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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塵霧征服者 第256章 瘋狂的一天 文 / 騎樓聽雨

    由於這句話,狐狸進入了神盾學院發揮天賦能力,訓練槍法,但這對她來說顯然稱不上是什麼好事。

    所謂「懂得越多,做的就會越多」,凜非常明白這個道理,從兩人相戀至今,一直過著聚少離多的日子,在前往塵霧盆地前,凜所能給狐狸留下的也就只有自己這些年從事獵魔和殺手的積蓄。對於普通人類愛說,什麼承諾、戀人的海誓山盟,凜一樣都給不了狐狸。

    凜知道自己需要一個心靈的港灣,一段可以寄托的感情,曾以為自己可以用理性去解決的問題,此刻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維多利亞,這個在不久前曾承認喜歡自己的女人,卻可以和自己在槍林彈雨下與自己談笑風生,體會那帶血腥味的浪漫……

    「嘿!談到錢就不說話了嗎?」

    維多利亞那俏皮的語氣,把凜從思索中拉回到槍林彈雨的現實之中。

    「怎麼會呢?」

    凜淡淡的笑了笑,並隨手從維多利亞的肩上搶過自己的狩獵者,然後轉身以一塊齊胸高的石頭作為支點,瞄準那些在樹林中,依靠排雷兵逐步深入,並用迫擊炮不停轟擊兩人所在方向的士兵們。

    砰!砰!砰!

    拆除了消聲器的狩獵者,連續開槍時所發出的聲音非常奔放、囂張,令聽到的人不禁心生恐懼,除了聲音之外,狩獵者所射出的子彈,殺傷力也是非常驚人的。在凜所射出的三槍中,其中有兩槍直接打爆了兩名士兵的頭,有一槍則貫穿了一人的胸膛,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個駭人的血洞!

    雖然面對迫擊炮的轟擊,停下腳步是不明智的,但凜還是以這種足以令人觸目驚心的射擊,令不少埋頭在迫擊炮旁的士兵,放慢了發炮的速度。

    「這算是一種完成任務後的慶祝嗎?」

    維多利亞低頭看了看韓凜那因為中槍,仍在不停往外流血的腿部傷口,然後利索的把背上的巴雷特m82拿在手中,利索的上膛。

    「在瑞德拉,這可算的上是一種比賽。」

    依然拿著狩獵者不停狙殺追兵的韓凜,頭也不抬的說道。

    「贏了有獎?」

    說罷,維多利亞瞄了凜一眼,會意地笑了笑,然後同樣把m82架在了那塊石頭上,並迅速開始狙擊追兵,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很清楚,凜在想什麼。

    由於維多利亞必須攙扶著受傷的自己,而失去了還擊敵人的能力,兩人在地雷陣的幫助下,雖然在一段時間後,便能徹底擺脫在樹林中一步一驚心的追兵,但這卻遠不如直接反擊來得有效。要知道,因為兩人的不反擊,那些追兵的攻勢就會越發猖狂,越來越多胡亂發射的迫擊炮炮彈,說不定就會亂打亂撞的擊中他們。

    要逃脫、要迫使他們卻步,就只有通過致命而血腥的反擊手段。

    這是每一個職業軍人都非常清楚的道理:只有子彈和鮮血,才能讓追兵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於是乎,放棄繼續逃跑的韓凜與維多利亞,在與追兵約三百米的距離上,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由於樹林中地雷陣的威脅,在排雷兵的開路下,追兵們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在可視度不高,有許多大樹和野草遮擋視線的樹林當中,這些可憐的士兵儼然已經在擁有著獵者之眼這一高科技裝備的凜和維多利亞槍下,成為了一個個活靶。

    隨著那身體被子彈貫穿,所發出的聲音,一條條曾經鮮活、惡貫滿盈的生命,正在不停的流逝。

    相對於這些隸屬於多度爾手下士兵的殘酷無情,曾身為僱傭兵,看慣了這片大陸無數殘忍畫面的凜,以及身為殺手和獵魔者多年的維多利亞,骨子裡所表現出的那份冷血與冷靜,更為令人喪膽。

    「十一點方向,發現軍官。」

    又打空一個彈匣的維多利亞,一邊以根本不用眼看的方式,雙手利索的給槍換著彈匣,一邊用獵者之眼的透視和望遠功能,望向藏身於眾多樹葉和高聳草叢中的一名不停說話,似乎在發著號師令的三十多歲男人。

    根據維多利亞的提示,凜很快就在茂密的樹林,密密麻麻的敵人當中,鎖定了這個倒霉的傢伙。

    「喔,他走槍眼上了。」

    凜那帶著笑聲的話剛說完,手中的狩獵者便發出一聲咆哮。

    帶著巨大動能的子彈,迅速穿透一連多塊樹葉,並在高聳的草叢間掠過,逕直飛向它唯一的目標——那名倒霉軍官的腦袋

    子彈離開槍管時由於彈殼尾部被撞針撞擊所產生的聲響,與它擊中人體,甚至擊碎骨骼時的聲音是既然不同的,對於人類這樣的血肉之軀來說,被子彈擊中時所發出的聲音,更像被人猛力打了一耳光一樣。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像被打耳光的聲音,那名軍官腦袋應聲中彈,並被直接擊破,破碎的頭骨夾雜著帶腥味,像西瓜般泛紅的血肉,向身邊的那些士兵撒去,令他們的頭髮、軍服,甚至手中的步槍都沾染上了曾屬於這名軍官身體的一部分。

