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六章 文 / 雲天恨
第四十六章
那山洞入口處有一層光芒若隱若現。
結界?
珈蘿疑惑的皺了皺眉,她試探性的向那山洞走去,一腳跨進去,卻是一點阻攔也無,隱隱有光芒在她身體周圍閃現,她像是跨開了這個結界一般。
先進去看看。珈蘿如是想到。
她進了山洞,山洞裡幽幽光暈,那山洞兩旁的牆壁上,全是用夜明珠鑲嵌,看得珈蘿直咋舌。
誰又那麼大手筆,夜明珠用來照路。她伸手摸了摸那夜明珠,豈料那顆碩大的夜明珠從牆上脫落,直直落在她的手上。
她頓了半晌,發現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便就心安理得的將那夜明珠捏在手裡。
不知道走了多久,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墨玉大床,那墨玉還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還未走近便已是有寒意陣陣。
墨玉床上盤膝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山洞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寒意湧現的墨玉冰床。
那墨玉床上的男人,盤膝靜靜坐著,像是入定狀態一般,連呼吸都沒有。
他身著貂毛大衣,那一圈純黑的貂毛裹在那脖頸周圍,華貴異常。那墨黑長髮被珊瑚麒麟冠高高束起,利劍一般的眉,給人以濃重的壓迫。
刀削斧闊般的臉,挺拔鼻樑,薄唇帶著點點紅,俊美如天神,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意。
他就那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卻給人以厚重的威壓,想要屈膝下跪。
珈蘿看著這個男人,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她不自覺地往前輕輕跨了一步,這輕輕的一步像是驚動了世間的所有,攪亂了這一室的安靜,打破了這靜謐的氣氛。
那眼眸緩緩睜開,天地萬物似都在復甦,懸在牆上的夜明珠都因這眼眸的睜開,光芒漸弱。那眼眸睜開,如無底深淵,萬物皆不在其眼裡,瞳孔裡印著珈蘿的身姿,卻又視而不見一般,無一絲光芒流轉,天人之姿。
浩然的威壓襲向珈蘿,夜明珠的光芒也開始忽隱忽現,那空氣的流動似乎都變得凝滯起來。
珈蘿體內的煉氣珠像是瘋了一般,毫無徵兆的就運轉起來,青色煉氣包裹著她的身體,像是遇到危險自主抵抗著一般。
她的心臟像是猛然間被人抓緊,有種窒息的錯覺,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慄。
搞什麼,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懼怕,為何手腳卻在不停的微微抖動。
如同本能。
「噗嗤」一聲,珈蘿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便有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來。那鮮血濺在地上,刺痛了珈蘿的眼眸。
吐血代表內臟肺腑已是受傷,可歎她連為什麼受傷都不知道,便已是吐血。
她現在的動作絲毫跟不上她的大腦一般,心裡想得是一回事,身體的行動卻又是另一回事情。
她想移動腳步,卻是怎麼也動不了,前進也無法,後退亦無法。
她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血光,該死的,她從未這麼憋屈過,這還未如何出手,就已是輸得一敗塗地。
她看向那墨玉冰床上的男子,他沒有任何神色,眼眸裡也無一絲情緒,看她就如同在看一個死物一般,丁點情感也無。
珈蘿瞳孔驟然一縮,死物。這男人看她像在看死物,這是要滅了她。
「皇徹。」
她咬著牙低低出聲。
雖然不知道皇徹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隨時都能滅了她。
不可以,她珈蘿絕對不會死得如此窩囊。
她的唇角不停有鮮血溢出,染紅了她的白衣,帶著血腥的妖嬈讓她越發美艷至極。求生的**讓她咬緊了嘴唇,竭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
「燃鳳之印……開。」她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鳳鳴劍立在她的身前,那劍身上的鳳火卻只有星星火光,不像以往燃燒的那麼艷麗。
