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談話，不留情面 文 / 湘和
「放肆！」鈴兒面色難看的看著盼兒，一雙有些發藍色的眼睛冰冷的似乎帶著一層幽光，她的胸脯更是氣的起起伏伏，「你是什麼東西，敢如此和我們小姐說話！」
「大膽！」盼兒仰頭，不避不讓的頂了回去，聲音只比之前大絕對不會比之前小。「你又是什麼東西，在我家小姐面前，誰允許你大吼大叫！」
與鈴兒氣的不輕的狀況相比，盼兒的聲音就顯得閒適多了。她說完，蘇念白緩緩搖頭，出口輕斥，「盼兒，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蘇念白說著，轉過頭看著胡菲兒，「真是抱歉，今天下午確實是有些忙了。哪想到胡小姐今日還有事。既然如此，胡小姐請吧，我們改日再約。」
蘇念白雖然張口斥責了盼兒，可這麼一開口，說出的話和盼兒之前的刻薄之語雖然有些出入，但意思還是錯不多的。
聞言，胡菲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來人，這茶點都涼了，去換最好的過來。真是的，就這樣的茶水也敢往這擺，還可笑的稱什麼第一酒樓！」盼兒低頭，嫌惡的看了眼桌上已經涼了的差點，揚聲道。
「是，是，小姐稍等。」跟著蘇念白上來的小二一聽，立刻點頭，手忙腳亂的將茶點撤了下去，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桌子上就乾淨的沒有一點東西。
鈴兒看著面色更加難看，那些吃食是小姐點的。盼兒如此做為，是在打她家小姐的臉麼！想著，鈴兒回頭看著胡菲兒，「小姐，我們出來的太久了，回去吧。若是晚了，老爺會不高興的，畢竟大家小姐，哪有這麼晚出門的？」
這話是在回敬盼兒，意思是蘇念白這麼晚出門，哪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姑娘。
「是啊，天也挺晚了，胡小姐若是有事，就請回吧。這麼晚了，確實也對名聲不好，畢竟你和我不一樣，我還小，又跟著人，怎麼樣也是不怕的。你可就不同了。」蘇念白笑笑，似乎對於鈴兒的話語並不理解其意思。面上一片溫潤，笑呵呵的說著話語，可其言語，哪裡又是肯吃虧的？
胡菲兒聞言一陣苦笑，伸手握握鈴兒的手，抬眸看過來，眸中堅定，「既然蘇小姐這麼晚了還出門來，想必是有事想要和我談。如此，我避讓不談，似乎是有些太不近情理。」胡菲兒對於這些日子，蘇念白對她避而不見，還是十分惱怒的。這一番話，就是在指責蘇念白不通情理。
「嗯，就是。」蘇念白點點頭，似乎聽不出來胡菲兒所言的意思，還認真的附和了一句，「既然如此，胡小姐請坐吧。」
胡菲兒聞言，勾唇一笑。胡菲兒本就是一個美人，如今更是細心打扮過的，一頭微微發黃的波浪長髮被她隨意的綰起，一根銀釵隨意的固定。一身橙色長裙直至腳踝，充滿了異域風情，不像是京城的女子們一樣，裙擺拖地，無端的累贅。
她面容似雪，一雙大眼顧盼生情，唇角勾著，粉紅色唇色看起來十分的誘人。蘇念白不得不說，雲凌能夠看上胡菲兒，其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
若是胡菲兒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還是很願意她當她的小舅媽的。可胡菲兒偏偏是個拎不清的主，性格就算是再好，長相就算是再美。蘇念白還是看不上她。
「不知今日蘇小姐可有什麼事？」胡菲兒依言坐下，抬眸看著蘇念白，不避不讓。她是將軍的女兒，蘇念白不過就是尉遲寒收留的孤女，按照身份，胡菲兒比蘇念白高出太多。她既然不給她面子，她憑什麼要給她臉？
「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要告訴胡小姐。」蘇念白聞言微微一笑，抬眸看著胡菲兒，「胡小姐面容姣好甚至於絕色傾城，身段纖細腰肢不堪一握。若是胡小姐親自去見尉遲寒，並直言自己要自薦枕席的話。我想尉遲寒斷然不會拒絕。」
這話一出，胡菲兒面色陡然難看了許多，臉上是尷尬，是惱恨，是羞怒。就見她張嘴正要說話，蘇念白的聲音卻是接著響起，根本就沒有讓她說話的意思，「胡小姐可能不知道，今日皇上才新賜了王爺五名男寵，王爺也都沒有推讓的收下了。以我愚見，胡小姐的美應該怎麼也是比得上五個男人的吧？」
這話一出，胡菲兒的臉色一紅，整張臉上青紅相交，蘇念白看著冷冷一笑，不再說話。轉眸看著剛才走到門口的小二，點點頭。
