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突來的異變 文 / 淺蒼
「給本公子看清楚了,確定就是這間嗎?」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凶悍無比的恐嚇著。
脖子上橫了把利刃,被他拎在手上的老鴇嚇得只知道一個勁的直點頭,大汗淋漓的看著明晃晃雪亮亮的刀鋒,結結巴巴的顫聲說:「她們就是在這一間,公子這下能放了老奴不,刀劍無眼,傷到人多不好。」
「嘁!沒用的東西,又不會真的把你削了,都能嚇成這樣。」
年輕男子把人往地上一丟,見老鴇脫力一樣腿軟的跌坐到地上直往前面爬,他嫌棄的取了根錦帕將拎過人的手指一根根的擦乾淨,帕子揉成一團像是什麼不乾淨的污染物隨手拋了,對著面前的房門一踹就衝了進去。
「蘇謹兒,你給我出來!」
房間裡面的蕭玄還沒醞釀出幾滴眼淚呢,就聽到一聲清脆的怒喝,一名清俊少年郎怒氣沖沖的提著劍闖了進來。
呵,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俊秀公子,可真夠熱鬧。
挽風閣的女子們左右看著幾名各有風姿的俊美男人,芳心大動的捂著胸口,唉,一切都很美好,要是這氣氛能再好一點就更完美了……
這還有完沒完了!
蘇謹兒頭大的看向來人,吃力的搜索著記憶,發現是熟人後,笑容有點發僵的打著招呼:「喲,小池子,什麼風把你吹到這了,找我就找我,拎著劍幹嘛。」
呃,不會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人的事,事後沒負責吧……
不過記憶裡並沒有啊,這小子為毛一副要砍了她替天行道的模樣?
又是一個。
鐵面男子目光冷涼的審視著一臉殺氣的少年,渾身都散發著寒氣。
蕭玄驚訝:「林池?你認識小謹兒?」
林池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多少還見過幾回面,蕭玄一眼就認出來了。
「沒想到端王殿下也在,沒錯,我和她不但認識,還熟得很,你說是不是蘇謹兒!」
林池一身青衣,唇紅齒白,眉目間帶著幾分少年英氣,聽到蕭玄的發問,看了眼房間裡不止一個的男人,再惡狠狠的瞪向蘇謹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混蛋女人,你不是白癡嗎,不是醜八怪嗎,居然連我都騙,你去死!」說著拔劍就往她的位置砍去。
「當——」
一聲清脆鳴響,鐵面男的劍鞘擋住他的攻勢,冷聲道:「哪來的野小子,想動她,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你又是打哪來的,蘇謹兒眼光真是越來越不好了,帶個男人出來都見不得人,好,我們打就打,誰怕誰!敢擋我的劍,看爺今天不削死你!」被那強勁的內力震了一下,林池激起了好勝心,不甘的反唇相譏一邊應戰,兩人對天雷勾地火的對視一眼,幾個閃身就從窗戶躍了出去。
「小姐,怎麼辦,他們好像是在動真格的!」阿鳶嚇得酒都醒了,拽著蘇謹兒的衣袖著急的站在窗邊直探首眺望。
挽風閣一面對著街市,一面臨著秦湘河,窗外就是一片花燈簇簇的河面,大大小小的花舫不時的從水面穿行而過。
兩人飛身出去,揮劍往旁邊的樹枝上一削,再一個旋身,各自落到水面的浮木上。
神澈默默的看著,握了握手中的劍,幾欲跟著跳出去,最後還是忍住沒有作聲。
一點都沒有阿鳶那麼著急,蘇謹兒和蕭玄慢悠悠的一人抓了把瓜子兒,倚在窗邊慢慢嗑著:「他們喜歡打就打唄,我們急什麼,說不定還是高手過招,咱們不會武功的過過眼癮也好。」這倆人一個是來找她麻煩的,一個是她想找對方麻煩卻苦無機會下手的,這一打起來她就能一下解決兩個大麻煩了,她有什麼急的。
蕭玄興災樂禍的點點頭,一邊攛掇著旁邊的神澈:「喂,神澈統領,面癱的功夫很高的,你要不也下去和他干一架。」打吧打吧,這兩人最好打起來,打完回家躺上個十天半個月什麼的,省得在他面前礙眼。
神澈轉過頭,眼神不知為何帶了些憐憫的瞅著他,木木的扔出三個字。「沒興趣。」
「……」蕭玄差點沒被瓜子殼給噎住,混蛋!他這是什麼眼神,跟看死人似的,皇兄真是太縱著這幫子侍衛了,回去他一定要跟皇兄告狀!告狀!