    這一驚心動魄的場面,在久經戰場,見過無數殘酷畫面的瑞德拉士兵看來,自然不算什麼,但當這個場面發生在他們的指揮者身上時,那就另當別論了。

    在這一槍命中後,韓凜滿意的望著在狙擊鏡頭中,頓時亂成一團,不敢邁步前進的追兵們。

    「你有意的吧?」

    剛給手中m82換好彈匣並上膛的維多利亞,笑著用肩膀輕輕撞了撞身旁的韓凜。

    示意韓凜是有意把那個倒霉傢伙的腦袋打碎的,而不僅僅為了奪他性命。

    凜會意的笑了笑:「卸去腦袋的視覺衝擊力,遠不如看著他們頭的腦袋被直接打爆,血肉橫飛。」

    「真是殘忍啊……」

    維多利亞笑著,假裝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在瑞德拉,這是唯一讓這群瘋狗停下腳步的辦法,一般的生死他們還真不會在意。」

    凜殘忍而得意的笑了笑,然後把由於多次發射,槍管微微發燙的狩獵者背在身後。

    「然後呢?」

    維多利亞利用獵者之眼確認了一下那些追兵是否已經完全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重整旗鼓之前,逃跑。」

    凜毫不客氣的把左臂搭在維多利亞的肩上,示意讓對方繼續攙扶著自己踏過地雷區,逃離這裡。

    「好的,老闆。」

    維多利亞會意地笑了笑,然後豪爽的一手摟住凜的腰,攙扶著他離開。

    正如韓凜所說的那樣,由於指揮官以及多名戰友慘死,這群本就畏懼狙擊手,而且相互之間關係並不這麼深的瑞德拉士兵,不單暫停在地雷區中窮追刺殺了總統多度爾的韓凜和維多利亞,就連操縱迫擊炮的士兵,都逐漸放慢了發炮的速度,沒過二十秒後,甚至完全停止了發炮。

    他們誰都不想因為發炮,而被那能在地雷區中快速轉移,每開一槍就能奪走一條性命的狙擊手殺掉。在他們的心底其實非常清楚,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是這兩個傢伙的對手,只是由於軍官的命令,他們才硬著頭皮窮追不捨的。

    如今瑞德拉政府最高權力者總統多度爾已死,就算他們搞定了刺客,又能去哪裡拿賞呢?

    要知道,瑞德拉政府,甚至整個南印大陸中,幾乎所有從事士兵這一職業的人,大多都是被人用槍指著腦袋,而被迫答應,或從小被培養成殘暴、嗜血的少年兵,或為了能吃飽,而當的兵,甚至有些人是因為病態的嗜好殺人,而選擇當兵。

    雖然他們都有著各種理由選擇從軍,但他們卻有著一個共同的缺點——自私。

    他們誰都不希望自己死,所以才會把手中屠刀指向他們的同胞。

    自私、貪生怕死是這些瑞德拉士兵的真正內心寫照。

    總統、軍官已死,冷靜下來的他們,很快就想明白,參與這場九死一生的地雷區追逐戰,實際上已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樹林中的那些徹底安靜下來,面面相窺的士兵不知何去何從,但一直在樹林中奔走,在荊棘中穿梭的韓凜和維多利亞,卻有著非常清晰的目標——離開這裡!依照原定的撤退路線,順利離開了這片地雷區域的韓凜他們乘上了之前那輛搶來的吉普車,直接駛向叢林的深處,直到一個看上去人跡罕至的地方,他們才停下了車子。

    這個地方是個在瀑布下游的河邊

    原始粗壯的林木、墨綠色的河邊草地、清澈見底的河水中鋪砌著無數圓潤、光滑、淺色的水石,構成了一副美如花般的雨林美景。

    即便是在南印大陸這樣對於人來說,如地獄般的地方,也有著她令人著迷的一面。

    「真是瘋狂的一天。」

    凜邊說,邊用力把捆在大腿上,以暫時減慢失血速度的布條扯掉,準備用手中剛在火堆中消毒過的短劍,把陷入大腿中的子彈挖出來。

    「我從分成你的任務獎金,到現在成為你的債主,你還不如說說你有什麼感想吧?」

    脫掉戰術服,滿身是汗,身穿僅穿內衣維多利亞,利索的把凜傷口處的褲子撕開一個口子,然後一把搶過凜的短劍,一副準備幫他處理傷口的架勢。

    「我的錢已經托凱撒幫我準備好,如果我戰死在塵霧盆地,那他就會把錢全部給我的女朋友。如果真那樣的話,那欠你的,估計就沒法還了。」

    看到維多利亞的這個舉動,腿上傷口仍然隱隱作痛的凜,乾脆舒服的把身體靠在身後一塊河邊的大石頭上。

    「那你可要想想用別的辦法來還了。」

    維多利亞抬起頭望著凜,曖昧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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