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修真血影 第五十八章 台階下的秘密 文 / 陳門三少
心變,心有九變,一變勝似一變,每一次心變,都能帶給人一種全新的蛻變,連帶著肉身,乃至靈魂都產生了質的蛻變!
古人云:明修身,善養性,通至理,拷問內心,如拷問靈魂,不斷的去感悟,感悟於這一片天地間的本心!
葉無雙沒有動,動的是這一片天地,一片血雨!
本身修為,從築基中期時開始向著旁邊的分身傳遞,而本身的修為依然一點點的累積著,直至修為達到了巔峰,這才猶如時針般,停止了轉動!
他依然沒有動,但他的心動了,那一呼一吸,那不斷收縮的心,正一顫一顫的,披上了一層層華麗的血幕,正褪去了那薄如窗紙的外膜,很緩慢,很隨意,卻沒有形狀,沒有規則。
心,還是心,也不是心,他還是他,還是那個會想家的葉無痕;他也不是他,彷彿處於假醒之意,心卻早沉寂,是誰,撥動了他的執念?
「轟!」「轟!」
雷與電相互交加,一聲聲雷霆響徹夜空,向著四方散去,原本亦是淅淅瀝瀝的血雨,再一次瘋狂雲集,化為傾盆血雨,更為狂暴!
終於在這血月慢慢的從一邊降落的時候,分身體內修為再一次發出轟擊聲,這已經是他第九次衝擊築基中期了,隨著身體內傳出的陣陣巨響,一股屬於築基中期的修為散發而出,震散了台階外的血雨!
手裡的刻刀驀然間停頓,雕木上的碎屑也隨雨滴落,那從天而降的血雨,也嘎然而止!
兩雙朦朧的眼睛睜開,迷離的望著這一方天空,彷彿做了個夢,一個穿越時空的夢,隨著血雨的停止,夢醒了!
分身與本身一同站起,久違了的身體,發出咯吱咯吱的碰撞聲,目光望向那正一點一點降落的血月,滿臉虔誠,彎下身子躬身一拜,沒有言語,只有無言的沉默!
初陽,劃破天際,射向烏雲,天空依然是灰色,壓抑著內心的苦悶,一輪初陽從遠處的天際升起,讓人滲得慌,因為,它是紅色的血陽!猶如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清新脫俗,但卻披上了一層紅似血,勝似血的光芒,細細凝望,一圈圈血暈浮現,望久了,刺得眼睛生疼,但葉無雙卻彷彿沒有一絲一毫的知覺。
「二九九,偽圓滿,此階一過百態生!」
本身分身猶如猶如兩條絲帶,急速的向著台階掠去,一股莫名的威壓突然從山峰爆發,向著葉無雙壓迫而來,彷彿想要把他擠壓成碎塊,腳步一頓,仰天長吼,體內修為轟然間爆發,飛快的邁去。
「第三百一十道,第三百一十二道……」
一道道金色的台階從身後轉變,越來越多,越來越亮,原本驅不散,抹不掉的幽靈,也在這一道道台階處,消失了!
「咚咚咚!」「咚咚咚!」
金色的台階,發出金屬的碰撞聲,變得虛幻了。滿山遍野的戰鼓,鼓聲響起,猶如一串串戰鬥的音符,成為滿山的最強音!
殺意,成為這山峰最大的符號,猶如那一朵朵微弱的光芒,隨著人員一個個的出現,化為了最光亮的星星,也猶如那一道道鋒利的劍刃,手舉蒼天,亮劍而出,化為了一道道劍光,一道道劍影,直刺蒼穹!
「我們能帶走的,只有回憶,而今,我們連回憶也無法帶走了,那就讓我們永埋於此!」
「族人們,戰吧!捍衛我們的家園!」
「殺!」
……
第三百六十一道台階!
威壓,從四方而來,猶如撐起了一片片水幕,每踏一階,都有著光幕破碎,碎片砸在臉龐上,猶如針刺般,隱隱作痛。
葉無雙平靜的發現,原本平靜的心,現在卻是沸騰了般,彷彿被這滿山的戰鼓所化,一股滔天的戰意,不停的在體內凝聚著,那一雙明亮的眼眸,現在卻猶如變成了陰陽眼,看到了別人所不能看到的那一幕幕,鮮紅的血,染紅了那初起的朝陽,猶如畫筆般,生生的在上面添加上一抹嫣紅。
朝陽變了,原本朝氣蓬勃的那一幕,成為了他們永久的回憶,抹不掉,也驅不散,跟著他們,隨風消散,成了一杯黃土,從此有了晚陽,紅彤彤的,那是他們留在這個世上僅有的遺跡,伴隨著日起日落,永無止境,成為了一道人們極易忽略的風景線!
「這戰鼓,敲擊著靈魂;這殺意,是不屈的反抗;這鮮血,是人逆之果,無一不是一條生命,無一不是一種精神,雖然他們很平凡,過的很平淡,但他們可以高貴的站著死,也絕不跪著死!」
葉無雙臉色露出了一絲痛苦的掙扎,那是無以言表的悲痛,看著這一幕幕震撼的場面,心靈猶如蟻蟲般,被狠狠地咬碎,化為塵埃。
「是什麼?讓他們不畏生死?是什麼?讓他們勇往直前?又是什麼?讓他們歷經千萬年,其聲依舊如幽如泣?」
葉無雙喃喃自語著:「沒有家的地方,到哪裡都是流浪,猶如鳥兒失去了巢穴,靈魂失去了寄托!」
目光堅定的望向台階,咬著唇,不斷的運轉著體內的修為,本身分身,一前一後,不斷的再次向前邁去。
第三百六十二道,第三百六十三道……僅僅幾分鐘,葉無雙再次向前邁出了二十道台階,達到了第三百八十一道台階,身體再次盤膝坐下調息吐吶,而分身則是立刻出擊,頂著威壓,目光更為堅定,一股無懼於威壓,勇往直前的力量從內心湧出,猛然向前邁去。
第三息,第三百九十道台階!
第七息,第四百零一道台階!
第十二息,第四百十一道台階!
第二十息,第四百二十道台階!
第二十五息,第四百三十道台階!
第三十息,第四百四十四道台階!
直至在這時,分身才停住了腳步,身上的汗水猶如下起了雨水般,厚重的呼吸依然淹蓋不住其內心的心情,分身也盤膝打坐調息,兩顆同樣的心,在不同樣的台階,做著同樣的事!
血陽已然到了半山腰,剛好照射到了那一臉剛毅堅定的臉龐,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然,那是欲把青天拉下地的決心!
金色台階依然如舊,只有著兩道削瘦的身影矗立著,葉無雙手指手勢而起,看著那已跨過這麼長的台階,臉露微笑,剛要踏上台階,目光一震,直勾勾的望著台階的交接處,呼吸不由得加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