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九章 文 / 雲天恨
第八十九章
「小……鳳。」沙野看著鳳驚天那明晃晃的帶著青光的煉氣環,那出口的話語硬生生的在舌頭裡轉了個彎。
丫丫個呸的,青階三環了不起啊,欺負殘疾人啊。
鳳驚天聽著沙野改口的叫喚,正待滿意間,猛然間一口茶哽在口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小……小……小鳳!!
他的眉角額頭都有些微微的抽搐,能不能正常。
珈蘿顯然也想到了,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沙野有些茫然的看著珈蘿那大笑的表情,她說了什麼好笑的故事嗎?她這陸尊凰的故事還沒開始說呢。
「赫連珈蘿!」鳳驚天聽著珈蘿毫不掩飾的大笑,咬牙切齒的喊著她的名字。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沙野你繼續說。」珈蘿端起茶杯拚命止住自己的笑意道。
沙野眨了眨眼,便又說道。
「陸尊凰是陸城主同平民生的孩子,所以並不受府邸待見。從出生起就他就一直跟著他娘親生活,後來他娘親去世了,才被城主接近府邸來,城主在此之間根本就沒有提過有個兒子流落民間之事。」
她抿了一下唇,「那一年他六歲。」
鳳驚天放下手中茶盞,出聲打斷沙野的話。
「慢著,你說過陸尊凰的娘親救過雲夫人的命,所以雲夫人才許配婚約以期報恩,但是依你方纔所說話,雲夫人遇到陸尊凰的娘親之時明明知道他們是平民,還依舊許配了雲靜,那說明雲夫人並不注重實力,只是單純的想報恩。」
沙野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雲夫人應該是真心的。可是……雲夫人現在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因為雲靜。」珈蘿輕聲開口。
雲靜是個極為不簡單的女子,一言一語間不見絲毫漏洞,進退得宜,張弛有度,這是一個典型的政客,將那四兩撥千斤的打太極語言之術運用得極為好。
若是自身實力也夠強的話……
珈蘿微微瞇起眼眸,文武雙全的女子並不是沒有,只是在文武雙全之餘,還能將權謀之術把玩的綽綽有餘的人,那就不得不重視了。
「嗯,因為雲靜。關於雲靜的崛起簡直就是堪稱神話。」沙野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緊了緊。
「神話?這麼誇張?」鳳驚天微微挑了挑眉。
沙野看了一眼鳳驚天,眼眸難得有了肅穆之色。
「在三年之前,四宗勢力中根本就沒有人聽過雲靜這個名字。雲靜的母親只是雲宗主的妾侍,在雲家根本就得?不到什麼重視,但是就在三年之前,雲大夫人暴斃,母族一夕之間滅族,長子長女均暴斃而亡,雲靜母親的身份瞬間被扶正,雲靜的也從庶女一躍成為了嫡長女。」
她頓了頓,看著眾人道:「而這變故前前後後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雷霆手段,血腥鎮壓。」鳳驚天沉吟半晌後,吐出這八個字。
珈蘿的手指輕輕叩著身旁的木椅扶手,若說方纔她對雲靜的評價只是極為不簡單的話,那現在勢必要改變一下了。
不可估量,此女子不可估量。
沙野點了點頭,耳垂上的羽毛耳環輕輕晃動。
「這件事當時震驚了整個魁拔山脈,就在大家都在談論雲家變故的時候,雲靜帶領雲一宗的高手直闖城主府邸,當眾寫了一份解約書扔給了陸尊凰,奚落一番後便揚長而去。」
沙野說到這裡時,語氣情不自禁的拔高,那捏著刀柄的手都有些顫動,將那偃月大刀上的鐵環晃得沙沙直響。
「別動別動,你別動,殘疾人你別亂動。」鳳驚天手執白玉骨扇指著沙野連聲說道。
「你別一激動就動刀,傷到你自己是小事,傷到我們可就是大事了。」
沙野直直朝著鳳驚天翻了個白眼,那方才激動的心情瞬間也平靜了下來。
珈蘿看了鳳驚天一眼,她知道鳳驚天其實是在變相的安慰沙野。
「我比較想要知道的是,當雲靜將解約書扔給陸尊凰時,陸尊凰是什麼反應?」鳳驚天滿含興趣的開口。
被女子當眾退婚,這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沙野聽到鳳驚天的問話,撇了撇唇。
「那臭石頭……他只是將地下的解約書撿起來,撣了撣灰塵,然後慢慢的將那解約書折成一小塊,再揣進自己衣袖裡。」
一眾人有些沉默,珈蘿眨了眨眼睛。
這答案好像是在情理之外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似乎主角若是陸尊凰的話,他倒是真有可能這麼做得。
「然後呢?陸尊凰就沒有想過報仇雪恥什麼的?」鳳驚天似乎也有些驚詫。
