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寵妻無度之宦妃九歲

《》章 節目錄 第七十六章 吵架,無恥的尉遲寒 文 / 湘和

    「蘇念白,你以為你上了本督的床,還能再勾引別人麼!」尉遲寒這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出口,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蘇念白的心上,讓蘇念白一愣。

    「你在說什麼!」蘇念白抬頭,看著暴怒的尉遲寒,眉頭一皺,「你說話前過腦子了麼?上了你的床?你好好看清楚,這床是我的。是你上了本小姐的床!」

    蘇念白也是被氣瘋了,所說的話,更是口不擇言。以至於一個大家閨秀,說出什麼上不上床的話來。

    「蘇念白。瞧瞧你,就你現在的行為還算是什麼大家閨秀。也虧你說的出口!」尉遲寒不怒而笑,「你好好的看清楚,你的床在誰的地盤上。你腳下踩的是誰的地!」

    這算不算是倒打一耙?蘇念白活了兩世,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說劉氏不要臉吧,可人家也沒說出來。這人怎麼能把不要臉三個字演繹的這麼淋漓盡致。

    「尉遲寒,你無恥!」蘇念白氣急了,可到底長這麼大也沒學幾句罵人的話。如今她憋紅了雙頰,也只是罵出了一句無恥來。

    「呵……」對此,尉遲寒輕輕的呵了一聲,雖然沒有再說話,可整個人的氣勢卻是放鬆了一分。沒有了最初的壓迫。

    「你以為誰願意住你這裡。你的地盤?本小姐還不稀罕踩!」蘇念白高聲說著,語氣高亢,聲音顫抖,「盼兒,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搬出去!」

    蘇念白話音一落,候在門口的盼兒,身子一抖,緩步走進來。還沒走了兩步,就聽見另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滾出去!」

    盼兒腳步一頓,下意識的轉身。還沒走了幾步,腳步又是一聽。只聽蘇念白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回來,收拾東西!」

    「滾出去!」

    「回來!」

    ……

    房間裡兩個人樂此不疲的吵著,盼兒則是站在原地,絲毫不敢挪動一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動了,就得罪了這兩位大神。

    「滾出去!」尉遲寒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蘇念白只覺著一陣胸悶。

    「尉遲寒!」

    這話一出,尉遲寒陰冷的目光掃過來,盼兒身子微微一抖。隨即看向自己的主子,輕輕的拉扯了一下嘴角,圓潤的臉頰上泛起一抹苦笑,「小姐。」您別拿奴婢的腦袋開玩笑啊。

    「你先出去。」聽著盼兒這無奈的擔憂的聲音,蘇念白理智緩緩回歸,隨即輕輕的吐了口氣,聲音也沉穩了一分。

    得到這命令,盼兒是真的鬆了口氣,天哪,剛剛督公的眼神,簡直比要吃了她還要恐怖!她真的是絲毫不懷疑,她再站在那裡一會兒就會被尉遲寒給剁了腦袋。

    輕輕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盼兒的心終於是回到了肚子裡。能自由呼吸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尉遲寒,你別發瘋。」蘇念白見盼兒出去,自己也是累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抬手輕輕的揉了下額角,「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想怎麼樣?尉遲寒聞言倒吸了一口氣,恨不得抬手就把蘇念白給扔出去。他想怎麼樣?一個姑娘家夜不歸宿,她還有理了?

    尉遲寒絲毫沒有反省自己言語不妥的自覺,當然在他看來就算是自己說錯話了也沒什麼。畢竟蘇念白上了他的床是事實。站在他的地盤更是事實!

    「先不說我究竟有沒有上……」蘇念白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將其餘的話給嚥下去,「就說我現在才幾歲?九歲!九歲能幹什麼?正常人能被一個九歲的孩子給勾引麼?尉遲寒你有沒有長腦子!」

    越說道後來,蘇念白聲音越高,就越覺著氣憤。現在她是認定了尉遲寒就是沒事找事,用奶嬤嬤的話來說,就是閒的蛋疼!

    蘇念白這話一出,尉遲寒的情緒倒是平復了一些。他就是生氣蘇念白夜不歸宿,倒是忘了她目前才九歲。

    「就算是九歲。你見過誰家女孩子晚上不回家的!你去哪了,和誰在一起?那個夜承世?」尉遲寒將自己腦中那些有的沒的的東西拋開,一想到蘇念白一晚上不回家,依舊非常不滿。一提起夜承世,尉遲寒更是一陣火大。

    夜承世是誰?少和山莊少莊主!先不說他是不是能夠壓倒所有的異議成功的登上莊主之位,就是現在夜承世就代表著一座金山。更何況夜承世長得,又不難看。即便是尉遲寒,他都不得不承認,夜承世有著讓少女著迷的魅力。蘇念白還小,誰知道會不會被什麼居心不軌的人誘騙。

    「尉遲寒。」蘇念白聞言轉眸看著尉遲寒,眸中是不容反駁的堅決,「首先,我只是借住在你這裡。其次,我認為我們只是合作夥伴關係。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權利干涉我的人生自由!回不回來是我的事情,我去做什麼也是我的事情。和誰交往更是我的事情!」

    三個我的事情讓蘇念白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她如今並不是一無所有,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誰願意來受這窩囊氣誰受!她蘇念白不伺候了還不行!

