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五百一十九,會殘酷一些 文 / 唯易永恆
那座山體,陸長生臉上感覺那股遮掩的力量消失,立即推演了起來,而在道書中卻只顯化出兩個字,摯友。
陸長生心生警惕,立即想到了一件事,在來巫峽山時,他曾路過青河,當時他曾用神念掃了一眼周星星家,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陸長生還以為周星星和周筱苒去旅遊了,畢竟以他的性格,在青河根本就呆不住。
然而現在,當道書中出現摯友二字時,陸長生的心中的警兆越來越強烈,沒有絲毫猶豫,陸長生施展縮地成寸,殺氣騰騰的朝青河而去。
周星星和鍾友德是他最好的兄弟,雖然沒有血緣關係,然而兩人在陸長生生命中,卻佔據了重要的一環,可以說如果沒有鍾友德和周星星,也就沒有現在的陸長生,所以無論是誰敢傷害他們,陸長生都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他便來到了青河市郊,看著緩緩流淌的青河水,陸長生腦海裡滿是回憶。
幾步跨越,他便出現在了周星星家外的別墅裡,神念一掃卻發現裡面空蕩蕩,這極不正常,以周星星家的境況,哪怕家裡人都出去了,也會有人留守才對。
「嗡」的一聲,陸長生腦子好像炸開了一樣,目光血紅,他跨步直接來到了別墅的大廳內,拿起神龕上的一個相框手顫抖起來。
這相框是黑白色的,上面的人不是周星星,卻是周星星的父親,周大福。
陸長生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大福百貨辦公室裡,周大福的笑容,以及他對古月琴公司的幫助,儘管他很清楚,那是看在周星星的份上,可身為江東省首富的周大福,卻完全可以限制自己兒子不與他這樣一個「**絲」交往。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是順著兒子的意幫了他們,這一切陸長生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他卻記在心底。
然而此時,健碩的周大福突然死了,這讓陸長生臉上寒霜密佈,心底更加擔心周星星的安全。
雖然陸長生曾給了他很多符菉,然而若是遇上高手,那些符菉保命都欠奉,畢竟當時他的實力並不強,煉製的符菉也不是很厲害。
「千萬不要出事啊!」陸長生緊握著遺像,臉上全是殺機,最後他將遺像放了回去,並上了一炷香,隨後盤坐在地,拿起道書運轉阿彌陀經的過去篇,開始推演了起來。
別墅內的時間開始回溯,一幕幕開始出現,陸長生臉色也越來越冷,終於在過去的畫面,也就是他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人,他一身黑衣,眼睛臃腫,神情憔悴的在神龕前上了一炷香。
「噗」陸長生一口血吐出,感覺陽魂撕裂一般的疼痛,這是推演所帶來的後遺症,越是久遠的事情,推演便越困難,遭到的反噬也就越強。
然而此時,他卻已經顧不了這麼多,雖然知道周星星沒死,但他卻想知道這棟別墅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周大福為什麼會死,周星星一個周家唯一繼承人,為什麼會偷偷摸摸的來到這裡。
強行運轉阿彌陀經推演過去,陸長生的陽魂承受著巨大的反噬,但畫面卻再次清晰,推演是倒著呈現。
周星星來到別墅之前,數名黑衣人開始從周家離開,在回溯發現,他們在周家的目的,居然是在等待周星星的到來。
不過,這些人沒想到,周星星忍耐了很久,才回到別墅裡上香,所以他們並沒有等到周星星就離去了。
「鬼血組織!」陸長生心底全是殺意,這些黑衣人他很熟悉,正是當初追殺李意的鬼血組織。
「難道是我連累了星星嗎?」陸長生渾身顫抖,反噬而來的那股力量,讓他渾身撕裂一般的疼痛。
「噗」嘴裡咳血,陸長生卻想要繼續推演下去,儘管他推測也能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但他還是想要親眼看到。
然而就在此時,身後突然一陣響動,陸長生立即貼上隱身符,潛藏在別墅裡,等待了起來。
兩個身穿制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拿著手槍,打開手電筒在大廳裡搜尋了起來,其中一個臉上滿是疑惑:「甘隊長,沒有人啊。」
「不對,我明明感覺有人進來了。」被喚作甘隊長的人依舊警惕的看著四周,感覺十分靈敏。
「別疑神疑鬼了,甘隊長,周家的慘案都發生了那麼久了,上面也派人來調查了,這就是一場仇殺案,特殊部門都介入進來了,若是我們在調查下去,被發現的話,我們都會丟掉飯碗的。」剛開始說話的人道。
「仇殺案?」甘隊長一臉諷刺,確定周圍沒有人後,他有些失望道,「如果是仇殺案,你覺得特殊部門會介入進來嗎?還有,你根本不瞭解周家,拋去他們的首富的身份不提,周家還有一個朋友,如果周家的那個朋友知道了這件事,整個青河都會翻天覆地的。」
「什麼朋友?」那人好奇的問道。