「沒有。」沙野搖了搖頭,「一個字也沒提過,天天該吃吃該睡睡,從頭到尾臉上都是那面癱表情。」
「你為什麼一直說陸尊凰是弱者呢?他再弱也比你好吧!」鳳驚天展開那玉骨扇輕聲問道。
沙野揚起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他當然是弱者呀,一天到晚也沒練過什麼功,總是去外遊歷學習那些個風土人情。」
珈蘿聽著沙野的這句話唇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若是殺人越貨也算是學習風土人情的話,那陸尊凰倒是真學到了很多。
「你知不知道第一殺手?」鳳驚天扇子遮住一半臉,露出的翡翠眼眸眨了眨,帶著絲不懷好意。
沙野點了點頭,「知道啊,陸尊凰嘛!」
「啊……你們不會是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吧,怎麼可能?魁拔山脈的人民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沙野擺了擺腦袋,美眸瞪大,一臉你們很無知的模樣。
你才無知吧!珈蘿一眾人的腦袋裡不禁同時飄過這幾個字。
沙野連連搖頭,「臭石頭是平民與城主之子,血統注定他不會有煉氣,前幾年他有了奇遇,勉強有了煉氣,但是也只能算是普通,怎麼能和那第一殺手比。」
珈蘿聽著沙野這番話語,不禁有些語塞,看來她與這沙野也快不是一個世界的了。
一番談話後,珈蘿大概是搞清楚了關於陸尊凰在魁拔山脈的來龍去脈,只是有一些,沙野怕是自己也不知道了。
當眾人散去以後,珈蘿緩緩出了大廳門來到了大廳外的另一側。
廊橋窗格旁站著一個人影,正是那方才大家談話的主人公,陸尊凰。
「陸尊凰,你是怎麼做到的?」珈蘿一手撐在那廊橋欄杆上,向著身後的陸尊凰問道。
珈蘿的問題雖然憑空而來,但是陸尊凰卻是知道珈蘿在問什麼。
「不掩飾就是最大的掩飾。」他冷硬的答道。
「為何要掩飾?」珈蘿接著問道。
身後良久未傳來回答聲,珈蘿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差點殺了我。」她停下了話語,轉頭看著陸尊凰道:
「在我來魁拔山脈的路途中,我差點死在你的手下。」
她看著陸尊凰那冷峻的面孔,那雙眼眸絲毫沒有因為自身的血腥而沾染到髒污,依舊純淨的如孩童一般。
殺手之人,稚童之心。
他似是在思慮如何開口,半晌後才是說道:
「比賽過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珈蘿看著陸尊凰的眼眸,神色間滿是肅穆。
「我可能不足以讓你交付信任,但是現在的我必須盡快瞭解魁拔山脈的局勢,你若還當我是好基友,那就請你同我說吧!」
「陸尊凰,我不會害你。」她一字一頓說道。
陸尊凰與珈蘿對視著,彼此的眼眸映著彼此的身影,似乎在看著對方的心。
「記得那時候嗎?我攻擊了你。」半晌後,陸尊凰緩緩開口,
怎麼不記得?那時的陸尊凰合她與鳳驚天兩人之力都招架不住,還逼得兩人雙雙墜崖。
珈蘿點了點頭,「那時的你不認識我,已經被控制了。」
「親近之人。」陸尊凰吐出兩個字。
珈蘿眼眸微挑,「親近之人?」
陸尊凰點了點頭,「親近之人做了引子,才可施展馭人術。」陸尊凰緩緩說著,那冷硬的語調裡聽不出任何感情。
眼底有了暗沉光芒。
陸尊凰當時接到的指令是來殺她,這是否在側面說明,魁拔山脈的勢力其實也是要她死的呢?不,不一定,說不定不是死,而是其他。
珈蘿輕輕吁了一口氣,陸尊凰這些話非但沒有讓她醍醐灌頂,反而將事情越理越亂了。
珈蘿正在思考間,陸尊凰忽又開口道。
「掩飾實力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麻煩。」
珈蘿聽著他這句話,抬起眼眸看向陸尊凰。
陸尊凰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很單純,但是單純並不代表是傻子,想來他自己也明白自身的實力會讓魁拔山脈的平衡局面打破,所以才會選擇了隱瞞。
「你的……父親,也不知道嗎?」珈蘿斟酌了一下用詞,問向陸尊凰。
陸尊凰沉默了半晌,「只有二哥知道。」
「二哥?」珈蘿疑惑出聲,「你不怕你二哥出賣你嗎?」
陸尊凰搖了搖頭,語言有了難得的堅定。
「以前他保護了我,我現在要保護他。即使出賣,也不怕。」
珈蘿看著陸尊凰那滿是堅毅的表情,不禁對他口中的二哥產生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陸尊凰的情緒如此動搖?
「既然你要隱瞞自己的實力,那幹嘛又來爭奪這赤骨獸之力,你若打贏成了第一名,你的實力不就暴露了?」
陸尊凰微微垂下眼眸,「必須要赤骨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