墨玉床上的男子動了動,一隻手緩緩伸出,看在珈蘿的眼裡,那修長如玉的手指緩緩抓緊。
「呃……」珈蘿呻吟一聲,那手明明在那男子的眼前,卻像是隔空抓住她一般,遏住她的脖子,那力道似要活活掐死她。
靠,皇徹怎麼變成了變態神經病,二話不說,直接就秒殺她。
珈蘿緊咬著牙齒,強忍住那直衝出口的呻吟,白皙的臉已是有些紅色,憑添三分妖艷。
鳳鳴劍似是感受到珈蘿受到了威脅,護主之心讓它的劍身燃氣星火光芒。那劍身自發而動,『唰』的一聲飛向那墨玉床上的男人,利劍一般的速度,破空的響聲。
那燒灼火光直飛向男子眼前,只有一米之距時,極快的速度卻像是來個急剎車般,堪堪停在男子的身前,劍身發出陣陣帶著抖意的鳳鳴聲。
皇徹的注意力似是被鳳鳴劍吸引了,他收住發力的手,緩緩走下墨玉床,錦緞鎏金絲的靴子踩下了地,像是踩在了珈蘿的心上。
男子收住發力的手,珈蘿的脖頸才得以放鬆,那隔空的力道絲毫沒有手軟,脖頸上已有一圈青紫的印記。
珈蘿伸手按住自己的脖頸,拚命咳嗽著,急促的喘息聲迴響在這空曠的房間裡。
她抬眼看向那走下床的男子,純黑色的貂毛披風在那身上,簡潔卻也貴氣無比。
男子緩緩走到鳳鳴劍面前,那鳳鳴劍身隨著他的接近拚命顫抖著,鳳鳴聲微弱無比,那是受到威壓的懼怕。
男子緩緩伸出手,纖長手指碰上鳳鳴劍,鳳鳴劍似是動也不敢動。
「鳳鳴。」皇徹開口說了兩個字,聲音裡帶著讓人冰凍三尺的清冽寒意。若說陸尊凰的話語帶著冷意,那這皇徹的聲音卻是帶著真真切切的寒意,讓人心悸。
皇徹說完這兩個字,眼眸終於是從劍身上移到了珈蘿的身上。
那眼眸裡的神色依舊毫無變化,他似是懶得給予一個不屑一顧的眼神。
他緩緩走向珈蘿,腳步落地,毫無聲響,但是每踏一步,卻讓珈蘿的心臟緊縮一分。
他向她走來,她卻是動也無法動,這種實力懸殊,這種天與地的差別讓她倍感無力。
皇徹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指在空中輕撩。
隨著他手指的輕撩,珈蘿的臉卻是不由自主的被抬了起來,鮮血溢出唇角,精緻的容顏,眉眼裡藏著倔強之意,幾分傲骨,幾分妖冶。
珈蘿心裡卻是罵咧無數了,這皇徹有潔癖嗎?用手指挨一下會死麼,什麼動作都要隔空進行。這是多大的不屑,才能如此動作。
她好歹也是姑娘一枝花,又不是髒東西,啊,呸呸。想到哪裡去了。
她皺了皺眉頭,甩開那些無良的思緒。她心底暗暗佩服自己,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想些有的沒的。
她現在就想知道,這皇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變得完全像是不認識她。
「鳳鳴何時選了個這般無用的人。」皇徹這次的語調卻是真正充滿了不屑之意了,他看著她的眼神如同看著一隻螻蟻一般,那般渺小。
「嗯?」皇徹似是發現什麼,輕輕佻起了眉梢,俊美的容顏終是有了些許變化。
他的眼底忽然有紅光閃過,讓珈蘿看了個真切。
正在驚訝間,珈蘿卻是感到身上一絲涼意,她垂眸,眼眸驀然睜大。
只見她身上的衣衫像是在被火燒灼一般,慢慢被焚燬,那火有意識一般只是在她的衣衫上蔓延,卻並未灼傷她的肌膚。
靠,變態。
珈蘿眼底閃過一絲憤怒,這男人太過自我,先是二話不說將她掐個半死,然後再二話不說將她衣服燒了個乾淨。
啊啊啊……她想仰天長嘯,她過來不是為了被人燒的啊。
這才幾天,這該死的男人怎麼就像是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似的。她忍不了……還是得忍。因為對方比她高太多,她沒得選擇。
這是什麼世道,不是說她是天才嗎?天才嗎?怎麼到哪裡都不順暢。
可是她只能在心裡腹誹一番,那身體卻是一點也動彈不得。
「女人?」皇徹淡漠的看著面前這具柔軟身段的身子,黑髮印著那冰肌玉骨,更添一絲驚艷。
他的眼底卻沒有絲毫波瀾起伏,這般極致的妖嬈,他卻絲毫沒有看盡眼底。
「廢人,毀了也罷,以免損了鳳鳴之威。」男子的話語帶著絲凜冽寒意。
那話語聽在珈蘿的耳裡,刺耳之極,讓她的眼底都浮起血紅之色。
幾句話就定下她的生死,太可笑了。她珈蘿從生死邊緣走過那麼多回,從未將命放在心上。
因為,能拿走她命的,只有她自己。外人,也得問問她同不同意。
這麼想著,凝滯的煉氣珠卻是緩緩轉動了起來。
皇徹修長的手指正欲揮動,卻看到有紅色煉氣漸漸覆蓋於身前女子的表面。
他頓了頓,螻蟻將死的掙扎總是讓他有些許驚訝,威壓之下,煉氣居然還可以施放。不過無妨,只是花一花他動動手指的力氣。
他眼底一縷紅光閃過,有火苗開始覆蓋在珈蘿的身上。
珈蘿煉氣防護罩包裹著全身,那火苗與紅色的煉氣罩似在拉扯一般。她身體依然無法動彈,只能靠著意志力操控著體內的煉氣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