    這麼想著,蘇念白是一會兒也不想呆在這裡,多看著尉遲寒一分鐘,蘇念白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的揍他一頓的衝動!

    這麼大歲數長到狗身上了,上床這種話是隨便說的麼?他尉遲寒是沒有名聲可言,可她蘇念白還是要見人的!上一輩子窩在小房間裡不敢出去的日子她是過夠了!

    「蘇念白你本事了?」尉遲寒先是一怔,隨後輕輕一笑,看著蘇念白氣的紅撲撲的臉頰,心情倒是好上一分。可一想到她剛剛說的話,尉遲寒就是不爽。這是想要和他撇開關係?

    「不敢當。」蘇念白聞言冷冷的回了一句,說完她又覺著不解氣。抬頭看著尉遲寒,「我以為我們有默契,你做什麼我不過問。同樣我做什麼,也請你不干涉。」

    不干涉?尉遲寒聞言挑眉,可能麼?不可能!他身子一動從榻上起來,身下的錦袍跟隨他的動作自然的垂下。紫色依舊光滑瀲灩,壓了這許久,竟是沒有一點褶皺。

    尉遲寒一屁股坐在蘇念白的旁邊,看著蘇念白不耐煩的甚至想要劃清界限的眸子,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干涉?蘇念白,你以為你上了本督的船如今還可以撇的乾乾淨淨?」說著尉遲寒輕笑一下,隨即話音一冷,「可笑!」

    「只要你和本督合作一天,在別人眼裡你就永遠是本督的人。本督殺一個人,就是你殺一個人。本督抄一個家,就是你抄一個家。同樣的,你做了什麼,就是本督做了什麼。你以為本督說讓你離開,你就和本督劃清界限了?呵,你信不信,沒有本督的人保護你。今天你出了這個門,明天來殺你的人絕對不少許十批!」

    沒等蘇念白說話,尉遲寒的聲音繼續響起。蘇念白聽著眉頭微微一動,她雖說如今明白了很多。可到底還是不如尉遲寒,剛剛就顧著生氣了。根本就沒想到這一茬,如今一聽,蘇念白也沉默了下來。她知道尉遲寒沒有騙她,沒有騙她的理由,更沒有騙她的必要。

    見蘇念白沉默,尉遲寒輕輕的鬆了口氣。暗道這個丫頭好賴還有點腦子,不是一個容易被情緒左右的人。看著蘇念白安靜思考的模樣,尉遲寒眼神柔和了一分。這個小丫頭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騙。

    「即便如此,但尉遲寒。去了哪裡這件事,這是我的私事!至於我是不是去勾引了別人,尉遲寒這並不關你的事。即便我們是合作關係,這件事情都不需要你過問。」就在尉遲寒感歎蘇念白好騙的時候,蘇念白理性的聲音響起,「就好像是我不過問你後院究竟有多少男寵,你晚上住在哪裡一樣。」

    男寵?尉遲寒微微咬牙,他要收回說她好騙的話。尉遲寒輕輕一笑,鳳眼美的猶如星光璀璨,「蘇兒,本督晚上睡在哪裡你不知道麼?」

    這曖昧的話一出,蘇念白嘴角一頓,莫名的就想起了自己睡的極其僵硬的那一晚。還不待蘇念白說話,就聽見尉遲寒輕輕一歎,「蘇兒,你如今是九歲。可九歲怎麼了?九歲許了人家的比比皆是。外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九歲,大家能夠看見的就只有一樣,那就是你沒有回家。大家能夠猜想的也就只有一樣。那就是你去了哪裡。」

    蘇念白吃軟不吃硬,尉遲寒心裡明白。今天他是憋屈定了,不過誰讓這丫頭合他眼緣,算了讓著她點。尉遲寒見蘇念白不吭聲,明白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輕輕一笑,揚聲道,「盼兒。」

    「是。」候在門外的盼兒,乍聽屋裡沒有了動靜,正想著怎麼著了。就聽著尉遲寒的聲音傳來,聽其音看起來心情不錯。

    「把門口那東西拿過來。」尉遲寒修長的手指一點,狹長的鳳眼不含暴戾的時候自然是嫵媚多情,這樣的尉遲寒無疑是絕美的。

    盼兒進來沒敢抬頭看尉遲寒,低著頭將東西撿起遞給尉遲寒,隨後趕緊退了下去。看著緊張的盼兒,蘇念白噗嗤一笑,斜睨了尉遲寒一眼,「你看你把盼兒嚇得。」

    「不是你嚇得?」尉遲寒聞言緩緩勾唇,看著蘇念白的目光又是柔和一分。蘇念白如今年紀小,臉上還有些許嬰兒肥,但一雙大眼睛琉璃清澈,一嘴的牙齒亮白如貝,皮膚盈白似雪,嘴唇嫣紅小巧。尤其是輕輕一笑,一對梨渦可愛迷人。即便是尉遲寒都不得不感歎,這小丫頭就有讓人心折的本事。

