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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十九章 文 / 雲天恨

    第一百十九章

    珈蘿說完後眼眸微垂,心裡想著,恐怕這樣的理由,誰聽到都不會信。

    豈料鳳驚天卻是輕輕的點點頭。

    「信。」

    珈蘿眼裡閃過一絲異色,她那嘴角都是噙著暖意說道。

    「這修煉之法稍有不慎便會玉石俱焚,你願意嗎?願意重新修煉,重新為人嗎?」

    鳳驚天依著那聲音來源處,狠狠的點點頭。

    「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即使那前方有荊棘,那前方有火海懸崖,他也跳了。他鳳驚天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已是沒有什麼輸不起的了。

    若是這小七欺騙他,那他權當是還她一條命。

    他忽然笑了起來,他方才為何沒有想通透。

    他的命是小七救的,若是小七想要害他,那他就當是還了恩罷。

    「好。」珈蘿聽到鳳驚天的回答,心裡也是激盪不已。

    不知道是為找到一個傳承內力的人而興奮,還是因為鳳驚天的信任而興奮。

    她將鳳驚天推至房內,便是研墨,執筆,開始依著記憶寫下那內功之法。

    虧得她將帝緋煙所造的功法記得清楚,那內功便是名喚《達摩易筋經》,這達摩易筋經之運行是依天、地、人三才牽引,練習《達摩易筋經》要先學會牽引那先天之氣。

    先天之氣與生俱來隨孕而生,然因歲月增長日漸疏遠,徒有先天之氣卻未能使用,而這易筋經中的天門功是便是藉由肢體之運行廣納先天之氣。

    「等等,我怎麼有些不明白呢?沒有煉氣珠,何來轉出先天之氣一說。」鳳驚天猛然打斷珈蘿解說。

    珈蘿眼角一抽,執起那手上的狼毫便是向鳳驚天的頭頂打過去。

    「我教你的內功與這煉氣毫無關係,也與那煉氣珠毫無關係,你不要凡事都想著煉氣珠,要拋開你以往學習的東西,接受這個全新的知識,明不明白?」

    她將那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

    「明白了。」鳳驚天被那狼毫筆一敲,頭上一陣輕疼。

    「明白就好,繼續。」珈蘿點點頭。

    「以鼻納氣,以口吐氣,納者一息,吐者六氣,吹呼唏呵噓泗。來,做一遍。」

    …………

    夜幕降臨,那安靜的房內忽然傳來鳳驚天驚喜的叫喊聲。

    「有了有了,我感受到體內的氣流了。咦,怎麼又不見了。」

    珈蘿無奈的搖搖頭,「若是這內力被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習得,那我就不用教你了。你方才只是僥倖感覺到內力,要記住剛才的感覺。」

    鳳驚天感受到那體內的氣流,那心裡激動無比。

    原來是真的,小七沒有騙他。

    這世上除了煉氣,居然還有其它的氣流。

    他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你慢慢練習,我先出去一趟。」

    珈蘿看了一眼那窗外的夜色,便是出門而走。

    而鳳驚天坐在那床榻之上,他全神貫注的引導著那先天之氣,不一會兒,他的週身居然出現了黑色的氣流,那氣流如同一個圓球一般包裹著他。

    出門的珈蘿卻是沒有看到這個景象,她依著昨晚的記憶又是來到了那大荒城門處。

    大荒城門依舊高聳。

    珈蘿站在隱秘處看著那結界依舊的大荒城門,腦海裡轉過千般想法。

    從一開始的刺殺,到莫名爭奪的獸魂之力,還有發狂的沙野,神秘的林一鈞,剛好死去的杜麗娘以及受傷的鳳驚天。

    隱隱似乎有一條看不到的線將這些事情串了起來。

    看似每一件事似乎毫無關聯,可是卻又恰到好處的發生在她身邊。若是運用排除法,每一件事最不可能的結果,或許就是真相。

    最終的獸魂之力的爭奪,她記得就是在大荒城開始的,蘇之一宗將所有的人全部召集在了大荒城。

    因為她與鳳驚天中途出現了紕漏,所以退出了那瘴氣山谷。

    想到這裡,珈蘿的腦中驀然劃過一絲光亮……

    對了,出來的似乎只有她與鳳驚天。

    參加獸魂之力爭奪的全是魁拔山脈區域勢力內的人,似乎只有她與鳳驚天是外人。

    外人?

