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和步一群的關係 文 / 初落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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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親自將余氏送到了連府大門口才返回院裡,一直守在福月樓院子裡的春肜見著丁氏的身影立馬笑著迎上來,又跟著丁氏進到屋子裡去。
春肜見著丁氏一臉愁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上前道:「太太,城南那幾間鋪子裡的管事都在偏房裡等著見您呢。」
丁氏抬起頭,瞧著春肜,臉上很是沒精打采的。揮揮手開口便道:「讓他們今日都回去,過幾日再來。」而後又轉身喚來一旁的紅裳,道:「你去前院吱一聲,讓老爺一回府便讓他回樓裡來,就說我有要事找她。」
紅裳、春肜自是領命而去。
丁氏這才揉了揉太陽穴,一臉很是傷腦筋的樣子。李媽媽站在一邊瞧著,便上前扶著丁氏朝樓上走去。
丁氏心裡煩悶著,故而也不往書房去看那些賬本了。徑直去了自己的屋子,屋內鎦金鶴擎博山爐裡正煙霧裊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卻依舊淡化不了丁氏心裡的憂愁,在臨窗的炕上坐下。
李媽媽觀察著丁氏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到了杯茶放在一邊的案几上。丁氏也不喝,想了半天才對著李媽媽道:「你說,侯府今日怎麼是要十姐兒去給步三少爺做填房?」
李媽媽也是個有閱歷的,想了下才道:「太太,奴婢現在是越來越明白您上次說的話了,這十小姐可真不是個簡單的。」
丁氏正眼瞧著李媽媽,而後才說道:「你是怎麼看的?」
李媽媽站直了身子,回道:「太太可還記得上次在侯府的時候,楚家小姐咬定了是咱們府十小姐將她推下去之事,而後來又是如何解決的?」
丁氏一聽李媽媽提起這事心裡就來氣,自己上次可是沒少瞧那楚夫人的臉色。沒想到後來還是她們家閨女冤枉了自家的女兒,如今又在朝堂上給自家老爺發難。想想心裡就不順,黑了張臉沒好氣地道:「怎麼會不記得,還好有步三少爺給我們十姐兒做了個人證,不然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也要給我們府上抹黑。等等……」
說到這兒,丁氏突然定住了,睜大了眼珠子瞧著李媽媽。上次步三少爺解救十姐兒,這次又上門提親。心裡一陣懊惱,自己怎麼到現在才想起來,真的是教今日這門提親給弄糊塗了腦袋。
李媽媽見著丁氏已是想明得模樣,又道:「太太,奴婢那日還真好奇,十小姐上馬車時是奴婢攙扶的。當時見著她的手上戴的根本就不是絞絲銀鐲,而是去年奴婢陪她在您屋裡選的那對白銀纏絲雙扣鐲。」
丁氏一聽,當下滿心疑惑。那個時候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十姐兒和楚韶華身上,誰還會去想著那手鐲會有什麼問題。何況步三少爺與十姐兒又沒有交情,怎麼會故意來幫她解圍?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還有那步三少爺,他做什麼要送那絞絲銀鐲來?」
丁氏的疑惑也是李媽媽自己心底的疑惑,皺著眉回道:「奴婢想著是不是十小姐左手帶了那絞絲銀鐲,何況步家少爺也沒有理由故意幫咱們家小姐。所以就沒放在心上,也就沒與您提。今日見得監察御史做侯府的保山來為步三少爺向十小姐提親,這才心裡覺得蹊蹺。」
「這樣,府裡各院的東西都有定制。你去叫人查查,梅苑到底有沒有那個絞絲銀鐲。」丁氏想了會才說道。
李媽媽一見,立馬點頭稱是。剛向外走了幾步又被丁氏給喚了回來。
丁氏瞧著又折返的李媽媽,歎了口氣道:「得了,十姐兒那院子裡的東西還不一定都會有記錄。當年、當年曾氏的那些好東西,估計沒少留給她。瞧那天的玉珮不就是嘛。」
太太鮮少提起前任太太曾氏的事情,李媽媽聽著丁氏話裡怪怪的語調也不多說,只點了點頭。
「你去把十姐兒找來。」
丁氏突然下令,李媽媽不由多瞧了幾眼,太太這難不成是想親自提問十小姐?