    雖然是心思多了點,如今太聰明了點,做事無所不用其極了點,但不得不說,這些正是他喜歡她的理由。他就是喜歡看著她為了一件事想盡辦法,就是喜歡看她對待敵人辣手無情,就是喜歡她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東西時的果敢。

    「呵。」蘇念白搖搖頭,隨後看向尉遲寒手裡的包袱。剛剛一進門,他就是用這東西砸她?看來他還是沒打算砸死她啊。「這是什麼?」

    「衣服。過幾日盛宴,你隨本督去。」尉遲寒隨手將衣衫扔給蘇念白,微微挑眉,一句話說的理所當然,似乎蘇念白能和他一起出席是多大的顏面一樣。

    「哦。」蘇念白點點頭,也沒去看裡面究竟是什麼,在蘇念白想來左不過就是小一號的他的衣服而已,沒什麼新奇。倒是今天和雲凌說的事,有必要和他說一下。

    「尉遲寒……」蘇念白剛一開口,還未說出什麼,就聽見盼兒的聲音響起,「小姐,後院雲公子的侍從奉雲公子之命給小姐送東西來了。」

    送東西?蘇念白聞言微微一愣,還不待出聲,就聽見身邊沉穩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

    小隨端著手裡的茶具走進來,面上微微有些澀然。對於自家公子竟然拿一套舊茶具送人的行徑,小隨實在是沒有辦法認同。

    「見過督公,見過小姐。」端著茶具給二人行了禮,小隨就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小姐,我家公子說感謝小姐救命之恩,還望不嫌棄。」

    這話小隨說的緩慢,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老實說,他都嫌棄,更別提尉遲寒和蘇念白了。蘇念白的目光在那茶具上掃過,先是一愣,隨後心上一暖。

    她點點頭,聲音相比與尉遲寒獨處的時候,柔軟了一分,「嗯,你家公子有心了。這禮物本小姐收下了,告訴你家公子,放寬心。」

    「是。」小隨聽著蘇念白的話,不由的抬眸看了她一眼,顯然對於蘇念白沒有嫌棄這寒磣的禮物一件事,很是詫異。至於蘇念白是不是虛偽,小隨還是明白的。他不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自然明白有些東西比如為人處事,大戶人家比小門小戶更難以相處。

    眼看著小隨下去,尉遲寒挑眉,「這雲凌倒是挺關心你啊。」一句話說的,蘇念白都不清楚這人是什麼意思。

    不過,從這妖孽嘴裡說出來的一定不是好話就是了。蘇念白回以一笑,「你怎麼知道,雲凌關心的不是你呢?畢竟他住的是你家後院。他可是你的……」

    「酒樓的事怎麼樣了?」蘇念白話還沒有說完,尉遲寒就接住岔開話題。他實在是不想聽到從她嘴裡說出男寵兩個字。

    「酒樓?」蘇念白聞言輕輕的瞥了眼尉遲寒,「酒樓一切正常,再過幾天就可以開張了。」蘇念白語氣淡淡的,似乎對於酒樓的事情並不在意。

    「你剛剛想說什麼?」尉遲寒實在是沒話找話,自己起的話茬自己都接不下去。所幸他記性不錯,想起了剛剛小隨進來前,蘇念白的話。

    「盼兒。」這一次蘇念白卻是沒有理尉遲寒,她目光清清涼涼的注視著自己的手指,頭都沒抬的喊了一聲,「你去告訴方毅,讓他準備一下,今晚,我就讓他見到冷晴。」

    「是。」門外傳來盼兒的應答聲,緊接著是離開的腳步聲。蘇念白聽著,細白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扣動著。尉遲寒不提酒樓就算了,一提起,她就想起她早逝的娘親,就想起蘇家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不慢慢討回來一點,實在是不是她的性格。

    「最近皇上對於蘇連是什麼想法?」蘇念白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問道。

    「和從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朝中蘇連門生很多,皇上對他很是倚仗。」尉遲寒聞言緩緩張口,聲音中也是帶上一分不滿。

    「如今六皇子已經成婚,朝中沒有成婚的皇子還有七皇子,八皇子。」蘇念白輕輕的閉了下眼睛,慢慢的張口。「蘇連位高權重,時不時的和別人聚一下也是可以的。」

    這話一出,尉遲寒輕輕一笑。這女人真要算計起來,實在是防不勝防啊。蘇念白這是要讓皇上警惕蘇連,畢竟蘇連如今還有一個未嫁的女兒。大女兒嫁給了六皇子,若他還在接觸皇子,皇上就不得不懷疑,蘇連的心思了。

    畢竟當今皇上最看重的就是他臀下的椅子,哪個皇子也好,都不算什麼。他要的是支持他的臣子,蘇連如此,無疑是在給自己找退路。

    「另外。」蘇念白說著豁然抬眼看向尉遲寒,「天青佩對你而言重要麼?就這麼放在蘇連手裡你放心,我都不放心。蘇連活得太安生了。」

    蘇念白說著輕輕的一笑,不在乎尉遲寒看著她的目光。她就是不遺餘力的想要置蘇連於死地又如何,她就是不想讓他好過又怎麼樣,她就是連死都不想讓他死的安生!