蘇謹兒關注著下面的動靜,沒有心思去理他們。
先動的是林池,他燕子般的掠起,揮劍,剎那間,劍氣如虹,鋒芒夾帶著無比凌厲的氣勢嘯向仍靜立浮木的鐵面男人。
鐵面男人毫不遲滯,利落舉劍相迎,「鏗——」的一聲,劍身擦出火花,片刻的相接,兩人已過了七八招,交纏的人影瞬間分開。
足尖輕點浮木,林池如長鷹拔地,劍如蟒,直逼鐵面男。而鐵面男不退反進,兩柄劍在空中交織出密密劍網,網中人影難辨,只見一淡一黑交錯相容,化為影,縱橫的劍氣激的湖面水花四濺。
幾十個回合下來,立於水面上的青衣少年已經微微喘氣,然而縱是任他使上渾身的招數,再狠再猛的進攻,都沾不到對方的一點衣角。
最可恨的是,對方還一副輕輕鬆鬆的模樣,就像在跟小孩子玩過家家,壓根都沒有出幾分力,他當即氣得開口直激鐵面男人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有種就用全力來打,別給爺保留實力。」
「你還不配。」
劍芒在花燈的光影下,襯著夜色尤其刺目,連綿的劍氣蕩起水花水波無數,劍身相擊的乾脆尖銳聲不絕於耳,鐵面男人淡聲的完全不覺得他這句話有多打擊人。
本來想著用激降法,哪知不管用。
找不到對方的絲毫破綻,林池心思轉了轉,想到他要砍蘇謹兒這人第一個擋在前面,不由一邊過招,一邊故意譏諷道:「呵,沒想到蘇謹兒這樣的女人也有人死心塌地,爺好心告訴你,你早點看清她吧,那混蛋追過的男人都能從相府排到鄴城門口了,她見著個長得好的男人都喜歡,真心那玩意兒她可沒有。」
次奧!抹黑她也不悄悄的來,這麼明目張膽,當她不存在還是透明的!蘇謹兒很想一腳將人踹到水裡去,可惜她夠不到……
鐵面男人聞言,果然有一瞬的恍神,林池心中一喜,猛的一下揮劍朝他胳膊上劈了上去,然而對方反應太過,也只有劍背打到了鐵面男人的胳膊,林池心中惱怒,提著劍再接再勵的進攻起來。
痛!
正關注著下面的動靜,身上突來的痛感讓蘇謹兒一愣,似是不解,似是迷惑。
怎麼回事,她人好好的又沒磕碰到哪,手臂上怎麼會有痛感?
儘管只有一瞬,但絕對不像是她的幻覺。
她沒受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不是…吧………
捂著胳膊像是受了極大的震驚,緩緩的再度抬起眼看向水面上打鬥得兩人,目光直直的定在鐵面男的身上,有些不敢置信。
剛才下面的打鬥她看得清清楚楚,林池的劍背劈到人的地方也是胳膊,還是同一隻手,相近得地方……
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是他。
蘇謹兒只覺得整個大腦都處於當機中,等她反應過來,然後很快的,像是要確定什麼一樣,趁著沒人注意到他們,拉過蕭玄小聲叮囑了幾句,「小玄子,你……」
兩人的竊竊私語引得神澈好奇的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沒聽清說什麼,又繼續有些緊張的關注著這場打鬥。
蕭玄聽得眉頭打結,被蘇謹兒踩了一腳,半屈半就的從了,將人順勢摟在了懷裡。
「小謹兒……」
蕭玄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頰邊,帶著一股清冽的酒香,迷人動聽的低喃如流觴曲水震動著本就敏感的鼓膜,一邊低聲道:「這樣好嗎?」
蘇謹兒的唇故意擦過蕭玄的耳廓,手臂還毫不避諱的放置在對方腰間。只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某個方向就立刻殺過來一道凌厲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瞬間斬成兩截。
「蘇謹兒,你在做什麼!」
林池見狀更加惱怒,本來打鬥得正酣的兩人猛地同時剎住手,也不比武了,各自冷哼一聲飛回了房間。
乖乖──
這鐵面男人的火氣還真是不小,果然這不是侍衛,是大爺來的吧。
一般人光是被這噬魂奪魄的氣勢瞪上一眼,恐怕就要舉著雙手投降了,蕭玄在心中哀嚎,蘇謹兒就像沒看到一樣,只是毫不在意的笑笑,手上環腰的動作摟得更緊。
蕭玄在心裡捏了把冷汗,可千萬不要將他往火坑裡推呀,這兩人的眼神冷得他都能過冬了……
用眼神默默地向身邊的女人傳遞著內心的訊息,只可惜蘇謹兒對「視而不見」這一套御人之術很是在行。非但不關心他的小命,反而更不顧他死活的將整個軟馥的身軀全都偎進他的懷裡,強制性的給他消受不起的艷福。
果然,不僅被瞪了,空氣中還隱隱的飄來陰森的冷哼。
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一直以為只有女人才是事間最麻煩的生物,可現在看來,男人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啊,小謹兒到底還招惹了多少男人。蕭玄陷入深深的惆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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