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7章 父親的背影 文 / 騎樓聽雨
「暫時代替他?」韓凜像看怪物般望著斯瓦格,他知道斯瓦格是曾任神盾學院射擊教官的父親,最後的一名學生,他也知道斯瓦格曾是一名都蘭聯邦的高級槍炮軍士。但一向表現得十分隨性,貪圖美色,並對自己在這方面有所影響的斯瓦格,此刻竟然說出如此認真的一席話。
令韓凜不禁心生好奇,儘管他知道現在絕不是該浪費時間,去瞭解這一些的時候。
「你或許還不知道,你父親不單是我的教練,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斯瓦格利索的把步槍背在身後,然後拔出腿上的匕首一步步邁上樓梯朝頂樓走去,腳步也放輕了不少。
看來急救噴霧已經開始起效了
韓凜邁著很輕的腳步緊跟在其後,他很清楚,即便現在的斯瓦格以意志力勉強支撐著,但絕不是長久之計。
「我是槍炮軍士沒錯,槍法還曾在軍中數一數二。但當時的卻我被人陷害,成為了一個刺殺總統不遂,卻誤殺了他身邊的南印大陸大主教,對聯邦政府充滿怨恨的退役軍人。當時年少氣盛的我,在暗地裡查明一切後,把策劃的參議員打死了,還包括眾多與此事有關的人。」
「數罪加身的我,再也無從辯解自己是清白之身。我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在一次特勤局的圍堵中,我更陷入了困境。而在那時候,你的父親出現了。」斯瓦格邊走,眼神邊似乎沉浸於那天的畫面當中。
似乎在那一天,他看到了天神下凡。
「父親大開殺戒了?」韓凜對父親的記憶只存在於八歲之前,他那時候從未意識到父親竟是天人,同時也是神盾學院的教官。
「不,不。你父親一個人都沒殺。」斯瓦格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凜,眼神中似乎在說:你父親韓濤不像你,開槍從來只是為了殺戮。他,有著更為崇高的目標。
「沒殺?不是被圍困了嗎?難道還有別的方法?」儘管凜還沒到叛逆期,父親已經去世,但他對此刻斯瓦格眼神中所夾雜的那些意味,依然感到非常反感。而所謂叛逆,指的就是這種無法接受別人對自己質疑的情緒。
從凱撒和斯瓦格的口中,凜知道父親曾是一個擁有很強信仰的天人,青年時期已開始獵魔,在三十歲前已達到自我極限,剎那天賦的四階能力。一個對獵魔尚且如此拚命、無情的天人,難道會對人類會手下留情嗎?
要知道,對於狙擊手來說,對一個人手下留情,永遠比殺一個人要困難的多。
「你父親的四階天賦衍生能力『心火』的確非常厲害,他憑著一桿tac-50,給在場眾人留下了本致命卻不奪他們性命的傷口。在場大多數人的脖子都被子彈擦傷,與死神,僅僅是分毫之差。其後,我在你父親的帶領下,來到了卡普亞的神盾學院,從那時候開始,神盾學院就是我的家,我也成為了一名天人。」
「在那時候,我便下定了決心,日後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報答他。如今,報答他本人已是不可能了,我只能以一個教官的身份,代替你的父親,陪你一戰。我想,這是他如果在世,也一定會做的事。」
斯瓦格那一向飽含著玩世不恭意味的雙眼,此刻竟無比認真的注視著韓凜,似乎在以堅定的眼神,證明自己所言的不虛。
「不殺一人,卻還能救人?」
儘管知道的並不詳細,但斯瓦格所說的話,有一部分,凜曾從凱撒的嘴中聽說過,但至於那一人未殺的行動,凜卻從未聽聞。此刻對於斯瓦格剛才所描述的,他依然有點半信半疑。
但一向喜怒形於色的斯瓦格,卻並沒有因此而動氣,反而微笑著回頭望著韓凜:「你父親曾說過,槍不單能用來殺人,還能用來救人。」
「正如我們如今所做的,不是嗎?」韓凜話聲剛落,便如一頭獵豹般,在樓梯的盡頭,通往天台的出口位置一躍而出,然後徑直朝駐守在天台的兩名野狗營士兵撲過去。
「什麼?!」本一直用望遠鏡居高臨下,認真觀察四周情況的士兵,在發現突然出現於自己視線中的韓凜,卻還沒來得及放下望遠鏡,朝韓凜舉槍的同時,但覺得眼前一黑,腦袋被人往前用力一扯一按,喉部遭到猛然襲來的一記重擊,然後便無法呼吸的倒臥在地面上,身體不由自主的痛苦掙扎著。
他的喉結以及氣管已被韓凜的一記膝撞直接擊破
距離他不過一米之外,在機關炮後的那名士兵正想舉槍開火,一把在陽光下夾雜著寒光,從側面疾飛而至的匕首,卻不偏不倚的插入了他的右側太陽穴,使他最終都沒能扣下扳機,身體便軟軟的往側面倒下。