    「蘇家並不是只有蘇連一脈,在菏澤平鄉,有一蘇家。」蘇念白說完,緩緩的閉上了唇,不再多說。她想要利用尉遲寒,也不想要說的太全面,畢竟誰都不喜歡被人利用。即便這樣的局面是互利的。

    「蘇念白,你究竟有多恨蘇家。」尉遲寒看著蘇念白,眼波流轉間奪人眼球。蘇念白抬眼看見的就是美的不可方物的尉遲寒。

    「不死不休!」蘇念白輕笑著,臉上的梨渦輕輕蕩漾。如琉璃一樣的眼中卻是清冷一片,若是細細看去,甚至可以看到恨意翻滾的浪潮。

    不死不休……這四個字一出,尉遲寒眼神微微一凝。原本欣賞著蘇念白這股狠勁兒的情緒也不由的沉澱了一分。莫名的尉遲寒想要看到蘇念白髮自內心的笑容,不知道不參雜任何東西的最純真的笑,是否會更動人。

    尉遲寒的心思,蘇念白不知道。當然若是知道,恐怕蘇念白也會嗤之以鼻,上一輩子她就是活得太單純了,這世界上是不是好人比壞人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當好人的時候她沒有得到好報,所以這一世,還是寧願我負天下人,也莫要天下人負我才是。

    被人傷害背叛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蘇念白不想,也不願在承擔一次。

    夜晚如約而來,安平王府後院。冷姨娘獨自坐在房間裡,手指間捏著一張紙條,心情陰晴不定。

    「姨娘。」正在冷晴躊躇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嘎吱一聲推門的聲音。冷晴一聽,整個人一怔,隨後手指一動迅速的將那紙條握在手心。

    「你怎麼回事,誰讓你進來的?我讓你進來了麼?出去!」差點被撞破的緊張瞬間被難掩的憤怒所掩蓋,冷晴抬眼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對著進來的丫鬟發了一頓脾氣。

    「姨娘。」那丫鬟被冷晴猙獰的臉龐嚇了一跳,「姨娘,奴婢是……」

    「是什麼你是!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入我的房間!再有下一次,我一定稟了王妃把你賣出府去!」強烈的心虛若沒有理直氣壯的話語掩飾,恐怕就會暴露。如今的冷晴更甚,心虛,擔憂,憤怒,不甘,幾乎所有負面的情緒在她內心撕扯著,讓她幾欲瘋狂。表達在面上的就是不加制止的怒吼。

    「奴婢錯了,姨娘饒命,姨娘饒命。」被冷晴一嚇,那丫鬟立刻跪在地上,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開始求饒。

    耳邊驚恐的求饒聲,讓冷晴的心緒緩了下來。她緩緩回眸看著地上跪著不斷叩頭的丫頭,眼中閃過一抹迷茫,隨後她輕輕一歎,「行了,起來吧。」

    「謝姨娘。」那丫鬟聞言再次叩了個頭,乖乖的站起走到一邊。這一次她真是嚇到了,往日冷晴一直都是輕言細語。是一個很好伺候的人。如今突然發難,實在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姨娘,剛才王妃差人來說,要您準備一下,晚膳十分過去。」這話一出,冷晴眼角的冰冷一點點的匯聚,手掌微微收緊將手中的紙條緊緊握住。下一秒又生怕將那脆弱的紙條給揉破,倉皇的鬆開手。

    「你去告訴王妃,說我身體不適,明日再去請罪。」片刻後,冷晴緩緩張口,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飄過,似乎已經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沙啞飄渺。

    「是。」那小丫鬟一愣,悄悄的抬眼看了眼冷晴,姨娘身體不是好好的麼?這一眼看過去,還不待收回來,就見冷晴抬眼看著她,「該怎麼說你知道麼?」

    「不,知,知道。」那丫鬟聞言著急開口,冷晴一聽,微微皺眉。「知道還是不知道?連句話都說不清楚麼?」

    「回姨娘,奴婢……」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冷晴煩躁的打斷,「昨夜我著了風,如今暈暈沉沉的在床上躺著休息。明白了麼?」

    「是。」這一回丫鬟的回答乾脆了很多,冷晴疲憊的揮揮手讓她下去。自己則起身往臥房走去,她真的累了。王府很好,王爺很好。可都不是她想要的。

    天家富貴在外人看來當然是享用不盡,可在她看來卻是毀了她所有一切的源頭,是毀了她一生幸福的儈子手。

    隨意的躺在床榻之上,雙腿委屈,伸出雙臂緊緊的環住。她很冷很冷,這個房間很冷很冷,整個王府都很冷很冷。

    拳頭還緊緊的握著,那張紙條緊緊的貼著手心,似乎那麼握著就能夠貼近心裡一樣。他說他想見她,他說他想她,他說他有話跟她說。

    有話?她和他還有什麼話說!他選擇了繁花似錦的前程,拋棄了他們榮辱與共的誓言,她和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夜漸漸的深了,宋元錦看著面前溫柔沉靜的林清,心也靜了下來。今夜他本想去冷晴那的,可還沒挪動步子就接到了她的邀請。