小二緩步走進，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茶水，點心放下。「二位請慢用。」說完，低頭就要退下，盼兒上前一步，「站住！」
盼兒這句話喊得霸氣十足，那小二一聽，腳步立刻頓下，抬頭，不知所措的看著盼兒。盼兒見狀，伸手從袖囊中掏出一塊碎銀子，「賞錢。」說著，隨手拋給小二，小二伸手將其穩穩的接在手中。抬頭，滿含笑意的看著蘇念白，點頭哈腰的不停道，「謝小姐賞，謝小姐賞。」
「行了，退下吧。」蘇念白聞言，勾勾唇，笑意溫和，完全不復剛才咄咄逼人的模樣，一臉的平和，「把門帶上。不要讓任何人過來。」
「是。」聞言，小二立刻將銀子收好，含著笑倒退著出了門，走到門口更是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
「蘇小姐，你今日叫本小姐出來，就是為了羞辱本小姐的麼？」有了這個過程的緩衝，胡菲兒的面色也是好看了很多，她一雙眼睛看著蘇念白，褐色的瞳孔似乎結了一層寒冰，面色冰冷，就連自稱也是改了去。
其實自小生活在邊關的胡菲兒根本對於這些俗套的稱謂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想法，怎麼說呢，雖然說這個社會就是尊卑有別，但胡菲兒天生性格就覺著稱謂什麼的也不過是一個稱呼，尊貴與否也不是這個可以體現的。
可現在，她就是不想低蘇念白一等。老實說，如今蘇念白的身份什麼的，實在是沒有比胡菲兒高出太多。鈴兒的想法也沒有錯，蘇念白只不過就是被尉遲寒收留，這才有了她如今的一切。若不是因為尉遲寒，可能蘇念白早已死在她重生的那一天，丞相府外。
如果不是因為尉遲寒，或許蘇念白會殘喘的活著，直到她找到嚴誠，但之後發展的一切也不會如此順利，比如八大布莊，她就沒有辦法那麼輕易收入囊中。
可這個世界上，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蘇念白有了今天可以在胡菲兒面前抬頭挺胸的實力，結果就是結果，不會因為出身，或者其他改變。當初尉遲寒還不是出身不好。可如今呢，又怎麼樣？
還不是一樣多的是名士貴族，多得是那些自詡出身高貴的人匍匐在他的腳下。還不是皇后嫡子，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皇叔。
所以，身份高低與出身無關，與過程無關，只看結果。或許有一天，蘇念白一無所有，胡菲兒高高在上。那個時候，蘇念白也會恭敬有禮。只不過，如果有那一天。
「你可以這麼認為。」蘇念白抬眸，將盼兒遞過來的茶杯推開，面色淡然平和，不閃不避的看著胡菲兒，「你仰慕或者愛慕尉遲寒和我無關，你勇敢或者堅持自己所愛，與我也無關。所以，我不希望在看到你以我的名義，只為了見尉遲寒一面。我或許不在乎我的名聲，但我也不喜歡，被別人誤會。」
「你，什麼意思。」胡菲兒訥訥的張口，沒有了之前的氣勢。確實蘇念白不過就是一個九歲的女娃，她哪裡管得了尉遲寒的情事？只不過，若不是因為蘇念白，她哪裡敢正眼去看尉遲寒一眼。
「我什麼意思？」蘇念白抬頭，冷冷一笑，隨後不耐煩的皺眉，「我的意思就是，你，胡菲兒日後不要出現在丞相府門口，希望你也不要以我的名義行事。否則，本小姐會不高興，若是不高興會怎麼樣，本小姐也不知道。」
蘇念白這話不是威脅，是告知。胡菲兒聽著，面色一白，不由自主的她就想起了楊薇，楊薇被封了才人，如今聽說是晉了昭儀，可不管怎麼說，她的一輩子還是毀了的。
不是說所有的女人都拼了命的想要爬進皇宮，很多人還是很理智的想要追尋幸福的。當然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在不同人的心裡也是不同的。
「你……」胡菲兒開口，可嘴唇動了又動，卻不知道怎麼說話。直到最後，她才微微的歎了一句，「我是把你當朋友的。」
「不敢高攀。」蘇念白聞言，立刻打斷了胡菲兒的話。堅決的沒有一點餘地。既然話已經說開了，蘇念白就不是拖泥帶水，想要兩全其美的人。
她既然為了雲凌得罪了胡菲兒，那麼就得罪到底。若此刻說什麼化敵為友，豈不是一切都是無用功了？
「胡小姐，相識一場，我有一句話想要奉勸你。」蘇念白起身，低頭看著坐著的胡菲兒。她話音一落，胡菲兒抬起頭來，「堅持己見是好事，有想法是好事，愛慕仰慕都沒有錯。但要看對人。有些沒有意義的單戀，我想實在是可以適可而止。更何況，胡小姐年輕貌美不是麼？」
蘇念白說完，轉身就走。留胡菲兒一人看著蘇念白的背影怔怔出神。
蘇念白走出房門，看著陳舊的豫海酒樓，緩緩勾出，這裡，早晚有一天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