓人心中恐懼,老丁頭嚥了一口口水,歎了一口氣,就朝著丁修節迎了過去。
丁修節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老丁頭朝著他飛快的的走了過來,他瞇了瞇眼睛,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年幼的時候。當年,他就這樣坐在門口靜靜的等著老丁頭回來,他也像是現在的樣子,逆著光快步的奔過來,他的面容模糊,讓自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而丁修節記得的是,當年的自己那樣的盼望他,盼望著他回來,因為,他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依靠,是他生命中除了丁風兒之外僅存的親人。他希望老丁頭能像是別的孩子的父親一樣回到家之後一把就舉起自己,然後笑著摸摸他的頭。
可是,從來都沒有過。
他每次都這樣匆匆的回來,匆匆的從他的身邊走過,他要回到他的妻兒身邊去,而他的妻兒裡卻沒有自己的位置。
一次又一次,終於,他放棄了,他想,自己本就和這個家沒有關係。那些被遺忘的
老丁頭無非是他的爹,也僅僅只是一個被稱為爹的陌生男人吧。
想著這些的時候,老丁頭已經快步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了,他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被佝僂了,他臉上的皺紋越發的深刻了,連頭髮也白了,甚至他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睛也變得混濁了起來。
而自己從那麼期盼著,仰視著他,到現在都要微微的低下頭才能看見他的面孔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就是時間。
「老三,你娘他們又來鬧了是不是?我定好好的說她們,好好的管教她們!你……」老丁頭望著丁修節那雙跟自己原配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只覺得胸口好像堵著什麼東西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看了看一邊正瑟瑟發抖的張氏母女,狠狠心又說道:「你別放在心上,你知道的,她都是嘴上難聽,可是心卻不壞的。」
老丁頭的話還沒有讓丁修節有什麼反應,倒是讓周圍圍觀的人都發出了嗤笑聲,張氏的心不壞嗎?誰知道?天知道吧!
老丁頭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在一個人的面前睜眼說瞎話那是很簡答的,可是要在一群都知根知底的人面前睜眼說瞎話所需要的大概的就不僅僅的膽子大了。
丁修節聽著老丁頭的話,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