    因為她與鳳驚天的身份特殊,一個是皇家之子,一個是國公之女,若是一不小心交代在這裡,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

    初始她與雲長風交手,陸尊凰卻出現,突兀的讓她去找沙野?那個時候,為什麼要讓她去找沙野呢?又為何她找到沙野時,沙野剛好在發狂。

    事情也太巧合了。

    巧合多了,就是陰謀。

    隨後,便是蘇御熾將她與鳳驚天帶到了杜麗娘所在的地方,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讓他們退出了戰局。

    因為,不想讓他們摻合。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外人摻合的?珈蘿抿了抿唇,看著那已經被陣法結界封閉的大荒城。

    魁拔山脈區域的勢力爭奪。

    只有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讓外人摻合的,魁拔區域自治許久,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即使皇朝也不例外。

    皇朝若不是有青雲宗作為後盾,早已被拉下馬。

    所以對於各個勢力宗派,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過去了。

    這魁拔山脈區域,也一直是在君王的默認中所存在。

    一城四宗,蘇洛司馬雲,外加一個陸。

    似乎這次的獸魂之力,四家宗族都派了所謂的繼承人來。

    一直以來,魁拔山脈之所以勢力如此平衡,皆是因為互相牽制。四家互相牽制,誰也奈何不得誰,也無法將陸城主拉下馬,就這麼保持著默契。

    可是如果……

    珈蘿眼底泛起一絲晦暗不明的光澤,如果有一家打破了平衡,那麼可能四宗一城的格局就要改寫了。

    四家宗族之所以那麼有恃無恐的將繼承人全部送來,一是為了爭奪那獸魂之力,二則是知曉四大家並不會如此輕易的崩塌,所以並不存在誰暗算誰?因為牽一髮而動全身,誰先動,那麼這個平衡的格局就會打破,這是四大家誰都不想看到的。

    可是,關閉大荒城,這卻讓她只想到了四個字。

    一網打盡。

    抿了抿唇,思量半晌便覺這根本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既然蘇御熾將她與鳳驚天送了出來,那就代表不會讓他們插手。

    現在她與鳳驚天依然在一起,過程有變,可是結果卻是一樣。

    輕輕歎了口氣,珈蘿便是轉身回了那關卡內,院子裡的飛馬獸都是安靜的歇息著,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在一角落處,月光最盛的地方,那頭頂有一撮白毛的飛馬獸卻是沒有睡覺,它睜著那烏黑圓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珈蘿。

    珈蘿邊看著它,邊朝那小客棧走去。

    她緩緩經過那飛馬獸,卻不料那飛馬獸忽然站起了身子,『唰』的一聲,那收攏的翅膀猛然長了開來。

    珈蘿頓下腳步,停在那飛馬獸的身邊。

    她歪了歪腦袋,看出了這是她乘坐的那匹飛馬獸。

    那飛馬獸的馬蹄動了動,鼻孔間呼出了氣息,那腦袋似是正要往她的身上湊。

    「畜生。」忽然間,伴隨著一聲怒吼,一根籐編打向那飛馬獸的身上。

    飛馬獸一個踉蹌,便是又坐了下去,那翅膀急忙收了起來,雖然沒有聽到它的低咽痛聲,但是珈蘿卻看到了它眼裡一絲痛苦的光芒。

    一個侍從手持著籐編,滿臉都是笑意的走了過來。

    「這位客人,真不好意思,這畜生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聽話。」侍從說完,舉起那籐編又是想來上一記。

    「夠了。」珈蘿一把握住那侍從的手腕,那手上都是用了些許勁道。

    那侍從苦著一張臉,「哎喲,這這這……客人,好說好說。」

    「哼!」珈蘿甩開那侍從的手腕,便是拂袖而去。

    那侍從急忙揉揉自己的手,邊揉還邊低聲咒道:

    「這是什麼怪人哪!差點把手都給我弄斷了。」

    那飛馬獸安靜的坐在地上,只是那烏黑的大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珈蘿的背影。

    那背影緩緩消失在它的眼眸裡,它依舊眨也不眨的盯著。

    珈蘿被那侍從一攪,那心情便是有些差。

    她也不知道為何,她覺得?那飛馬獸似是有話要同她說。

    「算了。」她搖搖頭,推開門。

    她跨進門,抬頭便是看到那床榻上的鳳驚天,猛然間,她瞳孔微張。

    只見鳳驚天已是浮在了那床榻上半空處,渾身都是被黑色的氣流包裹,那黑色的氣流呈一個圓形狀,像是在保護鳳驚天一樣。

    珈蘿腳步連點,掌中聚氣,向那圓球打去。

    「嗡」,一聲悶響。

    她的掌力卻是沒有打碎那團圓球,反而被震了回來。

    珈蘿眼眸一閃,那體內的煉氣珠高速運轉,帶起了絲絲黑色花紋流轉,那手緊握成拳,青光煉氣裡夾雜著絲絲黑氣。

    「破。」

    一字出聲,那重拳狠狠砸上。

    那黑氣圓球產生了絲絲龜裂聲,進而緩緩破了開來。

    「呼……」鳳驚天猛地落在了床上,他手撫著胸口,有些氣喘吁吁。

    「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走火入魔了。」珈蘿一時氣極,恨不能扇鳳驚天兩巴掌。

    鳳驚天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停不下來了,那股氣流在我身體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轉了多少次,我想叫它停下來,卻是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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