    林清低垂著頭,將手中的一闋山居吟彈完。雙手輕輕抬起,壓住撥動的琴弦,抬眸,「錦哥哥,今日小姐說,過幾日皇上聖誕的盛宴讓我陪她出席。」

    話音一落,林清緩緩垂眸,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輕輕一顫,「我,能去麼?」

    這是在徵求他的同意?林清這一舉動立刻讓宋元錦收穫了一種滿足感,林清還未入府,還不算是他的人。很多事自然是不需要聽他的,可如今她竟然為了一件小事出口詢問,顯然是真心的把他放在心裡。

    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感覺讓宋元錦一陣暗爽,隨即抬手搭上那纖細白嫩的小手,「你想去麼?」

    「自然想去。」林清順勢站起,繞過琴走到他的身旁坐下,乖巧的點頭。「林清出身低微,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所以我想去。可錦哥哥,我也知道,我身份低微,能夠成為你的側妃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說著林清抬眼,看著宋元錦,滿眼的愛慕,「錦哥哥,若我去,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添麻煩?宋元錦聞言還不待思考,就被那一雙美麗的眼睛迷住,低頭,一個吻落在上面。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傻丫頭,當然不會。你想去就去,天塌下來,有為夫在!」

    「你真好……」

    黑夜中,女子呢噥的聲音緩緩的瀰漫開來。於此同時,安平王府西南牆角,冷晴看著眼前的男子,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晴兒。」看著穿著華麗但面色淒苦的冷晴,方毅的心就好像是被一擊重錘狠狠的敲打著。他上前一步,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把冷晴擁在了懷裡。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冷晴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方毅會有如此動作,她來之前已經設想了千百萬種,方毅或者會一臉不屑的說從來沒有愛過自己。或者會一臉正義的斥責她,或許會萬般無奈的讓她忘掉他們的過往,可卻沒有想過,他會將她擁入懷裡。

    暗處蘇念白看著眉頭微微一皺,上前一步,語氣清冷,「有話快說!」倒不是她見不得別人卿卿我我,實在是這不是她的地盤,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誰!」被蘇念白嚇了一跳,冷晴立刻推開方毅,警惕的看過來。在看到蘇念白的時候一愣,隨即後退一步,這不是那日在皇宮三言兩語就慫恿著尉遲寒割了星晴舌頭的女孩兒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晴兒你莫怕。」見冷晴後退一步,方毅還以為她害怕了,他上前一步緊緊的握住冷晴的手,「這位是白小姐,要不是她,恐怕我就見不到你了。」

    這話一出,冷晴瞬間看過去。剛才過於激動沒有細看,如今細細的看著才發現方毅臉上還有傷痕,雖然在夜裡看不大清楚,但冷晴敢肯定這傷痕是最近幾天才有的。畢竟,前一段時間她曾經見過他。

    想著,冷晴的面上閃過一抹苦笑。

    「晴兒,你的事情,白小姐都告訴我了。難為你了,都是我對不起你。」方毅緩緩抬手輕輕的撫上冷晴的臉頰,細細的一點點的摩擦著。他的手並不細膩,由於長期握筆,手指微微粗糙。被他如此輕輕撫摸著,冷晴卻是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溫暖。

    這種撫摸和宋元錦的不一樣,宋元錦在動情的時候也會摸她的臉,可那種感覺只會讓她噁心。而如今這細細的感覺,卻是讓她心酸。沒錯,心酸。

    尤其他話語裡面的疼惜,更是讓她差一點就忍不住落下淚來。下一秒她就倔強的轉過頭去,躲開了他的觸碰。

    「前幾日王妃派人來找我,讓我離開你。」見冷晴轉過頭去,方毅的心微微一痛,緊接著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終於說到正題了麼?冷晴緩緩閉眼,雙拳緊緊握住,指甲插到肉裡都不自知。她知道接下來有比這更加讓她疼痛的東西。

    「她給了很好的條件。」方毅抬手握住冷晴的手,手指一動將她緊扣的指頭一個個的掰開,「她說,若我離開你,她就向丞相大人舉薦我。我必定前程似錦,日後別說是一個冷晴,若是我想要,會有比你更漂亮,更美麗,更溫柔的女人在我身邊。」

    手指下意識的一動,可下一秒就被一隻大手給握住,冷晴身子微微顫抖著,輕輕的咬住了嘴唇。

    蘇念白看著,眉頭微微一皺。但卻沒有出言打斷,她腳步一動,轉身走到一邊,將這一方天地留給那兩個人。

    「恭喜。」冷晴的聲音很澀,似乎是硬從嗓子裡擠出來的兩個字一樣。這話一出,冷晴就死死的閉住了嘴,她害怕她一張嘴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果然還是她太傻了,她怎麼會以為還有奇跡。怎麼會……

    眼淚才一湧出,就立刻被一隻手給輕輕拭去。那隻手上的溫度依然,那手上的情意依然,冷晴緩緩抬頭,迷茫的看著方毅。

    「那些女人再美,再溫柔,不是你又有何用?前程似錦固然不錯,可若沒有與我共享的人,我要之何用?」方毅擦掉冷晴臉上的淚珠,「你這恭喜兩個字,是要剜了我的心麼?」

    這話一出,冷晴不由得張大嘴,傻傻的看著方毅。他在說什麼?她聽錯了麼?是她聽錯了麼?

