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五章 文 / 雲天恨
第二十五章
一咬牙,將煉氣珠的轉動開啟到了瘋狂模式,快速的旋轉讓煉氣的輸送都變得有些紊亂,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這種感覺異常不好受,就好像已經超過了人體能承受煉氣的臨界點,像是一個灌滿氣的球,馬上就要爆裂開來。
額頭青筋凸顯,配合著她那可怖的印記,看起來懾人無比。
鮮血在血管裡奔湧沸騰,體內的溫度陡然升高,如同高溫下的水,燙得她連牙齒都不敢合攏。
糟了,馬上就控制不住煉氣了,若是此刻停下的話,煉氣也不會全部平息。
皇徹不會是耍她吧?
大神不會這麼無聊吧,給她說個辦法就是想讓她自爆而亡,這種讓人另類的死法是大神的興趣愛好嗎?
天哪,早知道就不相信他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沒有懷疑過皇徹話語的真假。
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欲哭無淚,後悔晚矣啊!她這條二次撿來的命不會就交代在這裡了吧!
哭訴歸哭訴,可是珈蘿的心神卻沒有一刻放鬆,不能放,一放就真的完了。
忽然間,隨著煉氣珠高速的轉動,龍晶裡紫色的氣流開始緩緩流出。那股紫色的氣流隨著煉氣慢慢的遊走全身,撫平脹痛的血管和幾欲斷裂的筋脈。
一陣竊喜劃過珈蘿的心間,居然是真的,這龍晶居然還可以這樣用。
如同打開了一個缺口,龍晶的氣流一旦瀉出,煉氣珠也得到了平衡,週身的溫度緩緩降了下來,紊亂的氣息也得到了平緩。
週身舒適的如同曬著暖洋洋的太陽。
不知過了多久,珈蘿只覺通體舒暢至極。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入眼便是那張俊美的猶如天神的容顏,完美到無懈可擊的臉部線條,彷彿是造物主的獨有寵愛。
皇徹就坐在她的對面,微微闔上的眼,睫毛濃密欣長,振翅的蝴蝶。
他坐在一張白色的氈毛墊上,黑袍衣擺處金絲繡著著圖騰,帶著特有的霸氣,露珠兒從桃花瓣上滾落,緩緩滴到濕潤的泥土裡。
珈蘿只覺得有什麼動了,啊,那似乎是心動的聲音。
天晨微光,破曉雞鳴,金色的光線穿透厚重的雲層,衝破黑暗,帶來光明。
原來不知不覺她已是在這裡呆了一整夜,可是皇徹……
珈蘿看著眼前的人,心生詫異,難不成他也陪了她一夜嗎?
他到底要幹什麼?有何目的?
她現在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何以能獲得此種大神的親睞。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腹誹間,皇徹的眼睜開了,四目相對,彼此凝視間,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珈蘿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頸,勾唇一笑。
「早啊!」
皇徹微微點點頭,「不錯,還活著。」
「什……什麼意思?」珈蘿聽著他這句話,只覺是驚悚無比。
什麼叫做還活著?難不成她昨晚上該死了嗎?
皇徹起身,看了她一眼,狹長的鳳眸瀲灩,如同那晨曦的微光,帶著讓萬物甦醒的魔力。
「用龍晶伐髓洗經的方法還沒有人用過,我只是假設有這樣的可能性,沒想到你居然成功了。」
「你……你你……」赫連珈蘿第一次有種想暈過去的衝動,一口氣憋在胸口,吐不出嚥不下,真是悲憤欲絕。
她就知道她想的是對的,這大神果真是個變態。
她就說嘛,哪裡會有人這麼好心,平白無故跟她講什麼修煉方法,果真是瞎掰的,目的就是想讓她有個奇葩的死法。
「既然如此,那你還陪著我一夜幹什麼?」珈蘿沒好氣的開口,正所謂人到絕處惡向膽邊生。這皇徹既然是不安好心,那她也沒必要給他好臉色了。
反正左不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就懶得做出卑躬屈膝的奴顏狀。
「我只是想收屍,你體內還有龍晶在,扔給別人可惜了。」皇徹一副高貴冷艷的模樣,可是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卻是氣死人不償命。
珈蘿眼眸裡滿是怒氣,柳眉倒豎間,心裡悲憤交加,莫名憂傷。
搞半天陪她一夜是為了收她體內的龍晶,她剛剛還隱隱有些感動,覺得這大神能陪她一夜,簡直讓她受寵若驚,心裡還有些微微的悸動。
現在想來……悸動……個屁啊!
