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7章 紋身 文 / 騎樓聽雨
爆炸已經結束了將近五分鐘,所有依然能跑動、試圖逃跑的土著,均死於韓凜和薩利的槍下。但這場戰鬥並未就此而結束,作為戰鬥的最終勝利方,韓凜他們還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要去完成。
徹底抹掉自己行蹤
韓凜把tac-50放在背後,轉而雙手握著手槍,與眾人一同返回本佈置了線性地雷的那片樹林裡。沈璐僅是在手機上輕輕一劃,線性地雷就全部被暫時解除了。儘管剩下未引爆的地雷,估計只有寥寥一兩枚。
被線性地雷爆炸威力蹂躪過後的這片樹林,顯得就如被戰鬥機轟炸過一般,到處都是燒焦的樹木和屍體,滿目蒼夷。不少被炸上半空,掛在樹上的屍體,那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順著被爆炸力量震撼而崩裂的樹身而流下,或直接在樹杈上連綿不絕的滴落。
令人產生彷彿置身於一片血雨中的錯覺
爆炸過後所產生的樹木、花草碎屑,伴隨著在這裡瀰漫著的濃重血腥味,顯得非常刺鼻,充滿著原始的殘暴味道。戰鬥是殘忍、無情的,要活下去,就必須不擇手段,用盡所有殘酷的戰術,掙扎著成為戰場上最後的倖存者。
「這種味道真難聞。」薩利用繫在脖子前的黑色汗巾掩蓋著鼻子,把自己的鼻子和嘴裹得像一個忍者般。
「這種事估計還會發生,對嗎?博士。」面對這些,早已對殘酷戰場見慣不怪的凜,表現的非常自若,甚至還打趣般問身旁的瓊斯。
「要是我們一早知道他們具有戰術性,不輕敵的話,或許也不至於招致被全滅的結局。」瓊斯博士望著身邊,土著們殘缺不全的屍體,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是報仇雪恨的快感,還是看到生靈塗炭的惻隱,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在這裡,要活下去,必須如此。這些看似手無寸鐵的土著,有著不一般的背景,所以絕不是可以憐憫的對象。他很佩服沈璐處事的果斷,比起自己這個前指揮官,沈璐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明顯有著更高的天分。
「呀!」突然在或橫七豎八,或被爆炸力量胡亂堆砌而成的屍體堆裡,衝出一個手執短槍的壯實土著,滿身是血的他手執短槍,朝走在最外面的沈璐衝殺過去,他有著紋身,血肉模糊的臉顯得分外猙獰恐怖。
彭!
反應迅速的薩利,聞聲正舉起手槍,準備扣下扳機時,動作如閃電般的雷禪,卻快一步擋在了沈璐的面前,以最簡單直接的招式,化解那名土著的拚死一擊之餘,更揮出一記紮著馬步的正拳,他的拳頭在接觸到對方胸口心臟部位的同時,發出一聲震耳的悶響。
讓對方猶如斷線的風箏般,撞向十餘米外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那名土著連發出一點喊疼聲的機會都沒有,便帶著凝固於臉上的猙獰表情,慢慢從樹幹上滑落,並最終癱坐在了地上。很明顯,剛雷禪那精準的一拳,已使其心臟停跳,直接斃命。
這就是運用了無雙天賦二階「破石者」的威力。
與韓凜的「破石者」能力不同,在精通格鬥技藝,徒手搏鬥的雷禪手中,「破石者」明顯更具威力。
從登島開始,便一直用冰冷的態度包裹自己的沈璐,此時在雷禪高大偉岸的背影之下,卻在瞬間變回了那五年前的小女孩,而在她面前的,則是當時為自己以身抵擋子彈的雷禪。此情此景恰與當時相似的如出一轍。
使沈璐一直假裝的冷漠表情,在瞬間融化,柔弱的就像雷禪背後的一個小女人般。
「切……」薩利忿忿的把頭扭到另一旁,不想再看到沈璐對雷禪,浮現出的那小鹿亂撞般的眼神。
那不是自己所認識,表情、語氣一向冷淡的老大。()
當雷禪轉身望向沈璐時,後者卻已以雷禪發覺不到的速度下,迅速改變那如小女孩般的花癡表情,取而代之的僅僅是淡然一笑,然後便把精力留在了那些土著橫七豎八的屍體中去。
望著雷禪在友好的點頭示意過後走開,沈璐無聲的歎息了一下,然後努力眨了眨眼,讓自己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一分鐘,趕快打掃戰場,不留活口,否則我們的行蹤會被暴露的。」
「決斷的女子。」瓊斯博士一邊提著他的六發左輪手槍,一邊笑望著沈璐,眼神中充滿了讚許。
「幸好你的故事說的早,否則如果我們帶著惻隱之心,對戰這些武器精良、又懂戰術的土著,那倒在這裡的,或許就是我們自己了。」沈璐這話沒有任何感激的意思,甚至有幾分責備的意味。