連瑤跟著李媽媽來到福月樓的時候,總覺得院裡氣氛怪怪的。點那些做事的丫鬟、婆子們時不時地往瞄著自己,最後連瑤總結出一點,那就是比以前友善,也熱絡了。
心裡正納悶,正好見著春肜站在不遠處,對著自己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疑惑望向春肜的時候,只聽得身邊的李媽媽出聲道:「春肜。」
當即嚇了連瑤一跳,也把遠處春肜給嚇了一跳。
一閃眼的時間,春肜便到了二人身前,先對著連瑤行了禮,而後開口道:「十小姐。」再轉身對著李媽媽道:「媽媽找我有事?」
連瑤聽得出她那是強裝鎮定。
李媽媽嚴肅道:「你不去做事,在這做什麼?」
春肜一頓,想了下連忙道:「是這樣的,因五少爺今日要回來,太太正午時吩咐我去將少爺的衣物都拿出去曬曬,現太陽快落山了,奴婢去瞧瞧那打理好了沒。」
春肜說話有條有理,正一臉笑意著望著李媽媽。
「嗯,今日五少爺回府,可有人去前院迎著?」李媽媽繃著個臉道。
春肜愣了一下方道:「平時都是姚媽媽去接的,只是這兩天她正好告了假。媽媽可有差人去?」
李媽媽當下一急,望望天色,一拍腦門直道:「這可怎麼使得?今日這事一多,我都給忘了,如今都快申時盡了。」
看著李媽媽一臉的焦急,春肜開口道:「這時辰應該還來的及的,不如媽媽現在去?」
李媽媽聽後臉色明顯動容,又轉頭瞧瞧連瑤,歉意道:「十小姐,奴婢還得去前院接五少爺,這……春肜,你快領十小姐去太太屋裡,太太正等著呢。」
春肜自是應是,而連瑤看著她卻在心裡一笑,真是個伶俐的姑娘。
連瑤跟著春肜進了樓裡,見她四處張望著,還沒開口詢問,她便先湊到了自己耳邊。
「十小姐,今日乾梓侯府差了保山來,說是為步三少爺來向您提親呢。」春肜小聲地在連瑤耳邊說道。
連瑤一聽,停下了腳步當即看著春肜,滿眼充滿了不可思議。步一群向自己提親??她有沒有聽錯。
春肜見著當即點點頭,認真又沉重。而後又道:「太太沒有同意,卻也沒有拒絕。」
說完方又抬起腳步,引著連瑤上樓去。
連瑤知道她自是不會跟自己開玩笑的,那現在母親派人找自己來是做什麼?邊走便想著,她不認這為是一個母親來關心女兒,詢問自己願不願意嫁的
進了屋裡才發現丁氏屏退了所有人,正坐在了內室的梳妝台前,連平時常侍在左右的紅裳、紅袖都不在。掀起珠簾盈盈走上前,行禮輕聲喚道:「母親。」
丁氏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手鐲,連瑤這才發現妝台上擺滿了各式的手鐲。心裡自顧自揣測著,卻不表現出一絲一毫。
丁氏轉身一臉慈愛的瞧著連瑤,招招手溫柔道:「瑤兒,過來。」
站在丁氏身邊,連瑤不知所措。
「上次在侯府見到你戴著的那絞絲銀鐲,我才發現這幾年給你打的首飾有些少。怪母親平時太忙,竟有些虧待你了。」丁氏拉著連瑤的右手說著,狀似無心地掀起連瑤衣袖,而後拿起桌上的鐲子在連瑤手上比劃著,隨意道:「今日沒戴那個手鐲?」
「母親說的哪裡話,您每年都給女兒配置一批首飾,怎會虧待我?平時女兒只是不喜帶手鐲,所以今日便沒戴,母親可有什麼事?」連瑤乖巧地答道。心裡卻想著那是步一群的東西,總歸有一天是要物歸原主的,自己難不成還天天戴在手上?
丁氏抬眼瞧了一眼連瑤放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那手鐲款式挺特別的,本想著你喜歡,叫人再打幾個,這樣以後就是丟了也不急了。」
想著剛剛春肜對自己說的話,連瑤知道丁氏絕對不是專門讓自己來這陪她討論什麼首飾的。但是她想打馬虎,自己也不急,便道:「不用了,母親。只是個普通的手鐲而已。」
「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手鐲嗎?」丁氏放下連瑤的手,盯著連瑤的雙眼問道。
語氣不重,眼神卻很凌厲。
連瑤正對上丁氏的眼神又立即低了下去,不解道:「母親,這是何出此言?」
丁氏站起身來,走到連瑤面前。連瑤只是低著頭,瞧著身前那暗色百花襉裙不動。
「說,你與步家三少爺是什麼關係?」丁氏似是磨盡了耐心,直言問道。
連瑤抬頭,見著丁氏疑惑道:「步三少爺,二姐夫的小叔?」
丁氏見著連瑤面色鎮定,沒有一絲佯裝的樣子。這才回道:「是,就是派丫鬟將你那絞絲銀鐲送回來的。」
「母親,女兒見他也不過兩面,能有什麼關係?」連瑤反問道。
「沒有什麼關係,他會特地送鐲子替你解圍?沒有什麼關係,今日他能托人上門向你求親?」丁氏立即接道,帶著步步緊逼的感覺,不放過連瑤的一絲一毫表情。
「鐲子本就是女兒的,三少爺他撿著了送回來本是情理之中。只是母親所說的,向我提親這事從何說起?」連瑤與丁氏四目相對,沒有一絲慌亂。
丁氏就這麼定著望著連瑤,目光直視,並不轉移,似是在掂量著連瑤的話是真是假。好半天才放鬆了下來,又換上柔和的臉色慢慢道:「今日侯府托人來府裡為步三少爺向你求親,我心下疑惑,這才來問問你是不是私下裡與他有什麼約定之類。」
連瑤一聽心裡一嚇,這罪名可大了。立即跪在了丁氏腳下,陳懇地回道:「母親,女兒承蒙您教育多年,雖稱不上有多知書達理,可四書五經也是念過的。又怎麼會做出那些個與人私通,有辱假家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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