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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 355 荒地 文 / 陳門三少

    「轟轟轟!」「轟轟轟!」

    漫天的火光再次飛濺四射,而隱藏於珠內的歲月之力更似一道道電弧從他們的身體沒入,似誘惑的蠱蟲誘出體內的隱疾,只見他們皮膚瞬間枯黃,肌肉鬆弛,連修為也因體內血氣不穩而搖搖墜墜,驚恐懼怕的尖叫聲似隆隆作響的群狼嗷叫聲,更伴隨著飛舞的火蛇,修為低弱的修士也紛紛墜亡於火焰,**消融,神魂俱滅,而他們也紛紛向後倒退奔逃,這拚死一擊的殺招,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的,連宮啟凌也捂著近乎殘廢的手臂瞬移而逃。

    但葉無雙的聲音似悠揚哀傷的笛音迴盪於每個人的耳旁,而混戰中的修士亦是心有懼感,目光心有餘悸的盯著那步入荒禁的葉無雙,嚥了咽喉嚨止住了腳步。雖然他們很想很想進入這一片荒地,但古老的傳說令他們望而卻步,望眼欲穿的盯著蒼茫荒蕪絕跡的場地,而荒禁內卻是依然翠綠欲滴,芳香四溢,場地上的修士心裡都知道,葉無雙完蛋了,連荒古(太古之後)時代的強大宗門進入後都無一生還,以他的修為雖說在他們看來很強大,但比起荒禁內的恐懼依然不夠看,最後只會在恐懼中度過餘下的時光,直至被徹底抹殺,形神俱滅,煙消雲散!

    「哎,太可惜了……」眾多修士皆是發出由衷的感歎,原本興師動眾的一場一面倒的屠殺,如今卻似竹籃打水一場空,令他們惋惜歎息不已,但有著一些殘存苟活下來的散修,卻是依然沒有半分要離去的跡象,於荒禁外的不遠處紛紛打坐調息,而五大門派的長老亦是面色陰晴不定的盯著那殘留在斷裂的石碑上遺留的血跡,隱約間還有著擾亂心神的蠱惑。雖然他們也想進入一探究竟,但古老的荒古傳說,卻令他們忐忑不安,而比起這令人瘋狂的造化,性命才是根本,所謂性命是一切的本錢,沒有了性命,縱然有至高無上的造化也無福消受,但此時離開卻又是心有不甘,最後也隨著身後已入定的散修盤膝坐下,目光蔭翳的環顧著荒禁。

    微風輕拂,吹起了滿地殘留的焦味,漫天灰塵舞動乾坤,荒地石碑下方的禁字如今已被塵土掩蓋了一部分,但氣氛彷彿於此刻也變得極其微妙詭異,而這一幕正以石碑為界,有著一片枯黃而憔悴的落葉迎風飄舞,而在荒禁石碑內,也有著同樣的樹葉飄落飛舞,卻是嫩葉翠綠,綠華溢散,若是從同一條直線觀看而去,則會發現,兩片樹葉所劃過的痕跡……一模一樣!

    若是再從樹葉的脈絡條紋去詳細觀察,則會發現,兩片樹葉不僅大小相同,連脈絡條紋也彷彿一個模樣烙印而出,而這竟似一片一樣的落葉!

    此時的它們迎風飛揚,蕩蕩點點,彷彿承載著許多荒古不曾抹去的記憶,如今般隨著它們的落下而歸根,兩片落葉最後更是近乎於用同樣的枝梗擦著荒禁石碑的界線滑落,而褶皺猶如一片落葉從鏡片掉落,其內的鏡像與真實的鏡像一模一樣,但在即將落地歸根的剎那間,兩片樹葉竟彷彿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重合於一起,無聲無息的掉落於地,葉片尖端一半為翠華嬌嫩的綠葉,而下面的一半則是枯黃萎縮,但外面的修士卻沒我絲毫的察覺,任憑嗚咽的風聲似號角聲從荒地內悠揚裊裊揚出,令修士紛紛奧秘入定中驚醒而來,目光再次驚疑不定,陰晴未定的環顧著蒼茫的荒地,卻有著一股令他們毛髮悚然而又有些驚懼可怕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此時的葉無雙,其身剛步入荒禁的一剎那間,一股無形的擠壓感瞬間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又有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感似道道切割的刀芒,疼痛如骨髓,而一股股清涼舒適的微風卻是陣陣的拂過臉頰,令他身體痛苦而又舒適的煎熬著,黑芒芒的光線完全遮掩了視線,連散發的神念剛一離體而出也瞬息間被切割絞碎,一種久未有過的身心疲憊漸漸的侵襲而來,而更令他感到震驚駭然的是,此時的他靈魂彷彿離體出竅,而肉身的軀殼卻是席地倒捲的蘆草,隨風翻捲,但實際上卻是神魂龜縮於體內,好無作為而又眼睜睜真確實地的感受著體內的創傷,令對於這陌生的荒禁越加忌憚不已。

    微風消逝,但更為狂暴而凌厲的疾風吹彎了勁草,更吹飛了他的軀體,只聽的啪啦僻滾地聲,碎石沙礫的碰撞身此起彼伏,身體再次遭遇創擊,令他啞然咒罵,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靜待朝陽升起。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綿綿不絕的毛毛細雨傾灑而下,拍打於星芒黯淡無光澤的大地,但灑落在葉無雙的**上時卻有著一股疼痛,猶如往破裂的傷口灑上鹽巴,痛入骨髓,連神魂也於此時變得有些渾渾噩噩,而若是光線清晰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其實並不是雨水,也不是鹽水,而是修士活生生而又血淋淋的血雨淋身而浴。

    黎明之前的最後一段時光總是最黑暗大,而這看似尋常,卻又非凡的血雨卻是足足的持續了一個半時辰的時間,而這卻是把葉無雙的**折磨的死去活來,心裡的咒罵聲更是如歇斯底里的猛獸聲嘶力竭的咆哮,最後還是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以備不時之需!

    淅淅瀝瀝的血雨嘩啦嘩啦的傾瀉而下,雨勢湍急,激流湧動,懵懂茫然的葉無雙隨著雨水慢慢流去,真真切切大血流成河,河道水流淙淙,浮漲蔓延而上,浸泡著他的**,但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血雨慢慢變得稀鬆,雨借風勢,風借雨威,腥臭難聞,而他也在如此極其惡劣而又詭異的荒地裡漸漸的度過餘下的時辰,晨起的朝陽似一道耀眼的金光穿透層層雲藹的阻隔,也透射進那茂密蔥籠的樹葉映照於他的臉龐,而此時的他衣衫襤褸,腥風血雨後所殘留的痕跡依然沾滿了他的全身,宛若一個剛從死人堆裡掙扎爬出的人,而昨晚原本湍急的血水灑濺於泥吭低窪處,但鮮艷淒美的共通血液卻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減少,蒼茫而荒涼的大地彷彿一個張開大嘴的巨獸,一點一點似母乳般吮吸著殘留的血液,直至日曬三竿的時候,大地上的血液已盡數被吸收完畢,一切都顯得寧靜而安詳,恬靜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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