這把匕首是屬於斯瓦格的
韓凜朝地上那即將窒息而死的士兵腦袋上,狠狠踩了可以當場致命的一腳後,回頭望著擲出匕首的斯瓦格。後者雖然滿頭是汗,但卻依然朝凜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似乎在說:我沒問題,你不用多慮。
一個可以居高臨下,鳥瞰半個小鎮的居民樓天台,就這樣被凜他們輕而易舉的佔領了。
凜暗暗在想:總算有一件事是順利的了。
這個天台設施並不多,除了一門型號老舊的機關炮以及在它附近的彈藥箱,還有一些簡單的通訊設備外,就只有放置在一張爛桌子上,一台巴掌大屏幕的電視機了。上面正直播著中央地帶中,被捆綁在鐵凳上,元昊被折磨的過程。
折磨的直播片段是被定時接駁到網絡上,好讓全球都能看到,所以並不是所有過程都會直播。然而在瑞德拉,這個全過程則是經由當地電視所直播的,總統多度爾似乎無時無刻都希望在這裡彰顯著他對待敵人的殘暴,以此警示那些意欲反抗他的人。
凜和斯瓦格安靜的伏在天台上,用獵者之眼細心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我打賭多度爾不會想到真的有瘋子會來這裡救人。」斯瓦格笑著說,獵者之眼的視線停留在元昊身上,然後在慢慢朝四周望去。
兩人所處的位置正對著元昊,距離約在兩公里左右。
「但他依然安排了大量伏兵。」通過獵者之眼的透視功能,凜看到在環繞元昊的那座正方形建築內,暗藏了約二十名手持衝鋒鎗,目光正在密切觀察周圍情況的槍手。
儘管韓凜早已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但此時此刻當真正看到時,他的內心依然重重的沉了一下。在人數如此懸殊的情況,自己和受傷的斯瓦格,又怎能帶著已被折磨的不似人形的元昊,從這裡全身而退呢?
一旁的斯瓦格似乎看出了凜的煩惱,他輕輕拍了拍凜的肩膀道:「按照原計劃,剛在我的座駕襲擊之下,這裡起碼折損了近一半人,加上如今他們正分散著在鎮裡搜索我們,陣地的駐兵也有所減少,如果我再施以明目張膽的襲擊,一定能吸引到他們的兵力轉移,到時候你就有機會了。」
韓凜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心中若有所思的望著斯瓦格那因常年用槍,而變得粗糙的大手,但他那曾患創傷後遺症的大腦,卻絲毫沒有想起這熟悉的動作,到底來自哪裡。卻是斯瓦格給了他一個,可以解開心中疑問的答案。
「這是你父親慣用的動作,難道你不知道?」
韓凜頓了頓,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那屬於過去的片段。
是啊,當年父親很喜歡這樣做,為的就是讓自己相信他一定說到做到。
凜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觀察著遠方的一舉一動,心中思量著更好的辦法。按斯瓦格現在的身體狀態,身經百戰的凜幾乎可以斷定,要是真按原計劃這樣幹,斯瓦格肯定沒法活著離開這裡。
而這時,從被丟在一旁的士兵綠色軍裝裡,傳來一陣呼叫聲。
這是定時查看陣地情況的!
凜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拿起對講機,與裡面那把聲音嘰裡咕嚕的說起來,並隨手查看了一下旁邊士兵脖子上的軍牌,應答編號以蒙騙在對講機另一邊的人。凜並不擔心他的當地話語言會被認出來,曾久居南印大陸的他,怎會怕與當地人交流?
他心中唯一擔心的是,新一輪的折磨和全球直播只怕是又要開始了,所以野狗營的指揮中心才急於瞭解各陣地情況。這將意味著由於凜他們作戰計劃實施一再因變數而延後,此刻的凜很可能要再次目睹元昊被殘忍折磨,而再一次的束手無策!
果然,韓凜所擔心的真的發生了!
從身旁的電視上,韓凜看到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男孩,從包圍元昊的那座建築物裡走出,手中依然拿著一把匕首,顫抖的雙腳邁著緩慢的步子朝元昊所在的木製舞台走去。當鏡頭中的元昊看到這個即將執行折磨自己命令的小男孩時,眼神中竟沒有一絲的驚慌,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同情和沮喪。
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