    「我們認識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因為我不肯,差點死於非命。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你,你就用恭喜兩個字搪塞我麼?晴兒,和我走吧,我們找一個只有我們的地方,我們去種地,去過我們兩個人的日子。」

    「方毅……」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出,冷晴傻傻的看著方毅,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大起大落的情緒讓冷晴撲在方毅的懷裡泣不成聲。

    「錦哥哥。」安平王府不遠處的山上,林清從宋元錦的懷裡退了出來,看著他,「錦哥哥,王妃身子還好麼?」

    王妃?這話一出,宋元錦立刻皺眉,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說起她了。雖然如今蘇雨幕沒有那麼無理取鬧,甚至大度的給他納了個妾侍,可宋元錦還是不喜歡在新歡的面前提及舊愛。

    「錦哥哥,前幾日林清出門,聽到大家議論。說蘇丞相對於您冷落了王妃一事非常不滿。」林清說著輕輕咬唇,「錦哥哥,清兒不想你因為我受人非議。」

    一邊是冷冰冰的懷孕的妻子,另一邊是軟綿綿的善解人意的情人,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何況宋元錦更是箇中高手?只見他長臂一伸,將美人兒抱在懷裡,低聲安慰,「沒什麼的,你別瞎想。你啊,就等著嫁給本王就好了。」

    說著,宋元錦戲謔的點點林清的小鼻子。林清立刻身子一動不依的躲開,離他懷裡更近了兩分。

    「沒事就好。」緊緊的貼著男人的胸膛,女子善解人意的聲音傳來,「那日王妃暈倒,清兒實在是非常抱歉。錦哥哥,要不你送些禮物給王妃,一則讓王妃放寬心,二來也算是安撫蘇丞相。你看行麼?」

    說著,林清抬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宋元錦,輕輕的一吐舌頭,「我就是隨便說說,說的不對,你可不許凶我。我是覺著如果是我,你送禮物給我,我一定會很開心的。我爹爹看你如此用心待我,一定也就不忍心責怪你了。你覺著呢?」

    「明日,我讓人從庫裡選點東西給她送去。」宋元錦一聽,覺著也非常有理,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誒,哪有這樣的。」可林清卻不是這樣想的。只見她微微皺眉,顯然非常不滿。「送人禮物,當然是自己去買才行啊。錦哥哥,明天你來錦王府接清兒,我們一起去給王妃姐姐買禮物好不好。也算是清兒給王妃姐姐道歉。你看行麼?」

    說著,林清抬頭,輕輕的在宋元錦臉上印下一吻,然後害羞的躲開。這小女孩一般的心思讓宋元錦立刻放鬆了下來。滿口的應下。

    在他看來,這都不過是小節。對於林清的話也沒有什麼懷疑,畢竟林清是要進府的,她想要提前搞好關係,無可厚非。

    在他懷裡,林清輕輕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幸不辱命。

    「小丫頭。」見林清像是小貓一樣的窩在自己懷裡,宋元錦輕輕一笑,低頭,一個吻落在美人兒的唇上。

    「我真的能走麼?」王府,冷晴小心翼翼的看著方毅,「你真的帶我走,我已經……」說著,冷晴緩緩的低下頭去,臉上閃過一抹羞憤。

    「晴兒。」方毅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冷晴指的是什麼。他心一緊,立刻抓住冷晴的手,「你就是你,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晴兒。在你心裡,我是這麼膚淺的人麼?」

    「我……」冷晴的心裡很亂,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她緩緩抬頭看著方毅,面色變幻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一旁靜站著的蘇念白手掌也是輕輕的握緊再鬆開,再握緊。她今日帶方毅來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她不是一個大好人,沒有必要成全別人讓自己受損。可這一刻,她必須承認,自己很沒有出息的心軟了。

    如果前一世,有這樣一個人在她身邊,恐怕她也不會那麼難過,也不會死的那麼淒慘。蘇念白不是自己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的人。相反,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世界是一片樂土,希望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但可能麼?

    「我跟你走。」許久,冷晴終於下定決心,輕輕一笑。就像方毅說的。他都不在乎,她還糾結什麼?