「很可怕的朋友。」甘隊長回憶起了什麼,然後立即道,「好了,別問這麼多,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明天你不用跟我來了,我一個人調查,你現在回去吧。」
這顯然是兩個警察,而其中一個還是陸長生的老朋友,眼見著兩人就要離開,陸長生暗中敲暈了那個小警察,一拍甘隊長的肩膀。
甘隊長反應很快,手槍和手電立即直射在陸長生臉上,緊接著驚呼道:「是你!」
「對,是我,告訴我,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陸長生直接切入主題,這個甘隊長正是甘慶隆,陸長生對他的記憶尤為深刻。
「哎,你來晚了。」甘慶隆歎了口氣,然後拿出煙,遞了給陸長生,見他擺手,便自顧自的點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才道,「周家被滅門了,就像是當初的張家,上面接管了案子,我們被禁制調查。」
「什麼時候的事?」陸長生問道。
「兩個月前。」甘慶隆回憶道,「接到報警之後,我是第一個趕到這裡的,那個景象,只有一個慘字,周家老小,連帶周大福四十多人,全都被殺了,屍體全被被分屍,連小孩都沒放過,到處都是碎肉,一具完整的都拼不出來,只有周家唯一的繼承人,周星星不知所蹤。」
「上面怎麼說?」陸長生問道,他記得自己曾經要求過李桐派人保護周星星他們,為此國安九科,還在青河設立了一個分部。
「禁止調查,一切都交給他們!」甘慶隆無奈的說道,「他們接管了一切,卻根本沒有深入調查,只是草草的收拾了屍體,就離開了。」
「我明白了。」陸長生點頭,便從葫蘆空間裡拿出了那很久都沒有用過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國安九科總部,李桐正忙著處理案頭上的文件,隨身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有些煩躁,但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接通了電話,畢竟他的手機能打通的只有幾個高層的領導,以及其餘的寥寥幾人。
「喂,我是李桐。」李將軍一邊看著文件,一邊說道。
「你好啊,李將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桐臉色一變,立即把手頭上的文件丟在桌上,凝重道:「長生?你居然開機了,要找你可真是難啊,我派人二十四小時撥你的號碼,卻一個都沒通。」
「我找你不是聊天的,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在青河設立分部,如果有,這個分部的主管是誰,我需要他的一切資料。」陸長生冷聲道。
「出什麼事了?」李桐心底一跳,能讓陸長生親自打電話來,顯然這次出的事情不小,而且青河分部雖然起到情報中轉的功能,但主要還是為了保護幾個重要的人。
「周家被滅門了,你知道嗎?」陸長生聲音很冷。
遠在京都這一頭,李桐都感覺到了,尤其是滅門兩字,讓他心底一跳,但他畢竟是國安九科的將軍,語氣平靜道:「你確定你沒有搞錯?」
「呵呵。」陸長生只是冷笑,卻沒有說話。
李桐知道八成這件事可能是真的了,然而還沒等他說什麼,電話那邊就成了忙音,顯然陸長生掛斷了,在打過去卻又關機了。
放下電話,李桐立即把柳竹叫了過來,他知道這次估計又得出大事了。
同樣在青河,陸長生也放下了電話,他打電話給李桐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為了試探李桐是不是知道這件事,而結果顯然是不知道,第二則是在告訴李桐,青河出了事,他要殺人。
「我能幫你做什麼?」甘慶隆顯然知道陸長生的能量,要知道當初青河快遞的事情,市長和書記都被驚動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陸長生遠比他想像的要恐怖。
看著甘慶隆,陸長生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曾經很矛盾,自問殺人對不對,是不是應該將他們交給法律來懲治。
而最後陸長生得出的答案是,當法律無法保證公平時,那他就只能替天行道,到現在他的信念依舊不變。
「回去睡覺。」陸長生微笑著消失在了周家別墅。
甘慶隆擦了擦眼睛確定陸長生消失了,若不是那個讓他寒毛直豎的笑容還浮現在他腦海,他還以為在做夢。
「甘隊長,發生什麼事了?」小警察從昏迷中醒來。
「沒什麼,回去睡覺吧。」甘慶隆臉上充滿了無奈。
「不調查了?」小警察奇怪道,「這件案子本就不該我們管,您呀終於想通了。」
「錯了,這件案子很快就會了結,只不過方式會殘酷一些。」甘慶隆也不是傻子,那殺機密佈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並不贊同陸長生的這種方式,然而有時候這種方式卻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