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第兩百八十九章 沉寂 文 / 陳門三少
「圓盤之光,穩象相合!」……
如猛獸般的吼叫聲瞬息間響起,七人面相通道而站,舉手投足間有著凌厲的勁氣凝聚於掌心,手掌猛地向前推出,掌心勁氣似怒龍呼嘯而出,轟然而擊在通道口。
「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
昏暗陰沉的通道內,葉無雙所承載的祭壇似一道流光衝擊而出,而剛沒入的圓盤亦是如箭矢般呼嘯而來,兩者宛如隕石般狠狠地碰撞於一起,其可怕的餘波更是狂暴而肆虐開來,笨重的大門瞬間出現裂痕,而後卡嚓數聲後碎裂,祭壇與圓盤猶如空中對接般再次纏繞於一體,其下光焰熄滅,新生的祭壇轟轟然間沖飛而出,葉無雙眸光開闔,腳尖蹬於祭壇上,雙手同時向兩側拉開,其上光幕猶如落幕的帆布降落,只見他身子飄飄然飛馳而起,傲立虛空,腳尖相墊,身子漸落,眸子卻似日月星辰般凝視著七人,而後目光轉而望向跟前的焚天,雙手合揖抱拳躬身道:「弟子彝劍,拜見掌門,拜見各位師叔伯及師嬸!」
「免禮!」焚天手掌向前一揮,一股柔和之力輕托著他的雙膝,渾濁的雙眼卻是閃過一絲悸動,如溝壑般的臉龐微微一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身後的黎昕卻是目光一閃,袖袍內指尖來回撥動,內衣卻是漸漸起了一絲疑心,隨著指尖的愈加頻繁抖動,疑心更甚,直至某一刻,指尖驟然停止,略顯黑斑的臉龐此時無比顫動,嘴唇輕微顫動,而後微微一笑,滿臉和藹慈祥的說道:「先下去休息吧,三天後前往長老會,宗門需要瞭解一些事!」
「先下去休息吧!」焚天眉毛微皺,而後又再次舒緩,語重心長道。
而在身後的其它數位,雖沒有絲毫言語,但那一雙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如狐狸般詭譎的臉龐卻是露出了一絲玩味,彷彿在察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而後相互交換了神念,微微頷首,會意一凝。
「彝劍告退!」葉無雙再次抱拳躬身,面沉似水的臉龐沒有絲毫情緒,跨步向前走去,不急不緩,從容不迫,唯有那一雙眼眸陰晴不定,片刻間邁過了門檻,不見蹤影。
「此子,不簡單!」黎昕沉重的語氣舒緩而出,探出掌心,只見上面的掌紋夾帶著青筋此時卻是詭異般的凝結於一體,而在掌心處,有著一個朦朧不清卻又顯得極為神秘的符號閃動,只見他張口吐出元嬰之氣撫於掌心,如蒼勁有力的樹根般,青筋漸漸鬆弛,直至恢復原樣,一絲令人震顫的黑色血液從掌心沁出,頃刻間滑落。
「應該不是他,你們看!」焚天沉聲說道,探出手掌指向高空,目光炯炯如燈芒。
只見陰瞑的夜空,搖搖欲墜的金陽此時穩如山嶽,卻已斂去了光澤,似一輪圓盤,與明月相對。
「金陽雖在,但也並不代表他不是,我寧願相信帝尊之語!」宮啟凌微微撇撇嘴,尖嘴猴腮般的臉龐卻是露出了一絲不屑,而後目光亦是聳動間凝視蒼穹。
「是與不是,如今下結論還為時尚早,不是還有後面的驗證麼?」瑾萱如幽芒般的眼眸緩緩轉動,纖長的指甲輕捋著耳旁的碎發,其聲幽咽森然,令人發毛。
「不管怎樣,至少我們的計劃卻是完成了一半!」黎昕手掌一翻,一塊樸實無華的玉珮凝現於掌心,玉珮上閃爍著三個如星辰般的光點,呈一字形,若是把光點擴大觀看,則會發現每一個光點上都鑲嵌著一個代表著她們本命牌的字樣,光點黯淡則命垂危。
焚天沒有絲毫言語,哀歎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大門,留下了一個孤獨而簫索的背影,漸行漸遠,餘下的六個身影亦是滿懷心思,而後化為一道道流光閃逝而去,唯留滿地瘡夷的廣場,大地彷彿也在此刻如落幕的少女,再次穿上了另一層紫霞流淌的外衣,遙遠的東方此時已是有著一道光芒穿透雲層折射而下,似新生的初陽帶來生機。
秋風掃過,落葉紛飛,孤獨而簫索的山峰彷彿充斥著無邊的孤獨與寂寞,滄桑古意盎然叢生,嘩啦啦似蘆草般捲起層層波浪,人彷彿也隨著波浪起伏而飄忽不定,初生朝陽傾灑著柔而舒適的陽光映射大地,參天古樹瑣碎而凌亂的葉片似一把把銳利的刀鋒,來回錯綜切割著陽光,零星碎芒似情人的櫻桃嘴唇,輕吻著貧瘠而枯瘦的大地。
一個人,一座山,走在萬籟俱寂的青苔上,落針可聞,留給別人的永遠是那一身孤島而憔悴的背影,不急不緩,眸光開闔,有著爍爍光輝閃逝而過,直至登臨絕顛,眸子深邃似海又若深淵,凝視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地,萬物凋零,彷彿連人站久了也與這萬物融合於一體。
山顛之石,臨淵而立,葉無雙目光聳動,身影飄飄然而臥,雙手捏出數道印訣後輕合於丹田,似羊脂玉雕像,一動不動間竟似古佛坐禪唯有天地間的靈氣似捲起了漩渦席捲而來,而後如石沉大海般沒入他的腦門裡,隱約間有著淡淡的霞光綻放,平靜如水的臉龐彷彿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體內靈力似川流不息之海迴旋往復,奔騰不息。
輕合的雙手微微一動,向前揮灑間撐起了一層薄如水的光幕,腦海裡閃過一道道畫面,一個個人影,在腦中漸漸擴大,而後漸漸遠去,波瀾不驚的金色海洋卻似怒海狂濤般拍岸而擊,一個個疑問似層層迷霧縈繞於心門,愈想疑心更甚,內心的那一份危機感卻也更濃。
「焚山殿之行,看似機遇與危機並存,卻有一條看不見摸不著的繩索套著每一個進入的人,一念生死間,而在路上的重重關卡,不僅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的修為,更為重要的是能夠觀察到每個人的心性,只是為何需要費這麼多的勁來磨練測試?而且焚山殿內與焚門顯然是敵對姿態,焚門難道不曾發覺麼?而他們為什麼要隱瞞焚山殿的歷史?是有什麼不利因素,會是什麼?」葉無雙嘴角微微動彈,卻依然沒有絲毫頭緒穿透雲霧,彷彿一個扣不開的鎖緊緊的套在他的腦門,揮之不去,驅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