    她跟他走,天涯海角,只要有他,那她就知足了。

    「真的!」方毅聞言,面色一喜,還不待驚喜,就聽見冷晴的聲音傳來,「但不是現在。」冷晴話落,方毅一怔還不待說話,就見冷晴上前一步。

    「白小姐。」冷晴鎮定的聲音傳來,蘇念白緩緩轉身,抬頭看著冷晴。上一輩子,冷晴雖和星晴一樣貼身伺候蘇雨幕,可遠沒有星晴得寵。她也不多言,是個還算不錯的姑娘。

    「白小姐,謝謝你。」冷晴身子一動輕輕的行了個禮。她低頭,看著蘇念白的面上是發自肺腑的感激,「白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念白聞言微微挑眉,冷晴是個聰明人。蘇念白點點頭,抬步向著另一側走了幾步,身後冷晴緩步跟上。

    方毅站在一旁看著,面上是說不出的心焦。自己的女人自己心疼,雖然他沒有怎麼接觸過蘇念白,但也知道蘇念白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說白了,他擔心冷晴吃虧!

    然而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片刻後,蘇念白二人緩步走了回來。看著方毅著急的面容,冷晴勾唇微微一笑。蘇念白微微皺眉,「冷晴比你聰明多了,走吧!」

    「方毅就有勞小姐照顧了。」聽蘇念白這麼一說,冷晴笑道。

    「晴兒,你……」方毅一聽急了,上前就要抓住冷晴。只見冷晴後退一步,輕輕的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嗯。」蘇念白點點頭,看了眼方毅,「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死人』麼?冷晴無故失蹤,明日就會有人尋找。不出三日你們就會被抓回來。到時候,恐怕你就真死了!」

    這……方毅不是個傻子,只是有些東西沒有想到而已。如今蘇念白點出來,他自然是明白,可就這麼離開,他實在是不放心冷晴。

    「姨娘……」方毅上前一步正待說話,就聽見急匆匆的聲音響起。

    「我在這。」冷晴見狀,上前兩步迎上去。那前來尋人的小丫鬟看見冷晴輕輕的鬆了口氣,然後抬眼看了眼冷晴的身後。只見冷晴身後空空的什麼也沒有,這才輕輕的鬆了口氣,「姨娘,您出來怎麼也不叫上奴婢。夜間天涼,我們回去吧。」

    冷晴聞言輕輕的勾唇,諷刺的一笑,隨意的點點頭,向前走去。長袖下,她的拳頭緊緊的握住。

    白念蘇,希望你記住我們的約定!

    關於和冷晴約定的這回事,蘇念白自然會記住,只要對她有利的事情她都會記住,不管大小俱細。當初既然她已經決定放他們走,現在自然也不會反悔。只不過,如今不一樣的是,她要保他們安全離開就是。

    回到房間的時候,尉遲大妖孽已經平躺在床上。和前日一樣,他手握著一卷書,似乎看得津津有味。蘇念白看著微微皺眉,「喂,這是我的床!」

    「嗯。」尉遲寒聞言輕輕的應了一聲,胳膊一動伸了一個嫵媚至極的懶腰,看都沒看蘇念白,繼續看書。

    「回你自己的房間去。」蘇念白抬腳就是一腳踹在床上,「快點!」天知道她這一腳多想狠狠的踹在這個大妖孽身上,王八蛋,今天誰和她吵得架。誰義正言辭的指責她要注意閨譽!現在又是幹什麼,他當他是什麼,說話不算數還做得理所當然,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這就是我的房間,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裡。」尉遲寒緩緩抬眼,似乎沒有看到蘇念白頻臨在炸毛的邊緣,緩緩抬手,紫色的褻衣隨著他的動作泛起一陣粼光。狹長的丹鳳眼輕輕上挑,指著蘇念白的衣櫃,「本督的衣服已經放好了,不用你幫著收拾。」

    誰要幫他收拾!感情他霸佔了他的床,霸佔了她的衣櫃,她還得對於他沒有用她幫忙霸佔這件事感激涕零?

    不要臉!蘇念白氣紅了臉,再生氣也只能想到這三個字來形容尉遲寒。生平第一次,蘇念白氣自己教養太好了,罵人的話沒有學會太多,否則今日一定把他罵的連北都找不到。

    站在床邊,蘇念白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因為生氣,小胸脯一起一浮的動著,一雙大眼睛睜得更大,死死的瞪著尉遲寒。嫣紅的嘴唇一動一動,似乎是想要罵人,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張口。就這麼僵持著。

    尉遲寒「看書」的眼睛,撇到蘇念白這副模樣立刻染上了笑意。因為她昨夜一夜沒歸的鬱結,在此刻也是疏散了不少。天知道自從前夜抱著她入睡之後,昨夜他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床太硬,身邊太冷,枕頭太高……總之原本他習慣了的東西,都是他睡不著的根源。

    於是他半夜起身來了這裡,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張睡的香甜的睡臉,可哪想到,房間黑暗,被子整齊,這丫頭根本就沒有回來!