沈璐拿起一根散落在地上的短槍,看著木棍與土黃色青銅槍頭間近乎完美的連接位,心中若有所思。
「這群傢伙應該是太久沒遇到過外來者了。」深知自己行為欠妥的瓊斯博士,並沒有在意沈璐的責備,反倒是留意起腳邊一個手臂被爆炸威力卸掉的年輕土著。在他的身旁,掉落了一個短而細,被風乾的空心樹枝,以及一小包尾部帶鳥類羽毛,被削成短箭狀的樹枝。
「這是毒鏢?」一旁的薩利問道
「嗯,短時間能令人麻痺,多中兩針,甚至能致命。」瓊斯博士用舌頭輕舔了一下那沾染了黑色液體的樹枝,片刻後再趕緊吐掉,然後用衣服把舌頭擦乾淨。以非常原始的方式測試毒液的性質。
在眾人即將結束對這片空氣中充滿血腥味地方的搜索時,雷禪卻有所發現了。從一堆屍體中,他用力扯出了一個滿身血跡,但身上卻沒有致命傷口的土著。土著口中正喃喃的說著什麼,估計是被爆炸的力量或同伴的屍體撞得暫時意識不清而已。
正當雷禪揮起拳頭打算秒殺眼前這個被他揪在手中,雙腳懸空的土著時。
「老禪,等等!」
說罷,韓凜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雷禪身旁,目光凝聚於土著肩膀上的一個紋身。
而雷禪的拳頭此刻離那名土著的前額,只有兩厘米的距離不到,在這個力量與距離下,竟能停得了手。可想而知現在的雷禪,對身體的掌握度已經到達了一個不凡的境界。
這個土著看上去和其他人並無分別,只是看上去更為年輕,大約只有十八歲左右的樣子,臉上除了紋身以外,還把獸齒等說不上名字的動物骨頭,穿刺在皮膚、鼻子上,充滿了原始的狂野氣息。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真正的土著、來自原始國度的人。
「這是瑞德拉的文字。」韓凜從土著肩上那亂而有序的紋身中,找到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文字,至於是巧合,還是真的文字,他現在並沒有時間去考究這一些。
彭!
隨著一聲悶響,韓凜爽快的用槍托在那土著的太陽穴狠狠撞了一下,使其馬上昏死過去,然後再給雷禪使了個「帶走」的顏眼色。
「時間到,走!」沈璐言簡意賅地說完後,眾人馬上跟隨著負責引路的瓊斯博士,離開這片染血的樹林,臨走時,韓凜還從裝備中拿出一個催淚彈扔在屍體間,讓那刺鼻的味道瀰漫於樹林周圍,阻止可能從後趕來的土著,通過氣味尋找他們的蹤跡。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在林木繁多的原始森林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在一個密林中的山洞裡暫時歇息。當韓凜再次把微型傳感器在洞外佈置好,返回到山洞時,除了被沈璐安排,首先負責戒備的雷禪以外,其他人都已疲憊的進入了夢鄉。
登島前一路的顛簸,登島後那充滿意外的戰鬥,以及之前那沒命似得的快速轉移,已令他們實在太累太累了,在環境並不好,充滿潮濕氣味的山洞中,他們依然舒服的熟睡著。彷彿這已經是一個難得的好環境了。
而那個被擒獲的土著,則早已被沈璐用隨身攜帶的特製繩索與一塊天然形成的石柱綁在一起,歷經一番戰鬥的他也把頭垂在一旁睡著了。
在只有滴水聲的山洞中,唯一仍清醒的韓凜與雷禪,不停以揮手的方式與對方交流,在這場長達十秒的溝通中,最後以雷禪的妥協而告終。雷禪跟著韓凜走到了洞口,在視線能觸及那個土著的角度上,背靠著旁邊舒適的草叢,與凜一起仰望早已分不清是夜,還是晨的天空。
「我們總算能好好說說話了。」韓凜把tac-50立在身旁,舒展了一下疲勞的手臂和肩膀。
「是呀。」雷禪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幾個小時前,你說和伊琳娜的約定,指的是什麼?你們還會在一起?」儘管有一段挺長的時間沒能好好交流,但凜還是十分關心他這個老朋友,在如此令人神經緊繃的島上,他和雷禪都需要聊一下家常,好放鬆一下心情。
「在離開神盾學院時,我們曾約定,五年之內不再見面、也不聯繫。五年後,如果我們心中依然有彼此,那五年後就是我們再次牽手的時候。」雷禪邊說,一向表情甚少的臉上,邊浮現出一絲幸福的笑意。
韓凜知道,雷禪的心只在伊琳娜的身上,至於其他的異性,他根本從未在意過,兩次救沈璐,估計也是出於他天生愛保護人的基因所促使的。沈璐對雷禪的感情,看來是注定得不到回應了。
想到這裡,凜不禁想起自己已幾天沒聯繫的女朋友狐狸,以及那說不定也會出現在這裡的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