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部都被這句話給破壞了。
虧她還對這大神定義為冷漠酷哥男,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嗎?整個一腹黑毒舌男。
不開口就算了,一開口就是打破人家幻想順便打擊人家生活信心的存在。
皇徹看了珈蘿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裡有著一絲狠戾。
「若是再遇到昨晚上的事情,直接將人給撕成兩半,何須敲山震虎。」
珈蘿有些微愣,恍惚了半晌才是明白他是在說昨晚上李懷袖攔路刁難她的事情。
喂喂喂,那是人,不是馬,不是說撕就能撕的。
她也想啊,可惜現實不允許她這麼做。
她身處國公府,有太多的利益牽扯,若是她是絕世高手也就罷了,她想做什麼誰都不敢攔。
偏偏她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廢物。
廢物的意思就是,任何人都能找她茬。
昨晚上是暫時能將那一幫子人給震懾住了,可是若李懷袖的腦袋聰明一點,從她的宗派裡搬出什麼師尊之流,那她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畢竟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與人對抗的資本。
因此,她需要變強,拚命變強。
因為現在的她並沒有任何的靠山。
再者,她不是變態好吧!動不動就將人撕成兩半,這麼血腥的做法簡直不符合她的殺人藝術。況且那李懷袖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充其量只是小女兒心思作祟。她一個已經活了兩世的人了,能與人家小女孩計較這麼多嗎?
殺了她的馬,已經是差不多了。況且人家身後有青雲宗,真殺了,指不定給自己整上多大一麻煩。
她可不想餘生在追殺裡度過。
皇徹似是知道她所想一般,冷哼一聲。
「下次再有不長眼的,直接殺了便是。」
珈蘿眨了眨眼睛,漫不經心的開口。
「殺了你給我扛著啊!」
「自是有我扛著。」皇徹扔下這樣一句話,便是撕開一方空間,消失不見。
就這麼走了?
珈蘿有些愕然,這男人果真是來得快也去得快啊!
不過撕裂空間?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裡劃過一絲凝重。
這可有點不尋常了,她記得師傅似乎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撕裂空間。可是她方才看得分明,那皇徹似乎是輕輕鬆鬆隨手一撕,就像撕塊破布一樣,就將空間給撕裂開來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哪方怪物?
輕輕撫了撫裙衫的皺褶處,珈蘿定定的看向皇徹消失的地方。
她覺得不承認,剛剛皇徹說那句『自是有我扛著』的話時,真是帥呆了,讓她的心臟都跳快了些許。
她這是變相有了個超級大靠山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張略帶興奮的臉瞬間又垮了下來。
一想到他說陪她一夜是為了收屍的話語,她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心裡只覺此大神有些不靠譜。
算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這樣不靠譜的靠山還是暫且放在一邊,別抱有希望。
不然希望越大,到時候的失望可就越大了。
只要沒有人犯到她的頭上,她自是不會主動去招惹人。
回房梳洗了一番,坐到銅鏡前,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抬手輕輕拂過臉頰,哪裡還有什麼紅色印記,乾淨的臉頰上肌膚溫潤柔和。
「喲,這一晚上不見,你居然成了個美人胚子啊!」無相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還頗有些流氓的吹了一聲口哨。
珈蘿對著這張臉越看越熟悉,這可不就是她前世的臉頰嗎?
難道真的說,冥冥中自有注定。
「無相,為什麼她會和我長得一樣?我確定我沒有失散多年的姐妹。」知道無相那有些痞痞的性子,珈蘿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話。
無相聳了聳肩膀,「不知道,你問我我去問誰?我只是找到一個與你契合的身體,並不知道樣貌如何,況且以前她這張臉跟毀容差不多,我又沒看清楚過。」
珈蘿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抑制住自己心裡的驚駭。
這赫連珈蘿現年才十四歲,臉蛋還沒有長開,可是那剪剪雙瞳,如湖光瀲灩,精緻臉龐仿若盛開的睡蓮。
假以時日,那絕對是傾國色的存在。
前世,她的樣貌就無比受人追捧,不是她自誇,這本來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若不是她實力高深,又有宗門做後盾,怕是隨便都有人想金屋藏嬌於她。
眼眸微頓,劃過一絲凝重。
不行,這張臉太惹眼了。
她的實力還不到那裡去,頂著這張臉絕對是個大禍害,傾城紅顏若沒有高強的實力做後盾,那絕對是要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她可不想零落成泥碾作塵。
蘸上鮮紅胭脂,循著以前紅印的模樣重新勾勒出那副丑顏,幾筆畫罷。
珈蘿這才是滿意的點點頭,「嗯,還是這樣順眼點。」
拍了拍手,輕歎一口氣。
還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在嗎?臉都不能光明正大的露出來,簡直是恥辱啊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