    蘇念白氣呼呼的看了尉遲寒半晌轉身就走,快步走到衣櫃旁,砰的一下把衣櫃拉開。只見原本裝滿她的衣服的地方,已經被紫色的衣袍佔了一半。

    蘇念白看著,使勁的咬牙,恨不得把那些衣服都拽出來然後死死的踩上兩腳。

    「你不睡覺?」正生氣著,就聽見身後男子疑惑的聲音傳來,蘇念白聞言猛地轉身,雙眼冒火的看著尉遲寒。睡覺,睡覺,她往哪睡!

    「快點。今兒本督累了,很多東西都還沒有拿過來。明天再收拾吧。」尉遲寒似乎是不知道蘇念白生氣著,自顧自的說著,「你的衣櫃是太小了一點,本督還有很多衣服都沒有地方安放。你也不用覺著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他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好意思四個字。真是難得!蘇念白咬著牙,使勁的瞪了尉遲寒一眼,轉身就走,「盼兒,收拾西廂房!」

    她惹不起,她躲。行不行?尉遲大妖孽,你怎麼不早點去死!王八蛋!

    見蘇念白真的轉身就走,尉遲寒挑挑眉,難得的沒有說話。今兒的進展已經算是不錯了,可不能把她逼急了。畢竟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何況眼前這一隻還不是兔子。

    蘇念白睡著的時候,還是氣鼓鼓的。一想到尉遲寒那張妖孽臉,她就恨不得咬死他!天知道她的床有多舒服……

    見蘇念白終於睡了,守在門外的盼兒終於是鬆了口氣。今兒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到如今盼兒對於自己的腦袋還在自己脖子上這件事都有些不大相信。哎呦,不行了,她要趕緊回房間睡一覺,壓壓驚。

    盼兒才走了一兩步,就感覺自己身邊一陣風刮過,緊接著身後西廂房的房門發出砰的一聲聲響。盼兒立刻停住腳步,疑惑的轉身。

    房門依舊閉合,看上去一切如初,盼兒鬆了口氣,拍拍胸口,暗罵自己實在是神經過敏了。

    一夜平和的度過,早上盼兒才起床不久,就聽見一道暴怒的聲音響起,「尉遲寒!」

    壞了!盼兒聞言,手中的洗臉盆砰的一下掉在地上,隨即趕緊俯身,手忙腳亂的撿了起來。小姐啊,你就饒了奴婢吧。奴婢可什麼也沒有聽到……

    西廂房內,蘇念白瞪著自己眼前這一張妖孽的睡臉,抬腳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身上。王八蛋,王八蛋,你搶地方還搶上癮了是不是!

    「嗯?」尉遲寒是被蘇念白嚇醒的,誰正在夢中的時候聽到這一聲好像是見鬼的叫聲,恐怕都會驚醒。

    迷濛的嗯了一聲,尉遲寒睜開睡眼。蘇念白惡狠狠的小臉就這麼撞進了眼中,尉遲寒輕輕一笑,抬腿禁錮住她亂踹的小腿,轉身胳膊一動將她抱在懷裡。

    「別動。好睏。」尉遲寒呢噥了一聲,輕輕的一個吻落在蘇念白額上,閉上眼睛,「乖,再睡會兒。」

    被這一個吻給嚇得全身僵硬的蘇念白就這麼被死死的抱在了懷裡。不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處在驚慌,詫異,迷濛中的蘇念白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就這麼沒心沒肺的在尉遲大妖孽的懷裡睡著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尉遲寒的身影。只餘下一件紫色的褻衣扔在床上,提醒著蘇念白,她確確實實沒心沒肺的在他懷裡睡著了。

    被這麼一刻意提醒,蘇念白是真的再也睡不著了。蘇念白翻身坐起,候在床邊的盼兒立刻拉開帷幔,「小姐,今日去布莊?」

    「嗯。」瞥了眼盼兒心虛的小臉,蘇念白輕輕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收回視線。真是不怪盼兒,實在是尉遲大妖孽淫威太大啊!

    八達布莊,掌櫃的為難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尊貴婦人,「長公主,本店確實沒有現貨了。您看……」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那婦人抬眼,不悅的視線一掃,掌櫃的立刻識趣的閉上嘴。宋怡見狀,冷哼一聲。緩緩抬手,保養的猶如少女般纖細的手掌一動,輕輕的撥弄著另一手上長長的指甲。

    「別和本公主說那些廢話,今日這貨本公主要定了!」不容反駁的氣勢,讓掌櫃的一陣語塞。長公主他得罪不起啊,可如今確實是沒有現貨了。如今倉庫裡的貨可是都要進宮的,長公主他得罪不起,同樣的皇上他更加吃罪不起啊!

    「長公主,現在小店確實沒有您要的那款布。要不這樣的,您先把這幾匹帶走,剩下的小店只要一有貨,立刻給長公主送去。同樣的,耽誤了您的時間,這布,小店只收一半的銀子。您看如何?」到底是有經驗,這掌櫃的腦子一動立刻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放肆!」這話一出,只見長公主杏眸一瞪,纖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本公主會看重那幾個小錢?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折辱本公主!」

    砰的一聲響起,掌櫃的立刻跪在地上。低著的臉上都是苦笑,這姑奶奶究竟想怎麼樣!誰有膽子折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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